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诱惑之冒险
的D罩杯。好吧,现在说换肯定是晚了, 可没个真的还不能有个假的了么!丁涵暗下决心,今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就是 D罩杯。结果呢,早上刚到办公室就被通知一个同事临时撂担子,然后一整天全 部搭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报表中,繁忙的工作让她连自哀自怜都无暇顾及,别说好 好犒劳自己,她甚至连顿饭都没挨到过嘴边。 丁涵笑得掉出眼泪,忽然想起电梯里还有好心人在身边。她赶紧止住笑,抹 掉眼角的眼泪,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好心人没搭腔。 杜安勇在电梯骤然停止时就感觉肠胃翻搅,细密的汗水从皮肤中渗出,手脚 有些不听使唤。虽然经过多年的放松训练,他已经能及时调整好紧张情绪,但应 付黑暗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他下意识退到电梯角落靠牢,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 己的一呼一吸上,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耳边忽然传来长发女人的笑声,虽然 这笑声透着一种歇斯底里,但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时,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嗨,你怎么不说话?」丁涵有些不好意思,猜测别是吓住这个好心人,以 为和个疯女人关在一个电梯里。 杜安勇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长发女人在和他说话,他吸了口缓缓说道: 「我没事儿,你呢?」 「我?谁知道呢!」 杜安勇虽然难受,但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笑,「今天不是很顺利啊。」 「我都倒霉好几年了。」 丁涵扇扇面前的热风,朝电梯门砸了几拳头,又大声对着门缝喊了几嗓子, 然而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丝毫回应。虽然现在很晚,但这个办公楼很大而且部门 众多,熬夜加班不是稀罕事儿,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们被困电梯里。 丁涵将包和大衣全部放在地上,揉了揉脖子和肩膀。她累极了,谁会想只是 坐在电脑前也能让人感觉这么疲惫?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已经够她受了。 早上她盯着衣柜发呆,非常有冲动换个风格穿衣服,但临了还是压下这股冲 动,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哪一条裙子搭配哪一件上衣、哪一条丝巾、哪一双鞋子。 因为丁涵早早发现,如果不想生活出意外,就得循规蹈矩、千万不能轻易改变, 否则一定会酿成灾情。譬如她想换个头发造型,本以为该是柔软顺畅有波浪的那 种飘逸感觉,使她看起来像一枚崭新女人,结果那卷毛猴儿脸发型师,还说得过 这奖那奖,给她做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丁涵推开一缕松脱的头发,暗暗嘲笑自己的谷底究竟还能有多深,现在连最 稀疏平常的事儿也保不住平淡如白水的生活。这电梯坐了两年,巧不巧刚好在生 日这天坏掉!她长长叹口气,真心希望早上顺从自己的冲动,至少今天还做了点 儿喜欢的事情。忽然,丁涵听到好心人那边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接着脚踝被撞 了下。她嗯了声,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可以猜测对方坐到地上,伸腿时无 意碰到了自己。丁涵纳闷他一直都很沉默,是不是性格偏于安静木讷、亦或者只 是讨厌自己的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没看见。」