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穆国遗孤
一回到天星殿，他的头似乎就清醒了很多，除却幽兰，他的贴身四婢之中的其他三人都站在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红罗帐前，正等着自己过去。 “这是何意？”离的近了些，他似乎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墨竹向他行礼，将纱幔的一角掀起，轩辕凛顺着看过去，面色猛然一沉—— 依旧是那张华贵的大床，床单却是刺目的鲜红色，可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床上居然有一男一女，身上都只有薄纱裹着，女孩看上去倒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男孩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两人的眉眼足足有七分相似，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一定是有相近的血缘关系。 “回殿下，这便是陛下为您准备的礼物。”墨竹回道，“两年前亡国的穆国遗孤——穆国大公主穆玲玲与穆国二皇子穆年年。” 轩辕凛有些回不过神儿来，穆国的皇室血脉不是应该全部都被自己那个骁勇善战的伯父给杀光了才对么？ “这位公主虚长您一岁，二皇子是位双儿，还不满十岁。” “敌国余孽，当杀之，为何要送给本殿？”为了拿下这穆国，大雍可算是赔上了唯一的亲王殿下，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两人在呢。 “这是陛下的意思，作为皇族，殿下您应该可以体会到陛下的言下之意才是。”墨竹轻轻叹了口气，将挂在帐上的一个精致的香包取了下来，“半炷香内他们便会醒来，一切全看殿下的意思了。” 杜若与白芷退了出去，唯有墨竹陪在殿内的不远处，轩辕凛此时也无心其他，看着床上的姐弟二人，眼神有些复杂。 穆玲玲很快便有了些许反应，当她看到坐在床边的那个背影，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坐起身来将弟弟护在身后，一双漂亮的眼眸溢满了警惕与不安。 轩辕凛也不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位亡国公主，感叹这穆国末代帝后的颜值的同时他又有些玩味，这位公主想来对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至少在她眼里，他并没有看到恨意。 “公主不必惊慌，令弟我已经施法让他沉睡，今夜他会有个好梦。” 穆玲玲稍稍垮下肩膀，看了看身后的弟弟，心中的疼痛让她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悲戚，自从国破被大雍皇帝接入这座庄重典雅的宫廷她就一直在提心吊胆，倒也不是为了自己，毕竟历朝历代，哪个战败国的公主下场会是好的？她只是害怕，自己的那些长辈都已死去，如果再连自己都没了，身份特殊的弟弟又该怎么办？所以当那位大雍皇帝提出这件事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自己这般的身份只能为弟弟尽力去争取一时的安身立命，之后的路……她也无法预判。 可她没有想到，大雍的皇帝居然连同弟弟一起送给了自己这个最为宠爱的儿子，她吃不准这位帝皇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二殿下，穆国已经亡了…这公主二字着实不配。“穆玲玲悄悄地去看这个自出生开始就受尽帝皇宠爱呵护的皇子，不知为什么她有点脸热，又有些惶恐，”贱婢与幼弟只是陛下送给您的暖床人，殿下今夜肯放过幼弟，贱婢……无以为报。“ 轩辕凛看着面前言语间对自己净是轻贱的人，即便知道他与她隔着血海深仇，也着实不愿再听这种话来让自己也跟着不舒心。”你们二人的身份的确很棘手，但父皇既然将你们赐给了本殿，本殿便不会对你们动手，但日后你们姐弟二人若有什么动作，本殿也绝不会留情。正如你所说，穆国已经亡了，亡在你们自己的国君身上，即使没有我大雍，也会有别的国家，作为胜国的皇子我没有任何资格对两年前的战役说什么，也不会劝你二人放下血海深仇，如果你们要报仇，那就尽管来，本殿奉陪。“ 穆玲玲静静地听着，眼里却有着恍惚，她又想起来两年前，国破家亡的她与弟弟被秘密押送回大雍帝都，晚上那位比自己父王好看百倍的帝皇亲自前来，却也只是淡淡地对只有十岁的她说了这样的话，此后她与弟弟便平平静静地呆在那方小院里，有人照顾着生活起居，也没有受到多余的冷眼与慢待，只不过……他们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无人问津，就这么与世隔绝的过了两年，直到她有一日听园中做活的嬷嬷说，宫中的那位二殿下回来了，过后没几天便是帝皇给予了她相对自由的权限，而条件，就是在今夜，服侍好自己的儿子，成为这位大雍二皇子在宫中的第一个侍寝使女。 轩辕凛也是无奈，今夜这两人真的是大礼，还是亡国的公主与皇子，自己那个爹对自己真的是厚爱啊。 ”殿下？！“穆玲玲拔高了声音，因为轩辕凛倾身过来一把便将弟弟从她身后拎了出去，墨竹接过那宛如小猫一般蜷缩着沉睡的孩子，轻手轻脚地放到了贵妃榻上。 ”令弟年幼，不适合过早知晓这床笫之欢。“ 穆玲玲这才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步一挪地跪坐在男子面前，颤着手为他更衣。 轩辕凛一低头便看见女孩挺翘的鼻梁与微卷的墨色眼睫，不由得感慨穆国到底是同为北方的国家，连同皇室都有着胡人的血统，生的十分有特色。 