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虚与委蛇

    她不动声色将手机上的坠子揪下放入口袋，利落同意：“好，我嫁。”

    见她如此爽快，丁伽帧反而有点不可思议了。瞪大眼睛看着她：“肃然，为了一个男人，你还真是不顾一切？”

    “不不不，一只猫而已，你都打探我这么多消息，自是知道我在本城的目的是为了肃清，与丁家的强强联合，也没什么不好，你既这么想我嫁，我嫁就是。”

    “当真？”他滴溜溜转着眼珠。

    “真的不能在真。”

    “那我倒想替舍妹请教一下，如何让陈医生彻底对你死心。”

    “不需要，等你我结婚了，他自会死心，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只要丁小姐精诚所至，相信定会金石为开。”

    “好，很好。”丁伽帧忍不住拍手：“我便是知道然然不甘心，居然也想配合你演这场戏。一周后，我会对外公布我们的婚讯，不知然然喜欢哪家的戒指，我去订做。”

    “都可，钻石够大就行。”

    “好。”

    家都没回，跑到肃清处，林莫染托腮思虑：“肃小姐做得对，拖延了时间，我立刻安排人调查丁家所有的置业，就不信找不到阿墨。”

    “好，麻烦林老板。”她皱眉。

    林莫染微微一笑：“说起来，我可算是两位的媒人，我家娘子，都在挑选钻石给你们做婚戒了。”

    她挑挑眉：“告诉一一，别再拿碎钻忽悠我了，显得林家夫人忒小家子气。”

    “是。”林莫染又忍不住笑，暗想，这两活宝，他日玩到一块儿，鬼知道会闹腾出啥。又叮嘱道：“肃然，你现在的姿态甚好，千万不要轻易服软，你越是服软，阿墨越可能被折腾的厉害，你越是表现出漫不经心，他们才得不到那种快感。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为了你，也为了他，请你务必做好。”

    “好。”她将脚踝处的脚链挪到了腕部，手表和手机吊坠都摘掉了，唯恐被丁家兄妹发现什么。

    然而一周过去了，生活里面好像就没有出现过陈墨这个人，林家肃家动用一切关系，也未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甚至连丁宁也人间蒸发，查过了出入境记录，也未曾发现任何，也对，不可能离境，陈墨除了带了一只手机和千里，什么都没带。

    肃然一周都没睡好，明明心急如焚，还要装的不动声色。

    一周后，丁伽帧如约公布婚讯，可不仅仅是登报那般简单，他安排了一场极大的记者招待会，与她一同出席，脚指头猜也能猜到，不过是换个方式逼她就范。果然有好事者问：“闻听肃小姐之前有男伴，怎么变得这么快？”

    她微微一笑，面不改色：“舞会的一个男伴而已，劳各位费心。”伸手握住丁伽帧的手，强压着心头的恶心：“这么说我，我可不乐意，伽帧换过的舞伴，可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日后再没有，只得然然一个。”四目对忘，郎情妾意，镁光灯闪烁，相信不日便是满城风雨。

    丁家办公室，丁伽帧看着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肃然笑：“肃小姐倒是会演戏。”

    “丁总也不差。”

    “别装了，如果陈墨真的不重要，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做这种种？他如果真的只是个宠物，你大可一笑了之，扔给我妹玩，怎会陪我虚与委蛇？肃然，拖延时间没用的，你既然这么想嫁给我，我成全你，至于陈墨，你想都别想，他，就是我妹的宠物了，我妹就算是玩腻了，也不会还给你。”俯身在她耳畔邪魅的笑：“你不光要不回，还得让他死心，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然，你要不要亲我一口。”又沉声道：“你信不信，陈墨现在可以看到一切？”

    她分毫都没有犹豫，痛痛快快的亲了他一口：“行了，宁宁喜欢就留着吧，到底我也喜欢过几天，别玩死了就好，好歹也是条命，我们肃家的规矩，不杀生。”

    “然然这般大方？”他不信。

    她轻笑，轻浮的捏了捏丁伽帧的脸：“我们肃家，想要个什么样的宠物要不到？他日，你丁少爷不也是我的宠物？只是难得有只乖巧的猫，多少有点惦念。至于爱与不爱，这个年纪，还有什么耳听爱情可言？开玩笑，我喜欢过一个人，可惜，他早娶了别人，自此，世间万物，都是替代，阿墨是，你，也是。”心底却万分担忧，也不知道那只笨猫听到了会不会委屈，会不会气急。