好心人终于再次出声。 「没关系,这会儿就是想看见也看不见啊,瞧这黑的,真正伸手不见五指呢!」 丁涵让语调尽量轻松些,就像起初听见他说没问题一样,然而换来的却 是好心人嗓子里艰难的哼哼声。 「帮帮忙,别提黑好么!我……我不是很舒服。」 丁涵顿时明白过来,「啊,幽闭恐惧症?」 好心人没有回答,但可以听见他又哼了一嗓子。 丁涵赶紧接着说:「这其实很常见,世界上每八个人,就有一个人会有不同 程度的症状。」 杜安勇有些不安,「抱歉,我知道这不是你最开心的一天。」 「没关系,我喜欢看见男人显露脆弱的一面,尤其你这种高大强壮型,让人 觉得更容易接近。」 高大强壮?杜安勇觉得这种说法很是好笑,他低声道:「一会儿就好,我办 得到。」 你办得到才怪,丁涵暗暗嘀咕。她清清嗓子,试探地问道:「嗯,我在想, 要不要和我聊聊天?这样能转移你的注意力。」 「杜安勇。」杜安勇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他不喜欢两人陷入沉默, 真心希望听见长发女人能继续说下去,什么都好。 「丁涵。」虽然看不到她,但杜安勇感觉到丁涵回答里的笑意。 丁涵摸索着手提袋,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知道一点儿信号也没有,但 真正看着了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她打开手电功能,摸索着墙上的一堆按钮按了 又按,暗想这种电梯不该有个应急灯么?很神奇的,果然一盏微弱的奶黄色灯光 发出光亮。 丁涵吹了吹额前的头发,道:「聊胜于无,这样会不会好些?」 杜安勇很是感激,同时又对自己的状态万分气恼。他是男人,该帮忙、安慰 的一方是他才对,可他却像个白痴坐在那里让丁涵忙前忙后。借着黯淡的灯光, 他看向丁涵的方向,问道:「我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有人会发现你还没 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么?」 丁涵摇摇头说没有,也在电梯另一角坐下来。「本来和沙发、红酒有个很重 要的约会,现在看来肯定得改时间了。你呢?有人等你么?」 「没有,就一个人。」杜安勇有些惊讶丁涵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仍单身。当 然,是否单身对一场单纯的闲扯而言并非必要条件,但能弄清楚总是比较好。他 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做什么的?」 丁涵呵呵笑出声,「我们在玩一问一答游戏么?限定话题范围么?」 「没关系,说到哪儿算哪儿吧。」 丁涵点点头,「我是个税务会计,毕业后先给公司想方设法避税减税,现在 嘛,帮法院使劲儿找公司的偷税漏税。嗨,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不那么无聊枯燥 啊?」 杜安勇问道:「无聊枯燥么?你怎么会去学这个专业呢?」 丁涵耸耸肩,「我从小就对数字着迷吧,所以就挑了个最容易的学。」接着 又抗议道:「嗨,该轮你了。」 「我?每天不是在种水果,就是给超市送水果。」杜安勇第一次庆幸身处黑 暗的空间,既可以隐藏自己的不安,又看不到对方失望的表情。 丁涵嗯了一声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话题继续问道:「你哪儿人?」 啊,没错,杜安勇心里有些苦涩。丁涵很聪明,一猜就知道他是个外地打工 仔。 没想到他刚道出地名丁涵就笑了,「啊,隔壁餐厅卖的蛋炒饭你尝过么?味 道正宗不正宗?我经常去吃呢。」说着她好像想起什么,又在包里摸索了一会儿, 拿出一瓶纯净水、几袋曲奇饼和巧克力棒,递到杜安勇面前。 杜安勇摇头表示不要,却架不住丁涵的坚持,「我怎么可能坐你面前一个人 大吃大喝呢?就当是陪我啊。」 看着杜安勇终于接受下来,打开包装咬进嘴里,丁涵这才含笑说道:「别小 看零食,今儿算帐累得头晕眼花,幸亏这些存货撑着,我才没死翘翘。」 丁涵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对了,你怎么会这个点儿困在电梯的?」 杜安勇停下咀嚼,小心说道:「我来健身房锻炼。