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跟张祁
张祁为了这次的情人节也费了点心思。他刻意提前两周定了那家高档的西餐厅。 晚餐后，两人都喝了点红酒，叫新来的保安聂晨阳开车，将两个人送回了家。 代彧有些惴惴不安，他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张祁太早了。 到了家楼下，男人仰头看了看那足有三十层的豪华公寓，一眼望不到顶点。细雨如同棉线飘落道他的发丝上。张祁用手碰了碰男人微凉的后颈，搂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垂。 “快点进去吧，站在这儿冷。” 代彧点了点头：“嗯。” 二十八楼太高了，站进电梯里到电梯升到楼梯口的一段时间，整个狭小的空气里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虽长得一张冷脸尖下巴，心脏却火热滚烫。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张祁那样。 可他却明确地觉得，这并不是欣喜。 只是单纯的紧张。 张祁家的指纹锁早就录入了代彧的指纹。那男人似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拉着代彧的手站在家门口。 “今天你开门。” “这么神秘？” 张祁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一双锋利的鹰眼软化成了一泓温泉，他梳着三七分的发型，今天尤为的富有魅力，就连衬衫的袖扣都嵌着珍珠。 “说起来你上次来我家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还是因为楼下的微波炉坏了，所以来我家蹭饭，不然你是不会主动的——你难道不期待我会送你什么么？” 代彧摇摇头。 张祁心说他果然很好猜。 “你会喜欢的。” 代彧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就连答应张祁来他家也是临时的，更何况礼物。 他的手指轻轻地按在指纹区录入指纹。 “叮——咔。” 门瞬间开了，张祁牵着他的手给他开灯，房间中闪过一道白炽色的灯光。 代彧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房间里的四壁装上了水草箱，他的灯科鱼在假山里游动，见到代彧就从石洞里面游出来，十几条赤红色的小鱼钻在水箱的玻璃角对着他摇尾巴。 鲜绿色的牛毛草在水中摇曳着，氧气泡咕嘟咕嘟地从水底冒出来。孔雀鱼在另一个水箱里，白灯照着，枯黄色的树枝在草丛底部沉寂。 “我……我的鱼。” 张祁笑道：“今天下午从你家运过来的，还挺费力气的。” 他也知道，代彧的生活和交际圈子很小，之前在景区发生的事也让张祁意识到，林舟越给他带来的打击很难消除。虽然代彧也答应了要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总以各种理由推辞。 张祁便跟心理医生见了一面。 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让代彧这种心理比较敏感的人走出心理阴影，需要给他一定的归属感和爱护，才能让他渐渐打开心扉。 “喜欢么？” “嗯！”代彧兴奋地跑到鱼缸面前，他脸上久违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挤出来的微笑完全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雀跃。 “豆豆，好久不见。小爱，你又胖了，森森呢？……在这儿，你怎么不理我。小新……” 张祁笑呵呵地从他背后环了上去，胳膊搂着男人的细腰，下巴垫在他的肩头。 “人家不都说鱼是七秒记忆么？他们认识你么？” 代彧笑道：“他们确实很健忘，可是看到我还是会眼熟。”他的眼睛暗了暗：“不过当一条鱼也挺好的，有些事说忘就忘了……忘了也好……” 他这是在喃喃地低语什么。 张祁渐渐也听不清了。 代彧眼里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悲伤。 张祁手捧着他的侧脸，温柔地将嘴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以往都十分的温柔，从来不会操之过急地做出什么事，比起性爱，他更怕代彧心里会再受到创伤。 这个吻更加的温和，他只是浅尝辄止地贴在男人的唇瓣上，两片薄唇上下轻抿。张祁试探性地张开嘴小吮吸了一下男人的唇珠。他的唇瓣甜美可口，丝丝绒绒的如同花瓣。 张祁感到那人缩在胸前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 柔软细滑的舌尖顺着唇缝舔舐到男人樱粉色的唇瓣上，湿淋淋地钻进了男人的口中，舔舐着他的贝齿。 “唔——”代彧顺着他的牵引，也张开嘴巴接纳了男人的舌尖。 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相互交缠翻搅，口水晶莹的顺着代彧的唇瓣流了下来。 张祁顺着那人转身的动作，便上手褪去了他肩头的西装。 代彧很久没有尝过性事，身体本能的反应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他忍不住颤抖着肩膀，任凭张祁宽大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 代彧的身体养了三个月，不再病态的瘦削。被张祁用力扒掉他的白衬衫后，圆润的肩头耸在两颊旁边。 “可以么？”张祁试探性地问。 代彧憋红了脸，他的肤色白皙，脸红非常明显，烧得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嗯……” 张祁湿热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炽热的舌尖舔舐着男人的耳垂。 两个人耳鬓厮磨一阵就半推半就地抵在了卧室的门上。 张祁双手托着代彧圆润的双臀，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男人臀缝的西装裤，就像一条小蛇往里钻。 代彧轻哼两声，难以自持地往张祁怀里躲，看似躲着实际上是往前蹭。 “其实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在想，你跟我上床会是什么样子。” 代彧抿着下唇，控制着自己已经快要昂扬起来的欲望。他哼哼了两声，撇开那男人抚在自己肉臀上的大手。 “张祁……你，别说这样的话。” 他不禁逗弄，身体又异于常人的敏感，张祁不过是摸了两下，代彧的眼眶就红了一圈。 男人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一张脸又纯又欲，估计连圣人见了都把持不住。 张祁努力地控制自己炽热的下体，正色道：“好，那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代彧从来没有主导过床事，他更加羞涩了，眼睛垂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张祁轻笑一声，双手托着代彧的臀部，将那个人的双腿完全岔开，环抱在自己身上。 代彧“啊——”地一声不稳，死死地用胳膊圈住了张祁的脖颈。 张祁托着他毫不费力地将人放倒在了大床上。 代彧被男人的阴影笼罩在身下，炽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突然心脏狂跳。 他这三四个月来从没有一天睡得安稳，至于性事他更加不敢想。之前只跟林舟越做过，只要想到这些，那人的脸庞就会一次一次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舟越温柔地叫他的名字，亲他的嘴唇，爱抚他的性器……又或者是炽热又激烈的性事，都只有跟林舟越做过。 代彧闭上眼的刹那，他似乎能看到黑暗中那人棕黄色如琥珀一般的双眼。 他炽热的性器插入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在黑暗中晃动的躯体，淫糜的声响充斥着房间。 他让他怀孕，他又出轨，他嘴上说着“我爱你”，却永远只有欺骗。 “不……不行……不！” 代彧将脸躲在手臂后，整个人突然缩成一团，白皙的胸膛在黑暗中上下隆起，似是用力的呼吸。 张祁见事态不妙，他似乎对性事有些恐惧。 那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不行……我，我害怕……” 张祁温柔地抚了抚男人的额头，拨开他的刘海儿，却看到代彧的额角尽是细密的汗，眼尾流了两道晶莹的泪，浅浅地洇在了他的床单上。 “舟越，我怕……” 张祁怔住了，整个人定得像个石膏像。他立刻反应过来：“小彧……是我，我是张祁。你不想做就不做了，别怕。” 代彧听到张祁两个字，恍然如同在梦魇中惊醒，他从散乱的头发中露出一对黑亮的眼睛。 “张祁……” 男人克制住自己勃发的欲望，只是低头将那个脆弱的人搂在怀里，竭尽全力地抱着他，让他倚靠，用自己的温暖去感染他。 “是我，是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张祁的手如同炽热的铁箍，用力地抱着他，像是要将那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代彧肩膀还在不住地瑟缩，他用手扒在男人的肩头，下巴抵在他的脖颈上。 张祁不一会儿便感到凉凉的液体流过脖颈。 代彧似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又十分窘迫。 