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宫

    所有长的物体……也许代表男性性器官……箱子，皮箱，橱子，炉子则代表子宫。一些中空的东西如船，各种容器亦具有同样的意义。

    ——弗洛伊德

    周谦走后，靖齐想将她抱到床上，辛鸾想着做戏做全套，便惊慌地抗拒：“我不要呆在这里。”靖齐温声说“好”，然后把她抱到他的房间，拉起被子盖住她肩膀以下。

    红红的眼睛其实没有多少眼泪，只是想着这几天冷战像是失去了哥哥一样，略有一些心酸而已，因此不敢看他，怕被抓住破绽。其实可以做的事情很多，脆弱的女子最适合展示不设防的状况，迎接他人乘虚而入，可辛鸾并不想多做什么，身旁有哥哥的陪伴已经很满足了。

    她想起自己初潮的时候，盯着内裤看了许久，回想一天之内并没有受到冲撞或是吃错食物，结合曾经给妈妈递卫生棉的经验，准确地判断了身体情况。

    人精一样的辛鸾马上去冲澡，换了条干净的内裤，过了一个小时后，才装出欲言又止且惊慌失措的神情，“咚咚咚”地敲开了哥哥房门。

    泫然欲泣的表情并非完全演技，知道自己来月经她的确是有些难过的，担心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以小女生的姿态和哥哥亲密接触了；同时又有些期待，从此她就是女人了，可以和哥哥发生更多事情。

    靖齐根本无从猜测辛鸾发生了什么，只能问：“怎么了？”

    “我……”辛鸾嗫嚅道：“我……流血了。”

    “流血？哪里？”靖齐慌张之下也丧失了判断力。

    辛鸾显得很是为难，等了许久忽然把手伸进裙子里，将内裤褪至膝盖处，然后别过脸不去看他。

    纯白的内裤上的殷红昭明了一切。

    生理卫生课也是课，但凡是课就没有靖齐学得差的。而且偶尔有女生不慎在裤子上留下痕迹，他也无意看到过一次。

    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毫无预警，靖齐反应了两秒，才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去床上躺着，我去买……东西。”

    “哦。”

    辛鸾躺在床上，自然猜到他要去买什么，想象他在超市不好意思地拿起女性用品的场面，多像老夫老妻啊。再多想一层，如果这种场面发生在哥哥和另一个女人身上，她一定是无法接受的，保不齐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哥哥你必须要一辈子在我身边看着我哦。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哥哥竟然回来了。他赶得很急，平日里白净的脸透出红色，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超市塑料袋给她，说：“你去厕所……按它上面的图弄一下……”

    辛鸾接过那一袋，里面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包，像是把超市扫荡一空般，辛鸾暗暗想以后还是不要让哥哥做这么没有男子气概的事情了。

    “我到底怎么了？”面上还是可怜兮兮地问。

    “……”靖齐虽然觉得自己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但是让妹妹担惊受怕更加不对，于是理论派地说：“你知道女人是可以生孩子的吧？”

    “……啊？”辛鸾知道来月经之后就是女人了，可她完全没有联系到孩子。

    “嗯。你们的身体并不是从开始就可以怀小孩，到了你这个年纪后，为了给怀孕创造环境，每个月肚子里的子宫会发生一些变化，有些东西会被排出体外。出血只是正常现象，你在这期间不要吃冰的，注意保暖就行了。”靖齐温言道，像是看女儿的眼神。

    母性这个词，辛鸾从未想过会和自己联系起来，她想要被疼惜一辈子，并不想照顾他人。即便随心所欲如妈妈，也会遇到一些人因为辛鸾的存在而改变对她的态度，虽然妈妈不说，但心里一定有想过她是个负累吧。

    “我知道了，”辛鸾声音低落，道：“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躺一会就去厕所。”

    靖齐观察着她的神色，忽然说：“仔细一看，辛鸾又漂亮了。”

    辛鸾抬眸看他一眼，兴致不高：“怎么一下说起这个。”

    “因为你以后会越来越漂亮，”靖齐说：“这么漂亮的妹妹，以后哪里舍得交给别人？”

    辛鸾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扬了起来，与他对视：“这可是哥哥说的，不许把我交给别人。”

    ……

    辛鸾回想到此，再一次地说服了自己，哥哥对她的占有欲是真实的，抓着他的手，终于安心地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