说来也巧,今儿是头一次 用这电梯,没想到就被困住了。」 「哇,高大强壮也是来之不易啊!」丁涵由衷赞道。 这是丁涵第二次提到这个词儿,杜安勇竟然有些喜欢。他坦率回应道:「你 很漂亮。」 出乎意料的赞美让丁涵微微一缩。今天不是她最佳状态,就算是,她也从来 算不上美人,更不会有什么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哦,我——」 「你多大年龄?」杜安勇没等她说完,打断她继续问道。 丁涵闻言呛得将水喷了一身,「讨厌!看你做的好事,哪有像你这么问问题 的,想挨揍不是?」 杜安勇倒是从容淡然,「你说过对数字着迷,想来应该不介意分享这个。」 丁涵哼了一声,又长叹道:「你还不如问我体重呢,好吧,我二十七了。」 「瞧,没那么难么。」杜安勇语气轻松,「我二十九。」 「该我了,你的平均值是多长时间?」丁涵反守为攻。 杜安勇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蛋炒饭?」丁涵向前倾身,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能想象杜安勇瞠 目结舌的表情。她呵呵笑起来,口气无辜地说道:「我们不是在比赛谁的数字更 尴尬么?」 杜安勇的脸庞闪过某种思绪,「这是你二十七还单身的原因么?」 丁涵偏偏脑袋,想了想说道:「有可能,我想表现得随和自在,可惜好像很 容易装过头。」她停顿一下,「你又为什么单身呢,你的前一任如何?你喜欢她 哪儿?」 杜安勇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然而听着丁涵直率的语气,一时间拒绝的 词竟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最关键的,他想知道丁涵的生活又是一副怎样的情 形,那势必先要自己有个交代才行。杜安勇闭上眼睛,过往种种浮现眼前,好一 会儿才开口道:「她是我老乡,和我在同一家超市打工。她很漂亮、很聪明,唱 歌非常好听——」 丁涵不以为意打断他,「得啦,只要你不停换角度去看,全世界的女人都聪 明温柔美丽善良。我问的是她为你做了什么让你喜欢她。」 「我们聊天,她很健谈,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丁涵继续摇头否定,语气忍不住有些刻薄,「这个不算,聊天属于相互活动, 她花时间陪你没错,可你也同时在陪着她啊。」 杜安勇犹豫一下,「她……她在我生日时,送给我一块蛋糕。」 丁涵咧嘴微笑,嗯一声鼓励他继续往下说,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杜安勇 已经说完,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完了?就这样?这样也行?」丁涵毫不掩盖语气里的沮丧,暗想活该自己 单身至今。原来买一个蛋糕、点几根蜡烛就可以让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爱得死去 活来,这都什么世道啊,她竟然还一心想着在胸口划两刀才能讨男人欢心呢。 「你和她为什么没有撑下来?」 杜安勇显出一丝防备,「你干嘛想知道那么清楚?」 丁涵急了,「我不是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机会学习么,所以现在、此刻就要 问明白啊,这叫以儆效尤。」 杜安勇陷入沉默,仿佛感受到丁涵认真好奇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终于说 道:「我一个外地来打工的,能指望什么?」 虽然感觉到杜安勇的不自在,但丁涵并不买账,「她也是外地来打工的啊, 如果嫌弃你,一开始就不会和你在一起。这不是原因。发生了什么?」 杜安勇压下沮丧,回答道:「她认识了一个医生……」他不想再说下去,也 用不着再说下去。 丁涵点点头,接话道:「你对她一见钟情,爱她到骨子里、吞进肚子里,使 劲儿巴结她、讨好她,就像中了邪似的全身心地扑在她身上。不对,应该是掏心 挖肺捧到她面前——」 杜安勇虽然心情阴郁,但听着丁涵夸张的描述,终于忍不住打断,「行了, 你当写言情剧本呢。」 丁涵呵呵轻笑,「好吧,简单版本是你和她恋爱,付出真心真情。但是,当 她遇见更好的选择,就一脚把你踹了,对吧?」 