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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赵邺一早便身着绛纱袍,戴着通天冠在大殿内等着,只等陈令安的辇轿入了宫,供奉天地,受百官朝拜,二人方才行合卺礼。

    帝后二人的交杯酒,可无人敢起哄,那喜娘恭恭敬敬奉上玉嵌金雕龙刻凤杯,又撒上果子,循例笑念了几句吉祥话,赵邺便令她退了出去。

    赵邺几月没有见陈令安,她如今面上覆着珍珠,妆画得且浓,一身祎衣端坐在自己跟前,二人饮过交杯酒,自此夫妻一体。

    他自袖中取了一物出来,原是他先前从她那儿偷剪去的发,已和他的编成结,他盯着她的脸忽笑道:“安娘,我觉得你平日里更美些。”

    这般重妆,险些叫人认不出。

    陈令安抬眸瞥了他眼:“赵三,今日你当要说些好话才是。”

    赵邺又笑,亲执起她的手吻道:“安娘,你晓得的,无论你怎样我都喜爱。”

    他其实鲜少在她面前谈及这字眼,这当下竟想都未想径直说出了口,陈令安也看着他笑了笑。

    惹得赵邺想去亲她,又怕乱了她的妆容,礼毕后两人还要先去皇太后宫中叩拜,最后只指尖轻点了点她眉心作罢。

    曹太后早已在殿内等他们。

    赵邺与陈令安给她行过礼,她满脸笑意,令宫人将二人搀扶起来,道:“安娘幼时我就想着,这小娘子要给我当媳妇儿的,今日果然应了。”

    陈令安如新嫁娘般,羞赧地低下头未说话。

    曹太后知今天重日子,仅嘱咐了几句便放他们离去。

    她身边孙全举帮她理好榻上靠背:“娘娘,奴婢还未见过官家这般高兴过。”

    “他此刻如愿以偿自然得意,只希望他这喜悦维持得久些才好。”曹皇后道,“身在其位,他以后总会明白的。”

    若陈家这娘子的性子软和些还好,可偏生不是,莫要到最后弄成怨偶,这赵家的男人,她就没见过半个痴情种。

    孙全举道:“娘娘,天色不早,奴婢令人传膳罢。”

    而那处,陈令安带进宫中的婢女伺候她沐浴完,宝珍替她卸下珠钗,将面上珍珠、胭脂仔细擦去。

    “娘子……”

    宝珍刚唤了声,陈令安就纠正道:“唤我娘娘罢。”

    宝珍心下顿时反应过来,从善如流道了句:“是,娘娘。”

    不久赵邺走进内殿,宝珍忙低身行了万福,赵邺今日心情好,道:“你倒是个好的,娘娘这些年的叫你伺候得不错。”

    宝珍看了看陈令安,方回:“官家,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嗯,下去罢。”

    这大殿内只剩下帝后二人,赵邺直接将陈令安打横抱起,往帷幔后头走去。他正值壮年,上回碰她还是去年上元节的时候。

    赵邺连陈令安衣服都等不及完全褪去,只将她衣物都堆在腹部,手伸到她腿间软润的地儿摸了几下,身子便覆了过来。

    “安娘,你先叫我入一入,嗯?”他凑去亲她的嘴,坚硬的长物就撑着穴口,一点点往里面探,“过会儿我再伺候你。”

    陈令安惯来不会在这上头委屈自己,她推搡他,手挡了挡,自个儿往缝隙里送进根指头:“赵三,还没湿呢,你要弄伤了我不成。”

    赵邺胯下胀得厉害,他略抬起身子,往她腿心瞧。本该含着男人硕物的地儿,这会儿咬了根纤细的指,不慌不忙抠弄着,渐带出数缕晶透的银丝,勾着人的魂。

    赵邺哪里还能受得住,直接起身趴在陈令安腿心,把她双腿往自己肩头一架,抽出她的指, 头埋了进去。

    妇人穴肉又软又润,刚才已让她自己引了不少水出来。赵邺几年前是极其抗拒吃妇人这地儿的,如今成了帝王,反不大在意了。

    床上这妇人喜欢他舔她,这才一会儿,就已经完全湿透了,他没费多少力气将舌尖挤进甬道内。

    舌头戳着她穴里娇嫩的内壁,他咬了她几回,也不是半点长进都没,故意往她敏感处弄。

    直弄得陈令安整个身子禁不住弓起,她仰着头,唇间不断溢出呻吟声,胸前粉色的乳儿俏生生立着。

    “唔……赵三……你重些……再重些……”

