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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去。只是见三皇子那厢迟迟未有动静,却也觉出古怪;况瑧玉薛蜨等人同原书中又大有不同,是以并不知此间之事是否还同原书中一般,只得暗自提防,不在话下。 却说那日今上见了贾政上的折子,偶然想起此事,乃细问瑧玉贾府中情景,瑧玉便一一回了,不过是说贾府如今子弟皆无甚大才,不过闲散度日而已。今上闻言,乃点头叹道:“当日宁荣二公何等人物,那承望如今生得这些儿孙来!”瑧玉道:“这正房两支倒也罢了。虽不甚成器,却也并不是那们欺男霸女的;如今族长又是贾珍,他为人倒算得端方,其他旁支有敢狐假虎威的,也曾严加申斥,是以贾家一干子弟倒还不敢造次。” 今上本听瑧玉说贾府中之子弟皆为平庸之辈,思及当日宁荣二公,是以叹了两声;如今闻得瑧玉如此说,却想道:“臻儿这话也有道理。若不能为国之能臣,好歹不要做祸,也算是祖上积德了。”又想道:“贾府原本应是同臻儿最为亲近的,我只道若能出几个人才,也可为他助力;谁知偏又同老三交好。幸得那起子皆是碌碌之人,只望日后不要坏臻儿之事便罢了。” 如此今上自想了一回,终是有些疑虑,便又问瑧玉道:“安和对他外祖家却意下如何?”瑧玉禀道:“妹妹凡事只以我为先;况贾府中二太太原瞧我兄妹不过,老太太纵疼外孙女,也越不过嫡亲孙子去。况自我二人进京,妹妹却是我一手照应的,太妃又赐了教养嬷嬷下来,是以同贾家并不甚亲近。” 今上闻得这话,乃点头道:“这林家小姐却是个明白的。”因又想起当年指婚之事来,乃暗道:“此女同臻儿情谊深厚,又无父母兄弟,难有外戚之乱;况又生得标致,为人知书达理,更难得心下明白,倒是皇子妃的上佳人选,只可惜如今不成了。”因此将此事丢开,又同瑧玉商议邦国之事。 诸君见了:原先书中贾府中子弟皆肆意妄为,却正是缺了约束之故。那贾珍作了族长,先就荒淫奢靡,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贾赦为人自不必说,乃是酒囊饭袋一流;贾政虽较他哥哥强些,却也不谙为官之道。更有贾琏、凤姐儿等人在外肆意妄为,他日可卿之事东窗事发,终成大祸。这一世贾珍却换了一人,先将这祸根断了去;那原先的邢夫人之堂姐更是个明白人,将大房之中一番整治,贾琏同凤姐儿不敢有放肆之行止,贾赦那些荒唐行径多少也得了约束;如此正房两支消停了,那些旁支自然也不敢造次。虽不能说光宗耀祖,好歹也守得祖宗基业。况青山犹在,何患无柴?他日贾若同贾栩长大,或再读书进学,博上一二功名,也未可知。此正是邢夫人同贾珍两个明白之处,亦阴差阳错保了后世子孙;此为后话。 第98章 第九十八回 【第九十八回 】权挪借且度焦心事·暂拼凑稍解燃眉急 却说那日凤姐儿正从贾母处回来,便往邢夫人房里去。谁知进得房中,尚未及行礼,却见邢夫人双眉紧锁,贾琏坐在一旁,面上也有些愁闷之色;凤姐情知必是有原故的,忙行礼问了安,方道:“太太这是怎么了?”又挥手令平儿等人下去,将门闭了。 邢夫人见凤姐儿来了,便招手令他往身边坐下,道:“如今可是有一桩愁事。咱们迎丫头许的那赵家,如今就要娶了去呢;只是原定的日子还有两年,这许多东西都不凑手;况前些日子才将那银子拿出去使了,一时筹措不到,可不闷人么!” 凤姐儿闻言也讶然,忙问道:“如何现时便要娶的?”邢夫人闻言,便看贾琏;贾琏会意,乃同凤姐道:“前些日子今上方下的旨意,教赵将军往边陲去操练兵士,不知那一年方能回来的。他只得这们一个儿子;如今那赵家哥儿也长了十八九岁,是个娶亲的年纪了,若一走三四年,可不把这婚事耽误了么?是以柳夫人今日遣人送了信来,说是要同咱们商议这事呢。” 凤姐儿听罢,蹙眉问道:“说了准日子不曾?”贾琏道:“这不都是冬月了?今年定然是不成的,要待明年二月。只是眼瞧着便是年节,处处皆是用钱的地方;府中如今进项又少,可不教人急得眼里出火。” 凤姐儿闻言,一时却也无甚么好计策,自低头掂掇;良久方抬头道:“若实在不成,便把我的嫁妆先抵上些也使得。”邢夫人早知凤姐儿是个爱钱的性子,如今教他来,却也是想试上他一试;如今闻得凤姐儿这一句,虽并不打算使他的嫁妆,却也心下欢喜,乃宽慰道:“好孩子,这却是不必了的。那里有小姑子出阁,把嫂子的嫁妆使上的?如今不过咱们娘们想些法子,好歹不能委屈了二丫头。他虽不是我生的,却也和亲生的一般无二,素日里也同你两个一样孝顺我的;如今咱们且尽力罢。若还不得,便悄悄地将我的嫁妆折变些去,纵教人知道了,这女儿使了娘的嫁妆,怕甚么来?” 琏、凤二人闻言,忙起身告罪道:“都是我们无能,致得母亲如今难为至此。”邢夫人笑道:“你们坐下。这家中甚么情景,咱们娘儿仨谁个不知?不过瞒着老太太罢了。老太太有了年纪的人,若知道这信儿,且不说着急与否,先就觉得咱们持家不当;况二太太在时,将这事瞒得密不透风的,如今纵咱们去同老太太说了,只怕也不信,少不得还觉得是咱们抵盗了去。”一行说着,不免又叹息几声。 贾琏同凤姐闻言,对视一眼,也知邢夫人所言非假,只得点头应了。凤姐儿便道:“如今我先回去看看咱们账上的银子,不拘那里先凑些;瞧瞧若有五六千之数便够了。”邢夫人笑道:“能有两千两,只怕也是造化了。这年节难道不使钱的?且先看着罢;待晚上吃饭时候去向老太太回了,我再同老爷说一声儿,教老爷想想办法罢。宁可咱们紧些,绝不可教二丫头在婆家人面前教人瞧得小了;他家那女儿是个利害的,只怕嘴里要有些话儿呢。”二人听了也称是。 及至晚间,邢夫人便趁便向贾母回了此事。贾母闻言,倒也不曾说甚么,自寻思了一回,却向鸳鸯道:“取三千两的银票来与你大太太。”因见鸳鸯点头去了,不多时回来,手里拿了两张银票,递与贾母道:“一张是两千的,一张是一千的。”贾母戴上眼镜看了一回,便递与邢夫人道:“这些你拿去罢。”邢夫人忙立起身来,连道不敢;贾母笑道:“你收着罢。如今他们将这亲事提前了,我知道你手里钱未必凑手;况你素日疼二丫头如同自己所出一般,我眼里也见的。再有这银子也不是与你的;你只记着,须要好生盯着,将这银子一概使到迎丫头身上去;莫教老大经了手。” 邢夫人闻言,只得接了,又起身给贾母行了礼。贾母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