杜安勇直直看向丁涵那张迷人的脸庞,虽然室内灯光暗淡,但他仿佛看到一 双黑眸闪烁着促狭和聪慧。接着,毫无预警的,他脑里浮现另外一个女人朝他吼 叫的景象,充满愤怒、不耐和苦涩。不,不能回忆她的事。杜安勇晃了晃脑袋, 将那个女人的记忆赶出脑海。 仿佛感觉到杜安勇沉重的心情,丁涵明白面前这个男人还没走出前女友的感 情纠葛中。她抿紧嘴巴,不想戳破他的心事,否则会影响两人刚刚建立起来的熟 悉和友善。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杜安勇用一副并不在意的语气说道:「没事儿,早过去了。」 丁涵松口气,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大嘴巴说错了话。她鼓起勇气继续道:「那 就好,我太婆曾经说,人这辈子就几十年而已,所以最重要的是满足自己,不是 讨好别人。你女友撇下你奔向更好的生活没什么错,关键是你也要学她一样,往 前看、往前走,别沉迷于过去,其实一切没那么糟,说不定还更好。」 杜安勇有些意外丁涵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场直接坦率的解劝,他呵呵笑了两 声,清清嗓子道:「你从没经历过难堪和伤心,对吗?你是个单纯可爱的姑娘。」 丁涵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语气恹恹的。「我顶讨厌被形容成可爱,听起来像 是只京巴蹭在脚边等着让人瘙痒似的。」 「你经常听人这么说?」 丁涵抱住自己的膝盖,头枕在上面,半眯着眼哼哼着:「可不么,就好像哑 巴夏天穿毛衣似的,全身发痒、有苦难言。」 「嗯?不是吃黄连么?」 丁涵停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缓缓道:「该与时俱进了,这年月谁吃过黄连 啊!」 杜安勇往墙后靠了靠,两手抱胸思忖着自己竟然和一个女孩子吃着零食,天 南地北聊了一阵子,那感觉陌生而古怪,却很是高兴。他忽然冒出个念头,和前 女友在一起时,他总要小心翼翼,怕她对生活不满,怕她抱怨牢骚。可也许维系 男女关系不该是艰难的事,也许原该是这样——友善的关系、以及舒适自在的陪 伴。这念头让杜安勇觉得有些可笑,他抬腕儿看看表,竟然已经在电梯里困了一 个多小时,他的异想天开一定是头晕脑胀造成的。再看丁涵,也一副撑不住、仿 佛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事实上,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坐在那里颠倒摇晃。 丁涵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脖子和眼睛。「我是不是快倒下去了。」 杜安勇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道:「你要不要靠过来眯一会儿, 能稍微舒服些?」 丁涵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提呢?」 她直起身体,借着微弱灯光来到杜安勇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她可以感觉到 他身体的热度,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味道非常独特,让丁涵禁不住思索是什么 原因使男人跟女人的味道如此不同?睾丸酮?毛发?汗腺?不管怎么样,那味道 感觉真好,甚至有些诱人。她抬起头,发现杜安勇正以一种专注但奇怪的表情观 察她,并不是很严厉的样子,可也没有笑容。棱角分明的面庞被昏暗的灯光勾勒 出清晰的角度和阴影,让他看上去既诱惑又危险。 「有什么不对吗?」她低声问。 看着丁涵闪亮的黑眸朝他眨了眨,杜安勇有些慌张,好像一下失去了平衡。 「没有。」 「可是你的表情——」 「别提了,睡一会儿啦!」 丁涵撇撇嘴角再次打个哈欠,脑袋耷拉到杜安勇肩头,很快就昏昏沉沉睡过 去。杜安勇想了想,伸出胳膊搂住丁涵的肩膀固定住她。