    她扭着臀,恨不得把穴肉全塞到他嘴里,赵邺只觉自己头皮发麻,要被她给逼疯。

    他再顾不得旁的,从她腿心抬起身,却还让她腿跨在肩头,男人手揉搓了下花肉:“安娘,湿成这样,总该让我入了吧。”

    花口再次被硕大的龟头抵开,赵邺这次没再停下,凶狠的利刃就这样一路捣入密地深处。

    两人到这个年纪,真就像陈令安说的,再谈及情爱都要叫小辈笑话。

    赵邺不是头回进她身子里,然而此刻在她里头的感觉,就同那时他看她腿心的第一眼,又慌又乱,整个人不知所措。

    这是两人的大喜之夜,与先前每一次都不同。

    她裹着他,穴肉里像生出数张小嘴,被强硬撑开的甬道不断抽搐痉挛,嗦咬着他的阳具,像要将他挤出去,又像舍不得他离去。

    赵邺低头,见陈令安眉头轻蹙,男人停了瞬问她:“安娘,爽利么?”

    陈令安脸颊微红,呻吟了声:“唔,你动一动。”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哪里还忍得住,埋在湿润花穴里的肉棒顿时又胀了一圈,棍身完全戳抵入,将她身子贯穿了个彻底。

    “轻点,你缓些……”她又唤,“太重……”

    赵邺眸底欲望翻腾,贴着她的脸安抚她:“安娘,你忍一忍,我停不了了,你忍一忍。”

    他咬住她的嘴,把她呻吟尽数吞咽下去。

    肉棒凹凸粗糙,上面青筋暴起重重磨蹭着娇穴内壁,男人手扣着她,耸动的臀部的一下又一下撞到她腿心。

    肉棒挤入又拔出,撞进她深处才作罢。两人身量体型不合,赵邺比她高了许多,胯下那物什对她来说更是大。

    这玩意儿也不是越大才越好,陈令安将腿往边上分开了些,圈着他精壮的腰。

    他这几年除了年纪,这上头根本没有多少长进过。

    入了洞口,就只知道跟个铁杵似的,直往里头冲撞,什么九浅一深,男人是不顾的,次次捅入的力道都又深又重。

    花穴里的媚肉被带卷出,露出红得透血瓣肉。陈令安随着他的动作,身子被轻轻带离床面。

    赵邺托住她的腰,仅让她臀部还坐在床间,低头看着她敞开腿,费力含咬下他的阴茎。

    旁的宫人早离得远远的,但王守英与宝珍贴身伺候着二人,总要守在外头,一会儿主子们万事该要换水。

    两人年岁都不小,一个阉人,一个根本没经过人事,王守英唇角溢着笑,与宝珍道:“你说官家与圣人这般恩爱,保不准不久便要添个小主子了。”

    宝珍看了他眼,道:“圣人令我备了汤药。”

    王守英闻言,下意识闭了嘴。

    这位主子的决定,连官家都未必会明着反驳,何况是他。

    殿内动静还在继续,明日赵邺不用上朝,这会有的是耐性折腾陈令安。

    翻来覆去将她唤了好几个姿势,哄着她趴在枕头上,臀部撅起,被人肏弄狠,又红又肿的花口这会儿没了阻拦,不断吞吐收缩着。

    他刚才在她里头泄了一回,随着穴内痉挛,花口涌出不少白浊,还淅淅沥沥往下滴着蜜液。

    赵邺自后拥住陈令安,摸着她胸前嫩乳,忽咬牙伸手在花肉上蹭了蹭,用阳物堵住小孔,再次把硬物插了进去。

    两人平日里都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亵渎的模样,这会儿谁还能顾及到。

    陈令安终于累得体力不支,瘫软在床上,赵邺来抱她,让她推了推:“莫来了,明儿个她们要来给我请安的,你总不想叫我出丑罢。”

    赵邺只想抱她去梳洗而言,闻言神色一僵,道:“好。”

    陈令安自个儿勉强翻了翻身,阖上眼,像是睡了。

    赵邺指腹轻掠过她的唇,低头盯着她会儿,其实她进宫是与自己有言在先的,不过两人心知肚明,那约定完全做不得数。

    既进都进了,无论何等理由,哪还有走的道理。

    赵邺以为依着她的心境,这宫入得不甘不愿,怕要大闹一场,未料她竟这般平和,瞧着喜悦,同个新嫁娘并无两样。

    赵邺低头又偷偷亲了亲她:“安娘,我可真高兴啊。”

