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佣太好欺 中
约听 到白荷的娇吟。 「声音好像是从这附近传来的。」彭子婷担心的东瞧西看。 「不是你?」彭子彦诧异的问。 「我怎样?」 「呢……我以为你在狂慧的房里。」 「我?」彭子婷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学着哥哥将耳朵紧贴在木墙上。 她的脸色自苍白转青,秀眉打了N个结。 「有女人在狂慧房里?」而且是在炒饭? 该死的!是谁抢了她的男人? 「不是你,那会是谁?」彭子彦灵光一闪,「那个女佣!」 他倾耳再仔细聆听。 「那个矮不拉叽的白荷?」 可恶!那女人真的跟狂慧有一腿! 「好像真的是她耶,声音很像。」彭子彦道。 白荷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像铃铛般悦耳,屋里的女人偶尔会和狄狂慧冒出一 两句对话,声音与白荷一模一样。 「那个贱女人!」彭子婷气得想冲进房内杀人。 「嘘!」彭子彦连忙掩住彭子婷的嘴巴,怕被屋内的人知道有人在外头偷听。 「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不过是个女佣。」他拉着妹妹回房。 「她跟狂慧上床耶!」彭子婷将嗓音压低,但仍听得出她有多愤怒。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狂慧会跟她认真吗?」 「不会吗?」她老觉得狂慧对那个女佣的态度就是不一样。 「拜托,谁会跟个身分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低贱女佣认真?她八成只是狂慧的 泄欲工具。」 彭子婷咬了咬唇,「他想要女人,干嘛不找我?」她就在这里啊! 「你不一样。妈妈跟阿姨是好朋友耶,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想上床就上床。」 「那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是我的话,那女佣就住在家里,很方便,我想要就可以叫她来。至于老婆, 当然是要慎重选择一个可以跟我匹配的女性罗。」 「所以说那个女佣不过是个玩物罗?」 彭子彦点点头。 就算她是玩物,彭子婷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好受,恨不得将那个女佣杀了,丢 到鱼池内喂鱼。 她明天一定要想办法从那贱女人身上出一口气,她才甘愿。 原来狄狂慧在家里头藏了个床伴……彭子彦啧啧出声。 大少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找个年轻女佣当床伴,又可以服侍他,真是方便。 不过既然是床伴。那他应该也可以分享吧?毕竟他们两家可是世交好友呢!想到 那个纯真娇美的小女佣躺在他身下扭动的艳情模样,彭子彦兴奋得咧开了嘴。 ☆☆☆ 浑然不党两人的亲密关系已被客人知晓的白荷虚软地躺在狄狂慧硬实的手臂 上。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小手数着他身上的累累肌块,纠缠着她一整天的问题一 直卡在喉头,不晓得该不该吐出。 「你要在这睡还是回房睡?」狄狂慧懒懒的问。 「我回房睡好了。」她怕被早起的老爷看到她从狄狂慧的房间出来。 既然她要回房不陪他睡,狄狂慧也不想出借他的手臂当枕头,毫不留情的袖 手,翻过身去。 白荷坐在背对着她的男人身边,犹豫了会儿,终是怯怯的问:「那个彭小姐 ……你跟那个彭小姐……她……」 「她怎样?」讲话吞吞吐吐的是怎样? 「你喜欢……喜欢那个彭小姐吗?」 脸朝另一边的男人噗哧笑出声来。 「你吃醋?」他翻回身,大手揽住她赤裸的纤腰。 小宠物吃醋了,这感觉还真是……他妈的好啊! 「不是的!」白荷慌乱的摇手,「我只是好奇想问问。」 「好奇什么?」狄狂慧粗鲁的手指弹动她的乳尖,「我喜不喜欢彭子婷对你 来说很重要吗?」 白荷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乖乖,小宠物喜欢他喜欢到会吃醋的地步了。 他想看她醋意更深的模样,想看她到底有多喜欢他—— 「我喜欢啊。」 白荷心口一窒。 「你喜欢……彭小姐?」她感觉到鼻头一阵酸。 