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当街遇刺 男妾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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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天气炎热得就跟蒸笼似的。往年这种日子厉无咎的衣服换的很勤,这些日子却显得有些不足而寒酸。 周青想要送厉无咎陛下赏的云锦冰绸,符川只取用了素色的,剩那些花一点的正适合厉无咎。他那身段柔软高挑,穿这些正好看。厉无咎得知却阻止了她,这府里有大相公,总要顾虑些。这些说是赏给臣子的,但其实默认是赏给大臣正室,他一个妾室没有正室同意,不好取用。 上次周青没有听他劝告在他这里留了两日,已经很不合规矩,将大相公置于何处。周青有些疑惑,符川看起来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后面也不曾说什么。以前的厉无咎在家哪像如今这鹌鹑似的,整天都是规矩,他也不嫌闷。厉无咎却笑道:“我若是不守这些规矩,但时候麻烦可就在你身上了。”周青似懂非懂,但厉无咎似乎从没有错的时候,他总是对的。 周青再次拉着厉无咎上街距离上次已经很久,上次还是符川过门之前。厉无咎戴着面纱想慢慢看这街上的风景,可是周青却急着要给他买新料子做衣裳。 “阿咸,那些狗在对着你叫。”厉无咎有些害怕,他偷偷看周青的侧脸,想起了他去找到她那日。周青还是不是昆仑仙,厉无咎不能确定,那天看到的蛇尾绝不似作假。 “也许是我身上煞气太重。做昆仑仙之前,我是帮人杀人的。”周青见厉无咎面露严肃,马上又改了口:“开玩笑的,它们大概是觉得你太香了,想试试咬你一口尝尝。” “你呀,不许开这种玩笑。”厉无咎生气的时候眼睛也是亮的,周青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厉无咎敏锐地发现,街上的行人似乎看他的眼神更是不善。周青为了厉无咎几乎把莫齐和她手下的人杀光。莫齐偷了厉无咎的贴身衣物和好友炫耀,所以莫齐怎么死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猜测。 厉无咎也不会去回忆那段记忆,身上的伤痛尚可痊愈,这心里的伤却不能弥补。当时满心只有怨恨,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贴身衣物有没有被人拿走? 见厉无咎面色不对,周青将他护在怀里,挡住一部分旁人的视线。 “阿咸,他们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厉无咎忐忑地看向周青,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离开她。 “别多想,都被我杀光了。日后谁敢欺侮你,我便杀他。”周青那神仙般的脸说起这样的话直率又可怕。 厉无咎点点头心里却更加难过,周青以前不爱杀人的,最近却总是说这样的话。他既觉得她护着他十分甜蜜,却又觉得自责不已。 近来他才发现,她对生命的生死毫无怜惜,唯独是当年将他变为炉鼎那一次,她露出了不舍。他以为寻常的,却是她难得的感情。 以前周青带厉无咎来天衣阁都是单独被接待,这里是料子上乘、做工精细、款式新颖的成衣店。厉无咎从前持家节俭,很少来,但每次周青带他来都会买许多。但凡她觉得他穿着好看的,都会买下来,厉无咎多看了几眼的也会买下来。 厉无咎喜欢漂亮的衣裳,一件件试穿,行走起来如同漂亮的蝴蝶。这是晗光族最标准的美男子,身段仪态赏心悦目,优雅而聪慧,拥有着跨越性别的美丽外貌。 周青静立着看他,唇角浮现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她从来只会摧毁,就连符川也……她从未想过身边能有如此美丽,常开而不败的色彩。周青开始庆幸他当初选择了她,跨越一切来到她身边,否则以她的性子一定会错过。 “阿咸,叫你几声了。你看这个,是不是很衬我?这一款有设计女装吗?咱们做一个料子的,成对儿……”厉无咎选中自己心仪的衣裳开心地转来转去欣赏,片刻他才失落地想起家里还有大相公,而他自己只是个妾室。这衣裳改成春衣就太过艳俗了。 厉无咎面上的快活顿时无影无踪,周青见状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怎么了?不愿给我做,要自己一个人美了?好好好,不跟你争。” 厉无咎本来难过得就要暗自神伤,被她这么一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周青性子冷,不爱笑也很少开玩笑,常人总以为周青是仙人没有感情,就连对他厉无咎也不过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话本里再香艳,现实不见周青对厉无咎几个笑脸,总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感。 “你从哪儿学的……” 但厉无咎觉得不是这样,她不爱说话,对他却很是纵容爱护,若说半点情义没有,他是绝对不信的。就比如现在,这玩笑话虽然蹩脚,却也是为他的。厉无咎笑了起来,穿着那漂亮的衣衫跳了小半支舞。 厉无咎身为世家子弟,本不该会这些,学的该是天下大道、诗书礼义。掌柜在这京城多年也是第一次见,想起当年诗会芳华树下流曲池边,厉无咎吟那诗令的巧心玲珑。谁能想到他最后成了妾侍,还是国师府里的内妾。 周青不识舞步,但厉无咎便是乱舞也好看。她看得很认真,想起昆仑的万山雪巅,他若在那处起舞定然是人间最美芳景。 “怜怜,过些日子咱们就回昆仑。不太久了,再忍耐一下。” 厉无咎没有听清,回头一笑算作回应。 订好了衣裳约定日子送到府上,厉无咎为符川也选了几件一并送到。不论符川收不收,厉无咎认为这礼是必须的。 回去两人缓缓步行,看华灯初上街市,人间喧嚣,不经多留连了一会儿。周青今日没戴高冠纬纱,两人站一起,容貌十分相似。 厉无咎喜欢些小巧精致的玩意儿,累丝发簪、嵌螺钿木梳、金丝木手串,他放开了周青的手一件件看过去,喜欢不已,又拿起把玩。可周青说要买,他却又不要。 周青疑惑不已,拿不准他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只好皱着眉头跟着他走,又频频回头。等她回过头看厉无咎,却见他变了脸色,站在一架停下的马车前,喃喃道:“爹……” 晗国以女子为尊,像厉家家主厉清风这样身为男子的却是少数。自从厉无咎的娘故去之后,这位男子独自担起家族的重任。厉家能保持中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厉家是世代的史官,家中族人也多任编纂类文职。中正清明便是家族立身之本,如今家主耗费心力培养的儿子竟然自甘堕落去做别人的小妾,厉无咎他爹当日打他是下了死手。 厉无咎又愧又惧,终究是对父亲的敬爱与对家人思念压过一切。 厉清风召厉无咎上车。周青跟了上去,厉清风也没有阻拦。 上了车,两人都没有开口,厉无咎垂着头,早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 厉清风也在打量自己这个儿子,多年没说话,厉清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厉清风年过中旬,人却如起名,清风俊朗,即使经历颇多,面容也不曾被岁月苛待。 周青握着厉无咎攥着衣服的手,似有回护之意。 厉清风本来是听了近来的谣言,一时冲动想来教训一下自己儿子,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却是挂念更多一点。那有些谣言,明知是假,为了知道自己儿子过的如何,他也忍不住会去听,听后每次都气得几欲吐血。 “你……长高了。” “是,父亲。”厉无咎很意外。 “犬子从小被溺爱,有些我行我素,不知天高地厚。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国师打也可骂也可,只求莫伤他性命。