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帝王的禁脔(帝王攻×温润受.sp.sm.在线阅读 - 22.惩罚(H 虐心)

22.惩罚(H 虐心)

    离山下十几公里的一处客栈,不知被那个财大气粗的人给包下来,过路的旅客有些愤懑,行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好不容易找了间客栈,还住不得了?!

    客栈大门紧闭,门口笔直站着两名黑衣门神,掌柜坐在门前摇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喝着茶。

    “掌柜,我出三两,就一间房间就成。”

    掌柜陪笑道,“实在对不住了客官,您就是出三十两住个柴房也是不成的,我们有个贵客把整个客栈全给包下来了,我连小二厨子都打发去别处了,你看看连我这掌柜的都进不去门,客官您再往前面找找?”

    楼下在争执,楼上则一片春光旖旎。

    床上,皮肤白皙的几近透明的少年不着一缕,前胸紧紧贴着墙,手被绑在一块按在头顶,承受着身后惨无人道的进攻。

    “唔……”

    烙铁般的巨物如刀子一般捅着久未承欢紧致如处子的穴口,韩祁一手压着他的双手,一手从他下腹部搂住他,使他保持微微翘臀的姿势,粗暴地惩罚着身下的美人,没有润滑没有拓张,残忍地撕开洞口,把他钉在墙上狠狠操干着,力道之猛像要把他操坏似的,淫液混着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来染湿了床,可身后的暴君却丝毫未曾怜惜,发泄着几日的怒火和担忧。

    “这几日玩的开心吗?”

    韩祁的动作之狠让慕容清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破碎的声音和呻吟从殷红的小嘴发出。

    疼,慕容清此刻脑袋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被惹火的韩祁实在太过可怕,像一只猛兽,五脏六腑都要被他捅穿的感觉。

    意识逐渐涣散,韩祁注意到在他渐渐没了声音,抬手在玉芽上狠狠扭了一把。

    “啊!!”剧痛让慕容清猛然清醒过来,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的哭泣求饶,“饶了我吧……”

    操了他一个多时辰才总算听到了他求饶,韩祁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有些心疼,韩祁揉了揉软掉的玉芽,加快速度操干几下,将热精洒在他的体内。

    慕容清疲惫的没有一点力气,软倒在床上低声抽泣,韩祁将巨物从红肿的穴口退出来,把他平放到床上,扯过一旁的帕子帮他擦着穴口腿上的精液和鲜血。因为一直按在墙上,原本白皙的胸口被磨得发红,隐隐有淤血的痕迹,连两粒俏生生的红缨都磨得发肿,韩祁怜惜地低头含住温柔舔舐,耐心安抚着。

    “影七呢?”

    听着他沙哑的嗓音,韩祁有些不满他此刻还想着别人,“杀了。”

    身下的人陡然一僵,抬起头大大的双眸含着泪充满了不敢置信看着他,“你杀了他?”

    “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韩祁看着他眼神中的痛苦,有些后悔不该吓他,“你若肯听话朕会饶他一命,否则朕便凌迟了他。”

    听到他还活着,慕容清松了一口气,“皇上要罚就罚我好了,不要为难晋王殿下和影七。”

    “好啊,身为男宠私逃出宫,朕该怎么罚你好呢?”韩祁揉了揉被操肿的小穴,“用鞭子把这儿抽烂如何?”

    慕容清一抖,咬着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好。”

    韩祁很是不悦地看着小人的神情,似在探寻刚才他答应是真是假,他随口说一句,他不会当真的吧?为了不相干的人他就如此豁得出去?

    “清儿,你们离宫那日,你们是真的遇上狼群,还是诈死骗朕?”

    慕容清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帝王,嗤然一笑,“遇上狼群是真的,诈死骗皇上也是真的。”

    “所以玉佩是你故意丢下的?”

    “是。”

    “慕容清!”韩祁气红了眼,嘶吼着手狠狠掐住人细嫩的脖颈。

    听他亲口承认,韩祁只觉的心口被人狠狠插了一刀,他为了离开他,竟然诈死欺骗他,他知不知道当他得知他命丧狼口时,他心痛的呕血昏厥过去,他疯了般地屠了整个狼群,疯了般地找他,他失踪的这些天他每一分每一秒无不是在煎熬中度过,只要一合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都被狼群撕碎的惨状,半个月以来他每日提心吊胆等着他的消息,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怎么狠得下心!

