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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卷二:月笑清风何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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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芯儿抬眸看着上位的那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看不透他了,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苏芯儿摸了摸一直挂在身上的荷包,眸里闪着坚定,直直的看着他,不再畏惧。轻声道。“皇上的心中……还有玉儿吗?”

    楚夕寒微微一怔,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斜睨的看着苏芯儿。“有没有与你何关?今后在朕的面前不要提及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朕,不想听到!”

    苏芯儿看着楚夕寒这般冷清,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此……也罢!臣妾告退!”语毕,苏芯儿握着荷包的手慢慢松开,转身决绝离开。

    “玉儿,不要怪我,这个荷包,他不配得到!”苏芯儿想着便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今天她到这里,本就想着将这荷包给楚夕寒,可楚夕寒这态度,着实令人伤心。

    看着苏芯儿渐渐离去的背影,楚夕寒的眸渐渐黯淡下来,望着空旷的大殿。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你的心中还有玉儿吗?你的心中还有玉儿吗?”楚夕寒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苏芯儿的话。轻语出声“玉儿,我的心中怎会没你?”

    楚夕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放在鼻间深深的嗅着,心中想念着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铁面找没找到玉儿!

    黑夜如墨,漫布着人声的客栈里,一个焦急的身影慌忙的寻找着。崔老爹回来不见玉姬,心中很是着急,这么晚了,也不知玉姬去了哪里。现在的世道很乱,不安全,这要是再不回来他可就得去报官了。

    崔老爹拉住一旁这在忙活的店小二,着急的说道。“小二,你看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没?就是那个头戴面纱的!”

    小二不爱理睬的回了一句“不知道”,转身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这下可给崔老爹极坏了,还记得没走之前沈大娘说的话,暗暗的责怪着自己,怎就没有看玉姬呢,这下可好,找不到了。

    就在这时,玉姬提着一包药和一串糖葫芦走了进来,看着崔老爹在大厅里,走上前去高兴的说道。“崔老爹你回来了?看,我给你带的糖葫芦,你吃吧!”说着,伸手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到崔老爹的面前。

    崔老爹看着玉姬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把将糖葫芦推开,不禁有些责备道。“你这是去了哪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你可吓死俺了,你要有个什么意外,俺怎么向她交代啊!”

    玉姬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模样没有任何人看的见,挎着崔老爹的手臂,像是挎着自己爹爹的手臂一样,轻声道。“好啦,老爹,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话说回来,向谁交代啊?”

    崔老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玉姬,清了清嗓子,道。“当然是你的沈大娘了,咱们没走之前她就嘱咐再嘱咐的,让俺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是吗?”玉姬说话的语调瞬间高了不少,伸出如削葱般的玉指指着崔老爹,嘴边噙着难抹的笑意,道。“崔老爹不会是……”

    “哪有,你别瞎想!”崔老爹别过头不去看玉姬,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尴尬。

    玉姬扳正崔老爹的脸,搀着他向楼上走去。调皮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是你自己承认对沈大娘有情的!”

    “胡说!俺什么时候承认了?”崔老爹略微有些局促,伸手想要拍玉姬一些,但随即又拿了下了,眸中的光彩也随之黯淡下来。

    玉姬小声的嬉笑着,关心道。“若是崔老爹喜欢沈大娘,等回去的时候就和她说。说不定沈大娘对你也是有情的。你们都是对我好的人,两个对我好的人在一起是再好不过的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看着你们成亲呢!”

    “傻姑娘,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老爹一定请你去给俺当见证人!”崔老爹看着玉姬开心的笑着,自己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黝黑的脸上出现几道皱纹。

    玉姬闻言忙不迭的点头,跟着崔老爹进了他的房间。坐在桌子旁,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崔老爹,“老爹你就吃吧,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买的!”

    崔老爹宠溺的笑了笑,粗犷的嗓音从口中出来。“你就留着自己吃吧,俺都一大把岁数了,就不吃这个了!”

