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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

    郁楚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郁白道,“再不给这小兔崽子上点家法,我看他都快被宠的找不着北了!”

    郁白无奈道,“爹,您怎么一回来就要打我?您大老远地从江南跑到帝京就是为了来打我?”

    “我是来管你的!再不管你,你怕是下一秒就要上天了!”郁楚看着郁白不着调的样子就来气,一拍桌子,桌上的菜都被震得抖了抖。

    慕容莲跪在下首劝道,“主人,您息怒。您刚到帝京,怎么说也得好好跟小主人吃顿饭在谈别的。”

    “吃什么吃,我气都被他气死了。回府,上家法!”郁楚转身就走。

    慕容莲只好向郁白行了个礼后转身跟上。

    郁白也跟着上了后面一辆马车,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对跪在下面的慕容溪道,“你说,我爹这脾气怎么会这么差?真是……就他这脾气,要不是有莲姨,我看谁受得了他,他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慕容溪在心里想:您的脾气简直跟尊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表面依旧恭恭敬敬道:“母亲是尊主的奴隶,不管尊主怎么对她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就像主人就算您脾气再差,奴隶也会尽心服侍您,一辈子都伺候您,给您泻火。”

    “哟。”郁白挑眉,“怎么着,你的意思是说你主子我脾气很差?”

    慕容溪惶恐下拜,“奴隶不敢,您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能服侍您是奴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求您明鉴。”

    “啧,真不经逗。”郁白把玩着手中的水杯。

    “你看你主子我对你多好,犯了错就磕两个头说点漂亮话爷就放过你了。”郁白拿着水杯放到了慕容溪的背上,“不许洒出来。”

    “只可惜我就没这么好命,天天被我爹虐待,二话不说就开打,从小打到大,就连我现在这么大了也要打我。”

    “主人,尊主向来嘴硬心软,您一会儿好好求求他,说不定您就不用挨罚了。要是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用老办法,奴一定不会让您受到一点伤害的。”

    郁白轻贱地用脚踢了踢慕容溪的脸,道,“嗯,是个好奴才。”

    郁府

    郁白站在大门前,徘徊着不敢进去。

    郁楚拿着根棒子就出来了,“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我滚进来,非要我打断你的腿吗?”

    郁白立刻跳了进去,叫道,“别别别,爹,我进去,我进去。”

    “给我滚后院长凳上呆着去,我今天不把你打得下不来床我就不叫郁楚。”

    “爹,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您能不能别打我先,明天再打好不好?”郁白打着商量。

    “明天?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把你腿打断!”郁楚拿着根棍子就开始打。

    郁白东躲西蹿,“别,爹!啊啊!您别打。”

    “别......啊痛!”

    “爹您别打了!”

    可能是从未看见过郁白这个样子,在慕容溪的眼中郁白一直都是极有威严,说一不二的主人,现在突然看到了这样的主人,反差有些大,憋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郁白刚从郁楚的棍棒下逃出来,转眼就看见了自己奴才在那里憋笑。

    郁白在这儿也不必忍着,抬手就给了慕容溪两巴掌。

    慕容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告罪。

    “怎么,没见过主子挨打,很有趣是吧?嗯?”

    “奴不敢,请主人恕罪。”慕容溪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

    郁白踹了她一脚,“滚起来,去收拾东西。我爹这两天在气头上,我们出去避两天风头再回来。”

    慕容溪顿了顿,“主人……可是尊主刚来,您……”

    “怎么,有意见?”郁白挑了挑眉。

    “奴不敢,奴这就去。”慕容溪忙道。

    可是她一站起来,又被郁白踹跪在地上。

    虽然力道不大,但慕容溪还是顺着主人的意思乖乖跪了下来。

    郁白道,“你给我听好了,你只有我这一个主子,不管是谁都不能越过我去。就算是我爹,让你干什么,你也得得到我的允许才行。听见了吗?”

    慕容溪磕头道,“回主人,奴隶知道了。您是奴隶唯一的主人,奴自当以您的话为先。”

    这个道理自从她认主开始就明白,可是让主人起疑,是她的错。

    还好慕容溪跟了郁白这么多年,郁白也还是相信她的,便随意挥了挥手让她去了。

    半个时辰后

    郁白坐在马车上,手撑着头,裸脚踩在柔软洁白的地毯上。

    慕容溪跪在他脚边,恭敬问道,“主人,您打算去哪?”

    “我在京城的房产我爹都知道。”郁白道,“那就去云芳楼的天字房吧。”

    “主人……”慕容溪斟酌着开口,“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云芳楼,若是被尊主发现,那恐怕……”

    “且云芳楼天字房虽设施还算完善,但毕竟地方太小,主人住着恐也有些不便。不如进宫吧。”

    郁白略一思索,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便进宫吧。”

    “不过进去的时候低调些,别让我爹的人发现了。”

    “是,主人。”慕容溪低头恭敬应道,心中欣喜万分,终于可以跟主人日日夜夜在一起,伺候主人了。

    下午,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皇宫侧门进入。

    郁白缓缓踏进慕容溪的寝宫,朝阳殿,随意地在主位上坐下,等着慕容溪跪下服侍他脱鞋。

    朝阳殿铺满了柔软舒适的地毯,没有一处落下的。

    自从慕容溪认主开始,她所有的房产,寝宫,都被打造成主人喜欢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是随自己的。

    就像朝阳殿的椅子上都披上了柔软的毛毯和坐垫。圆形的大床,床幔自上垂下,层层叠叠。

    这慵懒的画风,一看就是郁白的风格。

    慕容溪膝行过来为郁白脱掉鞋子。

    郁白最喜欢光脚走在长毛地毯上的感觉。

    郁白走到书桌旁边,拿起一本象征机密的奏折,随意一个字可能就关系到底下官员的生死。

    郁白皱眉看了看,然后随手把他撕成两半,扔在了地上。

    其实他对这份奏折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一时兴起,看他字多有些烦撕着玩玩罢了。

    慕容溪唤人进来收拾,看了一眼上这份奏折的人,本来打算采纳他的意见,可谁叫他运气不好惹了主人不喜,不仅不能采纳,还要把他贬官罚俸打板子给主人出气。

    朝阳殿郁白不知来了几百次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便踹了一脚慕容溪道,“给爷换鞋,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