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林舟越，张祁，针锋相对
代彧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电视专访讲座终于要准备录制了。 林舟越说自己学校有事儿，彩排来不了，但正常录制的时间是赶得上的。 苏白和陶小阳作为代彧的助理研究员也十分的激动，三个人第一次到祁远电视台的总部。 总部大楼在CBD的外环，祁远电视台早在十年前在开发区建了座电视塔，但因为业务便利，所以张祁在CBD开发的时候买了块地皮，建了一栋祁远电视台的楼。 这座商务楼并不像普通商务楼那样简约，而是十分的高调，如同张祁这个人一般。贴满了反光玻璃，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矗立在CBD外环的商业楼中宛如地标建筑物。 代彧打算先带苏白和陶小阳进去。 张祁提前了半个小时在楼下等三人。 他今天又是从头到脚一身黑色，不过黑色与黑色不同，上衣的衬衫是精致的150支马海毛质地衬衫，袖口镶白金。西装裤下穿着一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皮鞋，鞋头包边金属装饰。 男人领口敞开了三颗扣子，深V露出蜜色的胸肌。 苏白常年对着研究室里的秃顶研究员，整个研究室一层除了代彧之外都是油腻大叔，她看到张祁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陶小阳更夸张，先背过身张嘴不出声地尖叫了一下，再转过头来跟张祁问好。 “你……你好，我是代主任的助理陶小阳。” 张祁微微一笑；“张祁。” 陶小阳立刻趴在代彧肩膀头兴奋道；“主任主任！他好帅啊！上次是小林同学，这次是张祁，主任你都在哪认识的这么多大帅哥？！” 张祁似是听到了，风度翩翩地理了理领口。 “呜呜呜呜……” 代彧冷声道；“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陶小阳被代彧训了之后一张兴奋的脸立刻耷拉下来。 张祁笑；“没什么，第一次来参观电视台的话，就让我带路好了。” 苏白是见到帅哥娇羞类型的，张祁说完话之后她都不好意思继续接了。 陶小阳怕代彧再骂她，绷着嘴巴更在两个人的后面。 几人先穿过了电视台一楼，再乘着观光电梯上去，直到录播室。 这座建筑内部也十分的排敞，四周的墙壁都是大理石瓷砖，脚下的地砖也是石英的色泽。电梯旁的烟灰缸台子下滴着水漏斗，小石子中间被凹成了祁远电视台徽章的样子。 这哪是电视台，简直就是高级宾馆。 代彧说；“你这里的装潢不像电视台。” 张祁解释道；“30到40之间是高级宾馆，装潢自然就偏轻奢一点。虽然上面是高级宾馆，不过录播室里还是水泥地和木架子。” 代彧还没来得及问，张祁便说道；“反正录播室里要走摇臂，还要架钢轨，用那么好的瓷砖都可惜了。” 代彧；“您还真是个成功的总裁。” “哈哈哈哈，小彧你是在夸我么？” 张祁顺势将胳膊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随即就被代彧用眼睛射中了一道冷刃。 两个女孩刚知道原来接待他们的居然是总裁，四目相对，不禁两眼圆瞪。 而且张总裁居然搭代主任的肩膀，正常人要是敢搭代彧的肩膀绝对是活腻了。 而且还叫“小彧”叫的那么亲热…… “别碰我。” 张祁撇嘴，将胳膊放了下来，却也不吃代彧的冷脸，依旧微笑着跟他聊天。 “我知道了——代主任。” 瞧他脸上的些许得意，代彧随即岔开话题；“你今天穿得很正式，你又不入镜。” “不好看？” 男人不是爱夸人的性格，也夸不出口，只能憋了一会儿，得出两个字。 “还行。” 张祁似是卖关子；“今天晚上明萱来我们这儿开派对，特意嘱咐我要穿得正式一点。” 他这本来高贵优雅的黑衬衫解开三个扣子，别说正式了，更像是涩谷下海一夜十万的高级牛郎。 代彧脑内搜索了一下“明萱”，想起来是杨怀远妻子的妹妹，之前他们在米其林餐厅见过。 那个女人强势又漂亮，二十七八的样子，给人印象非常深刻。 代彧问；“什么派对？” 张祁也不太清楚，笑道；“明萱喜欢搞派对，我们顶楼40楼上面有个露天泳池，所以明萱一没事儿就来这儿消遣。派对在今晚八点开始，她像是有什么喜讯要宣布，还挺开心的……大概可能是儿子要上幼儿园中班，找朋友庆祝一下。你要来么？” “我？” “嗯。”张祁顺带朝后面问了问苏白和陶小阳；“你们也想来玩么？” 小姑娘不经撩，张祁跟她们说句话就脸红，只能支支吾吾地点点头。 “真的吗？” “我想去……” 代彧也对这两个花痴助理没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 “可是不是私人派对么？