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眷恋 中
腾开含住了她胸前一只娇蕊,以舌尖舔着、双唇吸吮着,同时加快了玩弄她 花心的速度,不时地用长指挤入她狭小的幽穴,用指尖遍抚过她花穴里的每一寸 细微嫩肉,甜蜜的津液源源不绝地涌出。 不…… 连若雪不断地扭动着、挣扎着,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疯了!她以为自己就快要 窒息,她明明应该要挣开他,却又无力;明明应该要开口求他住手,却一个字也 说不出来! 他故意这样折磨她吗?他究竟想听她说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哑巴,说不出话, 也无话可说呀! 腾开邪恶地扬起一抹微笑,看出了她激烈的反应,更加快了长指亵玩的深度, 以及抽送的速度。 「啊……」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加快动作给骇了一跳,白嫩的柔荑仿佛想要按住他般,无 力地攀附在他的宽肩上,身下,隐约可见他的大掌在她白色底裤里不停地进出, 在她的柔软丘壑暧昧地起伏着。 腾开放开了她被含弄得嫣红的乳尖儿,转而仿佛野兽般啃咬着她柔嫩的颈部, 感觉到她身为女性的娇蕊因为他的揉弄变得充血敏感,一阵阵撩人的荒淫气息挑 逗着他属于男性的本能。 连若雪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一股坚硬的力量抵住自己,一阵战栗猛然窜过她的 腰脊深处,教她心里惊乱了起来,还来不及思索,她便伸手推开了他,挣扎着想 逃走,翻身下床。 她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但她感到害怕: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 教她无法轻易地接受他的拥抱。 「回来!」 他低喝了声,眼捷手快地擒住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双唇颤抖着,彷佛有话 要对他说,只是,他心里非常明白,在她那张甜美的小嘴里,说不出他想要听的 字句! 沉默,偌大的空间之中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泄漏了充斥在他们身上的强烈 欲望,他们渴望着彼此,强烈而且不能抵抗。 她怯懦地望着身后那一扇遥不可及的房门,那是她唯一的出路,但她再度回 望着他高大强势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也无路可逃了。 她抿住唇办,轻轻地摇头,却无法打住他想要她的念头,因为,就在下一刻, 她已经被他给拉回床上,修长的双腿彷佛铁栏般,箝跨在她腰身的两侧,她还来 不及思考之前,他已经俯首再度封住了她软嫩的双唇,狂肆地掠夺着她唇间甜美 的津汁。 她觉得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身子就像被盛在软云 里,轻飘飘的碰不着地面。 腾开发现自己似乎永远也要不够她,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他比自 己想象中更想要怀里这个女人! 她无法动弹,只能不停地扭动着身子,被他强硬分开的双腿之间,单薄的裤 底不时地摩擦到他胯间的男性勃起,对她而言,形成了另一种更直接而且强烈的 刺激。 腾开勾唇一笑,结束了与她缠绵的一吻,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教她措手不 及地扯碎了她透出湿息的白色底裤。 连若雪惊呼了声,彷佛被盯罕的猎物般,再也没有自己主宰的权力,而她的 猎人,就是眼前这个高大而且强势的男人! 腾开定定地直视着她,迅速地解开身上的衣物,毫不吝惜地展露出精健修长 的上身,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偾张的力量,随着他解衫的动作,而散发出撩人的 性感气息。 他心底比谁都来得清楚,他要她! 接着,他解开了长裤的钮扣,粗狂地扯下了拉链,释放了胯间偾张的欲火象 征,就在她完全无法反应之时,他俯身捧起了她俏挺的雪臀,用他火热的尖端抵 住了她的柔软。 他仿佛野兽般低吼了声,大掌强硬地按住了她雪白的俏臀,蛮横却又温柔地 贯入了她,在他的强而有力的进犯之下,她一寸寸地失去了自己,娇躯深处泛起 一丝不适的疼痛。 太久了……她险些忘记了被他占有的感觉……是如此地强硬而且巨大,完完 全全地充满了她! 「啊……」 她倒抽了一口冷息,掩不住夺喉而出的呻吟,感受他亢热的欲望深深地埋在 自己的体内,灼烫着她身体里最娇嫩的地方。 这是真的吗?不,她不敢相信! 四年,一千三百多个日子,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他 再度回到她的生命之中,与她此刻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雪儿,我的小雪儿……」他稍稍地抽回长身,就在下一刻冷不防地挺身前 进,再度将自己深埋进她狭窄的柔嫩之中。 别……别动呀!一时之间,她犹不能适应这久违的亲昵触感,十根纤指深深 地陷入他长臂的肌理,试图开口求他停止,却苦于无法说话。 「你就像我记忆中那样甜美,一点儿都没变。」腾开似乎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她十指箝住手臂的疼痛,俯唇在她的耳畔低喃。 变了……你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不解世事的我!连若雪在心底呐 喊着,心头一阵酸热,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她该怎么告诉他呢?究竟……她该如 何让他知道?! 这时,她感到最初的那一丝疼痛逐渐地转成了甜蜜的黑色愉悦,彷佛无底的 深壑般,引诱着她自投罗网,无论自己是否就快要被毁灭,或是被他撕成碎片, 她都无所谓了! 