丁涵的头深深埋入他的 颈间,秀发飞散在他胸前,让他忍不住张开一只手按在凌乱的发丝上,小小的动 作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丁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杜安勇环着自己,大手充满占有欲 地握住她的肩膀,牢牢揽着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整个人似乎完全笼罩着她。 丁涵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吧,我也是醒醒睡睡。」 两个人已经困在电梯里这么长时间,丁涵有些担心,「你还好?」 「还好,尤其是看你流口水、打呼噜。」 「讨厌,我可真会打你的。」丁涵笑骂着挣脱出他的怀抱,一个劲儿说着不 可能,却也忍不住伸手擦擦嘴角,担心自己真出了洋相。 杜安勇有些遗憾少了丁涵在身边,看她坐起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发带,熟 练地将黑色长发绾起扎成一条马尾,接着又拿了些零食和水瓶坐回到他身边。 杜安勇很是高兴,他没有要零食,而是接过水瓶,仰着脖子小心避开瓶口, 喝了几口递还给她。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丁涵边舒筋骨边问。 杜安勇若有所思看着她,这会儿的他们,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幽暗的环境, 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我记得没错的话,该轮你谈你的前男友了。」 丁涵畏缩一下,「杜先生,你真是开门见山啊。」 杜安勇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我看不出有任何虚于委蛇的必要。打铁要 趁热,凉了再烧总是比较困难。」 丁涵打了个哈哈,立刻接口道:「可不,放火要有风。」 杜安勇看她一眼,让她知道他注意到她回避了这个问题。「你如果不想提,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单身?要求很高么?」 丁涵愣了愣,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很多人这么说,不过我的解释是自己太 过谨慎,不喜欢冒险,尤其是涉及男人。」 杜安勇暗笑,「嗯?」 「胆小吧,凡事总是先想到不要让自己置身于脆弱可欺的境地。」丁涵想了 想,继续解释道:「这可能我成长过程缺失父爱的结果。」 杜安勇觉得有些诧异,「你怕什么呢?」 「我怕做错事,怕找错对象;怕再好的感觉也不过是错觉,怕把自己的生活 搞得一团糟,因为这样我会后悔一辈子。即使真想去改变,也会把我折腾个半死。 我不想做这种傻事,所以宁可选择忽略和逃避,什么事儿也不做,既不做错 事,又不做正确的事。「 杜安勇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 「他们离婚了,那年我七岁。」 杜安勇有些意外,可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说:「我很抱歉,想象的来你 一定非常伤心。」 丁涵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杜安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那年也是七岁。」 丁涵抬起头,等着他继续。 杜安勇吸了口气,「我爸脾气不好,妈为了保护我,把我锁到大衣柜里。她 进了医院,隔天醒过来了才能说话。」 杜安勇话语中的冷漠和平静透露出许多讯息,丁涵也明白过来。黑暗窒息的 环境、狭小封闭的空间、再加上父亲拳脚相加、母亲惨叫痛哭的声音,她想象不 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儿是如何经历那可怕的一天,怪不得他会有幽闭恐惧。一时 间丁涵母性大发,不由自主靠近杜安勇,想拉住他表示安慰。没想到杜安勇僵硬 得好像一块儿石头,丁涵的碰触让他吓了一跳,本能得圈住身体,向后缩了缩。 丁涵并没有因他的抗拒而退后,相反,她找到他的手使劲儿握住他。 杜安勇静静坐着,闭上双眼感受从丁涵身上散发出的体热与力量,她的手指 顺着胳膊落到他的脸庞,缓缓抚过面颊,然后伸进耳朵后稀疏的黑发中。她并没 有停留,而是移动手指,梳过他的头发,然后再梳一遍。