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艺术展名不虚传。

    Ja兴致勃勃指着一幅标本作品朝好友喊：“我就说吧，Mikki的作品都是最棒的！这副作品叫，由一千多块马的骨头拼凑成，是不是特别震撼，特别有意境！”

    蔺远失神了一瞬。

    整幅作品色调苍白，黑线勾勒，楼顶天台攀着马的前蹄和头颅，身体悬空，随时都要掉落。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这副作品足有三米高，成人两臂都环抱不过来，屹立在展厅中央格外震撼。

    可也无端显得毛骨悚然。

    这是一匹死去的马，死了还在苦苦求生，却成为外人欣赏的静态艺术品。蔺远有点窒息，他看着这匹马，无端想起了自己……

    “Mikki？”展览策划人指间夹着一叠漂亮的烫金请柬，他晃了晃，将对方目光吸引过来。

    “一共是一百四十八份，还算上各自的家属或女伴，没问题的话，我就发给他们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慈善晚会，表面上是熏陶情怀的艺术展，背地里弥漫着资本家带着腥味的金钱交易。当然，只有特地受到邀请的客人才能参加。

    策划人的目光艰难地从对方时光不老的容颜上挪开，心里既羡慕又畏惧。

    “您的年轻一定是施了魔法。”他恭维道。

    苏甯捂着嘴轻笑，指如青葱，肤如羊脂，神情中充满了浪漫的天真。

    “您刚才在看什么，如果有您认识的朋友，那我再加一份也无妨。”

    苏甯对他的上道很满意：“麻烦您了。”

    看见苏甯似乎要离开，助理杨湾急忙附耳低声道：“白先生在那里等着您。”

    “他又加码了？”

    苏甯笑着走过去，与沙发里的半百男人握手，一触及分。白岁山做跨海贸易的，涉及香港与南海，发家虽然不太干净，人却很豪爽慷慨，所以回到大陆也很吃香。

    “盼您一次真不容易，苏小姐。”

    他爽朗的低沉笑道，双臂放松撑着椅背，魁梧的肌肉在薄薄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白先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最近实在忙碌，掏不出时间……”

    “时间？”白岁山向前俯身，带来强迫的压迫感，如同一座黑压压的小山岳，十指粗大遒劲，鼓起的青筋仿佛一条条小游龙。

    虽然鬓角泛白，然而日益的成熟与老道让他在谈判桌上无往而不利。

    “苏小姐有空搞男人，却没空涂个鸦，未免没点说服力。”

    他扔上一张模糊的照片。

    地点洗手间，同学会那天，苏甯搂着怀里男人的脖颈，仰头索吻。她的手放在男人臀部，隐晦的看见其实是在摸下体。

    白岁山观察着她的神色，心里嗤笑，干脆直接上重磅：“知道苏小姐情人一大堆，想必根本看不上眼——那这些照片，苏小姐可得仔细看看。”

    一叠各个角度的抓拍被助理扔上桌子。

    苏甯捡起细细的看了看，神色骤然阴沉。

    三四十张照片，阳台的、厨房的、书房的、浴室的……每一个熟悉的角落，白岁山赤裸的高大强壮身体，和前凸后翘的高挑女孩相拥，各种角度的掼入姿势，插着屁股操得猛烈，舔奶摸逼，后入女上……

    “令妹活好逼紧，就喜欢我的大肉棒操她……你还不知道，我还带着我弟，蒙着她眼玩双龙呢，也不知道会怀上谁的孩子……”

    “够了。”苏甯指尖发青，面无表情的起身，“你要的画，七天后来取。不收你任何费用，只有一点，把备份都给我删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样不就好了。”白岁山笑容满面，站起来握手告别，“放心，我还没给任何人看，就等着你履约了。”

    杨湾胆战心惊，看着老板原地站了一会，忽地一笑。

    “老板……？”

    “慈善晚会几点开？”

    “晚上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