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莱戈拉斯迫不及待地冲在最前面，瑟兰迪尔几次叫住他都只是换来回头的一个笑容罢了。精灵王者骑在大角鹿上趾高气昂，只有十余个人的队伍也显得高大上起来。为什么只带这么点人呢？明明王和王子都出动了。事实上，本来瑟兰迪尔只是出门送行的，结果听说某位旧识出现后，送着送着就过来了。一个短期旅行而已，还需要跟自己的臣民交代吗？瑟兰迪尔倨傲地想着，更何况这可是自己儿子最危险的一次旅程，自己不送送怎么行！王依然每天都为自己找无数借口。

    “袁小飞！袁小飞！”甫一进入瑞文戴尔就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的莱戈拉斯下马奔跑着，精灵们默默跟在身后充当着人形支柱，伟大的王本来想呼唤回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这么不成体统，但儿子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瑟兰迪尔抚了抚额头，与前来迎接的埃尔隆德寒暄起来，就连甘道夫都凑起了热闹。精灵王子跃过台阶，然后看到了正跟霍比特人眉开眼笑说着什么的朋友，立即高兴地拥了过去。

    袁小飞愣住了，毕竟忽然被一个比自己还高而且格外耀眼的精灵猛然扑过来不是谁都会遇见的事！

    比尔博笑了笑，一双大脚丫子在空地上乱踩，很快跑出了袁小飞的视线范围。男人一阵心慌，但身上的精灵让他没地方可去，而且他柔软的发丝让他心痒痒。“你发质真好！”来自高空的灼热紫外线让他再次披上了斗篷，听到熟悉的话语，莱戈拉斯握住对方的肩膀将对方看了个仔细，结果袁小飞眼中的陌生伤到了他。“你……不认识我了？”

    “哦，我想我应该认识你，因为那个霍比特人，嗯……比尔……博，说你认识我。他说是我爸爸，其实我也不大明白你们怎么都认识我。”

    对方的表情不像作伪，莱戈拉斯一脸担忧，“天哪，原来Ada说的是真的，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那帮半兽人怎么样！”翻过他的胳膊细细查看，就看到了那些极深的裂缝，他不可置信地望了袁小飞一眼，“身体……”男人陡然移开身体，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发飙已经让他觉得很难为情了，他现在正处于最开心的时段，不想让可能出现的伤心的事情发生，比如因为自己那些伤疤所引起的恶劣事件。

    他裹紧斗篷，“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身上没啥，你不用看了。”

    “我不信。”莱戈拉斯说着就去揪他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袁小飞顾虑着不能被对方看见裂痕，也没想着其他，只是不停地躲啊躲。结果等精灵王和领主偶然经过的时候，都一副言语不能的模样。“莱戈拉斯，你在干什么！”瑟兰迪尔不怒自威，看到是自己的父亲，王子殿下放开了被折腾的面红耳赤的男人，走过去弯腰行礼，“Ada，他……”

    “我看得见。”王把自己的儿子扫到身后，他走到近前，捏住对方的下巴，正如以前那般，“你怎么敢，再次，把我的儿子……”

    袁小飞看着眼前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坏心眼地喊了句，“姐姐好！”然后收到一双双震惊莫名的眼神，瑟兰迪尔有了抵抗力，是的，他当然有抵抗力，五十年前就是这句话，五十年后还是这句……“你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嗯？不会再招惹我的儿子，否则我会亲手杀死你。”

    袁小飞眨眨眼睛，“不用姐姐动手啊，我会自己死掉的。”他又凑过去，在瑟兰迪尔耳边，“不要告诉比尔博，反正估计这里只有你希望我死，所以我只跟你说。”

    “……”王重重吸了口气，放开了捏着对方肌肤的手，向后扭头，看着一脸紧张的霍比特人，“他要死了……”

    袁小飞登时一双大眼睛瞪得比座狼还大，他被这精灵的不守信用惊到了，虽然其实对方好像也没答应他什么。不过，是在报复吗？报复他叫她姐姐？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了？他后退一步，“你认识我？”比尔博跑过来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好想他马上就要死了。

    “我认识你？你还有脸问这样的话……”他看起来在气头上，袁小飞沉闷着低头反应片刻，然后一脸认真，“你是我妈妈？”

    “……”这是瞪大眼嘴唇微张面色有些白的精灵王瑟兰迪尔。

    “……”这是彻底被吓到已经110 马上就要入土忽然自己儿子告诉他有妈妈了要昏倒的比尔博·巴金斯。

    甘道夫在另一侧大笑出声，拄着的魔杖都快掉到河里了。莱戈拉斯嘴唇抿紧，想要假装自己很正经，低着头不让Ada看到自己的脸。

    还是爱隆王既严肃又认真，“我想那只是个玩笑话，瑟兰督伊认真就太不应该了。我新泡的茶水，你尝尝看怎么样。”

    漂亮的男人一甩满头飘逸的发丝，留给袁小飞一个饱含威胁的瞪视后，与爱隆王并肩离开。等Ada一走，可爱的王子立刻再次凑过来，抓住了艾尔的手。“刚才，Ada的话是真的吗？Ada说你要死了？”比尔博皱起眉头，“不会吧……不行，我要去找甘道夫。”其实袁小飞很想否认这件事，但那没有道理，而且那的的确确就是真相，该死的真相。

    他拥有的温暖只能持续几年而已，甚至会因为黑巫术的侵蚀，变得无法行动。

    “莱戈拉斯，我们是朋友对吗？”他问着男人，虽然对方看起来像男孩，王子想了想，他觉得可以比朋友更深入一点，不不，比好朋友还要更深入一点，于是他摇了摇头。袁小飞脸上现出疑惑，“是亲人？你才是我妈妈？”莱戈拉斯的脸僵硬了，他再次大力摇摇头，然后握着他的手一起坐到树荫下。“你以后会知道的。”他这么说了。

    袁小飞自然不明白，以后？他还有以后吗？但是无所谓，有人关心自己，就很好，“让我帮你扎辫子吧。”

    王子露出一脸苦相，但还是同意了。

    “所以，你们是想说，要用精灵的力量，救那个不知好歹的生物？”另外一边，瑟兰迪尔在光滑的石头所铺就的地板上走来走去，认真思考着，“这有什么意义吗？他只是为了索伦而制造出来的生物而已，就算救了他，也只是给敌人增加助力，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做。”

    爱隆王和缓地笑了，“这不是商量，只是通知而已。我会救的，不论耗费几年时间。”甘道夫点点头，满脸欣慰。

    瑟兰迪尔像蛇一般扭过身子，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你们明明才见过几面……”

    埃尔隆德摊开双手，显得十分无辜。

    “哦，不，我想我也需要提个主意，只有你来耗费的时间太长，不划算。北方战事吃紧，我的兵力损失了很多，把他治好，对我的王国也有益处。”看着幽暗密林的国王心思改的如此迅速，两位友人对视一眼。“你们在笑什么……”瑟兰迪尔怒目圆睁，但看起来依然如此优雅不凡。“就是这样，我先回去了。莱戈拉斯，你在哪儿……”

    所以，当瑟兰迪尔看到脑袋一团乱的儿子时还能不能坚持治疗袁小飞的这个决定，我们拭目以待。

    啊，顺便说一句，比尔博也要求一同前行，方便为精灵们分担……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