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被驯化的狼（训狗日常/喂食/打屁股）

    狼人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笼子里。

    房间还是先前那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但是东西多了一些，比如墙角添了个冰柜，桌上多了个烤箱，地毯边上有一张香香软软的小床，里面正睡着戴红帽子的少女。

    她睡得很香，睫毛翘翘的，莹白有光泽的小脸蛋被枕头压得有些肉嘟嘟，粉嫩的嘴唇好像总是那么明润。狼人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忽然狼狈地低下头来。

    地上已经没有性爱的痕迹了，自动清洁魔法会在每晚凌晨三点开启，当然需要时也可以手动。总之，狼人在狭窄的笼子里勉强支着脑袋嗅了嗅，没有闻到身上臭臭的味道。

    他昨天才被胀满的肚子现在也是平整的，腹肌块块分明，完全看不出来这里不久前经历了什么。

    无所事事。

    狼人收住爪子在笼子里蜷缩着，渐渐开始觉得躺得不舒服。他的体型太大，而这个笼子又太小，壮硕的狼人只有挤成一团才能勉强容身。

    他伸着爪子开始拨弄笼子上的锁。

    只是普通的撞锁，虽然门扣搭上了，但限制似乎并没有那么严格。狼人戳着爪子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上面的铁片。

    “在做什么？”

    一缕卷发垂下来，倒吊着的女巫忽然出现在面前，没有情绪的眼睛与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唔哇！”

    狼人吓了一大跳，向后撞到了头和耳朵，又讪讪地矮下身子。他虽然没有直观想要逃出笼子的行为，但拨弄锁片被发现还是让他有些心虚。

    女巫按着红帽子缓缓移开，这时狼人才看清她的样子。

    少女的双腿倒挂在扫帚上，柔软的裙子呈现出一种反重力的状态，她淡淡地瞥了狼人一眼，嘿咻一声跳下来。

    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狼人看着她从次元口袋里取出一个超大号的狗嘴笼，蹲在笼子前打开笼门，微笑着朝自己勾了勾手，“来，嘴巴过来。”

    他很想拒绝，但是想了想可能会产生的后果，最终还是乖乖听话，探出了脑袋。

    少女按着他的头，将狼人的鼻子和嘴巴塞进了嘴笼里。金属嘴笼很坚固，绳扣紧紧地勒在脑后，既不能张嘴也无法自主解开。

    “好了，现在爬到那边去。”少女拍了拍手，指向一个角落。那边的墙上坠着锁链，末端是一个红色的狗项圈，吊着一个小巧的金色牌子，上面雕刻着“灰狼先生”几个小字。

    于是狼人只好四肢着地，像大型犬一样爬了过去，让少女为自己戴好项圈，被圈定了活动范围。

    双腿分开坐地，双手习惯性地并拢在身前，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反而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样至少比待在笼子里舒服。

    真的比在笼子里舒服。

    狼人舔了下嘴边的细毛，那里被嘴笼压得有些痒痒。

    少女拉着医疗箱过来，在他面前坐下。

    “握手。”她摊开左手。

    狼人扭扭捏捏地把右爪放上去。

    “换手。”她又摊开右手。

    狼人磨磨蹭蹭了一会儿，耳朵抖了又抖，最终还是把左爪换上去。

    “乖。”少女笑了笑，拉着链子将他的头拽过来，撸了撸他的脖子。这一块的毛很多也很软，颜色很淡，像一团大毛领子，她揉了两下就把脸埋了进去，左右蹭了蹭。

    狼人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唔……”

    “好了。”少女松开他，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打开医疗箱，开始给狼人擦酒精消毒，“别动。”

    他的身上很多伤口，尽管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基本没有流血了，但依然泛着深深的红色，有些伤口甚至能看见里面一层层的肉。

    这些痕迹，有一些是惩罚时留下的，有一些是狼人逃跑后弄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伤口，形状乱七八糟，可能是他发狂的时候自己咬的。

    透明的酒精擦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开始让狼人焦躁起来，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坐姿逐渐变得没有先前标准，嘴里的牙齿咬得死紧，不停地打着响鼻。

    少女正在给他上药，狼人的手臂忽然一收，一坨药膏就擦错了位置。

    她皱眉，“说了叫你不要动。”

    狼人凶狠地呜出声来，喉咙里仿佛吞了口闷雷，瞪向面前的少女。

    少女将沾着药的棉签按过去，狼人再次躲闪，同时猛地向前一顶脑袋，朝她撞过去，却在中途被锁链拽住。脖子被锢得死死的，他绷着锁链反复拉扯，哐哐声不绝于耳，嘴里森白的牙都咧了出来，看着少女的眼里凶光四溢，杀气腾腾。

    “想咬我？”

    少女眼神微冷，一动不动。

    狼人一双圆瞳紧紧跟着她，猩红的舌头划过尖牙，忽然顿了一顿。身上的疼痛感仍然分明，那些历久弥新的伤口无一不在提醒他，胆敢反抗的下场。

    他喉咙一阵哼哼，慢慢地就小声下来，在少女清冷寡淡的眼神下，一点一点低下头，闷雷一样的怒声逐渐变成呜咽，最后竟然夹着尾巴，往地上一趴，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肚皮。