    陈令安眉头轻蹙,睁开了眼道:“唤水吧。”

    她沐浴完,宝珍又端了汤药来给她喝,赵邺从净室出来,看到她小口小口饮着药,男人脸色不好,却站在一旁未说话。

    他生气了。

    陈令安不慌不忙喝完,令宝珍退下,才偏头看着他,向他招了招手笑道:“你杵在那儿作甚,上床歇息着吧。”

    赵邺人一声不吭地躺到她外侧,陈令安帮他捻了捻的被角,道:“赵三,你气什么,先前生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到我这个年纪,再要子嗣于寿命也有碍。”

    “我没有。”赵邺道。

    他拥住了她。

    想了想又道:“哥儿怕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接进宫,你那玉姐儿,若你想她,接进宫来住倒也无妨。”

    “不用了,她舅母和外祖母都很疼爱她,有她们照拂着,我也放心。”陈令安摇头,只不提想不想的事。

    外面红烛仍亮着,陈令安任由赵邺抱着,人难免有些晃神。

    当初陈元卿说了那么些话,半真半假,她听听便也算了。

    她如今应了入这宫,无论今后如何,陈家总有个名在那儿。

    况还有睿哥儿,他是赵邺骨血,她相信依着他的能耐会护好哥儿,但哥儿今后势必要认他人为母。

    她如何能忍得。

    她的姐儿,心思最重的怕就是她了。

    陈令安何尝不知,当初父母恩爱,小娘子在蜜罐里长大,后头父母分开,她跟了自己。到现在父亲另娶新妇有了个小娘子,母亲也另嫁他人,纵然有了这天家郡主的身份,那也都是虚的。

    身前这人轻拍着她的背,陈令安原丝毫没有睡意,许是太累,隔了会儿她竟真沉沉睡去。

    翌日陈令安刚起身没多久,就听得宫人来传:“官家、圣人,贵妃娘娘她们已在殿外等着了。”

    陈令安正在桌前用膳,她瞥了眼赵邺,见他不吭声,便搁了箸应道:“请她们进殿罢,官家与我片刻就至。”

    赵邺心心念念地要将陈令安迎进宫,连后宫都不怎么踏足,他后宫几位嫔妃,除了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胡氏,其余两人都觉得尴尬。

    顾氏暂且不论,她先前是赵邺正妃,他未立她为后,已是折了她的颜面。她在这仁明殿中,只觉如坐针毡。

    就是沈氏,当日她还暗自嘲笑陈令安低嫁和离,空有个贵女身份又如何。谁料想不过几年,她依仗着家中再嫁入宫,此刻身着交领大袖朱衣,头戴细钗坐在官家身侧,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妇人。

    沈青玉不免又看了陈令安两眼,陈令安面色如常,唇角含笑看着殿内,并不见一丝局促的模样,仿若这位子本该就她坐的。

    几位妃嫔相继给陈令安行了礼,后头该是赵邺的儿女来给她磕头。

    恒哥儿心中不愿意,来时顾氏已嘱咐过他,如今宫中有皇后,无论人前人后当要称呼对方“娘娘”,唤自己“姐姐”才是。

    这天家的孩子有几个是真正单纯,赵恒再如何不满,还是先起身恭恭敬敬给陈令安磕了个头,道:“儿臣拜见娘娘。”

    赵恪和赵婵随后跟着行礼,陈令安让宝珍把准备好赏赐递给三人。

    又召了赵婵近前说话:“婵姐儿这两年也长高了些,上回见你还是许久之前的事。你若在这宫中觉得无趣,这时候秋菊正盛,也好邀些小娘子去皇庄上玩耍。”

    赵婵低声应了,这人生境遇便是难讲,她怎么也想不到玉姐儿的母亲竟成了她娘娘。

    陈令安并没留他们多久,一来她心知肚明这殿内几人,包括赵邺心里怕是都不好过。二来她的确是乏了,想着回去补眠,昨夜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她刚起身,原坐在一旁的赵邺却忙伸手去扶她。

    动作虽不起眼,然而这样殷勤,且看着习以为常的举止众人都瞧见了。便是下意识,才更令人心惊,官家这架势,哪里像是因着陈家才娶了二婚的陈令安。

    顾氏想起当年京师中,人人皆知国公府大娘子受如今的曹太后青眼,怕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后来陈令安另嫁,这传言才不攻自破。