轩辕凛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老爹的意向，他今夜不怎么准备自己动，只是在穆玲玲抬起头来贴上他唇时，抱着这位漂亮的亡国公主倒进了榻里，与她共赴巫山，行那云朝雨暮…… 穆玲玲半趴在男子身上，一张虽然青涩但已初见丽色的容颜让轩辕凛不由得感叹这红罗帐中当真是春色无边，他轻轻抬起女孩儿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嘴唇，细细地品尝着。 穆玲玲半眯着眼睛，原本紧张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慌乱渐渐平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流，这二皇子，当真如同传言一般，性情甚好，对自己这般身份都能如此柔和，自己先前设想的那些似乎是太过于不堪了。 一吻毕，穆玲玲直起身子，轻轻脱下身上的薄纱，将自己的酮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男子眼前，脸上尚未消散的晕红和着唇角的笑意，让轩辕凛不禁下腹一紧。 唇舌缓缓地滑过男子的喉结、胸膛，最终停在了那再一次精神起来的物件处，穆玲玲微微一顿，向着额头已经出汗的男子轻轻一笑，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红润的小嘴毫不犹豫地包住了那一柱擎天，一手按在男子的胯边，另一手则随着自己的深喉而不断爱抚着沉甸甸的囊袋。 轩辕凛不由得粗喘出声，如此香艳的画面让他几乎控不住自己想要疯狂顶弄的欲望，他额角青筋暴起，竭力不让自己变得粗暴，他无法忽视掉下体传来的舒爽，眼眸深处正酝酿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威压。 穆玲玲努力地吞吐着男子的硬物，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其他男人的东西，哪怕是在接受训练时她也不曾知道。因为那位帝皇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准备的东西都要求是最好的，作为礼物的她也不能例外，身子要干干净净，服侍人的手段却要炉火纯青，这般极端的要求在她的身上甚好地结合。她素来聪慧，对于男欢女爱虽之前未曾涉猎，但只要学了便要做好，也只有让这位皇子满意舒坦，她和弟弟才能活下去。 大量液体瞬间灌入了食道，穆玲玲方才回神就被呛得落泪，想要拔出那硕大的东西，自己那已经被那伟岸的物什给征服的纤细喉咙却贪婪地收缩着，将那并不腥臊的液体尽数吞下。 轩辕凛望着女孩儿唇角残余的白浊与失神的双眼，男性的欲望在瞬间点燃，将那光裸的女孩儿扯到身下，再度苏醒的性器一杆入洞，紧致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和着女孩儿吃痛的叫声放纵地动作起来。 “啊！二、殿下…轻…轻点…啊啊啊——” 带着哭腔的叫床声让轩辕凛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他红着眼睛，死死地按住女孩儿的腰肢，下身的粗大不断地插入抽出，带出属于处子的点点殷红，很快便被交合的体液给冲刷的不见了踪影。 因着在青云山修行的作息尚未完全调整，轩辕凛于寅时三刻睁开眼睛，一觉醒来他只感觉通体舒畅，定睛一看自己身旁睡着的女孩儿，想起昨夜的旖旎，他轻轻抚了抚穆玲玲的脸庞。 沐浴之后，轩辕凛穿好皇子服，看到了静静等待的幽兰。 “殿下，陛下有旨，早朝之后宣殿下于御书房觐见。” 幽兰停了一下，低声询问：“殿下，这穆氏姐弟，您可要给个名分？” 轩辕凛眉头微微一皱，老实说他一直在思量着自己父亲的用意与现今的局势，却并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一时也有些犯难。 幽兰看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出声解释：“殿下不必烦恼，皇子的妻妾侍儿，除却正妃，只有侧妃、夫人与庶妃需要上玉牒。” “这皇子的规制我倒是不怎么熟悉，简单说来听听吧。” “每位皇子除却超一品的正妃，下来会有四位侧妃、六位夫人、八位庶妃与十位妾妃，妾妃是正从四品，下来的那些侍妾便不再有人数限制，但还是会有正从品阶之分。而太子府上，夫人、庶妃与妾妃会各多出两位，正四品之下的妾室也会有专门的称呼。” 轩辕凛咋舌，早就听闻大雍的礼法制度是中原皇室最为细致也最为庞大的，大雍皇室子嗣不丰，但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多人来开枝散叶。 “既如此，穆氏女封为正六品侍妾，享从五品妾妃待遇，赐居静竹斋，其弟暂且与其同住，不封位分。” 休整一番的轩辕凛动身前往御书房，经过御花园时再一次见到了自己那位堂妹、养在贵妃膝下的乐成公主轩辕洁。 “皇兄。”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煞是可爱，让轩辕凛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 “这位是？”轩辕凛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她的样子甚是奇怪，明明与堂妹差不多年纪，怎么已经绾起了妇人的发髻？ 姑娘笑了笑，淡然地朝他点点头，立于身后的宫女低声解释道，“回二殿下，这位是祁阳宫孝昭容娘娘。” 轩辕凛有些惊讶，面前这位就是那个跟随自己叔父出征穆国的北威将军遗孤晴氏？ “二殿下可是吓着了？”湘妃色宫裙的女孩儿声音很平淡，那种感觉让他在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养母苏贤妃。“本宫素来深居简出，不怎么同人来往，二殿下不知道也正常。” “娘娘说笑了，北威将军之名如雷贯耳，怎会不知？” 