「喜欢啊,干嘛不喜欢?她长得又高又漂亮,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喜欢。」不 过他可不是大部分男人之一。 又高、又漂亮……白荷自卑的低下头去。 她的个子矮,也没有彭子婷时髦美丽,而且听说她跟狄狂慧一样是大学生, 不像她只有高中毕业,要拿什么跟人家比? 「那你有喜欢我吗?」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白荷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觉得呢?」狄狂慧手弯起托着额头反问。 「我不知道。」白荷摇摇头。 「连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应该会知道的啊,心是长在你身上。」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呢?」 他的脸背光,白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当然更看不到他眼中闪着的恶劣笑意。 「你不喜欢我?」她觉得她心口被狠狠划了一刀。 「不喜欢你会怎样?」 「那……那为什么要跟我上床?」痛苦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你没听过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喔?」 白荷用力咬住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原来是这样…… 「还有其他问题吗?」狄狂慧凉凉的问。 知道她爱哭,他就越爱逗她哭,尤其看到她因为他说的话而难过,他心里就 是有一种快感。 小宠物可是非常在意他呢!她的反应让他确认这点,令他非常愉快。 不晓得她会难过多久?狄狂慧非常的好奇。 她难过越久就表示她越喜欢他。他好想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 虽然他很想搂搂被欺负的可怜小宠物,不过他还是得忍一忍,至少等到明天 晚上再安慰她,给她鞭子之后的甜美糖果。 「没有了。」她艰困的说。「我回房了。」 她无意识的下床穿好衣服,像一缕幽魂般飘出了狄狂慧的房间。 真糟糕。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启他有点于心不忍了。 狄狂慧在门口拦住她,低头吻了她一下。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吻她呢? 白荷幽幽怨怨的瞥了他一眼,边哭边回房。 他还是把安慰的时间改到明天下午吧。狄狂慧想着。 他承认他是个坏心眼的男人,喜欢借由欺负来得到白荷的注意,喜欢由她的 难过来确定她的心意。 他是很坏——谁叫老妈忘了生给他「坦率」这种东西! 呜……他根本不喜欢她。 呜……他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她的肉体。 呜……原来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白荷伤心的边掉眼泪边清扫着庭院里的落叶。 明明是枝繁叶茂的夏天,为什么落叶还是这么多?就像她不断冒出的眼泪, 怎么扫都掏不完。 将成堆的落叶扫人畚箕中时,她发现里头掺了一只动物的尸体。 白色的身体,有着长长的尾巴,是一只已经「葛屁」的壁虎。 「你好可怜,死掉还这么孤零零的。」还被她当垃圾扫了。 想她身处在这大宅院内,以为爱她的人其实爱的只是她的身体,她就跟这壁 虎一样都是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爱,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眼泪就情不自 禁扑簌簌的猛掉。 她小心翼翼的将壁虎放在一片落叶上,在大树旁挖了个小洞,将壁虎放了进 去。 她双掌合十,默默为它祈祷,但愿它下辈子有人陪伴。 「你不扫地,蹲在这偷懒?」彭子婷站在她身后,语气十分不善。 「我没有偷懒。」白荷温声反驳。 「我明明就看到你在偷懒……」彭子婷漂亮的瞳眸倏地瞪大,「那是什么? 壁虎?死了还是活的?」天啊!