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容貌与智商成正比的冷艳男后A
“哗啦啦……轰隆噼啪……”石壁掉落许多碎石,陈杂落地溅起脏污土灰。 拓跋彬青黑着脸,一阵阵的喘着粗气:“哈……哈……” 赫连珍在马车前,转头受惊看去,她不敢吭声,担忧的望着他,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回过头看着甄流岚的睡颜带了恼怒和妒恨。 甄流岚让他们北戎尊贵的王上生气…… 心腹侍卫查鹏试探性开口:“王上,这甄公子,我们还带回北戎去吗?他……到底是大炎朝的皇后啊,他背后还有甄家……” 此时甄皇后有孕,被他们北戎王劫持的消息虽然暂时没有泄露,但纸包不住火,大炎朝皇帝赵平佑绝不会丢弃名门实权还有孕在身的原配皇后。这可是一只烫手山芋啊,他不懂,天下美人那么多,为何他们年轻有为的北戎王王上,偏偏要看上一个有夫之男!这有夫之男的夫君还是大炎朝那位阎罗王一般暴虐的皇帝!唉,究竟如何是好? 拓跋彬心乱如麻,气狠了赵平佑那好色之徒,白白玷污了甄流岚的人,听闻之前就让甄流岚没了一胎,又接连让甄流岚为他生子,哪里是真心喜欢甄流岚,分明是为了满足私欲,控制甄流岚,拿捏甄流岚背后的家族。 “他现在是本王的人,是本王的王后!!”拓跋彬抬手便是一巴掌。 他声音发抖,倨傲的仰头看向外头暗沉似要下雨的天:“我不管他是否怀孕,他都是我的人!待回去生了孽种扔掉,再与我生一个孩儿!谁敢多说一个字,本王让他去羊圈做羊奴,本王要吃多嘴的人的肉,喝多嘴贱人的血!听明白了吗?!” 赫连珍、军医、完颜哈赤等其他侍卫齐齐跪地单手抚上心脏弯腰:“遵命,王上。” “啪——”查鹏捂着流血的嘴角,皱眉跪地,他到底是一心为了拓跋彬:“王上息怒,可王上,甄公子的家族和那大炎朝皇帝已经派人追来了,而且是兵分几路,我们要是被发现了……” 拓跋彬完全听不进去,得意洋洋:“绝对不会,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不可能料到,咱们还在南省北部的荒山野岭中匿藏,况且,我已经派出三个甄皇后,看他们哪个分辨的出来。薛桂芳那人倒也识相,回北戎后,我要重重的奖赏他。” 他有薛桂芳做后备军师,一切准备了许久,万无一失才敢趁着帝女姬娉那股东风,劫走了甄流岚,自然他手里也有甄流岚和帝女的把柄。他派出了三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队伍每个马车内都有一名假扮甄流岚的人,精妙绝伦的削骨术让那三人分别于甄流岚有六七分相似,追来的官兵们也不可能各个都得见过大炎朝皇后的仙颜,夺回一个就会浪费一个的时间,三个时间浪费的更久。足够他趁机带着甄流岚离开大炎朝国境。 查鹏劝不动,只能暗暗盼着能顺利安全的回北戎,让完颜老国师好好的劝劝这位胆大包天的新北戎王,唉。 突然,一股异香异气涌入鼻息间,紧接着“哗啦啦”地一阵水声,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阵雨。 “好香啊……”拓跋彬也闻到了这股好闻的香气,非常特别,似乎是从马车的方向传来的。 赫连珍羞红脸:“奴婢上了点大炎朝的脂粉,王上不喜欢,奴婢这就擦了。” 拓跋彬皱眉,心里不满她不分时间的臭美,好好的北戎女子,大方热辣的最好,做那些精致娇滴滴的样子给谁看?! “王上,甄皇……甄公子怀孕了,要是睡个三天三夜,怕是对他的身子……”军医开口迟疑。 拓跋彬心里实在烦躁那腹中的胎儿,那是赵平佑的种儿,他恶毒的希望那东西能直接掉了,但是他不是无知孩童,在北戎也有几个嫔妃男妾,自然知道流产伤身子,少不得忍了:“让他睡一天总没事吧?一天一夜后,你就让他醒过来喝点水吃些东西。” 军医察言观色,立刻点点头。 医者父母心,一天一夜后,果然给甄流岚闻了那叶子解开了睡意。 扶抱着甄流岚睫羽浓密抖动,脆弱的精致让拓跋彬都生怕抱疼了他。 “你……我怎么在……北戎王?!”甄流岚脸色瞬间雪白,深眠的绯樱色双颊白的冷然,却一点情态也没有,猛地推开拓跋彬。 