奶茶和运动会

    学校要筹备秋季运动会，每个班都要走方阵，每个下午最后一节课都乱糟糟的在楼下空地上排队形。蒋樊他们是学生会的，不用走队形，这时候就在办公室里忙一些学生会和运动会的工作。

    蒋樊同班同学何杨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在学生会确认篮球比赛的物资，看到蒋樊坐在窗边看着底下排练的班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问：“看徐淼她们班呐！这次运动会开幕式还是你俩主持是不？”

    蒋樊没有接话，看着陶然跟徐淼站在一起说话，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徐淼已经挽着陶然的手了。那天过后，陶然没和他冷战没和他吵架，和她说话也很正常的有来有回，只是不怎么再上楼来找他，周末也忙着去上补习班找不到人。陶然说不知道自己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着他的计划走。蒋樊自己都说不出来，他把陶然放在一个他很舒服的位置，只希望她就在那里。

    办公室里另一个男孩也凑过来，说：“高一这届没有能够超越徐淼的，我看徐淼要霸占校花名号到毕业了。蒋樊，之前有听说你俩约会啊，真的假的？”

    男生八卦起来也是不差的，蒋樊只是笑笑说：“没有的事。”

    何杨推了一下那个篮球队的同学，说：“搞得跟谁都要喜欢徐淼一样，南瓜白菜各有所爱不知道啊。”

    对方嬉皮笑脸的问：“杨哥这是看上谁了啊？”

    何杨忽然有些羞涩，也盯着窗外，蒋樊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何杨。何杨问：“你们认不认识陶然啊，我就觉得她挺好的。”

    那个男生想了想说：“陶然？之前是不是拿过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的啊？原来1班的？”

    何杨听到有人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有些激动，“对对对，是她，是不是怪可爱的。”

    也不等别人回答，就自己说：“我觉得怪可爱的。”

    蒋樊看着他，问：“你和她认识？”

    何杨抓抓头：“暑假一起上数学补习班认识的，和她坐同桌，本来就觉得一双大眼睛怪可爱的。而且....”

    他露出那种男生聊天意会的表情：“她真的....哎...别看不像徐淼那种那么瘦啊，就真的..哇，她有次系鞋带，我靠，我差点鼻血出来，有时候和你说话的眼神啊，我觉得挺勾人的，真的，有其他女生没有的味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啊，我都准备告白的啊。”

    蒋樊虽然不动声色，但当然知道这是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走过去看物资清单，问：“有缺的吗？”

    何杨被带走了话题，只以为他不喜欢这种聊天。

    运动会上，陶然正坐在自己班位置上看相机里拍的照片，忽然收到蒋樊短信，让她来综合楼，说是点了奶茶。她刚到四楼，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呀。”陶然

    “忙里偷闲。”蒋樊把下巴搁着陶然肩膀上，“这段时间，学校的事，还有家里的事，好累啊，都没有怎么找你。”

    陶然虽然抱了他一下，但是狐疑的问：“……你是觉得我生气在不敢来找我的吧？”

    蒋樊无言了一下，这长大了不好骗了。

    陶然问：“到底怎么了？”

    蒋樊干脆实话实说：“想做了。”

    陶然涨红了脸，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发什么神经啊，这哪里啊。”

    蒋樊立刻说：“不在这里就可以吗？”

    陶然低着头，抿着嘴不讲话。蒋樊低头去亲她，陶然紧张的别开头。蒋樊轻声说：“放心，这层楼监控坏了，过两天才修呢。”

    又捧着她的脸亲下去，手从校服衬衫下伸进去，在她腰间摩挲。陶然细细地喘：“你以后不能那样说我了。”

    蒋樊顿了一下，决定认错：“好，是我错了，以后多夸你。”

    陶然按住他的手，“你没有什么错，我是说，除了我你以后也别那样说别人，可能我们很多人只是暂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每个人都有梦想，是吧？你不能太主观就把人说不行。我就没说过你不行，是不是？”

    蒋樊这才真的认识到陶然那天真的伤心了，他还要说什么，陶然又说：“而且你也不用特别为我操心，我又不用你负责，别搞得要养我一辈子一样，怪吓人的。”

    陶然说得圆满到不能再圆满，语气轻松一点伪饰的样子都没有，让蒋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樊抬眸看了一眼楼梯拐角处，拉着陶然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低声说：“那然然不会讨厌我吧。”

    陶然摇摇头：“没有，怎么会讨厌你。”

    蒋樊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容，撩开她的头发，亲在她的颈侧，呢喃：“晚上来找我好不好。”

    陶然埋在他的肩膀里，点了点头。

    蒋樊站在楼上看着操场上的教师拔河比赛，瞥见何杨从走廊另一侧走过来，攥着拳站到他面前。

    “……你故意的是不是？”何杨忍着怒气问，“你故意喊我去办公室说要确认篮球比赛名单，就是为了……”

    “对。”蒋樊出乎意料的爽快，他倚在墙上，“就是为了让你看到。”

    何杨怒不可遏，“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跟我抢？”

    蒋樊一挑眉，“抢？你配吗？”

    他走到何杨面前，明明他要比天天打篮球的何杨看起来纤瘦，但是却让何杨感受到了压力。他是分科后才和蒋樊同班，但之前也和他打过交道。虽然是尖子生，长得也好，但是觉得他很好相处，也算能玩到一起去。此刻，何杨却感觉到了蒋樊这个人身上，竟然有比球场上遇到的打野球的混混不输的戾气。

    蒋樊连发狠的表情都没有，但是却让何杨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蒋樊只是笑了一下问：“你不是觉得她不一样吗？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慧眼识珠？何同学，现在知道了吗？因为有人教她啊，懂吗？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这个道理，何同学应该懂得吧？”

    蒋樊拍拍何杨的肩，越过他要走，何杨突然问：“那你喜欢她吗？”

    何杨盯着蒋樊问：“你如果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在一起，我要是和陶然在一起，就每天载她上学，给她买饭，下课就去找她。暑假的时候，会等着她下课带她去看电影。你就在骗她吧，用你骗所有人的样子骗了她，你就是在欺负她。”

    蒋樊转过身，耸耸肩：“何同学真的挺自大的，你看不起我也看不起陶然，不如你去问问她好了，看她在不在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