她最怕这种地上爬的四只脚小动物了! 「它死掉了。」白荷将沙土轻柔的盖在壁虎的身上。 「你在埋壁虎?你好恶心!连死掉的壁虎都敢抓!」 「壁虎是益虫!」白荷轻而坚定的说。 「你……」彭子婷乌亮的眼瞳转了转,「你都用这种温柔的神态勾引男人的?」 「你在说什么?」白荷不解的抬头。 「不是吗?动不动就掉眼泪,还会埋小动物的尸体……不过现在这里没有男 人,只有我这个女人,你就别演戏了。」 白荷眨了眨浓密的两排羽扇,「彭小姐,我真的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真会演戏!彭子婷不屑的冷哼。 狂慧大概就是看她这样温柔可怜,所以才会跟她上床。不过就像哥说的,她 不过是个女佣,狂慧当然不会看上她,只是白白送上来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要? 可即便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下贱胚子,但她上了狂慧的床就是事实,她心里 就是一口气难消。 彭子婷泄愤似的将一旁的石子踢人放尸体的小洞内,壁虎立刻被压扁了。 白荷瞪大眼,迅速伸手人洞想拿出小石子,彭子婷鞋尖看准她的手,狠狠的 踢了她一下。 白荷痛得握紧手,泪水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啊,玩物,我不小心踢到你了。」 「你刚说什么?」 「玩物!」彭子婷蹲在她身旁,用歹毒怨恨的目光瞪她。「我知道你是狂慧 的玩物,他的泄欲工具!」 白荷小脸立刻变得苍白。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的再问。 「玩物!玩物玩物!」彭子婷重复了数次,「你还想再听吗?被人喊玩物这 么爽喔?」 「我不是玩物!」她颤声抗议。 「你就是玩物!半夜爬上狂慧的床,让他泄欲!」 「我不是!」白荷生气的喊。 「你不是玩物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狂慧会娶你?哈!」彭子婷大笑,「也 不想想自己的身分,我呸!」 转头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彭子婷站起身的同时,硬推了白荷一把。 为什么彭子婷会知道她跟狄狂慧的事,而且还用这么难听的字眼羞辱她? 被推坐在地上的白荷想到昨晚狄狂慧说过的话,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是谁……跟你说我们的事的?」 彭子婷停下脚步,看到白荷倍受打击的脸庞,胸口有着报复的快感。 她当然不会说是她昨天半夜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的燕好。 「你想会有谁?哼!大家都知道你的丑事!」 是狂慧说的?是他告诉所有的人,她只是个玩物? 胸口突地一阵绞痛,心脏发出强烈的痛楚,白荷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几乎喘 不过气来。 「白荷!」位在厨房门口的陈妈妈朝她的方向大喊,「快来准备午餐!我要 去市场买日用品!」 白荷勉强打起精神,抹掉颊上的泪水,回头应声,「我马上来。」 拿出洞口的石子,望着壁虎被压扁的身体,珍珠般的泪水滴落。她徒劳无功 的想让它的身子回复原样。 没救了。她想。就像她一样,给了人、给了心,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白荷了。 没救了。 默默将洞口以沙子填满,白荷收拾了扫地工具来到厨房。 心再痛、再悲伤,她的工作仍是得好好做。 她木然着苍白小脸,两眼呆滞的望着砧板上的肉块,一片一片缓慢的切下。 突然,她腰上一片温热,吓了一跳的她霍然转头,是彭子彦。 「请问有什么事吗?」白荷挪动了一下身体,想避开他的碰触。 「你在煮饭?」彭子彦的手跟着她的身体移动,牢牢的贴在她腰上。 「对……」白荷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移开。「请不要……」 彭子彦猛然车转她的身体,背靠在流理台上,而他的身子就整个贴上了她的。 「今晚来我的房间吧。」他在她耳旁呵着气。 白荷大惊失色,「彭少爷,你……」 「我不比狂慧逊色喔!」