杜安勇忍不住伸出臂膀 再次抱住丁涵,缓慢将她的秀发同样握在手中,缠绕在指间。 丁涵身上散发出数种混合但迷人的花香,一种属于她而且只有她才拥有的香 味,那细腻清爽的芬芳捕捉住杜安勇,加上浑圆的臀部靠在他腿侧的感觉,在他 身上引发一连串不合时宜的反应,对她强烈的饥渴在耳际轰然作响,令他双眉紧 蹙、下颚收紧。杜安勇知道他必须把这种情绪留在安全的范围内,但是他挡不住, 虽然两人认识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可越了解丁涵,杜安勇越想亲近她。 杜安勇睁开眼睛,用火辣辣的黑眼睛盯住丁涵。他想吻她,这股冲动来得既 突然又强烈,让他不由自主弯下身子。然而,他在距离她的脸孔仅仅数寸之遥时 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只是注视着她,那表情深不可测,好像藏着太多等待释放 的热情。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放肆,他清了清喉咙,问道:「你还是没有回 答问题,你知道,关于你对男人的高要求。」 丁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一刻她的接近还只是单纯的安慰,下一刻 就感觉到一种深沉有力的渴望在她体内搅动。当杜安勇抱住她时,丁涵紧张极了, 尤其是他身体散发出的热度,好像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而那股浓郁的男人气味更 是熏得她头晕目眩。在杜安勇灼热的目光下,丁涵只觉得浑身发热、胸部胀痛。 过去也有别的男人曾凝视她,她一向迫不及待逃避他们的色眼,从来不曾像 现在这样害羞、还有更多的兴奋。 丁涵知道她要立刻做一个重大决定,这个决定冒险至极,换身衣服、改个发 型与其相比不足一提。她可以应付数字,可以讲究事实,也总是知道任何状况发 生的底线,但对于此时此刻,她没有丝毫把握,更不用说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她 的人生从未如此疯狂。可那又怎样,丁涵内心大声叫喊着——你又没有任何实际 经验,当然不能凭空判断。毕竟,要是不能敞开心胸接受新经验,又如何开拓新 生活?今晚,只有今晚,她要沉溺于这种冒险中,明知故犯让自己进入未知世界。 丁涵舔舔嘴唇,紧张得手脚冰冷,又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启齿,「我…我不知 道…其实也没多高,总之不比一个生日蛋糕来的复杂,就是…嗯…嘿,这里有 点儿冷,穿上我的外套吧!那种男人。」 「嗯?这么简单?」杜安勇举起手来,将她脑后松垂的一缕发丝塞回她耳后。 「我也只想要这样,」丁涵脸颊滚烫,继续说道:「真来个爱得掏心挖肺、 死去活来的,我也应付不来。」 杜安勇抓住她的手,说道:「丁涵,我……」 他没有说完,她也没有要求他说完。 杜安勇眼眸迷蒙起来,瞬间眸光又变得饥渴。他的拇指拂过丁涵的唇线,她 的唇颤颤分开。杜安勇慢慢低下头,低到他的唇只离一寸的地方。 他就要吻她了! 丁涵略转过头,杜安勇只碰到她的脸颊。 「烦了?」杜安勇掩饰不住失望。 「不是,」丁涵垂下眼帘,有些局促。「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恐怕为时已晚, 但我,我平常真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 「你在暗示我魅力无穷么?」 丁涵紧张地笑笑,没理会他言语中的戏谑。「我…我不太知道怎么做…」 杜安勇捧住她的脸颊,只觉得掌心下的肌肤嫩得像玫瑰花瓣。他语音沙哑地 保证:「丁涵,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丁涵的心脏跳得很快,全身的血液好像在血管里奔流。她双眼半闭,探身迎 向他。杜安勇托起她的下巴,动作出乎意料的温柔,要不是他紧紧抱着她,丁涵 肯定已经退开。她朦朦胧胧暗自庆幸杜安勇的经验丰富,坐在在冰冷坚硬的 地板上,按理她该很不舒服才是,但杜安勇却让她能够放下矜持,微启双唇兴奋 的期待。她甚至觉得,义无反顾又有何妨? 杜安勇的唇轻轻落在她唇角,又稍微往后仰了一些,逗弄着轻轻咬住她的上 唇,接着是下唇,又转向她的下巴、脸颊。他感觉起来很柔软,然而暗示却很坚 定。