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寒料峭,沈知秋自从患上风寒,身体就断断续续的病着,好的大夫都连接上门给他看过,药都开最好的。 周家经营着县城内最大最完善的药铺,一样不落的给沈知秋准备,饶是身体再虚弱,也经不过这样的补。 沈知秋风寒还没痊愈,这天又流了鼻血。 他成日闷在屋内,只能在院内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除了下人,连管事都见不上几面,更妄谈要见周延。 沈知秋觉得自己快要憋不过气,他想逃离周家。 周家的锦衣玉食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一副破烂身体也承受不了如此的恩惠。 沈知秋趁下人不在门外守时,打量了后院的墙,趁着深夜,四下无人,费尽力气把藏在草丛里的梯子搭上,从墙内慢慢爬上去,踉跄地逃离了这座周家大院。 他本就没有意愿入赘周家,周家人待他也不过是把他当成那死去的小病秧子的附属,留下也不见得招谁待见。 湿冷的深夜,巷子外零星点缀着朦胧的光线,渐渐地飘起了雨。 * 负责守夜的下人去了趟茅房,回来给东厢房添加碳火时往屋内偷偷瞧了眼,一瞧霎时魂飞魄散,连夜赶到管事房门外,把管事从睡梦惊醒。 “管事,不好啦,东厢房的人跑啦!” 管事登时清醒,披了外套带人到东厢房查看,最后在后院的墙边找到搭起来的木梯,回头给了下人一巴掌。 “连看人的活儿都做不好?周爷明早就回来,倘若不见屋内那人该如何责罚我们?!” 下人连连求饶,管事搓了搓手:“如今不是骂你们的时候,赶紧让人到外头找,骑马找,他一个人两条腿还能跑过马的两条腿的速度不成?!” 周家的下人骑马外出寻人,马蹄声踩在湿润的青石板上,沈知秋拢着外衣躲在一堆箩筐后,等马蹄声远去,才止不住用嘴捂着嗓子,轻轻咳出几声。 沈知秋担惊受怕,既想逃离,又担心现身后被周家的人抓回去。 他在原地躲了半晌,雨雾洒在他的发上,手脚冰冷,嘴唇一直在哆嗦。 在待下去,沈知秋还没被周家的人找到,就会冻死在雨夜中。 他跺了跺脚,撑起发麻的腿在巷子中跑起来。 零碎的脚步声渐渐被另外一阵声音盖过,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经过,沈知秋低头避让,转身继续跑。 周延让马夫停下,掀开车帘,眼睫微微掀开,望着在后方跑得不快的背影。 周延冷道:“追上刚才跑过去的人。” 马夫便折回去,将沈知秋的路拦截。 “吁——” 沈知秋意识有点模糊,不太明白为何有人挡住他的去路。 马夫掀开门帘,撑开伞。 “周爷,人拦着了。” 沈知秋微微一愣。 周延面无表情:“跑什么。” 后方火光渐渐明亮,外出寻找沈知秋的人将四周包围。管事看到沈知秋,再看看周延,恭敬地上前,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 周延看着沈知秋,蛋道:“带他回去。” 不容沈知秋拒绝,下人就过去将他架起,他挣扎无果,想扬声呐喊,眼前一暗,彻底昏死过去。 下人惊呼:“周爷,人晕过去了!” 周延看着软软挂在下人臂弯的沈知秋,皱眉。 片刻后,让下人带他到自己的车上,尽快回周家。 车内起了暖炉,每一处都裹着质地上乘的狐毯,暖融融的一方窄小空间,沈知秋靠在车上,抱着自己发抖。 他已经丧失意识,逗着逗着,身体向前倾去,倒在脚边的毯子上,发出一声厚实的咚。 周延垂眸,面无波澜的望着不省人事的弟媳,半晌,弯腰将人扶在臂弯,准备抱起来重新放好。 沈知秋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尖细的下巴,比他回来前还要瘦了些。 周延隐隐蹙眉。 昏迷的沈知秋感到有一股热源包裹着自己,便凭借本能紧紧抓住,不让热源离开。 他的手钻进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周延盯着怀里人,那几根细长冰凉的手指头钻进他的以内,胡乱地贴着摸蹭。 周延抓住沈知秋的手拿出来,沈知秋的脸颊透着泛热的红,他迷迷蒙蒙睁开眼,口齿不清的道:“冷……” “好冷啊……” 便又开始哆嗦,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周延的怀里,湿湿黏黏的。 周延没再推开他。 过了片刻,那手指头重新钻进周延乱开的衣衫内,好巧不巧地碰到凸起的地方。 沈知秋下意识捏了捏,感知指腹贴的东西顿时硬如豆子。他咦了一声,手腕子立刻被人抓住,再次拉开。 沈知秋微微恼火,抬脸努力瞪着对方:“我冷啊。” 周延道:“冷就能随便捏?” 周延的乳首被沈知秋冰凉的指腹捏得发硬。 再看沈知秋朦胧似水的一双桃花眼,唇上的红痣,楚楚可怜,却做着狐媚子一般勾人的举动。 难道给幺弟冲喜的弟媳原本就是烟花场地的人? 周延板起脸,推开沈知秋。 沈知秋却仍然冷,抱着他的腿哆嗦。 直到回了周家,大夫已经候在房门外,立刻给沈知秋诊脉。 沈知秋寒病侵体,喝药喝不痊愈,烤着炉火依然说冷。 大夫道:“人的体温火热,若能有人亲身照顾他,不失为缓解的办法。” 周延屏退所有人,准备找个人过来,中途却打消主意。 幺弟的人,怎么能让其他人碰? 他就这么一个幺弟,幺弟离世后,弟媳总该好好待着。 让外人来不如自己靠谱。 于是周延把衣物解开,裸着半身躺进床内。 沈知秋滚进他的怀里,呢喃着:“暖和……” 暖和是暖和够了,那手又不安分,从身上摸到裤头。若非周延制止,也不知道想摸到什么时候。 周延暗道:果然是烟花之地出来的人,昏迷都能靠着本能往男人的下三路摸,以后得好好调教让他遵守周家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