斯文的俊脸一转为猥亵,下身的突起处猛然顶了白 荷一下。 「不……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她的声音在发颤。小嘴失去了血 色。 果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事!果然大家都是这么想她…… 想到他们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是怎么谈论她与狂慧的床笫情事、如何评论她这 个人,怎么界定她是淫乱、人尽可夫,白荷就快要崩溃。 「你不喜欢我温柔的要求?」彭子彦指尖沿着白荷的脸颊勾勒,「还是喜欢 我像狂慧一样狂野的来?」 「不……」白荷的指尖碰触到流理台上的菜刀,在彭子彦的手一罩住浑圆雪 乳时,她发狂的将菜刀自他手上用力划下。 「啊!」彭子彦握着不断冒血的手凄厉的哭叫。 见到彭子彦的手上沾满了怵目惊心的红色血液,白荷慌得连忙丢下菜刀。「 我……我……」 「你砍我!贱人!」彭子彦红着眼大吼。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叫喊的园丁陈先生冲人厨房。 当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时,整个人惊呆了。 「我不是故意的……」泪水滂沦而下,不知所措的白荷转身冲出了厨房。 「贱人!死贱人!」彭子彦的吼声在她身后如鬼魅般跟随耳际。 不!我不是!我不是贱人!不是玩物!我不是!白荷捂着耳朵冲出了狄家。 ☆☆☆ 临时被从技击馆叫回来的狄狂慧看到厨房里尚未清洗的斑斑血迹,再到彭子 彦的房间探看手上缠着绷带、一脸不爽的「受害者」。 「这是怎么回事?」狄狂慧一脸凝重,「你说白荷拿刀子砍你?」 「对!」彭子彦愤恨点头,「陈先生也看到了。」 「她为什么砍你?」 「我怎么知道!」彭子彦生气大喊,「我看她脸色怪怪的,过去询问,她就 突然发狂了。」 「阿姨!」彭子婷害怕的抓着一旁邱滢双的手,「那个女佣好可怕,你一定 要辞退她。」 「好、好。」邱滢双拍着彭子婷的手安抚。 「留着那种人,不知道她哪天晚上会突然将家里的人全都砍杀了!」彭子婷 越想越害怕。 「我等等就打电话给协会的人。」邱滢双叹了口气,「她看起来很乖巧、很 听话,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那个人一定有精神病!」彭子彦妄自臆测道:「价绍来的那个协会也太不 道德了,竟然介绍有精神病的女人来。」 「天啊!精神病!」彭子婷庆幸她辱骂白荷的时候,她还没有发狂。 「真是太可怕了!」 「不要再说了!」狄狂慧拧着眉头,神情凝重。「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彭子彦摇头。 「我看到她冲出去了。」惊魂未定的陈先生道。 「冲去哪里?」狄狂慧问。 陈先生摇摇头。「不晓得。」 「狂慧,你看要不要报警?」邱滢双问。 「报什么警?」狄狂慧瞪大眼。 「她砍伤我,当然要报警!」彭子彦愤愤不平的说。「她应该被丢人精神病 院,免得出来害人!」 「你闭嘴!」狄狂慧不耐烦的吼。 「你怎么搞的,对子彦大吼大叫?」邱滢双不满的问:「难道你想袒护白荷? 她砍伤了人是事实,不是吗?」 狄狂慧沉重的闭眼,「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彭子彦心头一凛,有些心虚的问,」什么原因?」 彭子婷与他对看一眼,同样眼神闪烁。 「我先把她找回来再说。」 狄狂慧撇下一屋的人,离开了狄家。 ☆☆☆ 白荷旁惶无助的走在大街上。 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发烫,却蒸发不了她眼眶里满满的泪水。 她的手上、身上的衣物仍有点点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看上去十分恐怖吓人。 她站在路旁,看着手上的残血,双膝不觉一软,跪倒在地。 经过的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却没有人敢靠近看上去诡异的她。 