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过之后(插叙
和不离困得很,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睡的这地方又温暖又柔软,跟自己硬邦邦的床一点也不一样,他总觉得是今夜的梦过于美好,让他怎么都不想起床。 可他没有忘记,早上还要帮宁启洗漱,去晚了又要挨骂,只得强迫自己睁眼。 他忘了自己昨夜几点入睡,只觉得眼睛酸疼,喉咙也很干,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意识。 和不离一睁眼,瞧见了睡在自己眼前的宁启。 和不离:“?” 他还有些分不清状况,想抬起上身看看,可他一动,便觉得不对劲。 下身那个隐秘的地方十分酸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从里头流出来,和不离有点懵,他揭开被子,露出自己一片狼藉的下半身——阴茎沾着精斑,垂在一边,原先紧密合着的阴阜被干得红肿,底下的女穴流着白色的精液,大腿上还现着几个牙印。 和不离转头去看宁启,宁启一如既往皱着眉,睡着也依旧戾气未消,手臂伸出来横在枕头,另一只手搭在和不离肚子上。 和不离:“???” 他小心翼翼地抬着宁启的手,想把它移到一边去,可他抬到一半,宁启忽然发出不耐烦地哼气声,直接把他压倒下来,和不离颤颤巍巍地扭头,宁启醒了。 宁启眼睛发红,估计昨晚也没有睡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和不离,大有一口把他吞进肚里的趋势,和不离怕极了,只得垂下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宁启捏着他的下巴,冷声道:“张嘴。” 和不离迷茫地照做,他一张嘴,宁启便把大拇指伸了进去,指甲轻轻地蹭着敏感的上颚,和不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嘴合不拢,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宁启把大拇指抽出来,口水蹭到和不离脸上,看他那痴傻的样子,忍不住嘲道:“傻子。” 继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 和不离是个孤儿,自小没爹没娘吃百家饭,这家干活完之后,又去另一家帮工,勉勉强强能过活。 后来村里来了个教书先生,和不离人老实,天天去给先生打下手,不知不觉就认了字,先生看他还挺聪明,又教他写字。 和不离长大了,靠帮人写信抄书过日子,他穷怕了,不敢花钱,生了病都不去看郎中,被先生训过几次,才敢在这上面花钱。 可还是扣扣搜搜的。 这天,和不离受了千府的邀,去府上抄书,他蹲坐在书房里,兢兢业业地抄着佛经。 外头传来几句女子的嬉笑声,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前,和不离不大喜欢与旁人相处,只得在心里祈祷,希望她们不要开门。 然而天不遂人愿,门还是开了,几个女子推推搡搡地踏进来了。 “诶,你们。”为首的黄衣女子显得有些慌乱,她气愤地瞪了友人们一眼,悄悄地去瞄和不离,和不离缩成一团,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们。 黄衣女子壮着胆子去问他:“诶,你今年多大了?” 和不离指指嘴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黄衣女子啊呀一声,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才记起来,唉,你不要生气。” 和不离比划了几下,想告诉她自己不生气,黄衣女子看不懂,正想问问他什么意思,一旁丫环匆匆忙忙跑过来,对着黄衣女子说道:“小姐,表少爷来了。老爷让您去见呢。” 黄衣女子顿时不开心了,她看了一眼和不离,又看了看丫环,她身后的人一个劲地说:“走吧走吧,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黄衣女子一跺脚,只得走了。 和不离呆呆地看着她们一阵风一样来了又走,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挠了挠头,继续抄起来。 他抄得手酸,一抬眼,外头已经是黄昏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检查校对,看他抄得如何,和不离规规矩矩坐在一边,那人放下书来,看起来很满意。 来之前就说好了,抄书期间可在千府里住着,一日三餐都有的吃,和不离乐滋滋的,这里可比他自己家里好多了。 “只是不要乱走,以免冲突女眷……”管事的说,“最近表少爷来了,他脾气不好,你要是遇见他,可要规规矩矩的。” 和不离迷茫地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很懂事的,不会去打扰别人。 和不离用过晚饭之后就躺下了,可他吃得太撑,没睡着,又想着千家对自己这样好,怎么能偷懒,便又起身,借着月光,下床抄书。 他抄了几页,又觉得有点困,胡乱揉了一把脸,可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看见手心上糊成一团的墨水,和不离暗道不妙,心想这不会抹到脸上了吧。 他皱着眉头,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间,他记得院子外是有一个小湖的,从一旁的桥河引的水,他时常去那条河里抓鱼的。 今夜月色好,照得地面隐隐生辉,和不离慢慢地走过去,只见湖面水光粼粼,像极了鱼在水面上拱。 和不离蹲着,捧着水去洗脸,正值酷暑,水冰冰凉凉,好不舒心。他看不清脸,只得先搓手心再搓脸,手心上的墨搓不干净,淡淡的黑印在掌纹上。和不离没看清,只顾着洗脸。 他洗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收了手,脱下破旧的鞋袜,把脚浸泡在池子里,一边哼着一边踢水,几条不怕人的锦鲤游过来,不住去咬他的脚。 和不离被鱼逗得直笑,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是谁在那?” 和不离一听这声音,立即哆嗦着站起来,他无措地看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那站着个人,正冷眼看着他。 和不离连忙摆手,又做了好几个手势,说自己不是坏人。 那人只是冷哼一声走过来,他越走越近,和不离看清了他的模样,却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一个劲地低头。 那人生着一张冷漠的脸,说话都透着一股寒气,人高马大,气势上就压了一头。和不离小时候没吃好,长不高,矮了他一头,瘦瘦巴巴,看起来十分可怜。 那人道:“你是谁?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玩水?” 和不离指着自己的嘴,啊啊叫了几声,那人立即反应过来,面前的是一个哑巴,他奇道:“姨丈家中还有个哑巴,我第一次知道呢。” 他捏着和不离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和不离被他捏得下巴疼,个子又矮,委委屈屈地伸舌头。 他人小,嘴小,舌头也小,伸了一会就开始流口水,流到了那人手指上,那人嫌弃地放开手,在他衣服上抹了抹,十分不悦。 和不离垂着头,有点怕,那人忽然道:“你别是偷东西,想来藏赃的吧?” 和不离惊讶地瞪大眼睛,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呜呜咽咽地全身摸索,什么也没有摸到,两手空空地伸到那人面前,示意自己真的没有偷东西。 那人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和不离已经红了眼睛,眼看就要哭了,“那你走吧,别让我发现你做坏事就是了。” 和不离点头,拿起鞋袜就走,他走了几步,又让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