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猜猜刘彻写的啥
03 刘荣要被发放去江陵,我去送他。 他比以前看上去稳重多了,看着我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不耐与轻蔑。 “没想到,来送我的,居然是你。”刘荣淡笑。 我说道:“你一路保重。” 刘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若是回到以前,你母亲问我是否要娶你,我肯定会答应。” 我有些诧异,撇嘴,“就算你答应,我也未必嫁。” “当日我拒绝你时,你不还寻死觅活的。”刘荣笑话我。 我翻了个白眼,“我那是面子上过不去。” 有人来催了,刘荣上了马车。 他掀开车窗帘,“我走了,后会无期。”马车开始往前走了。 我道:“一路保重!” 而我则因为母亲苦苦哀求,嫁给了刘彻,成了太子妃。 自此,我与刘启很少见面。 刘彻这个人很是聪慧,待我也及其有礼。 婚后,我不敢再喊他猪猪,而是叫他郎君。他则唤我细君。 婚后,我甚少出门,也克制自己不再去思念他。 中元二年。 刘荣被控坐侵庙堧垣为宫,刘启召他回长安。刘荣被压至中尉府簿。中尉郅都责讯临江闵王,都说刘荣恐惧因而自杀。我却不信,怕不是严刑拷打,逼他承认。 我去见了外祖母,对她说了此事。 “刘荣哥哥的性子,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恐怕自杀一时,也是被郅都逼迫。” 外祖母大怒,下令处死郅都。 刘荣被葬在蓝田,我不能出宫去,就派人给他去烧了些纸钱,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此时刘启心里必定难受,可我却不能去见他。 中元节。 刘彻问我,“你喜欢我大哥?” 我微愣,他说刘荣?“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有情分的,不过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刘彻看我的眼神颇是高深莫测,而他才不过十岁的孩子。 没过几天,我去了太医令,问一个信得过嘴巴又严的太医要了绝子药。我没说是我喝的,我说的是,太子宠幸了一个宫女,因为规矩,我不能让她在我前面受孕。 其实这话一点没错,刘彻并不喜欢跟我亲近。 那个太医很是同情我,给了我很大一份剂量,说只要把药熬一个时辰,熬成一碗,“就可终身不孕。” 我让自己的贴身宫女亲手熬制,药熬好后,我趁着热烫着舌头给喝完了。 荷花问我,“太子妃,这个药真的能一举得男吗?” 我有些羞愧,我骗了好几个人,我红着脸点头。 我让荷花下去,等着药效过来。 太医说,喝完半个时辰后,肚子会绞痛,例如生孩子时的痛苦,只是不会流血。 我躺在床上,疼了一下午。 刘彻回来后,“听闻你去太医令要了坐胎药?” 我脸都红了,我对那个太医说,要是别人问我拿了什么药,就说坐胎药。 怎么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便如此等不及?我不过才十岁。”刘彻面色不愉。 我简直要热的冒烟了,“好了,我已经够丢人了,你就别再说了。” “你也知道丢人。”刘彻坐在我身边,黑着脸。 停了会儿,我摇了摇他的胳膊,“好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不气了。 后元三年。 刘启身子日况趋下,却还是带病为刘彻举行了加冠礼。 我在远处看他,泣不成声。 我知道,他的大限快要到了。 可我不敢,不敢去见他,我怕我见了他就忍不住哭。 不久,刘启病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晕倒了。 强打着精神,换上丧衣跟着刘彻去了未央宫。 跪在地上,看着床上刘启瘦削灰白的脸,我才知道,他是真的离开我了。 我和他将近十年未见。明明离得很近,只要彼此有心,就能见面。 可是他没有,我也没有。 我心里悲痛欲绝,无意间,看到他手里握着一个紫色的步摇。那是我很喜欢的一个首饰,但是离开未央宫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他给了我很多东西,我最想要的他却不给。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随他一起死了。 刘彻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抬起眼,才发现,他一直用一种难言之欲地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刘启。 这时候,我后背一冷,我猜想,他可能知道我和刘启的事情了。 刘启被葬在阳陵,谥号孝景皇帝。 刘彻继位,年号建元。 我被封为皇后。 我和刘彻感情一直很是淡漠,他从未碰过我,我在想,自己那个药不是白喝了么。 我一向乐观,刘彻是千古明君,我则是历史上的臭名昭着。 不过,刘彻究竟也没有给我建金屋。 