她竟然砍伤了人……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拿刀砍人…… 她好气彭子彦的出言不逊,更伤心狄狂慧竟然告诉其他人,她人尽可夫,谁 都可以玩弄她,都可以使用她的身体…… 他们把她当成泄欲的玩物,可她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喜欢着占有她的第一 个男人啊! 「为什么……」她痛苦的垂头低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做错了什么让人觉得她如此轻率,让人这么的瞧不起她?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白荷跪在大街上痛哭失声,完全失了主意。 ☆☆☆ 狄狂慧骑着摩托车在街上找了二十分钟,终于找到跪在路边痛哭的白荷。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纤细的肩膀颤动,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 无助。 他停下摩托车,解下了安全帽,凝视着她的身影好一会,才缓缓走过去。 「白荷?」他轻声唤她的名。「白荷!」 颤抖的肩膀大大的震了下,她惊惶抬头,瞧见个子高大到完全占据她顶上阳 光的狄狂慧。 「他……怎么样了?」哭得沙哑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平常的细嫩。 「已经包扎了,没事。」 「喔」 「先回家。」 狄狂慧伸手要拉她起来,白荷下意识闪过,因为闪身的动作太猛,整个人跌 倒在地。 「不要碰我。」漂浮在唇瓣的平板声音是强烈压抑的痛苦。 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触她的身体,不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将她批评得 那么难听! 狄狂慧没听到她像自言自语般的低哺,但他看到了她的抗拒。 可见他昨天的玩笑起了很大的作用,让她难过到不行。 他的小可怜很在意他哩。 「好啦,我昨天是开玩笑的。」他决定放她一马,别再让她受折磨。「我跟 你上床不是为了你的身体,而是因为我也很喜欢你,这样可以吗?不要再哭了!」 骗人!搁置于大腿上的小拳头紧握。 他明明只要她的身体,还告诉其他人她是玩物,谁都可以上她! 「好啦!回家了!」在大街上哭多丢人啊! 狄狂慧伸手要拉她,白荷仍是闪过去了。 「真会闹别扭!」狄狂慧自鼻腔哼了声。 越生气表示她越在意,所以狄狂慧也不以为意。 他走到摩托车旁,拿出另外一项安全帽要丢给她,可白荷只是垂着头,默默 从他身边走过。 「真是麻烦的女人!」狄狂慧故意大叹口气。 白荷咬着下唇,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回到狄家准备接受审判。 ☆☆☆ 「白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拿刀砍子彦?」邱滢双脸色凝重的直视粉颈 低垂的白荷,口气很是严厉。 「对不起。」白荷静静吐出三个字。 「我要你告诉我原因。」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一直道歉,」邱滢双不耐烦的说:「我要听原因。」 「对不起。」 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认了,是她自己眼睛没睁大,看不清楚身边的其实是狼人,她难过伤心得 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从眼前窒人的气氛中逃离,从狄家逃离。 「你如果什么都不说,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喔。」邱滢双恐吓道。 闻言,白荷惊慌的抬头,须臾,又垂头不语。 「对不起。」她仍是那三个字。 一旁的彭子彦早就准备好当白荷要说出厨房里发生的事情时,自己要如何反 击;还好她什么都没说,只会说对不起,他八成狄狂慧找到她的时候,有对她警 告过。狂慧真是他的好兄弟啊!嘿嘿…… 「好了,妈,别再逼问她了!」狄狂慧出言保护。「她应该是一时不小心的」 他欺负她是一回事,但其他人欺负她可就不一样了。 「她砍了子彦一刀,伤及见骨,这会是不小心的吗?」邱滢双生气的喊。 如果是刻意的,不就要砍死人了? 