国师若有一日厌弃他,我厉家愿意重金赎他出来。但若国师无故打杀或是犬子无故失踪,我厉清风定要上门讨个公道。”说到这里,厉清风的眼神变得严厉。 厉无咎与厉家多年的隔阂,就厉清风就一句话就如同陈年蛛网般化去。 周青见厉无咎快哭了的模样,皱眉点头:“好。” 厉清风和厉无咎又说了会子话,提及弟弟的婚事,厉无咎伸手解下周青的钱袋,看了一眼,又取下自己腰间一对小佩,郑重包好交给了厉清风请代为转交。 “你弟弟在家时常挂念你,你若是不方便,要不要爹帮忙让你们见一面?” “不必了,我这狼藉声名若此,不见才是对他最好。” 厉清风原本是属意厉无咎娶妻承继家主之位,次子无悔性格跳脱只求嫁一好女子。厉无咎自奔为妾,把一切都打乱了。厉清风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既心疼又恨他不成器,一时间五味杂陈。 厉无咎这些年也知错,年少无知当时只图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自奔为妾坏了厉家名声,未能好好孝养亲长,伤了父亲和幼弟的心,实在是羞愧难当。但时光若重来,他仍旧会不顾一切到周青身边,只不过方法会更稳妥些。 父亲这么些年,支撑厉家不易,还要因为自己这不孝子受人指摘。厉无咎向厉清风深深一拜,不敢求原谅,只求父亲保重身体。 厉清风也感慨万分,终究不再说什么。国师性子冷,不像是会心疼人的,看上去也不见得多喜欢厉无咎。厉无咎爱国师,胜过国师爱他,开端便是不利。轮地位,国师也比自己这儿子高出太多。这样地位悬殊,自己儿子还只是个妾,上又有大相公压着,如何能幸福。自己儿子这一生怕终究还是错付了。 下了车,目送厉清风的马车行远了,厉无咎眼中含泪,抬手拭去。 不远处有人声喧闹,随后来人一声大喝:“天杀的贱人,赔我女郎君命来!” 周青搂着还在怔愣的厉无咎一个换位,拔剑刺入对方要害。对方的剑也刺破了她的胸肩,原本这剑是向着厉无咎心窝去的。 “阿咸,你没事吧!”厉无咎伸手按住她的伤口,那冰凉的血汩汩地流,他有些慌乱:“为什么没有愈合?是这剑有问题?还是什么怪异的功法?”明明最近他们同房过,这仙力照例是该得些补充的。想起阿咸很久没让自己服用仙丹,他又不敢确定。 昆仑仙身为不死之身,受伤难愈从未有过。 周青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没事,我进宫一趟。你先回去等我。” 方才她隐隐听见关于“血刹修罗”的议论。本来上次大婚之夜传承昆仑仙之位于厉无咎后,在她妖化疯狂之前早该向陛下请辞。近来身体频频觉得寒冷,渴望着活人血液,如今却不得不早日请辞,她已不能保护君主,留下只有害处。人间万般机括她周青不懂,却也知道皇室的人不该和“血刹修罗”扯上关系。 早在传承时她便施了封印,这才保住这昆仑仙已传承而她不会立刻死去,也能延缓妖化。很多事她还没有决定,还有些人让她挂念,她不愿就此死去。 周青将厉无咎送回府内,独自去了皇宫。身上的伤不在要害并不致命,她最清楚不过。 临近宫门,却见太子早早等候。 “姐姐是要见陛下?正好,我与姐姐同去。” 府内,符川很快听说了街上发生的事。 “你惹的事,却要阿青来为你挡。天下没有比你更脸厚的妾室!”符川也怒了,命人抓了厉无咎吊起来。 “她替你挨一剑,我便赏你两百鞭。没有妾奴还要主人护着的,我南国没这个规矩,晗国也没有。”符川一身白衣,厉无咎却见他如同饿鬼。 厉无咎不敢反抗,被活活吊了上去,双臂几乎被拉断。 萍萍闻讯赶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乞求大相公,被屏屏命人拖下去打死。 屏屏提醒符川,内宅有内宅的刑罚,若是打在显眼处,伤了身体,周青回来恐怕要怪罪。他有更好的法子,能让人极度痛苦,却又不留下重伤。 符川看了屏屏一眼,点头同意了。为了不给周青招麻烦,身边又有这吃里扒外的奸细,巫法他极少动用,但要用在妾室身上又显得太过轻视巫神。屏屏愿意代劳,他自然不会阻拦。 见屏屏还不去,符川心中疑惑,那屏屏却上前一拜:“太子想同大相公合作。国师不能回昆仑。国师对妾室宠爱至斯,大相公的苦婢子是看在眼里的,若有朝一日,国师回了昆仑,大相公更是无立锥之地……” 厉无咎被绑回了他自己的偏院,拉拉扯扯间厉无咎身上好几处被摔得青紫。 