    慕容清的脸迅速充血涨红,青筋凸起,脸上依然带着讽刺的笑,冷眼看着眼前暴怒的帝王,“皇上不是早猜到了吗?撤了御林军和暗卫,让我误以为皇上已经相信我的死讯,却又私下悄悄搜寻,我怎么可能骗得过皇上,呵……也是,皇上从来都不信我。”

    韩祁怒火中烧,甩手将人摔在床上,“扶荆!拿鞭子来!”

    门外,扶荆手捧一马鞭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纤弱的少年,有些不忍,“请皇上息怒。”

    “滚出去。”韩祁扯过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凛冽的风声让人心生颤意。

    扶荆退出房门关好屋门,想着还是应该去请个郎中以备不时之需。

    屋里,韩祁冷冷地用鞭梢滑过人娇嫩的小脸,“转过去,趴下。”

    慕容清顺从地转身跪趴在床上,手伸到后面掰开臀瓣,露出里面红艳艳的穴口。

    韩祁本没想打他那儿,现在看人主动送上来,便抬起鞭子毫不留情竖着抽了下去。

    “啊!!”慕容清惨叫一声,身子抖如筛糠,却依然保持姿势不动,手死死掰着臀瓣,刚刚才被狠狠宠幸过,那儿本就红肿得厉害,如何受得住粗糙的马鞭,小穴迅速红肿充血,惨兮兮地翕动着。

    韩祁拿鞭子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愤怒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刚得知他逃跑,韩祁气的想要打断他的腿,但当扶荆带回消息他可能命丧狼口时,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了无尽的绝望的担忧,这段时间他其实已经什么都不气了,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原谅他所以的过错,可是没想到这小东西竟如此不知悔改!

    “清儿,你太让朕失望了。”韩祁狠了心,抬手砸下第二鞭。

    “啊!!!”

    门外站着的暗卫们听着屋里凄厉的惨叫声,心都揪在一起呢,他们在秦王府时就跟随皇上,自然认识慕容公子,从前皇上有多宠爱公子他们最清楚不过,皇上多年前就对他们下过死命令,对公子要一如对皇上誓死保护,时间久了,这种保护的意识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了,如今听着公子挨打,他们恨不得替他挨了。

    打到第三鞭子,韩祁就再也打不下去了,小穴红肿的几乎要破皮,再打下去只怕就真的要见血了。

    慕容清满头大汗的等着下一鞭,耳边响起鞭梢撕裂空气的声响,随后一声重重的沉闷声,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慕容清诧异地转头去看,鞭子狠狠砸在床沿上,木屑飞扬,鞭尾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垂着,已经折了,可见这一鞭的力道之重。

    慕容清看着双眼血红的韩祁,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他不是说要把他下面抽烂吗,刚才这一鞭的力道足够了,为什么没有打他?他并不认为韩祁会对他心软,他心狠起来有多可怕他见识过。

    “是鞭子不趁手吗?”

    韩祁扔掉鞭子踹门而出,他不能再待在这个房间了,他害怕再待下去盛怒之下的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他二十几年一直克制理性,可在面对慕容清时总会一次次的失控,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这让韩祁很是恼火。

    暗卫们看着一身阴戾之气的帝王直接走到后院骑马疾驰而去,都吓了一跳,上马暗暗跟上。

    客栈不远处一片紫薇傍水而生,放眼望去满目的灼灼芳华,韩祁骑着马飞驰在紫薇林中,无数落英碾碎在马蹄下,又旋舞于空中。

    韩祁在外面骑了一下午的马,回客栈时已是傍晚,发泄后心底平静了不少,想着清儿身上还带着伤,便亲自拿了药,推门而入。

    屋里,小人已经穿了衣服,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桌子上摆着菜食,丝毫未动。

    韩祁叹了口气,用手背试了试温,还好,应该是才拿来不久,还是热的。

    “清儿,起来吃饭。”

    韩祁上前想抱起他,被推开了。

    “不劳烦皇上。”

    慕容清忍着身上的痛,强撑着打颤的双腿走到桌前,韩祁看着他近乎于自虐地坐在凳子上,疼得脸色发白眼睛红红的,拿筷子的双手也在发抖,韩祁又生气又心疼,上去劈手把他筷子打在地上,把人捞起来放在膝上。

    “放开我!”