但他力气很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怀着孕消耗大,此刻哪里推得开魁梧高大的拓跋彬。 “你放肆!”甄流岚声音与脸色一样冷然,哪怕此时窘境,也若仙人高高在上水中皎月贵不可攀。 拓跋彬手迟疑了一下,松了点力道又赌气要再次抱紧,手势野蛮颤抖禁锢着,口里忙道:“甄……甄公子……我不会伤害你!!” 这感觉完全跟赵平佑抱着他时的柔情疼惜不同。 甄流岚何曾被如此冒犯过?此回大怒,后脑勺朝后“咚”地用力一磕,拓跋彬毫无防备的被重重撞到下巴,“啊”地吃痛一叫,松开了甄流岚。甄流岚轻盈敏捷的从马车车窗跳出,转身如白鹤般优美半蹲,衣袖飘逸,潇洒卓绝的纤长手臂朝前一伸,贝齿咬的下唇殷红,左手搭着右手猛地旋转雪白的玉腕儿,按了那翡翠扣儿。 “嗖——嗖嗖——”三根毒针应声而射,直往拓跋彬眼、颈、胸命脉处。 拓跋彬瞳孔一缩,弹跳着翻滚在地几个圈儿,迅雷疾风般抽出弯刀几下隔挡,一跃蹬了一下洞墙,“咚”地单膝落地。 “铮——铮——铮——”三支毒针掉落在地。 拓跋彬的下巴一道被毒针划破的细细伤口流血,他胡乱一抹,笑容血腥还带着少年纯情气儿:“岚岚,还能文能武啊,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水晶玉人,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是……呵呵……赵平佑见过你这副模样吗?” 甄流岚勾唇,不气不急,维持动作不变,徐徐开口:“你中了我大炎朝宫廷百年秘传无解鸠毒,还不跪下求饶,送本宫回去,本宫回去后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拓跋彬笑的震天响,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他笑的病态的豪横声。 甄流岚冷抿着唇角,美眸一眨不眨盯着他,准备见招拆招第二波攻势。他心里其实纳闷,这毒酒他改良过,须臾就可发作,怎么这拓跋彬像是没事儿人一般? “真可惜啊,我拓跋彬从小中了太多次毒,还吃了千年的冰蟾,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身了哈哈哈……”拓跋彬一步步朝甄流岚走来。 甄流岚咬着牙,又按了几下,这回射出的毒针,拓跋彬一个都没躲,剧毒的毒针射中了泥地泥土的颜色都变紫绿了,谁料射中拓跋彬的大腿、小腿、胳膊、胸口,就像蚊子叮咬似的。 “啪嗒……啪嗒……啪嗒……”拓跋彬得意洋洋的一根根从身上拔出银针。 甄流岚此时已经很虚弱,护着小腹,捏着腰际的装着结发青丝与情诗的荷包,闭了闭眼,抑制住眼底的潮水,狂跳的心脏渐渐平静。 什么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若是被这北戎蛮人侮辱了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何颜面面对儿女?面对心爱的夫君?面对自己的心? 捏着一根银针,甄流岚对准自己的心脏,闭着眼,苦笑着摸摸小腹:“皇儿,父后对不起你。” “哎!!!不要!!!”拓跋彬见势不妙,以为甄流岚要自尽,大吼一声,冲过去抱住甄流岚抢银针。 甄流岚突然凌厉的睁开凤眸,拓跋彬被这回眸一斜简直迷的神魂荡飏。 “铮——”甄流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雪白的靴子里拔出匕首,那锋利的匕首同体银白刀柄儿刻着栩栩如生的白蛇,白蛇的头顶是一颗罕见诡异的红色发光的怪石。 见蛇封喉!!! 拓跋彬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这是一把千年前西海古刹国的一位将军锻造出来的鬼刀,鬼刀锻造时恰逢西海古刹国的王宫内廷闹起了蛇患,最受宠爱的贵妃生的小公主被蛇给咬死了,国王大怒,命将军活捉所有蛇类为小公主祭祀那一日,将这些蛇一起放血折磨而死来告慰小公主的哀魂。将军把宫廷内的蛇窝找出,又派人把古刹国的所有山上的蛇类不分害益全部活捉。祭祀当天,群蛇被剥皮抽筋放血,腥臭血气冲天。