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雨中相逢(监禁/失忆)
2.雨中相逢(监禁) 大雨倾盆,凉意却穿不透闷热的盛暑,乌云密布,明明是太阳最大的下午,此时却像夜晚一样。 夏天的雨总是措不及防地到来,人们纷纷回家,收起阳台晾晒的衣物,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拥堵的道路从未改变。 一个身材极高,面容被黑伞遮盖的男人走进小巷,他突然在一旁的垃圾堆前停下,将伞沿从眼前移开,注视着垃圾堆里的人。 那垃圾堆里的人早已被雨水浇了个湿透,一头及肩的黄毛分成几绺,软软地贴在面颊上,看起来像个女孩子。男人蹲下,用手抚开那人脸上的头发,少年般的眉骨还未长成似的,脸上的血渍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如果不是因为喉结和男人的骨架,这皮相简直不分雌雄。 “滚,快他妈去找!” 男人听到远处传来的吼声,也不嫌那人身上的腐烂的臭味,一下子将他背起。 雨成为了共犯,协助他们逃离这阴暗的地方。 严珩感到自己的头要痛得炸开了。 他睁开双眼,眼前不是天堂,而是陌生的天花板。 身体慢慢有了知觉,他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铐了起来,腕上传来刺骨的冰凉,下一秒,链子发出了哗哗的响声。严珩瞬间清醒,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突然坐起。 被抓到了吗? 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了,严珩环顾四周,这是一个老旧的出租屋,和自己的出租屋差不多,只是他的在四楼,这个在二楼,显而易见,跳不死,但可以逃走。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的味道,严珩低头一看,是一个枕头传来的,上面满是干涸的精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满是污渍的墙壁,仿佛从未清洗过,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屋内比外面更加闷热,闷得严珩心脏难受,头脑发晕。 严珩看到像是厕所的地方亮着灯,他的心跳开始疯狂跳动,手心充满了汗。 有人!会是他吗?不会,他不会在这种地方,他会嫌脏,会把我装扮成母狗,然后在装修精美的建筑物里狠狠得玩弄我······ 严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象力,仿佛下一秒厕所里的人就会把自己带入地狱——一切奢华的别墅,以及那个人的身边。 抽水马桶的声音传来,严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厕所。他看到一个半裸着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这人身材高大,肌肉凹凸有致,两条长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即使是穿着运动裤,也无法遮挡里面的大几把,严珩用尽勇气,直视着他的双眼。男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里仿佛迸发出危险的火花。 充满雄性线条的脸庞上是高挺的鼻子,一双野兽般的双眼盯着他,他一眯眼,严珩就感觉到一丝危机感。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道:“你醒了。” “你是谁?谁喊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严珩警觉道。 男人沉默着穿上衣服,严珩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满是疤痕,有缝过针的,也有还未掉疤的,看起来惊心动魄。 男人给严珩倒了杯水,坐在床前递给他。严珩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一动就会疼痛,铁链也发出响声。 “喝吧,我不为谁工作,不认识追你的那些人。”男人说,“你躺在垃圾堆里,正好被我看到,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严珩将信将疑地接下水,但没有喝。他问道:“你救了我?” 男人点了点头,道:“你不想死,对吗?” 严珩愣住了。男人继续道:“割腕不该割那里,”他指了指手上的一条疤痕,“应该割这里,如果你真的想死,你会知道的。” 那条疤痕的颜色很深,像血色怪物一样大张着口,又仿佛是裂嘴女那张惊悚的嘴巴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严珩稍微放下心来,按照那个人的习性,他不会找这样的人抓自己,面前的男人散发出侵略性的气场,他确实不会为任何人工作,倒像是吩咐他人的上属。严珩便坦然道:“对,我是不想死,你呢?为什么要救我?”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为什么会被追杀。”男人道。 “严珩。”严珩说,“要我写给你看吗?第二个问题我暂时不会回答你。” “不用了。”男人起身,翻出一张纸质资料,扔给严珩。严珩拿起一看,上面竟是自己的照片! “你······怎么会······你到底是谁?!”严珩大声质问。 “你是我在失忆前最亲近的人吗?把你的一切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摆平追杀你的人。”男人说。 严珩震惊道::“你失过忆······?” “是,我失去了18岁以前的部分记忆,某些事情,很多人,都不记得。”男人指了指脑袋,“做记忆回溯的时候,找到了你的名字。” 严珩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只闻男人道:“我叫傅谦。” 严珩顿时不住地颤抖,“你是傅谦······青阳一中的傅谦······”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涌上大脑,窒息感,和那时候一样的窒息感,他不受控制地跳起来,朝男人扑过去,却被铁链一下拉住,跌倒回床上。 “你怎么了?”傅谦惊异地问。 他忘记了,他不知道,忘得一干二净,装的!肯定是装的!他怎么可能忘记! 严珩感觉愤怒和悲伤像大雨一样浇湿了全身,他的下体撕裂般地疼痛,记忆涌上心头,异物在自己的身体里操干,他恶心得想呕吐,他干呕了几声,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什么也没能呕出来。 傅谦想要接近他,高大的身形和穿着校服的人重合在一起。严珩睁大了眼睛,自己怎么没认出来?自己曾经多么想要把他杀掉,把他的手腿折断,让他畸形地蜷缩着,再让人没日没夜地操他,就像他操自己那样。或者把他的身体剖开,就那么放着,亲眼看着他长满蠕动的蛆虫,被食腐动物一点一点地吃掉。 可他怎么会救自己?他竟然没有把我绑起来,扒开我的裤子,继续“享用”下面的小逼,他知道我的秘密,全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救了我,递给我水,还说会帮我摆平追杀,他不会这样做,不可能这样做。 严珩突然发疯地尖叫,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强奸过自己的傅谦,他不是曾经的傅谦,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感到陌生。 傅谦失忆了,自己该向谁讨债呢? 严珩停止尖叫,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