    韩祁不顾怀里人奋力挣扎紧紧箍着他的腰,掰过他的下巴,“你闹什么?!”

    “再闹你信不信朕真的剐了影七!”

    怀里人瞬间不动了,僵硬的任他抱着,韩祁实在不敢相信从前对自己那么乖顺的人,如今竟变得只能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他就范,几个月前还是如水的柔情和爱意的眼眸,如今看着全是恨意和嘲讽。

    “听话,好好吃饭行吗?”韩祁尽量温柔地搂住他,夹菜喂到他嘴里。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都很不舒服,慕容清极力忍耐着胃痛和恶心,麻木的吃下每一口夹过来的食物,味同嚼蜡地吞咽下去。

    韩祁看他脸色是在吓人,怕再像上次一样把人喂吐了,只喂了点青菜再加半碗米粥,便把人放在床上。

    解开衣服时,韩祁看着密处倒吸了口气,一下午的时间那儿肿的更厉害了,马鞭毕竟和宫里的细藤不一样,太粗糙了,韩祁有些后悔不该打得这么重,剜了药在手里化开小心地涂在伤处。

    小人疼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却一点声音都没出,韩祁知道他在极力忍着,“清儿,若疼得厉害就叫出来,没关系的。”

    小人依旧无话。

    “出来的匆忙,没准备水囊。”

    “不需要。”

    韩祁在小人臀上拍了一下,轻笑道“那你这几天可要受苦了。”

    “不回宫吗?”

    “朕想带你在宫外放松几天再回去。”韩祁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好不好?”

    慕容清没有说话,脸扭到一边,“韩旸呢?”

    韩祁笑凝在脸上,“不是影七就是韩旸,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夫君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良心的东西。”韩祁有些生气的在人臀上甩了一巴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笑着附到慕容清耳边,“再叫声夫君听听。”

    “我那是为了骗苏先生。”

    “朕可不就是你的夫君吗。”

    “不是。”冷冷淡淡的两个字,将韩祁刚燃起来的一点热情浇了个稀灭。

    身子被翻转,直面韩祁那双隐忍怒意的眸子。

    “那在你心里朕是什么?”

    “君。”

    “除了这个!”

    “皇上一直自称‘朕’,还希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是皇上说的,要我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韩祁看着慕容清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感觉自己要被冻伤,直到这一刻韩祁才真的后悔了。

    “是朕不好,朕不该那般折辱你。”

    韩祁小心将人搂进怀里,语气温柔,“清儿,对不起,我们重新好不好。”

    慕容清冷笑,若不是见识过皇上的狠厉和凉薄,他几乎就信了他的话。

    这一次他不想再回头了,若他真的在乎他,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羞辱他,任他如何哭求都换不回他一点怜惜,甚至让他一次次性命垂危,若他真的在乎他,那在他痛的死去活来时他又在哪?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时他可曾给过他一点安慰?

    甚至就在刚刚,他还残忍的占有他,用马鞭狠狠抽着他最娇嫩的地方,现在却说这话,不觉好笑吗?

    “清儿,你不在的这几日朕想了很多很多,朕从前是恨过你,但你离开后朕才发现朕根本放不下你,朕想通了,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朕都原谅你了,这一年来朕也有错,朕跟你道歉,从今往后朕会好好对你,听话别再闹了,跟朕回去好不好?”

    韩祁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放低姿态地哄过他,甚至在秦王府的那几年,他都没有跟他道过谦,清儿一向很乖,即使受了委屈生了气,只要他稍稍哄一哄便好了,依然可以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韩祁原以为这次也会和从前一样,毕竟他做这么过分的事,他都原谅他了,他虽不必他感恩戴德,但至少也该懂事了吧?

    可怀里的人却嘲讽一笑,“我从前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需要皇上原谅的?”

