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林下）
第四章 涣之要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我开车赶在寝室楼关门前把她送回学校。学校下周有个大型活动，她导师是工作团队的头头，她作为得意门生得过去帮忙。 “爸爸再见。”她解开安全带，很突然的凑过来要亲我。我微微侧身躲开，抬胳膊用前臂挡了一下她的身体。 氛围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尴尬。其实……两个小时前我还抱着赤裸的小姑娘一起吃晚饭。僵持了不到一秒，她很自然的退回去。 “李实，我真是，好喜欢你有原则的样子。”她舔舔嘴唇上的小口子，眼睛里满是热烈情绪。 李实，我的名字。 “走路小心，到寝室告诉我一声。”我按了一下按钮，帮她把她那边车门打开。 “白白李实。”她下车走进学校。 我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点了根烟。看吧，她喜欢有原则的李实，喜欢能带给她安全感的李实。从来没人说她喜欢普通生活中的李实。以后谁也别说小姑娘玩sm就是纵欲忘我，她们清醒着呢。 过了不到十分钟，手机震了一下。 ［李实，我到寝室啦，你开车回去路上慢点，晚安/爱心爱心］ ［嗯。晚安涣之。］ 我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又点了根烟。“周日找谁呢……”我小声嘀咕着。还没等这根烟抽完就来了个电话，是林下打来的。 电话那边很嘈杂，声音断断续续，我就听出来一句“您明天有时间吗？” “嗯？明天啊？有时间。”我把两个烟头和一些烟灰收集好，下车准备扔垃圾桶里。“你回来了？” “嗯哪，我在机场呢，凌晨三点到A市。”不知道他是走到哪个区域了，背景安静了不少，信号也好了。“您去接我好不好，我这次放长假，没带助理回来。” 我把垃圾扔掉，靠着车站着。“接你可以啊，你怎么报答我。” “嘿嘿，我都听您的。”他笑的有点小猥琐。 “长假是休多久啊。” “半个月？或者更久吧，反正我也没什么通告。” “我准备什么药你就吃什么药？”我舔舔门牙，手指不受控制的敲打车玻璃。 “说了都听您的。” “到时候见。” “好的爸爸。” 不知道怎么觉得嗓子眼里有点干，我不由咽了咽唾沫。我是泛性恋，男女不忌。林下是个直男，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直男。 我之前怀疑他就是弯的，因为我不收男同。男同私下玩的太疯了。平心而论，男同之间性病的传播真的比男女之间要严重一点。但是我上手调了之后发现他真的是直的，笔直笔直的。 之前我问他，直男M不是都爱找女s吗。他说女s技术好且心理健康的要求多，看不上他这种“娱乐圈公交车”。不靠谱的女s他也不敢找，毕竟他多少算个明星。他最开始入圈时就想找个男s。他原话是“两老爷们之间没那么多破事，实在不合适好聚好散。” 对，他是个十八线明星。没火过，也就没有所谓的过气。 这非节非假的，机场凌晨三点多人很少。我离老远就看到林下坐马路牙子上玩手机。 “嗨，这边。”我冲他招手。 他起来，也不管那两个行李箱，径直跑过来。 “爸爸我想死你了。”他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 我搂着他，拍拍他后背。“怎么出来这么早？不是说三点多到。” “我哪敢让您等我啊。”他蹦蹦跳跳的，看着活力十足。“我去拎箱子，咱们走。” 我跟他过去，帮他拿了一个箱子。 “我记得你工作还有一个月吧，回来挺早啊。”我把后备箱打开，林下没用我动手，轻轻松松把两个行李箱扔后备箱里。 他抬手抹了把脸，满不在乎的说，“男一觉得我抢他风头啊，把我戏删了七七八八，我就回来了呗。”说完抬头看看我，问道，“我可以坐副驾驶吗？” 我拽开驾驶座的车门，“你随便，你想趴车顶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爸爸你怎么这样。”他大笑，打开副驾驶车门钻进车里。 机场离我家很远，好在大半夜的路上车少。 我一偏头，看见他在车里翻来翻去的，“饿了？车里没吃的。你想吃什么？” 他吧嗒吧嗒嘴，“吃烤肉吧。我在剧组天天吃菜叶子。恶心死我了。” 我冲着导航语音输入了一家烤肉店的名字，它开始自动导航。 这男孩就没消停的时候，看车里多了点挂件，嘴一直不停的问，“这谁送的啊？这什么动漫的周边啊？卧槽，这不我同剧组那个傻逼的挂牌嘛？谁这么没眼光？辣鸡！” 我打开音乐，把音量调大一点。这傻子是出差两个月都没跟人说话吗？？？ “爸爸！你都准备什么药了？提前说好嗷，掉头发的药不能吃……”他看我一直不说话，话越来越多，多的有点不正常。 到了烤肉店，我把车停好，林下高兴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我抬手就把车门锁上。 “怎么了？”他愣了愣，茫然的回头看着我。 我抬手摸摸他的脸。他那双杏眼，看着跟猫咪的眼睛一样，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我虽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是也知道这种人最受小姑娘欢迎。 “你在剧组究竟怎么了？”我从他的脸颊慢慢摸到耳垂，那上面多了个耳洞。他原本只有一侧耳朵上有一个耳洞，这次回来一面多了一个。两个新的耳洞上戴了透明耳棍。“你不一直觉得两边都有耳洞很娘嘛。” “那个傻逼导演给我加了场女装的戏，”他皱着眉头。“我正试衣服，结果……”他停住了。 我揉揉他的头发，试探性的问问，“导演要潜规则你？”林下长得漂亮，这种事估计不会少。 男孩冷笑，“他把投资人领进去了。全程看我换衣服。当天晚上投资商就点名让我去陪酒。” “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自媒体，他到不敢做什么。不过是过过嘴瘾……”林下眯着眼睛，握住我放他头上的手，“但是我好生气啊爸爸。我等饭局一结束，回酒店就把那个傻逼男主角打了。” “投资商要找我算账，我说随便你处置。”说道这林下表情有点扭曲的笑了，“他那个死阳痿，他硬不起来。一晚上光他妈的在我屁股上蹭了。第二天早上非要在我身上留印迹。” 我耐心的听他说。 “傻逼导演提的主意，给我打两耳洞，拍女装戏的时候正好带耳环。” 等所有的事情都说完，林下的情绪缓过来。又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补充了一句，“那个……他没插进去，而且全程都带套了。” “嗯，”我两只手一起揉他的脸，这孩子的反应真的好直男，“下车吃饭。” “嗯哪。” 我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林下突然来了句，“爸爸，你看我这么可怜，能叫个女M来一起玩嘛？” “滚，就他妈该让那些投资商找十个男的轮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要死也得死在女孩的逼上。他可以找女孩来轮了我哈哈哈。”他走在前面，跳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