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轩辕国崇文之风浓郁，不比学武之风低多少，事实上，轩辕国更崇尚文武皆能，是以，轩辕国脱颖而出开拓出了鼎华盛世，盘伏于它脚下贡献的小国比其他三国多了一些。 这一切源于一人。 九王爷龙连。 一个惊才绝艳，有勇有谋的智者，有他则轩辕盛，无他则轩辕衰。 龙连已握天下民心，这江山不正是在他手中吗，他又何需让皇帝把手中名存实亡的江山供让于他。 皇帝愿以江山换他一颗心，或许可说是痴人说梦。 书上总说，龙榻之旁岂容他人卧睡，历史上有多少将军功高震主后能苟且存活的，然龙连却为第一人，原因无他，只因那条龙被他降服，柔顺地愿被他抽筋剥皮。 这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绝望。 凭栏处，自有心事人。 有时候这句话，是对的。 玉相逢心中有些不忍，望着龙公子温和的笑了笑，拱了拱手。 此一番见面则是他二人第二次见面，不是第一次的剑拔驽张，不是第一次的针峰相对，他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他则抬头仰望。 目光交集一阵，龙公子冷冷吐道：“滚上来！” 玉相逢收回目光，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此楼装潢极为华丽精致，还未步及大门，木门檀香扑鼻而来，推门而入时，劲风扫过面上，香味更加浓郁。 以香木制作成门，这得是有多大财力。 玉相逢感叹未完，映入眼帘的楼内一切让他微微一惊。 但见这楼内格局装饰均安照了那皇宫内院布置，然相同布置不只一处，均好似挑选了宫内几处宫阙分隔出来而布，皇宫本是天子之地，自当是繁华至极，定眼一看，这区区妓楼内，那装饰饰品居然与皇宫内院无二，可见其奢靡程度。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三个男子，三个长的一模一样，同样穿着同一颜色同一衣饰的男子，他们或坐或躺或持书卷。 这三个男子其中一位所躺之地，正是皇帝寝宫的布设格局内，那龙床上，男子闭目阖睡，仿佛精灵一般让人不可侵犯。 持书卷的男子则是立在一排排书柜前，那格局看似像御书房一角，看那男子那副样子像是刚从书柜中抽出一本书来看，他看的很认真，侧面正好能让玉相逢看见，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苍白侧脸亦是精致深刻，他长身玉立站的笔直，无形中有一股威仪。 坐立的男子则不同了，他虽坐于榻上，身旁亦有一小张方桌，方桌极为精致，四周雕刻双龙戏珠，材质漆黑如墨，其下铺上了酒红色的榻垫，桌上则摆着一杯茶盏，半掩半盖的细缝中有白汽嫋嫋飘出，挥散着清新淡香，而这一切却吸引不了他，只因这男子捧着一把古琴横陈腿上，望着这架古琴，一勾一抹奏出凌乱琴音，但见他脸上表情亦是迷茫痴呆。 这三位玄青男子看得玉相逢既熟悉又陌生。 只因他们极像一个人。 九王爷，龙连。 他阖了阖眼，从内心深处由然而生一种复杂情愫，缓缓睁开眼，他深深吸了口气，扯嘴笑了笑。 玉相逢身侧的小侍仿佛已是习以为常，神色不变，只道：“玉琴公子请随小的上楼吧。” 他点点头，随着小侍指引的方向行去，不再去看那三位男子。他上了楼，楼上一圈房间，小侍带着他进了其中一间，推开门时，那外面正是刚才玉相逢所见，建立在阳台上的亭楼。 玉相逢撩开黄纱，步入进去，龙公子坐姿仍未变，只是他身边那群女子已然安静的坐了下来，分别坐于两侧楼栏栏台上，他一人独占一方，回首望着玉相逢，眼神幽深，深不可测。 黄纱被风吹动翻扬，他的眼神在黄纱之间明明现现。 玉相逢站定在他面前七步之遥，神色平静回望过去。 那小侍已回到龙公子身边，躬身随侍。 半晌，他道：“坐。” 玉相逢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张圆桌一张椅子摆在角落。 他微微一怔，看着皇帝，皇帝勾着唇笑，意味不明。 他收回视线，抬步走向角落，一撩衣摆正襟一坐，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笑看他一会儿，时而仰头往嘴里灌酒，时而头靠栏干神色狰狞，最后，将酒罐往后一抛，酒罐落到了外面的地上，发出好大一声砰响，碎裂的声音仿佛勾引起了他什么回忆，他疯狂的大笑不止，笑得声音撕哑，笑得撕心裂肺。 他笑完后，抬手一召，坐在两侧的女子们迅速站起，发出一阵阵银铃笑声向他婀娜行去，扑入他怀，香巾一甩，勾魂摄魄。 他左手两女，右手两女，怀里三女，其他女子纷纷往他身上蹭，即便只是一块衣料，她们也要扯住一丝在手中握住。 场面一榻糊涂，女子们虽围住了他，却不敢在其身上乱摸一点，仅仅只是与他调笑戏言。 “香儿，快唱一曲十九摸给爷听听……”他笑点到一个女子。 那女子噗嗤一笑，“公子，人家只会十八摸，哪来的十九摸啊。” “无妨，你且唱来让我听听。” 那女子葱白手指轻轻拨弄额际发线，目光盈盈的看着皇帝道：“那人家唱时可是需要……”她的手流连到自己丰满的胸上，看着皇帝目光魅惑，意思再明显不过。 