    韩祁没想到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了,对方还是这种口气,“慕容清,你就非要朕把话挑明了吗?”

    “我也很好奇,皇上为什么那么恨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母家谋反?”

    韩祁冷冷捏住慕容清的下巴,声音残忍,“云南王谋反你事先知不知道?”

    慕容清一怔,双眸有些难以置信地对上韩祁的眼,“原来你一直都认为我也参与谋逆了是吗?”

    “我知道你多疑,我原以为你就算对我不能完全信任,至少在这种事上你该是相信我的,所以……所以这一年以来的你对我的所有的折磨羞辱,不是让我为慕容家的罪孽赎罪,是因为你跟本就觉得我也是谋反的一份子是吗?”

    慕容清只觉得心被一点一点撕碎了,痛得他无法呼吸,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帝王,打开他的手,“韩祁……我十四岁就跟了你,这些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都换不得你的一份信任吗?”

    五年……他人生最美好的五年……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听着他的哭腔,韩祁心一抽一抽的疼,“清儿别这样,都过去了,朕……”

    “为什么要让他过去!”

    韩祁震惊地看着眼前失控的人,含泪的眼眸藏着的绝望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父亲谎称病重让我回云南,只是为了保护我!”

    “我一到云南境内,就遭到了伏击,护送的军队还有你派给我的暗卫为了保护我全数阵亡了,我当时昏过去,醒来时已在云南王府,临风告诉我,我们遇到了刺客,幸亏父亲派来接我的人遇上才把我救下来,现在想来,应该是父亲安排的,本来只是想杀了朝廷派来的护送的车队,不想把你埋的暗卫也一并灭了。之后我便一直被父亲锁在房间里,父亲什么都没和我说,是直到后来军队打上门,我才知道那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月我给你写了数封书信,托临风寄给你,你没收到吗?”

    “没有。”

    慕容清看着韩祁茫然地摇摇头,眼神带着怀疑和探究,冷笑“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

    “那香囊呢?”

    “什么?”香囊?他想起了离宫之前韩旸也问过他香囊的事,难得那香囊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先帝是如何驾崩的吗?”韩祁一脸平静,却让慕容清从未有过的心慌。

    “什么意思?”

    “先帝常年服食仙丹,你知不知道那香囊的香料可以极大催化丹药药效?那香囊是你临走的前一晚亲手为我戴上的,你知道我第二天要进宫面圣。”

    “你……说什么?”

    仿佛一道天雷劈下来,记忆不断闪回,他想起他要回云南,临行前想送他一件东西以慰相思之情,他听了临风的建议花了几个晚上给他绣香囊,扎的两手都是血印子,可还是绣不好,是临风最后看不下去了,帮他做了一个,让他很是羞愧,暗暗决定待他生辰一定亲手绣一件东西送与他。

    临风?

    临风?!

    不可能!

    这不可能!临风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怎么会害他?!

    临风几乎可以说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他自小便没了娘,是乳母把自己养大的,临风是乳母的儿子,大他两岁,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乳母亡故后,在诺大的云南王府,便是他和临风相依为命,临风会在他饿肚子时,偷偷跑去厨房偷东西给他吃,在他的兄弟姐妹欺负他时,替他挨打,给他缝洗衣服,帮他温习功课,照顾着他的一切。云南王府被抄时,临风为了保护他,被想占他便宜的官兵一刀捅死在他面前。

    临风……

    临风……连你也……

    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慕容清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清儿!”韩祁惊呼出声,在他倒下去的一瞬接住了他的身子。

    后半夜,慕容清便发起了高热。暗卫将这一带能找到的郎中全找来了,除了苏叶。

    郎中们一个个睡的正香突然被叫醒,连扛带拖被拉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重病,来了才发现只是伤口发炎又受了点刺激,发烧而已,都很是不愉,至于吗?!