贵妃突然发狂嚎叫,竟然一跃进屠杀群蛇的大坑中,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一条雪白黑环巨蛇,巨蛇在古刹国宫廷内作乱三日吃人数百,引起巨大恐慌。此时国内的高僧出马,降服了巨蛇女妖,并把女妖和一众蛇类化为一鼎血水。将军听了高僧的话,用这一鼎血水锻造了十把蛇刀,把蛇的冤灵封印在刀内。从此西海古刹国出现了十大杀将,他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最后杀戮太多甚至连自己的儿女妻子都杀光分尸,神志不清癫狂被蛇刀所控。最终西海古刹国覆灭,这十把蛇刀也被毁损了八把,只剩下两把,还有一把是断的,听闻都在传闻中的黑城七宝寺内镇着。 都说这刀极其邪性,煞气极强,入肉钻骨,无坚不摧,一旦见血不可控。更是无人敢用,怎么甄流岚竟然有,还敢随身携带? 甄流岚的动作虽然厉害疾敏,但到底没有内力在身,也没有武功,很容易的被拓跋彬握住手肘格挡住了那厉害的蛇刀,那蛇刀锋利之势未退,直直朝下斜歪着冲去。 “此刀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竟然敢用?!”拓跋彬眼珠都要红了,眼睁睁的看着寒光煞气的刀尖儿寒光,“嘶啦”一声他的领口厚厚的裘毛儿都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而里面的金蝉刚丝软猬甲也被割破了,层层里衣也破了,锁骨一下胸口心脏的位置隔着那么多层,还被这把刀划开了个血口子。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就不敢杀了你吗?!”拓跋彬怒了,到底也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气性不小,更是不满于甄流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恶劣态度。 他妈的,他拓跋彬哪里比不上赵平佑了?跟赵平佑卿卿我我,柔弱撒娇,不停生娃,跟他就像是个仇人一样?!是,大炎朝皇帝有权有势有钱,但以后的可就未必了!一切都要朝着发展的未来潜力看啊!甄流岚怎么也这般的势利眼?! 甄流岚冷冷道:“你动手啊,本宫宁死也不受你这等小人的侮辱。自然,本宫和腹中的皇儿一同去了,本宫的夫婿,大炎朝的皇帝陛下也更加没有后顾之忧的能解决了北戎与……北匈奴这两个吃里扒外的渣滓” 拓跋彬听得心头突突跳,原来甄流岚竟然都知道?! 不行,得岔开话,不对,甄流岚很有可能是诓骗他的,横眉竖眼,气的冒火:“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哪里要侮辱你了?” 甄流岚气势凌厉,尽管他此刻僵持手动不了在下风,但也仍然有把拓跋彬看成蝼蚁的本事:“本宫乃大炎朝国母,甄氏一门的皇后,你暗算将我撸了来,还敢诡辩不是侮辱?” 拓跋彬简直被这股尊贵的态度给气疯了,和赵平佑一模一样的看不起人,看不起他们北戎!!!气煞他也!!! “本宫此时此刻是杀不了你,但若是你敢对本宫有半分越轨不尊之举,不是本宫死就是你死,你给本宫记住了!”甄流岚气势若凌云初岫,阴艳的凉薄道。 甄流岚袖子盖住腰际的象牙香球儿,他得拖延时间,只要他戴着此物,这香气,甄家的人,还有他的佑郎一定会发现能追踪这份香气,一定会找到他。 拓跋彬喉结抖了一下子,他心知事情棘手了,他本来以为甄流岚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后,谁想道,甄流岚的胆色和头脑与容貌是成正比的不容小觑,让人不敢小觑,这可不行。 他得调整思路,坑蒙拐骗,徐徐图之。 北戎王拓跋彬避开了甄流岚的眼神,松开他,清了清嗓子,一派正经:“我北戎王才不是勉强他人的人,请皇后……皇后和帝女来……无非是有不是很方便的头等大事,冒昧出此下策,想和皇后殿下、帝女阁下商议。” 他咳嗽几声,再次清清嗓子郑重道:“本王有军机要秘要通报大炎朝皇帝陛下与后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