    再细想来,可不正是自她和离之后,官家便未怎么进过后院。

    顾氏心事重重离开仁明殿。

    而婵姐儿一路跟着胡氏,等回到自己住处,才问胡氏道:“胡姐姐,娘娘今日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氏想了想回她:“娘娘许心里挂念平宁郡主,才与你说这话。”

    婵姐儿点头,又小声说道:“爹爹素来宽厚,又赐了玉姐儿郡主之位,娘娘若惦记她,召她入宫便是。”

    胡氏看着她,笑笑未说话。

    倘若官家心中无圣人,那倒是好办,圣人如今怕是轻易也不会传平宁郡主入宫的。

    官家待那位的心眼,比任何人都小。

    当年她们三人先后入王府,她相貌在三人中实属平平,偏赵邺最是宠爱她。

    其实开始她有些怕赵邺,他一直沉着脸,面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后来欢好也不过例行公事,连衣裳都未脱,她疼得厉害,实在没忍住掐了下他。

    还以为他要勃然大怒,谁知他却笑出声来,道:“你胆子不小,竟敢打吾。”

    叫她把眸底的泪生生憋了回去。

    王爷二十未至,身为先皇嫡子,容貌又生得昳丽,叫人陷了进去并不难。

    后来她如愿怀了王爷头一个子嗣,婵姐儿尚在她腹中,刚摸出喜脉来,那时王府上下哪个不捧着她。

    就是顾王妃,府里有什么好东西,也会紧着她,先送到她院里来。

    她原本也是不知的,还以为他是真心疼宠她。

    直到有一日夜里,王爷醉了酒来到她院子,摸着她的肚子道:“听说你今日生了个姐儿……可真是好,那小娘子长得定然像你……”

    赵邺醉了,她可没醉,她知道自己怕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完全不敢声张,只翌日悄悄令人去打听。

    探听之下才知道,国公府那位大娘子昨儿刚得了个女儿。

    那位贵女是国公府唯一的娘子,听说不但府中,就连曹皇后也喜爱得很。她在闺中时就听过她的名字,只是与她并没什么交集。

    她藏着事谁也不敢说,只对王爷愈发拘谨起来,生怕让他发觉自己已知道了他的秘密。

    后来她生下婵姐儿,人人都说因为她叫王爷失望,才叫王爷冷落。

    她心想,事实恐的确如此,毕竟她至今连自己如何入了赵邺的眼都不清楚。

    但若是那位生了小娘子,他怕是要宠到天上去。

    胡氏失神许久,还是婵姐儿左右唤了几声:“姐姐,姐姐。”

    她这才回过神来。

    胡氏摸着婵姐儿的脸笑道:“我看圣人娘娘却是喜欢你,也有姐儿与平宁郡主交好的缘故,如今你虽贵为公主,还当要全了姐妹情才是。”

    婵姐儿点头应她:“胡姐姐安心,我清楚的。”

    胡氏便放她回去,自己却站在屋中长叹了口气,这些年过去,就是她当初对官家有别的想法也淡了。

    尤其自那位和离后,她便隐约觉得这天迟早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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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赵邺因大婚休朝三日,陈令安让宫人伺候着卸了妆,打算再歇会儿补个回笼觉。

    没想到赵邺人也跟了来。

    “赵三,你该回自己的福宁殿罢,今日虽不用上朝,难道也没有折子么?”陈令安侧身与他道。

    “无妨,我让王守英将折子送了来。”赵邺道。

    陈令安心觉不妥,然而她看着男人并未反驳。

    今日之事委实太难堪了,赵邺原有心与恒哥儿他们讲两句,也碍着陈令安在场未曾开口,只是这以后要去各个殿中怕是更不妥。

    “安娘。”赵邺钻到她锦被中搂住她,轻声道,“你若不想见她们,以后免了请安也行。”

    陈令安摇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赵邺虽说了这话,事实上他自己晓得不好,且这也不是自欺欺人,就能当作不存在的事。

    他在这上头总归是心软且怀着愧疚的,尤其对着顾氏母子,一个是他亲迎进府的发妻,一个是他曾经给予厚望,亲自教养的嫡子。

    “安娘。”他凑过去亲她,“我知你心里膈应,只是我也没有旁的法子,以后我只你一人,就这样过着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