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摊牌

    市郊的独栋小别墅，夏日里格外清凉。弟弟妹妹放了暑假，都被忙于工作的大人们送到靖齐家玩，靖齐虽然和他们年龄差很多，没有陪玩的兴致，不过爸妈反复叮嘱不许让他们一直看电视，于是提议捉迷藏。

    “先说好，不可以进厨房，不能锁房门，不许去危险的地方，知道了吗？”靖齐也只有这种时候会变得啰里啰嗦，毫无校草风范。

    “知道！”四个小朋友齐声应道。

    靖齐看了旁边不做声的辛鸾一眼，辛鸾也看他一眼，疑惑道：“我也需要应你‘知道’吗？”“知道”二字还非学得奶声奶气。

    “在我看来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小孩子。”靖齐道。

    石头、剪刀、布定好抓的人后，靖逸马上蹦过来牵住辛鸾的手说：“辛鸾姐姐，我们一起藏。”

    靖逸胖乎乎的小手倒是很可爱，可是呢，辛鸾想牵的另有其人，她弯下腰笑眯眯地对靖逸说：“不行哦，两个人一起很快会被找到的。我先去藏起来啦。”说完踩着木质楼梯一溜烟小跑上楼，尽管靖逸边喊边追，到了二楼早就找不到她的踪影

    “十五，十六，十九，十七……”幼儿园的弟弟数数颠来倒去，十分艰难地才数到五十。

    藏的时间快要结束，靖齐照顾着弟弟妹妹们安全藏好，才闪身进了二楼父母的卧室，打开一个放着少量杂物的衣橱躲进去。

    “咳咳。”不曾想那里已经藏了一个人。

    “我去别的地方。”不需要猜就知道那是谁，靖齐想也不想就准备推开衣橱门出去。

    黑暗中辛鸾不知如何精准地抓住他的手，理所当然地阻止他说：“没时间了，哥哥。”

    呼吸声、心跳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

    “你有没有发现靖逸特别黏我？”为了不被抓的人发现动静，辛鸾顺理成章地凑近他，低语。

    “嗯，你就来了半年多，他喜欢你多过我了。”衣橱对靖齐来说太矮，只能辛苦地弯着腰，恰好能让辛鸾贴得更近，头发上的香气扑鼻。

    “哈哈，他前几天还说长大了要跟我结婚。”辛鸾铺垫道。

    “……他去年还问可不可以和幼儿园老师结婚。。”

    “哼，你就是嫉妒他喜欢我。说起来，我是你妈妈那边的表妹，他是你爸爸那边的表弟，确实也没有血缘关系呢。”辛鸾等着他回应。

    “你也是小朋友，结婚跟你搭不上边。”语气是对无理取闹的小孩的温柔。

    “说的也是。”辛鸾偷偷摸了他的手指尖，心想哥哥长成这样，学习又好，还会弹钢琴，和这么完美的人相处久了，怎么还能和别人结婚呢？

    整栋楼陆续传来小孩的叫声和笑声，却没有往他们藏的房间里找来。

    辛鸾坏心又起：“齐哥哥，你觉不觉得有点儿缺氧啊？”辛鸾没有偷偷练过，但需要的时候就能自然切换出略带沙哑的娇媚声线。

    “那我们出去吧。”靖齐“体贴”地说。

    “游戏还没结束啊。”辛鸾抗议道。

    “别玩了，辛鸾。”难得，有些冷的声调。

    辛鸾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什么？”

    “别忘了，我们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