开……你知道吗?我多么想要告诉你呀…… 连若雪眯起美眸,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纤臂紧紧地圈住了他的颈项,看着他, 彷佛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般,深深地、绝望地凝视着他咬紧牙关的 俊美脸庞。 这些年来,我有多想你呀!好想你……你知道吗?一声仿佛悲鸣般的呻吟从 她喉间轻逸而出。腾开耳尖地将她那一声悲鸣给听进去了,他眸光一黯,劲腰猛然一挺,如利 刃的欲望一次次地穿刺着她的柔软,一点儿也下留余地。 「唔……」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弓起身子,雪白的胴体随着他的一次次贯穿 而上下起伏。 强烈的快感就像毒药般,一丝丝地融入她的血液之中,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匹 肢百骸中流窜。 不……她快要承受不住了!此刻,在她的身体深处,仿佛有一根弦被人紧紧 地撩起,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 她怕……怕那被淹没、所有感官都被解放的高潮快感,就在这时,他狠狠地 一个突击,把她抛上了高潮的顶端,在那一瞬间,她不断地在他的怀中颤动痉挛, 无助地哭了起来。 腾开咬牙,感觉到她花穴正剧烈地抽搐战傈,紧紧地包覆住自己昂挺的利刃, 这对他的自制力而言是一个很严重的考验,他一双长臂加重了拥抱她的力道,昂 扬的欲望更饥渴地占有着她,她开始抵抗他,只因为他每一次的穿刺都足以教她 疯狂,不能自已。 他霸道地吮去她的呻吟,在最后一瞬间,一丝温柔的眷恋闪过他黑色的眸底, 在一阵完全失去了自制、恍如野兽般的狂犯之后,他深深地将自己埋入她,激射 出一道热烫的白焰,然后,紧紧地拥住她不放,似乎想要延长刚才那种甜美的滋 味。 「唔嗯……」她却不愿自己就像个婴孩般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那感觉异样而 暧昧,教她心慌意乱,无法平静。 够了!他已经要够她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就应该要放开她了吧!何必还 这样抱着她不放呢?连若雪心湖泛起了一圈纳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心里的胡 思乱想。 「不要动。」他轻暍了一声,修长的手臂丝毫没有减少独占的力道,仍旧紧 紧地圈住她纤细的身子不放。 她噤了声,喉间逸出一声无法辨认的轻吟,却也真的乖乖听话,不再有任何 轻举妄动。 她美丽的小脸蛋枕在他强健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像节拍沉稳的鼓般,一声 一声地,在她耳畔轻震着,渐渐地催眠了她的心魂,她不想再抵抗,想要就此安 静睡着,什么也不想,就像一只已经倦飞归巢的鸟儿…… 好久……好久没有人像这样抱着她,险些教她忘记人类的体温原来如此炽热, 一丝丝地沁进肌肤里,似乎就连冰冷的心都可以被暖和……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巨雷,狠狠地震醒了没有防备的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 美眸,又听见了一声响雷。 「啊——」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叫喊,夹带着浓浓的哭泣嗓音,抱着头不断地 哭号着。 她怕……真的好怕……老天爷,别再从她身边夺走任何东西了,她受不了, 她会受不了的…… 「雪儿?」腾开被她吓到了,不解地唤道。 她依旧哭叫着,不理会他的叫唤,腾开低咒了声,双臂将她纤瘦的身子搂在 怀里,恨不得能将颤抖不已的她给揉进强壮的胸膛中,给予最完整的呵护,不让 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晚春的天气最是难以预测,往往前一天才出了大太阳,隔天就碰到锋面来袭, 春雨下不停,在透明的落地窗外形成一网水晶帘,滴滴答答地落成了地上的一淌 水洼。 连若雪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将书本反盖在腿上,伸手在玻璃窗上推开一条缝 儿,听着比刚才更加清晰的雨声,低头又拿起书本,这时,一件披毯冷不防 地兜头盖了下来。 「天凉了,把这个披上。」说完,腾开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地 在她的身旁坐下,霸道地将她手里的书拿过来翻了一翻。 「谢谢。」她想感谢的不只是他替她添上温暖,更是他那一夜的温柔体贴, 他所给予她的,比她原本期盼中多了一些。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再多一个病人而已。」腾开翻开书中她做了记号的一 页,眼神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变得认真。 起初,连若雪愣了一愣,不解他话里的含意,她转眸凝视着他看着书本的冷 峻侧脸,刹那间,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仿佛也跟她一样在享受着……这一 份平凡却又难得的幸福。 「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喜欢看这种书。」她热爱生命,从她喜欢看的书中 可以窥出端倪。 「兴趣,很难改变。」 「对了。」腾开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问道:「我今天在找东西时,在柜子 里发现一个藤篮,里面放了几件婴儿用的针织品,那是谁的吗?」 