    玉姬看着崔老爹这样,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了,看着崔老爹这般模样,不知自己的爹爹若是还活着,会是什么模样。

    崔老爹看玉姬的脸色突然变了,上前问道。“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爹娘了!”玉姬勉强的勾唇一笑,看着崔老爹。

    崔老爹见状小声的说着,“俺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别的,但俺知道,姑娘是个好人。姑娘有啥事可以跟俺说,俺会当你是亲姑娘的!虽然俺不知道姑娘的过去,也不明白姑娘为啥总是戴着面纱,但姑娘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姑娘要是不嫌弃,俺就是你爹!”

    玉姬感动的看着崔老爹,视线渐渐模糊,却没有一丝眼泪落下,她轻轻的靠在崔老爹的怀里,感受着崔老爹的爱,轻声说道。“老爹……”

    “哎哎!”崔老爹赶忙答应,自己这么大岁数都没有成亲,如今却白得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安慰道。“姑娘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俺知道,姑娘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崔老爹摸了摸玉姬的头,又道。“老爹我真是好福气,白捡了个你这么好的女儿!”

    玉姬闻言“噗嗤”一笑,从崔老爹的怀里起来,推开窗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漆黑一片,感受着外面的冷风,令自己清醒了不少。她决定,不再逃避,倾诉是首先要做的!

    于是,玉姬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崔老爹,她就静静的坐在窗户旁,迎着柔柔的晚风,将自己的心事慢慢的说了出来。

    从那年大雪自己被夜凰救了开始,一直到从将军府离开。讲的崔老爹呆呆的看着玉姬合不拢嘴,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个姑娘是受了多大的苦,这是个多么坚强的孩子啊。

    玉姬吹着冷风,它能令自己的思绪变的不那么混乱,它能将自己的心吹冷,它能让自己在讲完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不流一滴眼泪,它就像现在自己的心,冷冷的,同时又那么刺骨。

    崔老爹拿起一件自己新买的衣衫,继续听玉姬慢慢的说,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孩子身上的浓浓悲哀,他可以体会到她的痛苦,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真的被她所打动了。他愿意当她的倾诉者,或许,她说完心中能好受一点点了。

    就这样,知道天空中高高悬着月亮,玉姬的故事也讲完了,她突然间发现,当她讲完了所有的故事,自己的心似乎变得更冷了,对他的情似乎也在慢慢的减少。

    玉姬看着无言的崔老爹,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轻声道,“好啦,我的故事讲完了。老爹早些休息吧,女儿我回房了!”语毕,玉姬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让爹看看你脸上的疤,好吗?”崔老爹叫住了玉姬即将离开的身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玉姬这样心里很难过。

    玉姬回过头,定了定神,将自己头上的面纱洒脱的摘下,唇角噙着一抹令自己满意的笑意,看着崔老爹。

    崔老爹慢慢的走上前,用自己那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覆上玉姬的脸,“可怜的孩子……”崔老爹小声的说着,将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拿了下来,“俺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玉姬知道崔老爹是在安慰自己,但也很开心,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有芯姐姐,有崔老爹,有沈大娘,她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好孩子,好孩子。老爹今后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老爹将玉姬轻轻的拥在怀里,眼底竟莫名的闪着泪花,哽咽道。

    玉姬抬起头,看着崔老爹。“没事的,老爹,我很好,一切都过去了,你就放心吧!”

    崔老爹眼含泪水的看着玉姬,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俺呢,别看俺一把老骨头了,但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俺女儿!”

    玉姬开心的笑了,这是她离开将军府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崔老爹的好的,开口道。“这辈子,能当老爹的女儿是玉儿的福分。不管怎样,我知足了!”

    老汉忙不迭的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玉姬推开,搔了搔脑后,开口道。“说道这里,俺还不知道姑娘叫啥名呢!”

    玉姬看着崔老爹这样,一下笑出了声。轻声道,“我本名叫沉玉。”

    “这下老爹可知道了,要是再找不到你,就上衙门报官去,就说俺的女儿沉玉找不到了!”崔老爹玩笑的一句话,令玉姬的心中顿时暖了不少。

    “好了,时间不早了,老爹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会去了。”玉姬抬头看了看外面高悬的明月,说道。

    “行,那你也早点休息。”崔老爹说着将伤药和衣物递道玉姬的手中,“也不知这衣衫你喜不喜欢!”

    “只要是老爹买的,我都喜欢。”玉姬说完,接过什物转身离开了。

    崔老爹看着自己的房门关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床上躺了下来,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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