谁料皇帝突然道：“你自摸有何意思，你来唱，让我们见识见识玉琴公子的自摸！岂不快哉！！！” 那香儿吃惊愣住，不敢置信皇帝的话。 玉相逢听到后，不由眉头一皱，看着皇帝，眼中隐有了怒火。 皇帝冷笑看着，语声阴森道：“怎么，玉琴公子可是不愿？” 玉相逢怎会愿意，如此羞辱，他怎会愿意。 皇帝不管他，指着香儿厉道：“给我唱！” 香儿香汗淋漓，被他的气势吓的不敢反对，作了一个揖，启唇唱道：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只听她唱完这八句后，皇帝冷眼望过去，她微一颤抖，抖着唇唱不下去了。 皇帝道：“唱不好，死！玉琴公子不配合你，死！” 香儿吓的险些软倒，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望着玉相逢哭道：“公子，公子，香儿求你了，香儿求你，你就配合香儿一次吧，玉公子……” 玉相逢脸色惨白，别过头咬紧了唇，放在腿上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 良久，他道：“好！” 场面一顿安静，呼吸可闻。 连那些本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女子都吓的闭上了嘴，露出惧怕的眼神。 香儿擦干了眼泪，抿着唇对玉相逢福了福身，目光凄凉的看着玉相逢。 玉相逢长叹一声，站了起来。 香儿感激的看着他，又惧怕的望了望皇帝，深深呼吸两下后，婉婉绕绕接着唱道： 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 香儿唱的极妙，她声音本就玉铃，轻轻柔柔唱出自当是一番风味，但是，玉相逢却听的心中难受，他望着皇帝，见到皇帝眼中的嘲讽，抬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细眉上，随着香儿的唱曲又划到了眉眼上。 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 玉相逢的手从眼角轻轻滑到鼻梁，他微抬起头，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到粉嫩的唇上，仿似不经意一般，轻点着唇线轻轻带过，那动作有一抹清冷的魅惑。 皇帝眼一眯，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出来。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 玉相逢的手指绕了个圈划到下颌，顺着下颌中央沿着往下游走，他闭着眼抬头，手指划过自己的喉结，看着他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吞了口口水，除了皇帝，笑的意味深长。他的手最后徘徊来到那苍白薄薄的耳垂上，蓦地停下了动作，看着皇帝微微一笑，他笑的既不妩媚也不勾魂摄魄，但无形中就是有一种蛊惑，温柔的蛊惑。 皇帝手撑着下巴，但笑不语。 两人静静对视，谁也不输谁。 即便玉相逢此刻被他威胁做出这些让他难堪的事情，但玉相逢却从愤怒中转而平淡接受，他按照皇帝的要求做了，但是他始终是他，随着下流的歌词所唱做出一串串动作并不显得九流下贱。 两人平静对视，香儿接着唱着：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 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伸手摸姐乳头上，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亲像一区栽秧田，伸手摸姐小肚儿，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肚脐儿，好相当年肥勒脐，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 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 直到她唱完，玉相逢丝毫未动，皇帝却没有怪罪于他，直到香儿口中肩字一落音，皇帝道：“够了！” 香儿战栗，住了嘴。 皇帝玩味的笑着，指着玉相逢道：“脱衣！” 玉相逢沉吟一阵，皇帝再次出口道：“脱！” 玉相逢瞪着他，咬咬牙，褪去了衣物。 衣物尽数褪下，露出赤裸的上半身，雪白的胸口上，有一道掌印，原本是为赤红，调养这几天后颜色消了不少，变得红黑起来。 皇帝似乎满意的笑了一笑，“好，你在这站到晚上一更才可离开，否则……明日你就见不到万云楼了。”说罢，他拂袖离开。 那群女子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出，只是路过玉相逢身边之时，一个个本是妓楼中的女人都羞红了脸。 皇帝的声音最后传来：“你不准穿衣，就这样在这里呆着。” 此话明显是对玉相逢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