闻言,连若雪刹那间感到震愕,浑身的血液仿佛被人急速冻结般,她努力了 好久,才从僵硬的身子里寻找到一丝力气,勉强地提起双手来,指尖却还是颤抖 的。 老天,她太不小心了,看到这些年来她亲手替孩子编织的衣袜,他知道了…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不,只要她能够及时想出一个圆满的理由,他就不会怀疑,到底……她到底 该如何告诉他呢? 「你怎么了?还是很冷吗?」他替她拢紧了外套,试图多将一些温暖保持在 她身上。 她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该怎么告诉他?! 「过来。」他牵过她的手,将她冰冷的身躯牢牢地拥在怀里,以自己的身体 做为她取暖的工具,「像这种天气,你就怕冷成这样,要是真的等到了冬天,你 该怎么办呢?」 连若雪歉疚地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轻轻地抬起美眸,偷觑着他线条分明的 男性下颚,心想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完整告诉他,让他知道他 们两人之间曾经共同拥有过……一个小男孩。 碍眼。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团已经窝在她怀里一个多小时的白色物体,毫无理由 地越来越碍他的眼。 倒不是它长得多么可憎,而是它待着那个位置就是不对。不过,腾开隐而不 发,故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接近他们,在半途中,他随手捡起了一颗浅黄 色的软皮球。 「这是什么东西?都快被它咬烂了。」他审视着手中这颗齿痕斑斑的软球, 不解地问向连若雪。 「那是弟弟的玩具,它喜欢玩你丢我捡的游戏。」她微微一笑,纤手轻 抚着弟弟柔软的皮毛。 「你丢我捡啊……」一抹仿佛恶魔般的微笑自腾开的唇畔扬起,邪恶的目光 盯住了躲在女主人脚边的那团小白球。 汪呜,这个男人又想要干什么了?他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这男人拿着它心爱的玩具究竟想干什么呀?小白球的心里萌发 了一丝恐惧的念头。 难道,他又要欺负它了?汪呜……它又要被欺负,又要被欺负了……这男人 又要欺负它了! 腾开将球握在掌中,往空中抛了两下,似乎存心逗弄着弟弟,等到它两颗黑 溜溜的眼珠盯住那颗球不放时,他便轻轻地将球给抛出去,划开了一道弧线,掉 落在另一端的桌脚。 「去把球捡回来。」视线盯住了小白球,腾开唇畔的微笑坏极了。 哼!他以为他是谁呀!它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他的话…… 可是好好玩……不行!它绝对不能过去…… 啊……那颗球正在诱惑着它……它真的好想跑过去捡……好想捡……真的好 想捡喔! 不不不……它绝对不能这么没有志气……它不能屈服在这个男人的淫威之下 ……他丢的球,它绝对不捡…… 好痛苦……它身为狗的生涯面临了最大的危机…… 弟弟甩甩头,一只毛茸茸的狗腿悬在半空中颤抖着,似乎挣扎着踏出沦陷的 一步,就只差一点点…… 腾开就像一个善于恶作剧的顽童般,狡黠的眼神盯住了那团颤抖挣扎的小白 球,似乎对于它所感到的痛苦,他非常引以为乐。 看见眼前的情景,连若雪觉得自己的失言好像害惨了爱狗,那可是它心爱的 玩具呀!它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诱惑呢? 「看样于,它似乎不太喜欢玩这个游戏,雪儿,以后就别虐待它了,玩这种 你丢我捡的游戏对狗儿似乎挺累的。」腾开故意说着反话,几乎是立刻就发 现了那团小白球大惊失色。 「呃……」连若雪为难地低吟了声,美丽的眸子瞥了腾开一眼,又看了看左 右为难的爱狗,心里好生同情。 开玩笑!什么以后别玩这游戏了?那它可会无聊得要命呀!弟弟咆呜了一声, 拔腿就跑了出去,叼到了球之后,又忙不迭地冲了回来,乖乖地把球送回腾开手 里。 「真乖。」腾开笑着赞许道。 被这个男人称赞,它实在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不过,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 着想,它身为狗族的尊严……呜,只好抛诸一边了! 「雪儿,你养了一只好狗儿,不过,我想它需要多一点训练,这么麻烦的任 务就交给我,如何?」如果它以为他会如此轻易就罢休,那未免太过天真近乎愚 蠢了吧! 「汪呜!」 就在连若雪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已被一团挟带着庞大力量的小白球给扑倒在 椅背上,弟弟激动的神情仿佛在指控着腾开这男人的极度坏心眼,它可怜地哀号 着,教人好生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连若雪总觉得腾开的坏心眼跟她脱离不了关系,又或者说, 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度聪明自信的邪恶分子,为什么就老是跟弟弟过不去呢?这个 问题的答案真是教人费解。 结果,在腾开的连日恶整之下,弟弟得到了神经性肠胃炎,原本就已经娇小 的体型,如今因严重脱水而小了一号。 为此,连若雪心里非常着急,她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请腾开高抬贵手,放 过可怜的弟弟,否则,她真担心有一天狗儿纤细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刺激,到时 候,她会心疼死的。 夜晚,青银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幽暗的天边,连若雪探望过弟弟之后回房,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站在门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有事吗?」