    但在看到一锭锭明晃晃金灿灿的金子后,所有不愉快烟消云散,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服侍着床上的少年。

    慕容清这一觉睡了很久,他梦到了很多人,梦到了父亲、乳母、临风还有韩祁,他们站的好远,面无表情瞧着他,他有些心慌,想上前抓住他们,可是他刚跑几步他们就转身要走,他在后面拼命的追,哭求着让他们不要走,他害怕,不要把他一个人丢下,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行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消失在茫茫雾气中,他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周围雾气逐渐散去,四周越来越黑,直到彻底被黑暗笼罩,刺骨的寒冷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无助地蜷缩在地上。突然眼前打开一束光,明亮温暖,他看到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站在那里,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极为慈眉善目的脸,她在对着他笑,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那个女人飞扑过去,“娘亲!”可他却扑了个空,再仓皇抬头,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依旧是无边的黑暗……无尽的绝望……

    “娘亲……娘亲……不要丢下清儿……”

    慕容清昏睡了一天一夜,韩祁一直没合眼在床前守着。

    慕容清烧的面色绯红,沁了一身冷汗,看着他在睡梦中如溺水一般痛苦的挣扎,听着他一声声泣血地呜咽哭求,韩祁心都碎了。

    韩祁将人搂在怀里,极力的安抚,“清儿别怕,别怕,朕在这儿,朕不会离开你的。”

    怀里人似是听到了他的话,有片刻的安静,之后却是更为剧烈的挣扎哭闹。

    “清儿?清儿,别这样……我在,我在,别怕……祁哥哥在这儿……”

    怀里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在他怀里哭起来,哭的肝肠寸断,韩祁搂着他手帮他顺着背,心痛欲裂。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让韩祁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想好不再提从前的事,怎么自己就这么控制不住。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的清儿能醒过来,不再离开他,他一定好好待他,把他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成倍的补偿回来。

    他已经想好了无数说辞去安慰他的清儿,可当清儿醒过来,看到他那双空洞的存不下一物的眼睛时,韩祁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慕容清醒了以后就那样双眼空洞的看着房顶,骨瘦如柴的身子躺在大大的床上,白的发光的皮肤好似随时都会羽化消失。

    他实在乖得很,任人摆弄没有半点反应,喂他吃饭喂他喝药都乖乖照做,韩祁给他上药他都一声未吭,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韩祁此时才意识到事态之严重,他曾想过无数种清儿醒之后的情况,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倒宁愿他能起来跟他闹,哪怕不愿搭理他让他滚也比这样要好。

    韩祁本想带他在宫外玩几天,如今看来是不成了。他实在担心他的身子,便匆匆带他回了宫。

    竹韵轩空了半个多月终于迎回了他的主人,宫人们有了上次的教训,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公子。

    韩祁干脆把御案搬到了竹韵轩,除了上朝其余时间都待在竹韵轩,守在床前。礼部尚书上书劝谏,言皇上过分宠爱男侍,被皇上当堂斥责,折子摔在地上,斥其不思如何为国效命,反关注宫闱琐事,责令其闭门思过一个月。

    韩祁下朝后直奔竹韵轩,他心空得很,迫切地想见到那人,可到了竹韵轩,那人依旧静默地躺在床上不哭不笑,韩祁感觉自己撑了快一个月真的要崩溃了。

    什么叫咫尺之隔远似天涯,韩祁现在明白了。

    “清儿,我求求你别这样好吗?别再折磨祁哥哥了。”

    时隔多天,那人终于有了反应,长长的睫毛如蝶翼扇动几下,一滴泪滑出,韩祁慌张为他擦掉眼泪,为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韩祁……”

    “我在,我在。”

    那人暗淡了多日的双眼终于有了焦距,转头看着他,声音很轻虚无缥缈,让韩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慕容清看着眼前的人,还穿着朝服,似乎瘦了一些,抓着他的手,脸埋在手背里,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他极力隐忍的涨红的脸,额头红筋凸起,肩膀不住地颤抖,手背上传来的湿意几乎灼伤了他,慕容清一惊,他哭了……

    “清儿……别再离开我了,也不要再吓我了,这种事我真的经不住第二次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半个月,我真的要疯了,我只要一想到你被狼群撕咬的体无完肤,我的心就像被油煎了一样,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他哭过,若说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是假的。

    “韩祁,或许你是对的,真的都过去了,是我不该一直执着于过去。”

    韩祁有些惊喜地抬起头,他想通了吗?他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吗?

    “清儿……”

    “韩祁,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