    订婚仪式飞快，秦一在钻石供应商那边做了手脚，及至婚宴，戒指也还没做出来，气得丁伽帧大发雷霆，别无他法。

    然而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还是没有分毫陈墨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快殚精竭虑，却依旧睡不着，只得夜夜在会所酗酒，越喝，神志越清明。不由双手附眼，泪水依旧顺着指缝出来，阿墨，他究竟把你藏在哪里？看到这些新闻还有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很伤心？笨猫，我想你。

    高念推门进来，看肃然憔悴不堪，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肃然，你宽心点，不会有事的。”

    她默默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拉着高念沉声：“仝蔚呢？她不是丁宁的好友，她知道丁宁在哪里吗？”

    高念苦笑一声：“肃清早问过了，因为我的原因，她已经很久没跟小蔚联系了。”

    “一点可能都没有？”她不死心。

    “有。”

    “快说。”肃然掐着他的肩，几乎要力透整个肩头。

    “或许，等你跟丁伽帧大婚的时候，丁宁会得意忘形，也许就松口了。肃然，你且忍忍，一定会好的。”

    将手落在腕部的手链上抚摸，心中叹，阿墨，忍忍，时间一定不会太久，我保证。

    大婚的前一晚，高念几乎是跌跌撞撞杀到肃然家，才发现家中一屋子人，彼时已经过去二十二天，家中虽张灯结彩，却没有丝毫喜气。

    “肃然，丁宁出现了。”

    “她在哪里？”她腾的起身，满脸急切。

    “你想不到吧，她就在你隔壁的别墅。速去，前几日陈医生听到你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当场吐血。”

    几乎下意识就要往外跑，被艾籽芮一把拉住：“等等……”飞速的拨了几个电话，调拨了人手，才淡定对自家老公道：“世杰，丁伽帧交给你了，客客气气的给我请回来。”

    “好嘞。”洛世杰得令而去。

    踢开隔壁别墅大门的时候，厅内有几个彪形大汉坐镇，艾籽芮三两下解决，一只小奶猫从斜里冲出来，险些被踩到，肃然一把抱起她问：“千里，爸爸呢？”

    兴许没料到这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小猫在她掌心愣了愣神，挣脱开，往里面走，去挠一间紧闭的门。不过一月有余的小猫，连声音都是奶声奶气的。肃然一脚踢开门，将里面的女人拎出来扔了出去，冷声道：“捆好，接下来，该我们好好招待丁小姐了。”重新关上门，才打量床上的男人，瞬间心碎心酸。

    他已神志不清，双手被捆在床头，不知被束缚了多久，整个腕部一片血肉模糊，她慌忙替他解下，有些干涸的血渍已经将腕部和绳子融为一体，她环着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眼一闭心一横：“墨墨，可能会疼，忍忍，我带你回家。”绳子扯开的时候，他在她怀中动都没有动，似乎丝毫不觉疼痛。她眼泪瞬间下来，掀开被子，立时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刻将丁宁碎尸万段。他片缕未着，浑身上下布满伤痕，有掐的，有鞭子的痕迹，男根被塞了东西，显然也被灌了不知名的液体。空气中氤氲的液体，隐约是白兰地的味道，她眼睛又红了。这才感受后庭处隐约有东西在震动，居然被她接连掏出三个跳蛋。整个后庭一样的血肉模糊。

    挣扎的血肉模糊的双腕，身体还分外敏感，尿道被堵住，身体所有的敏感都聚集在那一刻疯狂而又不能疏解的点，将他揽在怀中，她伸手去拔那根要命的尿道棒。不知多久折磨终于得到了疏解，先是一股白浊喷涌飞溅而出，而后是淡黄色液体，不知道他被这样折磨了多久，先是酒，然而是精液，最后是尿液，那么爱干净的人，浑然不知自己的狼狈样。茱萸之上一样被掐的深浅的血肉模糊。终于得到了解脱，他慢悠悠吐了一口气，隐约哼了哼。

    肃然抬头才看见，床位还竖着一架摄像机。胡乱找了条干净的毯子把他裹住，抱起就走，临了在他耳边安慰：“阿墨，没事了，不怕，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半昏迷的男人身体猛地绷直又软了下去，昏过去前，还用尽全身力气叮嘱一句：“不要，不要去医院。”

    顾不得一片狼藉的怀中人，肃然感受他呼吸和脉搏都分外微弱，心下大惊，不顾一切往家走，远远看到肃清，一片哭音：“哥，救救阿墨。”

    昏昏然等着的肃清吓了一跳，忙拽着林莫染的胳膊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