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冤家疗伤被捏胸
安幺平被乔复冉吓着了,不敢再出门,君如意倒是来了几次,都被安诀羿拦着,带出去喝酒。 安幺平则是日日缠着念念玩。 好笑的是,尽管这是他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但他总有点不真切,好像那十个月都是在梦里度过的一样,肚子忽然就大了,忽然又瘪了,溜出来一个小肉球。他握着念念软糯的小拳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反正他也只在自己房和母亲院子里待,因此把束胸的白布拆了,平常穿衣也不是十分在意——原先他的胸膛是平坦的,生了孩子之后便涨大了不小,像刚发育的少女一般,新鲜的嫩桃子。 安母见了几次,好像想提醒他,但后面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嘱咐他在外人要注意一些,安幺平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这一夜天气热,念念哭了半个晚上,一直睡不着,奶妈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给她扇扇子,安幺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站在一旁像个木桩,一旁有个唤初月的丫环劝慰道:“只是被热着了,没有什么大事的,少爷赶紧去睡吧,别熬累了。” 安幺平摇头,他的孩子哭成这样,他又怎么能自在去歇息。 好在没过一会儿念念就不哭了,吮着自己的手指睡觉,安幺平松了一口气,把她手指拔出来,嘱咐她们好生照看,自己拿着小灯笼回房去。 他平常不怎么让人伺候,且因着双身,总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里。 安幺平打着哈欠推开门.,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大惊失色,正想跑出去喊人,就被人拉着手腕拽进了房里。 安幺平怒道:“哪里来的小贼?你……” 那人反手关上门,虚弱地靠在门上,里头黑黝黝,只有安幺平手上那只小灯笼亮着,照到了那人半边身。 他大着胆子把灯笼伸过去,看见了那张妖里妖气的狐狸脸,总是欠揍的笑容已然消散。乔复冉的肩上斜着泛着红痕,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上流出来,仔细一看,地上都沾了不少的血。 安幺平吓了一跳,把灯笼一扔,赶紧把人扶到一旁坐下,乔复冉靠在桌上,一张俊脸直泛白,安幺平急道:“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怎么伤得这样重?你武功不是很好吗!” 乔复冉没了调笑的心情,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看,安幺平还想等他解释,然而看他这模样,再不疗伤估计就真得升天了。 他转身到一旁柜里拿了之前放好的想用来裹胸的白布,又翻箱倒柜,找出之前大哥给他的治伤药,等他再次来到乔复冉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昏过去了。 安幺平暗道糟糕,赶紧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乔复冉腰窄肩宽,穿上衣服就是一表人才,脱了也是肌肉虬结,好一副完美的男子身躯。可他右肩斜斜划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液随着乔复冉的呼吸而涌出,安幺平压根没给人包扎过的经验,先是拿着白布给他绑上,绑了一会儿又意识到应该先上药,只能再把白布扯下来。期间又扯动了伤口,乔复冉闷哼一声,他睫毛颤了几下,悠悠转醒。 乔复冉哑着声音问:“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但也不用趁人之危吧。” 安幺平真想给他来上一巴掌,只看在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暂且忍下了。 他冷冷地说:“帮你包扎,不要说话。” 原先的白布已沾了血,不能再用了,安幺平随意把它扔到地上,又拿了一条干净的,这回他没忘记自己要先上药,便把治伤药的红色塞子拔开,对着乔复冉的伤口一点一点地倒。 这伤药是绿色的浓稠液体,闻起来还挺舒服,他一边倒一边看乔复冉脸色,乔复冉只是皱着眉头,什么都没说。 药水渐渐把伤口糊住了,血也不再往下流,安幺平笨手笨脚地用白布把伤口绑好,期间好几次用力过猛,乔复冉疼得冷汗直流,忍不住出言嘲他几句。 安幺平压着怒气,心想等你这伤好了,有你好受的! 他弄好之后,满手是血,也不管,坐在旁边,随手拿冷茶来自己倒着喝,乔复冉垂着头,有些萎靡不振。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跑来我的住处?” 乔复冉抬起头,脸色还是不好,他莫名其妙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幺平一听就恼了,恨不得把茶杯砸他脸上,他怒道:“就凭我给你治伤,救了你一命,看见你这惨样还没有落井下石!这可以了吗!” 乔复冉点点头:“是这个理,你女儿呢?让我看看。” 他不说还好,一说安幺平又心虚了,小少爷别过头,故意不去看乔复冉的表情,别扭地说:“念念睡着了,我可不想让她见到狐狸,染一身狐狸味道。” 乔复冉道:“小名叫念念?可真好听。念的是谁,你的亡妻?” 安幺平怒火滔天,他忍住想一巴掌扇这赖皮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与你无关!赶紧滚!不想说拉倒,就当我今天晚上没见过你!” 乔复冉嗯了一声,真就缓慢地站起身,他失血过多,还有点头晕,一站起来就摇晃,安幺平吓得赶紧去扶他,以免他摔倒。 乔复冉比他高了一个头,赤裸在外的身躯上附了一层结实的肌肉,跟安幺平这鸡仔身材完全不一样,个子又高,人又重,他半压在安幺平身上,害得这小少爷也差点摔了。 安幺平原本还想再说他几句,乔复冉却忽然喊了他:“幺平。” 安幺平不悦:“我小名是你能喊的?你……啊!” 乔复冉直接伸手,在他鼓起的奶包上捏了一把。安幺平立即把他推开,红着脸转过身去,他又气又羞,恨不得直接杀了那泼皮,可等他再转过身来,乔复冉已经不见了。 房门吱呀吱呀地响,房里撒了一地月光。 安幺平到底还是熬了一夜,乔复冉虽然走了,但留下了一地的血,血味也挥之不去,安幺平不敢和别人说,赶紧去外面打水来洗地,里里外外冲了几遍,屋里才干净。 等他忙完了,外头的鸡都叫了好几声,安幺平顶着黑眼眶,又困又乏,原先肚子里一股子的怨气与担忧,早就烟消云散,赶紧闭眼入睡。 等他再次睁眼,早已是晌午,安幺平打着哈欠自己洗漱,匆匆忙忙地去母亲院子里了——白天念念总在那,他也要问问母亲怎么办。 乔复冉昨夜……定是看见了自己胸前的突起,一想到这他就只想骂自己懒,要是每天都束好了,怎么会让他瞧见? 他步履不停,没几下就赶到了。 然而今天大哥也在,安母坐在主位上,笑嘻嘻地看着长子笨拙地抱着婴孩,忍俊不禁:“你也到了年纪,现下先练练,以后抱的就是你的孩儿了。” 安决羿本是最果断冷静的人,对着家人也是冷着一张脸,可还是被念念折腾得十分狼狈,这六个月大的小婴孩嘻嘻哈哈地揪着大伯的头发,不许别人拿出来,一动她就哭。 安幺平笑着坐在一边,他睡得眼睛都肿了,还不忘跟着母亲取笑大哥:“是啊,先练练。” 安母道:“还说你大哥呢,你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辰才来,早饭午饭都不曾吃吧,要吃什么,我喊人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