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做噩梦了
当天陈航瀚下班到家,和童远冬一起坐在阳台小饭桌前吃饭。 “叮咚。”陈航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陈航瀚随意地看了一眼,却一下愣住了,但也很快恢复正常的样子。 但陈航瀚哪里是藏得住的人,童远冬看破陈航瀚眉眼间的愁苦之色,却没有拆穿。 后面他的手机又闪了几次,陈航瀚却是直接放进口袋,悄悄关机了。 两人无言。 一同看了会儿电视,童远冬便回了房间码字。 这套房子的装潢想来是童远冬自己一手操持的,怎么说呢,陈航瀚就是感觉这房子处处童远冬都很喜欢。 虽然可能有些悖于他表现出的样子,但其实也说明童远冬内心其实很善良,是爱温暖的—— 童远冬没有关房间门,以陈航瀚这样的视角看去,灯光融融,橘色的云层渐变被套略显随意地舒展在床上,像极了它的主人。 而它的主人,童远冬,慵懒地躺在人体工学椅上敲键盘,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但却不知怎么,就是让人看着感觉很安心。 这是他的日子的烟火气。 奇怪得很,分明是寒冷的冬夜,陈航瀚却偏偏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那呜咽着的不是冬夜的风,是新生命的欢呼,是山间的落山风,快乐而自由。 陈航瀚莫名湿了眼眶,他关掉电视,回了房间,轻轻带上门,拨了一个电话—— “喂,妈。”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的。” “不,我很快乐。” “……” …… 敲完最后一个字后,童远冬倒头就睡。 他看着蓝紫色的天花板,目光有些失神。 良久,眼睛一闭,蜷起身子,卷紧了被子便睡去。 一切都好像有预兆,童远冬也有些心理准备的,他做了一个梦—— 是新的一天早晨,他一如既往起得很晚,迷迷蒙蒙地走到客厅,看见小饭桌上的早饭。 不对劲。 只有一人份。 童远冬慌了神,急急忙忙跑去陈航瀚的房间,还差点摔一跤。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童远冬愣了,转身就跑出去,鞋子也没有换,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关。 但是他跑啊跑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没有尽头似的。 童远冬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 那个高高的身影就在前面,那个呆呆的很好欺负的宠物走得那么慢,他怎么就是追不上呢? 童远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他想大叫,想叫住他。 事实上,他确实叫了,奇怪的是,却怎么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而又喑哑。 猛地,他摔了一跤,浑身一空,像从高处坠落。 童远冬睁开眼,夜正深。 和梦里的他不同,在梦里他是失控的,慌神、狂奔、大叫甚至流泪。 但在现实,他克制无比。 他睁着眼,只是呼吸更急促。 被子里很冷,童远冬有些瑟缩。 梦里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突然—— 门被打开了。 动作很大,童远冬甚至感受到了门被推开而产生的风,可见其内心的焦急。 两人对视。 童远冬:“做噩梦了?” 陈航瀚:“……” 他会说自己忽然心悸,莫名地担心他,甚至到了不加思索就推门而入的程度? “咳。”陈航瀚松了口气,却也发觉到尴尬,随手找了个借口:“一个人睡挺冷的哈。” 童远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记得关门。” “好嘞!”陈航瀚关好门便欢脱地钻进了被窝里。 童远冬只觉背后好像拢着一团热火。 冷? 童远冬:呵呵。 然后他就感觉身后的人靠得更近了。 “我……我没带枕头。”陈航瀚声音小小的,显然是心虚。 童远冬没说话,只是让了点枕头。 于是便感受到背后的胸膛的温暖和律动。 莫名地,他心神安宁下来。 心跳却又莫名地越来越快。 半晌,陈航瀚一把把童远冬搂在怀里,大长腿夹着他,下巴顶在他的头上。 “阿远,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废话,宠物的一生都跟着主人。” “……” 陈航瀚没说话,童远冬却感受到尾椎骨被“枪械”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