「你身体不好别动怒,白荷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不好!」邱滢双一口拒绝。 她不会放一颗不定时炸弹在家里! 狄狂慧不耐烦的喊了声,「不然你想怎样?」 「就算子彦原谅她,不送她去警察局,我也不能再让她待在家里。」 「妈,她……」 「好。」白荷轻轻点头,「我现在就走。」她转身离开。 「喂!」狄狂慧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你干嘛呀?」 「让我走!」白荷扭动着身体,想让右手自他的禁锢中挣脱。 「别傻了,我不会让你走!」 因为舍不得她的身体吗?因为怕漫漫长夜没有女人可以使用吗? 白荷含泪抬起空着的左手,狠狠的甩了狄狂慧一巴掌。 「你怎么又打人?」邱滢双几乎要尖叫了。「你有暴力倾向,我要叫警察来!」 「妈,你先不要吵。白荷。」狄狂慧再次拽住她,「我都跟你说那是开玩笑 的,你还想怎样?」 「我要走。」 「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 「我要走。」 「本少爷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拿乔?」 「我要走。」 不管狄狂慧说什么,白荷只是不断的重复「我要走」三个字。 狄狂慧终于火了,摔开她的手,怒气冲冲道:「随便你啦!」 收拾好行李,白荷决绝的离开狄家,头也不回。 隔天,接到投诉的协会将由荷叫了过去,语带不满的询问事情经过。 双眼哭得浮肿,像大眼蛙的白荷苍白着小嘴,嗫嚅的说着「对不起,很抱歉 给协会带来麻烦之类的话。 曾是白荷导师的班主任看着她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有着不忍。 这女孩心肠柔软,一点小事就伤春悲秋,眼泪比台湾海峡的水还多,她实在 很难相信胆小、单纯的她竟然会有勇气拿刀砍人。 「白荷,告诉班主任,是不是那里的人欺负你了?」班主任两手握着她孱弱 的肩,轻声问。 心头上一根弦被碰触,白荷悲从中来,眼泪又是无止尽的掉。 她摇摇头,仍是不想说。 「我想她一定是有原因的。」班主任对一旁的协会人员道:「别再苛责她了。 「这怎么可以!」协会人员生气的说:「这对协会的形象损失有多严重你知 道吗?还好人家愿意不追究,要不事情就大条了,谁都无法承担责任。」 「既然人家不追究,那就算了吧!」班主任叹口气。 协会人员撇撇嘴,「不管如何,我们是不可能再为她推荐工作了。」 开玩笑,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那么幸运遇到宽宏大量、 愿意不将事情惹大的雇主? 「我知道。」班主任点点头,对白荷道:「如果你有委屈就说出来,不然我 也没办法帮你。」 「对不起。」白荷低下头去。 「那你以后后好自为之。」 「谢谢。」 凝望着白荷离开的背影,班主任不由得想起另外三个问题儿童。 希望她们也别出事才好…… ☆☆☆ 白荷走了,狄狂慧的心情变得浮动暴躁。 她平常被欺负也都呆呆的默默承受,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而且他也道过歉啦,还说他是开玩笑的,不是认真的,她干嘛还跟他使性子, 坚持要离开? 反正她这么在意他,因为一时冲动而离开,她一定会很难过,过几天就会跑 回来找他了。 狄狂慧对白荷有着极大的把握,也有信心她一定会回来,不料他等待了数天, 那女孩仍是没有任何音讯,更别说是看到人影了。 狄狂慧趴在客厅的榻榻米上,热烫的阳光斜射人窗,让他不由得想起他跟白 荷第一次有亲密关系时的情景。 那女孩脸带羞涩,想推拒他又敌不过心底的渴望,他看穿她的想法,半强迫 性的脱了她的衣,进了她的身体,她在他怀中哀呜初次的疼痛,在他身下放浪的 狂吟高潮的快感…… 啊;他发现自己思念她思念得紧…… 他想她羞怯的微笑,想她滂沱的泪眼,想她每次被他欺负时的楚楚可怜 一方影子挡住眼前的阳光,彭子彦在狄狂慧前方的杨榻米坐下,吁了口气。 「好无聊!出去找点乐子吧!」彭子彦仍裹着白色绷带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两 下。 狄狂慧淡瞥他一眼,「我想睡。」 他松脱手肘上的力量,仰躺在榻榻米上。 他不太喜欢彭家兄妹。 一个是缠他缠得很烦,明明对她没意思,还死巴巴黏上来。 另一个外型虽斯文,但就是给他一种贼头贼脑的印象,总觉得想从他身上捞 到好处。 