孝昭容笑了笑，转而向着乐成公主道：“马上便要从太妃娘娘那里搬去翊坤宫了，可与那位新进宫不久的贵妃娘娘亲近起来了？” 轩辕洁嘟起嘴，有些不太高兴。“那位魏紫娘娘与二皇兄年纪相差不多，也不知道皇帝叔叔怎么想的就把我送到她那里去了。” 晴若曦笑出了声。“你呀，木贵妃可是神木族长的胞妹，论起身份可不比皇室差什么。”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晴若曦笑容满面，眼神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这姚黄族长要嫁妹妹也应该在二皇子与三皇子中挑一个，怎么就嫁给了陛下呢？” 轩辕凛苦笑，这位昭容娘娘当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在这宫廷里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她敢如此当真是深受父皇的宠爱了。 “当然是因为皇帝叔叔好看了。”轩辕洁的回答让轩辕凛不由得发笑，随即便告辞离开了御花园。 踏入了御书房，看着自己的父亲坐在一堆奏折里，轩辕凛有点微妙的同情。 “我儿来了，”正值盛年的帝皇慈爱地看着自己和心上人所生的儿子，“昨夜可还好？” “一切都好，只是儿子有些事不甚明了，还请父皇明示。” “父皇知道你要问什么，穆国从你曾祖父那一代便与我们交恶，定国公主就死在当时的穆国皇帝手中，如今你伯父与小姑姑将穆国打下，留下穆国皇室的那对姐弟，也是为了把穆国更好的融入到我大雍来。” 轩辕凛点点头，定国公主是自己祖父五代皇的亲妹妹，也是安国公主和海晏王的二姐，也是大雍的女将第一人，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定国公主，大雍女性的地位也不会在四代皇统治时期得到长足的发展。 帝皇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走到桌案旁。“有样东西要送给我儿，这也是你外祖母为数不多遗留于世的东西。” 看着桌上散发着滢滢紫光的华贵灯盏，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亲近之意，就好像…在吸引着他去碰触一般。 “这是云枝紫魄灯，算是魏紫嫁到大雍的陪嫁之物。” “还有一事，父皇…是如何娶来这神木世家的女子的？” 帝皇微微一笑。“等到时机成熟，我儿自会知晓。” 轩辕凛将那盏漂亮的灯带回了天星殿，刚一踏入内殿便紫光大亮，轩辕凛近乎是呆滞地看着从那紫光中现身的女子—— 潋滟曳地的紫色凤尾裙勾勒出完美的弧线，一张精致地不似凡人的面容带着巧笑嫣然，最为美丽的还是她那一双宛若琉璃的深紫色眼眸，轻轻一动便可以勾魂摄魄。 轩辕凛面色微沉，他承认女子的容姿可谓是十分出众，但也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人族。 “你…是秋水仙的儿子？”女子开了口，声音带着微微的失真。 “是，你是这灯的…灯灵？”轩辕凛饱读各类书籍，自然也算得上见多识广。 女子点点头，神情变得有些怅然。“云沧海与我有缘，年少时将我唤醒，将我托付在了神木世家，本意是让我作见证，让她的宝贝女儿嫁入神木一族。只可惜，秋水仙爱上了你父亲，甘愿做了这深宫嫔妃之中的一个，我也被神木一族收藏着，直到今日。” 轩辕凛坐在榻上有些说不出话，他的阿娘秋水仙是中原第一美人，外祖父是瀛洲前大祭司，外祖母便是文殊仙子云沧海，作为修行者谁人不知道青云山文殊仙子云沧海的名头？那曾被誉为是最接近飞升境界的修行者，但可惜，从生下他阿娘之后她就已经失去踪迹多年。 女子笑了笑。“这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娘应是在青云山长大的，你师父如果是这一代的青云子，那抚养你娘的人应该和他也脱不开关系才对。”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女子顿了顿，声音有些寂寥。“我在灯中已有近千年，我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出现的，早就不再记得过往了。” 轩辕凛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忍。“若您不嫌弃，我…” 瞬间的靠近让轩辕凛有些惊讶地住了口，女子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说着：“我这副样子，还称您？” 轩辕凛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改了口：“若姑娘不弃，我愿为你取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手指勾着眼前人的一缕墨发，女子唇边的笑意愈发深刻。“为我取名？你可知，给我取了名字，可就要对我负责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姑娘是这宝灯的器灵，又与我之祖辈有缘，若有难处，我定当全力以赴为你达成。” 女子看着面前快被自己压入床榻的少年，紫色的眼眸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笑意微收，声音却十分轻柔。“不着急…那…你就先帮我取个名字吧。” 轩辕凛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灵体，虽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重感，但还是让他有些赧然。眼眸静静地刻印着女子的模样，于心底再一次惊叹之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