腾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刚沐浴过后的他,黑发微湿, 挺拔强健的身躯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味,比起 专业的模特儿更迷人三分。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为了爱犬的健康着想,连若雪决定硬着头皮把 话给说了。 「说吧!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启齿的。」 「我想请你……请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 「为什么?」腾开理直气壮地反驳,可见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 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否认。 「它生病了。」 「我知道,神经性肠胃炎嘛!不是已经在吃药了吗?」他还是完全不觉得自 己错在哪里。 「不只是肠胃炎,它……开始掉毛了。」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了!连若雪 轻轻地叹了口气,美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无奈。 「那不是很正常的新陈代谢现象吗?」腾开耸了耸肩,长腿一步步地朝她接 近,一直来到她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不过,连若雪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了,自顾自地比画道:「我 今天早上在它的头上看到了一块五元大小的光秃,范围好像还越来越大,我想你 能不能……」 「求我。」他打断了她,一脸满不讲理的任性。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连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 「求我不要欺负它,求我少看它不顺眼,不过,看着它那么受人疼爱,我心 里就不舒爽。」说完,他冷哼了声。 「啊……」一声近乎轻喘的惊叫从她的喉咙深处夺出,连若雪忽然间明白了, 他在吃醋!他在吃她疼爱弟弟的醋! 腾开却反而没有一点不自在的表情出现,俊美的脸庞不客气地凑近她,眼对 眼,鼻尖对鼻尖,「怎么?快呀!你不是要我别再欺负它吗?你就快求我吧!要 不然,我现在已经在想明天该怎么整治它了!」 「开,你好像一个后母大人。」 「你想说那只神经狗是被我虐待的白雪公主吗?」他挑起眉梢,语气透出一 丝不悦。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对弟弟的「未来」有什么好处,所以, 连若雪决定向他这位「后母大人」俯首称臣。「求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它真的 好可怜——」 「你还在替它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老大不爽的模样。 「你好心一点,就放过它吧!」连若雪吃不消地吐了吐嫩舌,她从来都不知 道一个男人会与狗儿吃醋,而且醋劲还忒大。 他闷吭了声,忍住了唇畔的笑意,「你这句话勉强中听了些,如果,咱们再 谈一些条件,或许结果会更令人满意。」 「是令你满意,还是我?」她聪明地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这有差别吗?」腾开耸了耸肩,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被她给看穿了他内心 邪恶的意图。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与她装胡涂呢?连若雪决定要据理力争,「当然 有差别——」 「咱们之间的歧见似乎颇多,还是多商量一下会比较好。」说完,他勾 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冷不防地吻住了她软嫩的唇办,完全不容许她有任何抗拒的 余地,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笔直地往床铺步去。 他的话说完了吗?连若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搞胡涂了,他不是说要好奸商 量一下吗?为什么把她抱起来就往床上去呢? 在他的身上,此刻除了男性阳麝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丝清新的皂味,为什 么……明明都是同一种香味,出现在他身上,偏偏与她不太一样呢?这个疑问同 时困惑着她。 不过,就在她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她已经在他狂热的攻势之下,失去 了所有可供思考的理智,只能任由他摆布…… 腾开的神秘魅力,以及他优秀的能力,对于许多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 吸引力,所以,他的身边总会出现许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其中不乏干金贵妇, 甚至于是能干的女强人。 「我想菲利普已经很清楚告诉过你了,克莉丝,我现在很忙,并没有太多时 间分拨给你。」腾开望着眼前的少女,语气略偏冷淡。 克莉丝被这么一说,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稍稍淡了一些,因为她有先天性心 脏病,再加上收养她的祖父与腾开交情颇好,所以一直以来,她总是能够像个受 宠的小妹妹般跟在腾开身边,也从不掩饰内心对他的爱意。 