两个都一样的讨人厌,所以彭子彦被白荷砍伤,他也不会觉得太愧疚。 要不是他们是妈妈好友的儿女,他早就请他们回家,别一直赖在他家,还将 他家的仆佣当自个儿家的来差遣。 他语带赶人之意,但彭子彦仍厚着脸皮当作没听见。 「听说新的女佣这两天就会来?」彭子彦问。 「嗯。」狄狂慧漫不经心的应。 他想念他的可怜小女佣呀…… 「不知会不会也是个年轻的妹妹?」 「谁知道?」狄狂慧无聊的打呵欠,闭眼翻身。 「如果我家也有钱请年轻妹妹当女佣就好了。」彭子彦张着嘴,几乎快流口 水。「白天操持家务,晚上服侍我,多好用。」 阖上的眼帘倏地睁开。 「什么服侍?」狄狂慧翻过身来问。 「就像你那样啊!」彭子彦哈哈笑,眼带暧昧的膘了眼狄狂慧,「别假了, 我们都知道你晚上跟女佣妹妹的好事。」 「你怎么会知道?」」狄狂慧迅速坐起身。 「我去厨房喝水时听到的。」彭子彦摇头啧啧出声,「这种好康竟然自己独 享,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他眼带暖昧的推推狄狂慧,「她在床上辣不辣?」 突然,彭子彦脸颊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狄狂慧出手揍了他一拳,狠狠的将他摔到榻榻米上,肘扣住他的颈,厉声问 道:「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啊……咳……」颈子被压制的彭子彦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啊?」 「我……没有啊……」 「没有?」 狄狂慧抓住他绑着绷带的手,用力一捏,彭子彦立刻发出杀鸡般的叫声。 「没有她干嘛拿刀砍你?」 他怎么想都不觉得白荷是情绪如此激烈的女孩。 他开过她玩笑数次,也老是故意说伤她心的话,她都是默默承受,只会咬着 唇掉泪,沉默的抗议,啥时出现这种失控的行为? 一定是这家伙说了什么鬼话让她发狂!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拿刀砍我?她……她精神有病……」 狄狂慧一把将他整个人提起,摔扔在墙上。 「你再不老实说,我就要你的命!」大脚踩在彭子彦伤处,他又是一阵鸡猫 子喊叫。「她砍你之前,你对她说了什么?快说!」 「我……我叫她晚上来我房间找我……」 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她失控的? 「她不过是玩玩的女人,你何必这么……啊!」 狄狂慧迅速赏了他一拳! 「谁告诉你我跟她只是玩玩?」再一拳。「你想上我的小可怜?凭你也配?!」 他朝彭子彦已经扭曲的斯文脸蛋吐口水。「小可怜是属于我的!你他妈的休想染 指!」 彭子彦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大宅院内,引来了邱滢双,以及跟邱滢双聊天的 彭子婷。 两人一到客厅,看到眼前的景象,均吓得花容失色。 「狂慧,你在干嘛?还不快住手!」邱滢双厉声大吼。 处于狂怒状况下的狄狂慧完全听不到母亲的制止,还差点失手打到母亲。 无计可施的邱滢双只得赶快叫来陈家夫妇,大家一起联手将人高马大的狄狂 慧拉开,解救快被打死的彭子彦。 「放开我!」狄狂慧用力挣扎,「我要打死他!」 「给我住手!」邱滢双用力甩了狄狂慧一巴掌,让他自狂暴状态清醒过来。 狄狂慧终于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自己的母亲,怒火稍稍收敛,但想扁彭子彦的 冲动仍无法遏止。 「妈,你不要阻止我!我要宰了这贱胚!」 「你为什么打子彦?」邱滢双踩住狄狂慧的脚,不让他去揍已经逃到客厅大 门口的彭子彦。 「那贱胚……白荷会砍他是他咎由自取!」狄狂慧气得口水乱喷,「他在白 荷面前乱讲话,白荷才会生气的砍他。」 「他说了什么?」邱滢双冷声问。 「他……他叫白荷晚上去他的房间,陪他上床!」 此话一出,大家都呆住了。 「哥,你真的说这种话?」彭子婷不敢置信的问。 他也跟狄狂慧一样,连那种身分卑下的女佣都要上?太过分了!现在的男人 是怎样,没女人会死吗? 彭子彦转过头去,不敢面对大家。 「那是因为……」他嗫嚅着,「我看狂慧跟她有一腿,想说我也可以……」 「你他妈的我是谁,你又是谁?你想跟我比?」狄狂慧作势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