丁涵在他温柔的亲吻中逐渐放松下来,双手贴到他宽厚的胸膛,感受他剧烈 起伏的心跳,还有呼呵在肌肤上的热气,她好像尝到他刚刚喝过的健身饮料,还 有其他…某种甜美的东西。 「杜安勇,我——」丁涵被亲得脖子酥软,似乎连自己的头都撑不起来。 「嘘!」他倾下脑袋轻咬她的耳垂,又来到喉咙优美的曲线,「待会儿再说 话,现在我只想亲你。」 杜安勇一只大手插入她的头发里,撑着她的头,同时不慌不忙重重吻回她的 双唇,舌尖触碰,舌头深入她嘴中,甜美的汁液融化她的骨头,把她的五脏六腑 化成棉花糖。丁涵差点呻吟起来,在喉咙发出声音之前,她强行抽开了自己的嘴, 把脸埋在他肩上。杜安勇趁机腰上稍微使劲儿抱起她,让丁跪坐在自己大腿间, 然后又抓住她脑后蓬松的长发,把她的头往后仰,滚烫的唇落在她耳下,舌尖沿 着细细的血管一路下行,刺激着她极其敏感的神经。丁涵犯了毒瘾一般发抖,全 靠杜安勇贴在身上的压力支撑着才没坍塌下去。她收紧臂膀环住他的脖子,指甲 戳进他的衣服里,弓身更加贴近。 杜安勇吮吸着丁涵,舌头温柔地探寻,手指滑到丁涵肩上,拇指抚摸着锁骨, 在那里逗留片刻后,手掌向下缓缓探索她的玲珑曲线,轻擦过乳房下侧,熟练摆 弄了两下,紧绷的西装外套就被解开。他的手掌隔着衬衫按压到高耸的胸部,手 指挑逗地揉弄,感觉到两颗蓓蕾挺立起来。 丁涵低头看着胸前大手揉捏着自己,杜安勇掌心的热度和力量透过质地细腻 柔滑的丝绸衬衫传送到她体内、刺痛乳房,让她心慌意乱、燥热难耐。她再也忍 不住,嗓子里发出奇怪模糊又压抑的声音。那声音令她羞愧不已,但是她没有真 的挣扎。 「你想要,对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杜安勇在她耳畔低声承诺。 仿佛感觉到丁涵的兴奋和需要,他的吻越来越密集。丁涵似乎被吻得喘不过 气来,脑袋只能再次后仰,想要争取往肺里吸进一些氧气。杜安勇抓住机会沿路 来到敏感的肩颈交接处,一边细细啃咬,一边轻轻吸吮,充满饥渴和需要。他快 速脱掉丁涵的外套扔到一边,然后紧紧抓着衬衫,把下摆从裙子中扯了出来,珍 珠纽扣被一颗颗打开,再被拨到身体两侧,杜安勇以极大的乐趣听丁涵迅速吸入 一口气。 「不要……这不好……」丁涵心跳得厉害,呼吸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完整句子。 她知道应该遮住自己,或者将他推开,但她的手不知何故还缠在他的头发里。 一部分心智——遥远而极小的一部分——正为此事居然发生在她身上而惊骇不解, 她怎么会坐在黑暗中,任由一个陌生男人剥光她的衣服,肆无忌惮亲吻她,而她 不只任由他一意孤行,甚至还热切的回应。 丁涵娇小嫩白的乳房轮廓清晰可见,杜安勇这辈子还没见过比这更诱惑的景 象。他的食指从她喉咙底部开始,缓慢滑到精致的刺绣内衣,停留在双乳之间, 抚弄柔软白皙的轮廓,以及隐藏在内衣下已经被他挑逗起来的乳尖。 「不好?」杜安勇哑声说道:「我对你还不够呢。」 他的手滑入内衣背后,手指勾住搭扣,灵巧地打开然后向下拉扯。两颗丰盈 的乳房显露出来,等不及向他炫耀。丁涵吓了一跳,仿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允许 了什么。她伸出手想遮住胸部,但杜安勇抓住她的手,而另一只手来到裸露的乳 房,拇指划过乳尖,在灵巧的抚触下更加紧绷高耸。 丁涵喘息不断,再次推拒他的手腕,却显得虚软无力,美妙的感受让她膝盖 虚软,渴望被他爱抚的感受击溃了她的谨慎。她没有办法看杜安勇脸上胜利的表 情,更不知如何出声阻止。丁涵像睡梦中的婴儿般柔若无骨,只不过她没有睡着, 而是清醒着,如此鲜亮,充满前所未有的活力。 杜安勇不再受任何抗拒的拘束,他的吻从丁涵的嘴唇移开,洒遍她的锁骨, 然后来到她的胸。他举高她的身体,将唇印上她胸部的正中心,听到她的心脏正 以猛烈的节奏跳跃。杜安勇的胳膊支撑着她弓起的背部,而嘴唇则探索地向下滑 到她丰盈的乳峰。他把她拉向自己,舌头刷过顶峰,直到蓓蕾变得潮湿而更加坚 挺。 「杜安勇——」丁涵的神经好像炸开似的,「你说你只想亲我。」 杜安勇松开嘴,抚慰地低喃,「对,没错。」 「你把这叫亲吻?」 杜安勇松开嘴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手掌快速覆上她的乳房,拇指描摹滚烫的 肌肤,以及那颗湿润的蓓蕾。他偏了偏脑袋,张嘴覆住另一颗蓓蕾吸吮,没一会 儿就开始大口咬噬,手上的劲儿也越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