    “呜……”

    少女不动，静静等了一会儿。

    直到狼人已经有些惶恐无措，尾巴紧张得都快塞进屁股里了，她才凉凉地出声，“清醒了？”

    狼人委屈地嗷了一声，结果嘴巴在嘴笼里张不大，反而还丢人地掉了一滴口水下来。

    “自己把伤口凑过来。”

    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抬到少女面前。这会他老实了，哪怕再痛，狼人也咬着牙忍着，生怕惹得少女不高兴。

    医患配合之下，上药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中途有一段不甚愉快，但少女还是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狼人呜呜两声，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少女将药品放回医疗箱，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你现在是我的狗狗，灰狼先生。”见灰狼垂着眼眸有些磨蹭，她便又捏了捏对方的耳朵，严肃道，“回答问题，你会是我的乖狗狗吗？”

    她明亮的眼睛望着狼人，里面纯净的颜色就像春天的湖水，不禁让他一呆。他脸颊微微发热，眼睛不知怎么就有些湿润，稍许犹豫了一阵，便主动用头拱了供少女的手心。

    可惜嘴巴被关在笼子里，不然他还可以伸出舌头舔一舔。狼人脑袋里划过一条自己都没怎么注意的想法。

    “吃早饭吧。”

    少女眯起眼笑了笑，起身去烤箱里拿早餐。

    其实早餐已经是昨天晚上做的了，不过因为烤箱镌刻了可以保持食物新鲜的魔法符文，拿出来的事物甚至还带着温热。

    少女端出了一大碗牛奶放在狼人的面前，又为他摘掉了嘴套，接着便转身回到了餐桌上。

    狼人看着她坐在高脚凳上，白花花的小脚晃悠悠地垂在下面，正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很快便吃完了。

    “怎么不吃？”少女回头，“不喜欢空腹喝牛奶吗？”她啪嗒一下跳下来，拿着两颗圆圆的蛋黄喂给狼人。少女不喜欢吃蛋黄，所以每次都把蛋黄喂给狼人吃。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得跪趴在地上喝牛奶……狼人打了个响鼻，见少女白嫩嫩的小手已经凑了过来，呲溜一口卷走一颗蛋黄，再呲溜一口卷走又一颗蛋黄——他喜欢吃这个。

    好吧，不就是喝牛奶吗，被当狗养这么久他喝的还少了吗？狼人把脸埋进碗里，伏着身子自暴自弃地想着，伸出舌头好一阵风卷残云。

    一身腱子肉的毛茸茸狼人并着爪子，趴在地上乖乖舔食牛奶，脊背压低成顺服的弧度。

    待他舔干净食碗，少女检查了一下，又扯纸擦擦他沾上牛奶的鼻子，最后满意地对着狼头好一阵搓，“好了。”

    法术一动，餐具自动飞向回收处，少女牵着狼人坐回小床上，后者则在地毯上分腿并爪坐下，两人的高度差不多能在同一水平。

    是审问环节了。

    “为什么要逃跑？”少女一招手，扫帚自动飞到狼人身后，准备随时打他的屁股。

    狼人瑟缩了一下，叩着脖子垂头丧气地甩脑袋，“不、呜……我，我不是故意想要逃跑了……”

    “好好说话。”少女皱眉。扫帚立刻高高扬起，在狼人的臀部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发出好大的一声“啪”。

    狼人抖了抖，被附魔扫帚打过，屁股不仅会肿，还会一直感受到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他有些羞耻，又有些沮丧，“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稀里糊涂的……回过神来时，呜，就已经、已经在外面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连续的拍打下不适地扭起了屁股，因为少女经常用扫帚惩罚他之后，趁着屁股红肿和疼痛时操他，搞得他现在一被打屁股，后穴就忍不住有点湿意。明明非常疼痛，狼人却总会习惯性地感到另一种奇怪的快感。

    “哈啊、对，对了！那个时候看什么都是黑色的，身体好像自己在动……呜呜，不要打了，主人……”

    少女停住魔法扫帚，脸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情绪。

    “我大概了解了。”她向后一仰，扫帚恰到好处地接住肩膀，于是少女便轻松惬意地撑着脸颊，赏给狼人一星半点的眼神，“但是——为什么灰狼先生清醒之后，没有主动回来呢？”

    狼人痛得嗷呜嗷呜，眼神有些躲闪。

    少女的手指戳在了他的鼻子上，“坏。”

    再戳，“狗。”

    用力一戳，“狗。”

    她轻轻嗤笑着，似乎也没有生气，但狼人就是莫名地感觉到了惶恐与愧疚。他想，就不该抱有奇怪的侥幸的，现在好了，说不定会被彻底讨厌吧，本来就做了错事不是吗……

    狼人难过地垂着脑袋，开始郁郁寡欢，“嗷呜……”

    “不过没关系。”少女扶正自己的红帽子，漂亮的大眼睛快乐地弯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手指交叉放在唇边，“我喜欢和灰狼先生捉迷藏。”

    她温柔地捏了捏狼人的耳朵，轻轻在里面咬字吐气，“所以，想跑的话，灰狼先生大可以再试试看哦。”

    狼人一个哆嗦，兀自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