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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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九月初一,南海观世音菩萨生辰,是城中的一大盛事。家家户户皆会抽出时间上香火鼎盛的大观寺烧烧香、祈祈福。据说大观寺里的观音菩萨在求姻缘、求子嗣这一块甚是灵验。 程家提前几日便早早准备好了要用的香烛用品,一大早,晏晩就陪着程母乘坐马车赶往大观寺。 大观寺修筑在城郊的青秀山中,由于香客众多,通往寺庙的山路修葺得十分宽阔,两架马车交叉而过亦是绰绰有余。当然此间不乏城中首富程家的资助。 上山的路上,马车赶得并不快,山路边稀稀拉拉走着的都是上山的香客。 程家的车马抵达大观寺时巳时未到,但寺庙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已是不少。 晏晩等马车停稳了,率先掀帘出来,转身递出手,扶着程母下车。为示对菩萨的尊敬,马车就停在寺门口,众人步行进入庙中。 庙中各处散落着不少的人,今日虽是南海观世音的生辰,但来此烧香拜佛的人,本着一颗诚心,还是会给各个佛像前都烧上几炷香,拜一拜。 庙宇宽敞,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香炉,可能需要一二十个人去围一围才能丈量出来。因着平时就香火旺盛,香炉中满是灰白色的香灰。今日虽然时辰还不晚,但也已经插了不少短短长长的香。 “阿弥陀佛,赵施主。”刚踏进观音堂的正门,一位慈眉善目、眉须皆白的老者迎了上来,他身上披着大红袈裟,向为首的程母和晏晩各施一礼。 晏晩跟着程母回了一礼,听到程母温和地道:“静元大师。” 看两人应是熟识的,程母每年给大观寺添的香油钱就是一笔大数目,更不要说帮助寺庙修缮屋宇、山路的钱。 静元大师并没有多留,出家人,四大皆空,应有的礼数到了便离开了。 “晚儿,我们来这边。”那边程母已是走向观音大士的方向,向着落后的晏晩招了招手,她连忙跟了上去。 观音大士一副柔和慈悲的模样,微微笑着,宝相金身,许是因着生辰,寺里的小沙弥又好好地擦拭了一番,亮得犹如神临。大士一手兰花指,一手羊脂玉净瓶,置身莲花座,悲悯众生。 晏晩接过程母递过来的三柱清香,双手交合抵在额前,心中毫无杂念,虔诚地静默。 唯愿夫君维予平平安安,身体康健。 恭恭敬敬地将香插在香坛之中,烟熏袅袅,孤直而上,散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程母与晏晩两人相偕着走出观音堂,想去其他的菩萨面前也拜拜,却被门口求签处的长老叫住了:“施主,何不求支签?” 晏晩还没推拒,程母已经拉着她坐下了。签筒被塞入手中,晏晩不好意思地朝程母笑了笑,微阖着眼,轻轻地摇晃起来。 “吧嗒”,一支长签掉落在桌案上,晏晩拿起签子递给面前的长老,顺便瞄了一眼签文——“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敢问施主求什么?”披着褐色僧衣的长老拿着签子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手放在解签簿上翻动着书页。 程母紧张而又满怀期待地看了晏晩一眼,她懂她眼中的意思,老人家也是盼了许久了,晏晩也就顺着她期盼的心思,说道:“子嗣。” 那人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了签文页,含笑着点了点头,道:“倒是好久没有人求到这支签了。此乃上上签,施主所求之事许是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 程母闻言,激动地抓住了晏晩的手,喜悦溢于言表。 盼到了,她终于盼到了。 “多谢师傅。”晏晩拍了拍程母的手表示安慰,随后双手合十,向解签人行了一礼,在香油桶中留下了一锭碎银,拉些人起身离开。 不过这旧时燕要入这百姓家许是有些波折,而这句话,那长老却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来了这大观寺,那必是要用了斋饭再回去的。因着后山开垦得宜,庙中的僧人自山下买了种子自己耕种,久而久之,倒是开辟出了一处世外桃源。斋饭中的素菜皆是他们亲手种的。 上山烧香或者歇脚的香客,每每都会在寺中用完饭再回去。 等到程府的车马到家时,许是得了人回报,程维予竟是在门口等着两人。 将两人安安稳稳地从马车上扶下来,程维予发现今日的母亲好像分外高兴,拉着自己的手和晏晩的交握在一起,然后催着两人赶紧回房去,说是晚膳不用等她一起了。 程维予被母亲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着晏晩回房的路上,忍不住问道:“今日上山,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晏晩被他宽厚温热的手掌牵着一起往前走,心下安稳得很,甚至比在庙宇中烧香拜佛还要安稳。求签之事,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真的,无非锦上添花,若成不得真,告诉了他,那不是徒惹烦恼吗? 所以晏晩也不想增加程维予在子嗣上的压力,生意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何故再让他忧心孩子什么时候来。 只要两个人感情好,该来的时候,它总会来的。 晏晩反握住程维予的手心荡了荡,如玩闹的小孩一般俏皮地偏了偏头:“大观寺的主持神机妙算,说母亲不仅儿子英俊潇洒、聪慧过人,如今这儿媳妇也是如花似玉、菩萨心肠,维予你说母亲听了能不开心吗?” 程维予随她牵着自己的手晃动着,闻言低笑着摇了摇头。他知她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倒也不再追问了。 “啊,对了。”晏晩一把拉住程维予,两个人一同停下了脚步。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以白色为底,面上绣着青翠修长的竹子,小小几片狭长的叶子,针脚细密,倒像真的一样。 抚平荷包表面的褶皱,晏晩将它挂在程维予的腰间。青白色的荷包配上他一身月牙白,真是相称得很。 程维予低头看着她在自己腰间系着,面前人黑发如墨,发间的坠着红玛瑙的银簪亦是衬得人越发好看。她的发丝是那么柔软,每次他抓在手里都抓不住,但那时他却也是不敢太过用力的。 “大观寺开过光的平安符,晚儿只愿维予万事顺遂。”晏晩整理好程维予的腰带与荷包,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晚儿……”程维予的心软得快能化出水,揉出蜜来,几个月前的他,是万万不可能想得到,也不敢想,会有一人愿意如此倾心待他。 “只愿君心似我心……”晏晩揽上程维予的颈项,踮起脚尖轻轻地将唇瓣压了上去,最后两个字,消散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而程维予,也回应着环抱上晏晩纤瘦的腰肢。 “啊!”一声惊呼,以及乒呤哐啷的杯盘落地声,使二人惊慌失措地分开,那打扰了两人的小丫鬟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发抖,抽泣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无事,收拾一下下去吧。”略微有些低哑的男子声音传来,小丫鬟如蒙大赦,身体伏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哽咽着:“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却是不敢抬头了。 晏晩看着浑身发抖的婢子,眼神略带可惜地瞄上男人变得湿润微肿的嘴唇,还是好想亲一亲,她便朝着人轻声做着口型:“继续吗?” 程维予一向自持,如今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下人看见了两人亲密,如玉的脸庞都染上了红霞,忙拉着晏晩的手向卧房走去。 他走得有些快,晏晩小跑着跟上他,小声地取笑他道:“维予害羞什么,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回房。”男人的声音僵硬而有力。 “那回房我能继续吗?”晏晩轻笑着挽住他的手臂,亲眼见他的脸愈发红了。 过了好久,久到晏晩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风中闷闷地传来一声:“回房再说。” 骄阳灿烂,晏晩望着院中随风摇曳的芙蓉花,不由感叹,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