我还是有些失望的,要知道,金屋得值多少钱啊。 我现在住在椒房殿,母亲时不时来看我,她还奇怪呢,“你和皇上成亲也有些年了,怎么就没怀上呢?” 我道:“得看缘分么。” 母亲对我颇是恨铁不成钢,找太医给我看,是当初给我绝子药的那个,我很放心,因为我事后告诉他,如果让刘彻知道,我喝了绝子药,你觉得死的人是谁? 因此他比谁都卖力在太医令奋斗,争取把我的身体调养过来。 刘彻每天下朝后,都会来我殿里过夜,这也是大臣,包括我母亲满意的地方。 刘彻来我这里,用过晚膳后,就去批带过来的奏折,结束后,就直接睡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居然有腹肌? 我问了他这个问题,刘彻翻了个身,表示并不理我。 我“切”了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腹肌么。 我满脑子怨念,第二天醒来后,我是被憋醒的,刘彻抱我太紧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毛病,总是喜欢抱着我睡。明明头晚上睡觉我们谁也不挨谁。 奇了怪了。 后来。我就往我俩睡觉的地方放了个枕头,结果第二天照样。 我不认识他们这里的字,也老是闹笑话。 有天他心血来潮,要给我画幅画。 我也很开心,换了一件特别喜欢的白色襦裙,头发随意用一个步摇绾着,姿势优雅的斜躺在胡床上,脸上带着开心地笑,手里还拿着一把美人扇。 谁知道,刘彻画画太慢了,我托着下巴睡着了,还半张着嘴流口水。 他忙活了一下午,喊醒我过去看。 我动作特别快,跑过去的几乎。结果案上,那幅画,女子躺在床上,只是脸太过珠圆玉润,眼睛勾的有点长,眼珠子就跟个小豆子一样,脸上还有两坨红塞,嘴角还流着口水,衣服画的很像,就是身材有点胖了。包括头上的步摇都惟妙惟肖,就我的脸胖的跟什么似的。旁边写了两行字,不过我不认识。 我被气哭了,“刘彻你太过分了,我有这么胖吗?而且你把我的眼睛画的跟豆子似的,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 刘彻很惊异地问:“我怎么觉得画的跟你一模一样啊!” “你放屁!我讨厌你呜呜呜!要是我把你化成一个大胖子,你高兴吗?” 刘彻有点不耐烦地道:“好了,别哭了。过几天画师要给我画像,大不了我让他把我画成一个胖子好了。” 我连忙道:“以后都得是胖子!”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真烦。”刘彻坐在席子上。 我擦了擦眼泪,看他写的字,“为什么我都看不懂啊?”我指着那两行字。 刘彻好像有些生气,脸都红了,“不懂就不懂。” “你告诉我呗!”我才不想猜呢。 “不!”刘彻很坚决。 我趴在案桌上,抓耳挠腮,跟个猴子似的。 第一个字,好像是我,只是为什么中间是两行字啊?“这是隶书吗?” 我好像看到刘彻翻白眼了。“篆书!”他没好气道。 我撅着嘴,“那第一个字,是我,对吧?”刘彻没反驳,我顿时信心大增。 第二个字,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好像章鱼哥的脸型啊,中间一个大鼻子。 不过第三个字,我一看就知道,匪嘛。 第四个字,是后吗!只是没有那一横。。。。。 哎呀好难啊! 我知道了!他写的肯定是我是土匪,一个胖子。 第二句类似,我是土匪,长的丑陋! 对!肯定就是这样。 我鼓着腮帮子,“我知道你写的什么了!” 刘彻眼睛飘向一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我写的什么?” “反正不是好话就是了。” 我说完,刘彻眼睛瞪的比铃铛还大,“你没请夫子教你吗?” 我理直气壮:“我!学不会啊!” 刘彻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错的话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气的扑倒他身上,咬了他一口。 刘彻疼得倒抽一口气,“你属狗吗?” 我不理他,咬着他的脖子,特别狠。 刘彻掐着我的腰,并不是很疼。 我松开他,坐在他的腰腹上,“让你骂我!” 刘彻急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别过头,气呼呼的。 外面太监宫女进来,荷花说,“陛下,娘娘,该用晚膳了。” 刘彻把我抱起来,我把他的手甩一边,他也不气,对荷花道:“把画裱起来,挂在皇后床头。” 我皱眉大叫:“不许挂!” “就挂!” “不许挂!” “就挂!” 我扁着嘴,哭了起来,“刘彻你欺负我!” 刘彻一脸无语,“谁欺负谁?你看你把我脖子咬成什么样了!” “你活该!”我气呼呼地坐下用膳,荷花已经验过毒了。 刘彻也坐下吃饭,我俩都有气,谁也不理谁。 吃完饭,刘彻就把画带走了。 最好是销毁了,我的形象啊! 这件事,没过几天,竟然穿成我恃宠而骄,对皇上无礼! 操,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