我们去没问题么？” 张祁摆摆手；“你也知道明萱的个性，她不会介意的。到时候会安排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自助餐，你们就当吃个饭再走也行。” 代彧点了点头。 四个人到了录播室。 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常年导“健康生活”这一栏目。这次跟代彧公司合作的医大教授也已经到了，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头顶谢得锃亮，手上抱着保温杯坐在高脚椅上看iPad。 代彧跟这两个人讨论了一下节目流程，期间王彬来了次电话，嘱咐他近期注意身体，好像另一个志愿者身上的人鱼抑制剂出了点问题，抗水作用减轻了很多。 代彧也无可奈何，好在上次跟着林舟越去游泳没发生什么事。 节目录制时长将近四个小时。 代彧的工作就是讲解病理和新药研发的成效。 节目录制的摄影机和摇臂就像是在代彧身上聚了焦似的，一直盯着他拍。 人鱼的皮肤比较敏感和脆弱，在镁光灯下待了大半日，正常人都有点头晕目眩。 录制一结束，张祁就吩咐导演助理给代彧送水喝。 最后好在是顺利录完了。 一下录播台，张祁就从音响后面跑了出来，搂着代彧的肩膀，准备带他去40楼的宴会吃饭。 “怎么样？” 代彧喝水缓解皮肤干涩，过于长时间的久坐，男人的肩膀亦如刀削一般。 “还行，不难。” 张祁见代彧对自己搭他的肩膀并不反感，继续道；“在镜头前面还适应么？” “还行，但是为什么镜头总是对着我？” “导演加的镜头。” 代彧瞥他一样。 张祁笑道；“这也是为了增加我们节目年轻女性的关注度。你看——年轻女性一般不看这种养生节目吧？但是如果她们看到电视里出现这么一个美男子，肯定不会换台。” “……” 代彧懒得跟他扯，将张祁的胳膊从自己的脖颈旁边撇了下去。 他本就无意曝光度，也不想出名，如果不是公司给的任务，他大概也不会同意参加电视节目。 张祁见男人一副冷脸，又贴了上去；“怎么？不好么？” 代彧面容寡淡；“我不是辛铎。” 他十根修长的指头收拾着自己公文包里的文件，分门别类之后还把桌上的一次性纸杯都收拾干净，丢进了垃圾箱里，动作干练。 男人的话很明白，不希望张祁像对待小情人一样对待他。 张祁手插兜，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就像是他一扫而过丢进垃圾桶里的纸杯。 两个小助理也收拾好了东西，朝他点点头。 “嗡嗡～”有电话来了。 代彧打开手机一瞧，是林舟越打来的。 少年被楼下的门警拦住了，张祁随即叫了助理下去把人带上来。 林舟越依然是学生装三件套，白体恤，运动裤，运动鞋。俨然一个清秀男高中生模样。 刚从电梯上来就被节目导演揽住了，问他是不是电视台的人，有没有考虑上综艺节目，想不想进军演艺圈。两个小助理跑去林舟越那跟他打招呼，过不一会儿又几个摄影师也凑了过去。 乌泱泱的人瞬间把林舟越堵在了电梯门口。 一如既往地被人众星捧月。 代彧本以为他会赶得上正常录制的，但是谁知道已经结束了他才来。 代彧心里说不上失落。 少年被人群包围着，从他那里过来无非十几米的路程，却因中间人流匆匆，似是隔着无法跨过的隔膜。 代彧跟张祁说；“舟越跟我一起来的。” 张祁随即道；“不知道我们的派对林少能不能看上眼呢。” “他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经常在家做饭吃。” “原来如此。”张祁蹭了蹭嘴角的胡渣；“没想到林少这么年轻，居然是个居家好男人。” 代彧总觉得张祁话里有话。 张祁说；“那不然这样，我刚刚听明萱说怀远也要来，正巧趁此机会威远集团董事长和光雅集团少爷可以对对线。” “……” 林舟越费了老大功夫打发了身边的人，制片导演还在他身旁劝说，张祁则是含笑走来；“别劝了李导，这位是我朋友。” 林舟越一瞧见张祁就着急上火，跟他说句话头发都能支棱起来。 他一想到邮轮那件事，张祁跟代彧之间不清不楚的就让人发怒。 “张总，我何德何能当你的朋友啊？” 俩人看事情不对头，这少年一开口尽是火药味儿，赶紧撤离了。 张祁鹰眼一瞥，似是看不起面前的毛头小子，他还没继承他妈的产业就在圈里横着走，要是真继承了还得了？ “林少，陈谦文陈少跟我们祁远电视台合作了两年了，你们又是好朋友，那四舍五入咱也有些交情不是？” 林舟越倒是鲜少见着这种能屈能伸的大老板，不过他向来当惯了天之骄子，根本不屑于跟生意场上的人绕弯子。 少年长得又比张祁高了那么一些，扬着下巴，就差用鼻孔看人。 “跟我谈交情？”他嗔笑；“张总，你还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