「我们回去吧!回美国去,好不好?」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腾开的 袖子祈求道。 「回去?克莉丝,我想你的动词用错了,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打算在这 里多住一段时间,因为,过了四年多,我好不容易真正回家了!」腾开冷笑了声, 轻轻地拨开她的手。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清楚她对自己强烈的爱意,以及她总认为得了先天疾病的 她是全天底下最可怜的少女,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喜欢与她太接近,以 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这个举动尖锐地伤害了她的心,「你不跟我回美国去,难道……难道是 因为你在这里已经娶了妻子吗?」 「这是原因之一。」 「只是原因之一?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个地方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不走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不死心地追问,似乎非求出一 个答案不可。 「这不关你的事,克莉丝,如果你到台湾来只是为了教我跟你回美国去,那 只怕要教你失望了,回去吧!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临去之前,他回眸又 附了一句:「克莉丝,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够把我们之间的身分弄清楚,你 是病人,而我是医生,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也只会这么简单。」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何而来,只见她浑身充满了敌意,似乎两人之间 拥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今,她寻衅而来。 「请问你是……」连若雪还来不及把手语比完,甚至于没能将与人沟通的笔 记本拿出来,这名女子已带着随身的佣人闯了进来。 「你就是开的新婚妻子?」克莉丝气势跋扈地问道。 连若雪点了点头,唇畔不离恬静的微笑。听她的语气,似乎认识腾开,而且 似乎还熟捻得很呢! 「你想要报复他吗?」克莉丝单刀直入地把话问清楚。 连若雪被这个突然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厘清与这外 国女子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发现自己最后只能摇头。 「不……」 克莉丝冷笑了声,「不是吗?我调查过你的身分了!连若雪,连氏医院的千 金,我非常记得这家医院,你的父亲就是当年驱逐开的罪魁祸首,只因为他与开 的父亲是敌手,许多人都嫉妒开的父亲是医学界的鬼才,而开恰恰好遗传到他父 亲的优良基因,正要大展身手,你父亲为了不让敌手的儿子太过厉害,抢了他的 地位,所以,就让他在台湾医学界待不下去!」 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连若雪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否认,可是,她究竟是谁? 有什么资格到家里来责备她的不是呢? 「看得出来,你从以前就很幸福吧?从小就生活在幸福快乐家庭的你,一定 以为幸福的生活是理所当然、唾手可得的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要给你幸福, 否则就是罪大恶极,是吗?我查出来了,你当年与腾开交往过,可是,他离开你 了,所以,你不原谅腾开,只因为他当年离开你,没有给你理所当然的幸福,是 不?」克莉丝一步步地进逼,教连若雪退无可退。 「啊……」连若雪试图发出声音反驳,可是,在她干涩的喉咙里找不到半个 音节,她只能哑口无言,任由人责骂。 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呢?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不认为得到幸福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要 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好难……好难的! 曾经,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呵护,却仍旧失去了那一份老天爷赐给她的小小 幸福,有谁能够知道?有谁能够明了……那个她被迫失去的「幸福」,对她而言 有多么的重要?! 她就算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都不能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逝而 去,却又无能为力。 「还是,你只是为了留住开,所以假装哑巴?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哑了,你 的失声只是为了刺激他内心的罪恶感,让他不对你父亲报仇,让他再次付出惨痛 的代价,是不?!」 就是因为她是个哑巴,所以引起腾开的怜惜,是她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教腾 开娶她!克莉丝心里不断地转着这个想法。 不!