张祁大概是除了林舟越外第一个见到他如此狼狈模样的人。 “对不起，我……我刚才……” 张祁打断道：“没事，如果你觉得害怕，那我们就不做了。” 代彧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温柔。 如果人心都是肉长得，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伤人。 代彧连忙说：“张祁，我……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在为自己过于唐突地答应张祁的求爱而道歉，还是在为自己刚刚念到的那个名字道歉。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伤害了这个人。 “我、我可以帮你……帮你弄。” 张祁轻呼一口气，他撸了一把自己散落在两鬓的黑发，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刚刚的事完全尽在掌握中似的云淡风轻。 男人微笑道：“不用为难自己。” 代彧更加自责：“张祁，对不起……是我没有准备好。” 张祁额角颤抖，他在黑夜里尽可能地轻轻抚慰代彧的脸，盯着他那双皎洁的眼睛，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你不用说这些，是我该多体谅你，是我操之过急了。” 代彧突然觉得张祁就像是一个来解救他的人……可是偏偏有林舟越将他拖入心里的深渊。 他对张祁的或许并不是爱，而是“感激”。 如果今天他因为感激跟张祁做了，那以后呢？ 代彧嘴唇嗫嚅两下，眼睫低低地垂落。 “张祁，谢谢……我可以帮你，帮你用手弄，可以么？” 张祁那东西早已怒涨起来，包在西装裤里等待着发泄，被代彧的情绪崩溃给打断了性欲，此时却撑着内裤，撑起一个包来。 他本来想一会儿去卫生间解决，可代彧的提议确实也让人心动。 “这是你说的？” “嗯。” 男人眼底流过一丝微笑，他又揉了揉代彧额前的碎发。 “就当是你补偿我？” “嗯。” 张祁抿唇一笑，大大方方地翻身坐了起来。 代彧看他并不紧张，自己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也咽了回去。 男人拉着代彧的手按到了自己的欲望上面。那东西涨大隆起分量感十足，代彧摸上去又忍不住想把手抽回去。 张祁那双眼睛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代彧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毕竟是自己要报答他。 他解开了张祁裤腰的拉链，露出男人黑色的紧身内裤，巨大的性器撑在内裤里面，粗硬得硌手。 龟头处已经开始流水了，渗透了黑色的内裤，看着不显，用手一摸能摸到湿湿热热的液体，在内裤上洇了一小圈。代彧的指尖轻轻碰着他的肉棒。 张祁的东西也不小，龟头尤其的大，那东西脉络十分的清晰在内裤里颤抖跳动，直往代彧手心里蹭。 张祁轻呼一声。 “继续？” 代彧只好卷着他内裤的边，将男人的阳具从裤管的大腿根摸了出来。 那东西大得吓人。 张祁撑着上半身，透着客厅的微光观察代彧的表情。他既羞又怕，却壮着胆子做这种事，可爱得让人想要扑倒。 想到这儿，他的欲望又涨大了三分。 代彧用手轻轻地上下抚摸，性器上的淫水顺着龟头往下流到了他手上，滑滑腻腻地套弄着他的东西，青筋在他手心里直跳。 张祁忍不住，抓着代彧的手，湿热的声音栖身在他耳畔道：“抓紧一点。” 男人手指节分明又瘦削，剐蹭着男人的性器，龟头旁赤红色的褶皱被频繁展开，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张祁也许久没有做过了，即便只是互撸，只要是跟代彧在一起，也让他有莫大的满足。 “嗯……快一点。” 代彧顾不上尴尬了，用力地上下撸动着他的肉棒，在柱身上用力搓动，直到龟头那一处，张祁脖颈上的青筋都爆凸了。 男人攥着他的手腕突然用力，代彧没忍住，手里捏着他的龟头也用力地捏了一下，马眼瞬间喷出了乳白色的精液，飞溅在了男人白皙的胸膛上。 代彧白皙的胸膛趁着白浊，淡红色的乳头上也沾了点。 “等会儿去洗洗。” 代彧红着脸，只给他头顶一个发旋。 张祁见他要下床就走。瞬间拽着男人的衣角，将他环进了怀里。 张祁虽然知道他有心结，可是今天也是两人关系拉进的一大步。 “小彧，信我，我不会让你难过的，今天你表现得很好了，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 “嗯。” 张祁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答应我，让我照顾你。” “嗯。” 代彧不想说……他对张祁的感情在被他扑倒的那瞬间就完全消失了。 只有感激，不会有爱的。 不过……如果只有感激，他或许也能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