裤子被脱了下来,露出赤裸的白臀。这宫里来的老妇手上满是粗茧,从药盒里挖了一块膏药,均匀涂抹在厉无咎屁股上,就连缝隙也不放过。 这药初时凉,而后温热,略一触碰敏感非常,又疼又痒。 那老妇厚厚一个巴掌拍下去,厉无咎一个惨叫,面色青白。为了不让他咬了自己舌头,那老妇拿他的亵裤堵了他的嘴。 一个又一个巴掌落下去,厉无咎的屁股不久就青肿发紫隐隐渗出血丝。被放大的疼痛让本就一身嫩皮子的他痛苦地流着眼泪。 “打你个恃宠而骄,不守规矩的贱妾,进了这个门死都是主人家的奴才,还敢骑到主人头上去了……” “既然做了妾,还拿捏着公子哥儿的派头,当自己是凤凰不成?” 厉无咎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疼得当场晕过去。 “还敢装晕逃脱,没门儿!”这宫里老妇可不管什么男女之防,撕了厉无咎的衣裳就去掐他的双乳,厉无咎被疼醒,已经没有力气喊叫,眼泪流个不停。 “你还哭!你一个贱妾好好的回来了有什么资格哭!今天就要让你明白,贱妾就是畜牲,再不敢做这样的事。” 那老妇将厉无咎的衣裳绑在小腹,露出赤裸的下身。麻绳儿扯了他的脖子就往外拖,他不肯走就扇他屁股,厉无咎屁股几乎被打烂也不肯停。 厉无咎被这老妇折磨的全身只有痛苦,艰难地向前爬行着。那老妇还不停地拿巴掌抽他屁股,催促他快些。 他足足在这府里以这屈辱痛苦的姿态光着屁股爬了三圈。最后,那老妇当着府里人的面一脚将他踢翻拖走。 眼看着好好的公子落到这副田地,那老妇没有露出半点不忍,几桶清水冲洗干净他的身体,带他回屋又是一顿毒打。 晚上周青回来的时候,厉无咎已上了药,当夜便昏迷发烧。 萍萍被打死了,照顾厉无咎的人只管灌他汤药,也不管烫不烫。厉无咎在病中更是被一番好生折磨。 下午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病了。周青一听说他生病,向符川告了罪,还是来陪了厉无咎。 从皇宫回来,周青看上去有些迷惘,原是想和厉无咎商量,见他病了只得等他醒来。 厉无咎轻飘飘和一张纸一样,摸他哪儿都疼。脱下他裤子,那药倒是不错,屁股已消肿大半,周青也不太看得出。只是听说符川罚他打了几下屁股,看上去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处罚。如今这病,是他身子太弱的缘故。 这夜厉无咎睡不安稳,一直叫着“不要”,死死抓着周青不肯放开,手指几乎抠进周青肉里。他的脸绯红一片,身子就像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像被魇住了。 周青一夜无眠,抱着厉无咎不断轻拍他脊背。这府里不太对劲,周青却说不上来。后院养的仙鹤前日飞走了,再也没有飞回来。养在府里的乐人被符川赶走了,白日静悄悄,再没有人练习乐器的声音,府中显得十分沉闷,就像雷雨前的阴云压在头上喘不过气来。 看着每日符川拜那巫神,周青莫名有些惧怕符川。他身后有着一片污秽粘稠的无形阴影,每次他那紫色的眸子看过来,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周青有些后悔娶了符川回来,又为自己这念头感到难以置信。 好在,只要厉无咎好好的,她周青就是死了也没关系。周青抱着厉无咎第一次乞求了昆仑侍奉的天神,她周青满身杀孽她认,但是厉无咎身为下一任的昆仑仙,身无罪孽心无尘垢,天神不能不保他。 否则,厉无咎有什么事,她便是化妖,也要化作妖王打上天去! 周青往常有多大能耐,凡人就有多畏惧。往常周青能带来好处,自然是不管她来历,如今她却可能带来害处,那么任何一点差错都是把柄。 即便她出尘如仙的容貌,也便成了妖异的明证。 一个满手杀孽敢当街行凶的人怎么能做国师?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发了疯将全城人屠杀活祭? 府外,关于国师疑似血刹修罗的事不胫而走,京城之内因此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