绝对不是! 「连若雪,你好狠毒的心,你让腾开感到罪恶,你让这个应该大有作为的男 人做出一个愚昧的决定,留在这个只会限制他发展的小地方,你浪费了一个人才, 你这个女人的心真的好狠毒!」 就在连若雪因内心的激动而喘息不止时,腾开冰冷的嗓音中途插了进来, 「我想做的事,只由我自己决定,克莉丝,你要是敢再对她多说一句,小心我对 你不客气!」 克莉丝没料到腾开也会在家,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情。「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哑巴!只是一个哑巴!开,她不值得你如此为她牺牲,我们回去,回 去美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好不好?」 「滚!」一个如冰刀般的字眼从他的齿缝中进出。 「我……我不会死心的!」大声说完,克莉丝带着随身的仆人,气匆匆地转 身就走。 腾开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沉黑的眸光定定地锁在连若雪身上,「放心吧! 以后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情。」 连若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好过多少,但他肯 出面维护她,已经足够教人心里安慰了! 「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投给她过分冰冷的一瞥,教人打从骨子里感 到寒冷,「你是吗?你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以默不作声来惩罚我吗?你是在 假装可怜,以骗取我的同情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赶快死心吧!我不会有 任何感觉,更别提感到罪恶。」 她是吗?腾开以冷硬的眼神直视着她,此时,克莉丝方才尖锐的一番话在他 的心里发酵,教他无法忽视。 他怎能……怎能这么说她?! 对于他几近残酷的指控,连若雪起初愣了一愣,怱地,她扬起了一抹美丽的 微笑,面对他的指责默不作声。 她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不说话,静静地微笑,就连眼底的悲伤,看起来 都安静得教人心碎。 事到如今,她究竟还能再说什么呢?辩解与争论,向来就不是她的专长,她 又何苦为难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情呢? 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休学?」 腾开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名词,当它是用来形容连若雪这个天性温良恭 顺,乖巧得像只绵羊般的女孩时,简直就像是试穿不合脚的鞋般,教人觉得格格 不入。 这个男人对于他所提供的情报有疑问吗?拥有全世界最精密的情报网,风天 齐觉得任何疑问句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侮辱,「对,她在大一上学期末提出休学 申请,后来因为失声,从此就再也没有复学过。」 「为什么?」 腾开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一连串的事情,他靠回了沙发的椅背上,感觉自己的 胃就像被人塞了一块石头,沉得险些教他快要无法呼吸。 风天齐耸了耸肩,端起酒杯暍了一口,心想自己真的应该告诉傅少麒,这俱 乐部里最教人称许的不是他这个守门人,而是专门替俱乐部挑选酒类的人,那个 人简直就是酒的天才。 「真正的原因还没查出来,在休学之后,她与所有原本熟识的朋友都断了联 络,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休学,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你调查了一整个礼拜之后,所能给我的全部答案吗?」腾开 的语气下善,似乎对于自己只得到些许回复感到不满。 风天齐一眼就看穿了委托人对他的不满,「当然不是,在这七天之中,我还 调查了她全部的病历资料。」 「我知道,她不能说话,一定会去看医生,至少,我相信她父亲一定会想办 法治好她的病。」 「不,从她休学之后,她最近的一份病历表是你替她检查的那一份,也就是 说,她这四年之内,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不相信。」腾开沉声一暍。 「没错,照她的状况看来,是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医生,至少应该要有心理医 生的报告吧!不过,我在连家所开的医院之中,却找不到有关她这四年来任何病 历,我想,这跟你那位岳父大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再去查,我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一件也不许漏。」腾开仰首将整杯 酒都灌进喉咙里,丝毫没有心思去品尝其中的美味。 「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当事人呢?她可是你的妻子呀!」他做了一个非 常合理的提议。 「少废话。」腾开轻哼了声,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只怕是能问到的话,早就问到了吧!风天齐在心里笑而不语,倒不介意好友 的坏脸色,反正,要不是连若雪那位小女子口风忒紧,他只怕也做不到这桩生意 吧!这阵子,俱乐部里只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