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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裴九歌难耐的翻了个身，钻进了宁瑶怀里。

    宁瑶搂着裴九歌，手指玩着怀中人柔滑的墨发。

    哦，才想起来，原本打算吃饭的，到底吃啥呀？！

    “怎么了？”感觉到宁瑶的纠结，裴九歌轻声询问。

    “饿了。”

    裴九歌轻笑一声，睁开眼，温柔的拂去宁瑶脸颊的碎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都可以。”

    裴九歌慢慢起身，忍着腿间的酸痛穿衣。他的裘裤不见了，约莫还在树底下。想到这，裴九歌不禁羞恼的登了眼宁瑶，一转头就发现宁瑶睁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你！”裴九歌恼羞成怒，一拉被子，将宁瑶整个盖住。

    被整个盖住的宁瑶：………

    我做什么啦？什么也没做嘛！

    ————

    他和阿瑶如今的关系算什么？师徒？恋人？又或者是寂寞间的互相抚慰？

    裴九歌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是因为他替他解了毒，于是食髓知味爱上了这种感觉吗？

    那他算什么？裴九歌脸色发白，他的小弟子，不曾接触性欲，每日沉迷修炼。就连对于爱的认知，也是浅薄的可怕！

    他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关于爱，那是宁瑶迷茫又认真的回答：‘我大概知道爱是什么，曾经有人告诉过我，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爱是一个人的事。所以爱上一个人就要做好得不到回应的准备……’

    他的小弟子，他的心上人，还不懂什么是爱，却就这样被他亲手拉下欲望的深渊。

    裴九歌捂着脸，痛苦不已，他知道，虽然宁瑶足够优秀，但性是人本身最大的欲望，即使是神明也难以抗拒！

    他因一己之私，固执的将宁瑶拉入乱伦，沉迷于性。

    可是，有没有可能……宁瑶或许也喜欢着他呢？

    “好吃！”宁瑶擦擦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裴九歌，“师尊身体可上药了？”

    渣女！人家去做饭的时候不想着上药，吃饱了才想着这茬，分明就是想再干一炮的意思！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

    “阿瑶……你爱我吗？”

    爱？宁瑶摇摇头罕见的露出了迷茫，“裴九歌，我不懂爱的。”

    果然……裴九歌神色一黯，“那，你知道欢爱之事、是只有真心相爱，夫妻之间才能做的吗？”

    “啊，这个啊，我知道啊……所以从前从来没有做过。但，就算不相爱，做这种事不也还是很舒服吗？”宁瑶有些迟疑，说完后托着下巴，好奇又认真的看着裴九歌。

    裴九歌心里一钝，捂着眼，痛苦万分。他终究还是将弟子拉入了深渊，他，就是一个罪人！

    “所以，你与我……仅仅只是觉得舒服吗？”

    宁瑶有些迟疑的点点头，然后就看到了裴九歌绝望崩溃的表情。

    “这可真的是……阿瑶，这种事，要与真心相爱的人做才对……当然，若想发泄欲望，是、有专门的地方－－你我是师徒，行这等苟且之事，有饽伦理……”裴九歌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解释，他忍着内心的痛苦难受，颤抖又温柔的同宁瑶说，“你是我的弟子，是当代同辈最为优秀的人，该配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与你欢好，不仅仅是解毒的权益之际，更是因我心中，爱慕你许久，难以自拔，顾心生邪念做了饽礼背德之事，我如今，知错了，我……”

    “师尊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不懂，你可以骗我留在你身边的。你说你真心爱我，那不该将我留在身边吗？”宁瑶很是不解，在她看来，喜欢的东西不就一个想方设法，牢牢的抓在手里吗？

    “……”裴九歌定定的看着宁瑶许久，无奈叹息一声，“阿瑶啊……你是这世间最优秀的人，多少人爱慕与你。为师希望，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想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该有人推波助澜，也不该有人暗中引诱。”

    “……”

    良久的沉默，裴九歌动动嘴唇，最终沉默

    “师尊。”宁瑶忽然开口，“你说我是这世间最优秀的人，该配世间最好的女子。最好的女子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世间另一个最优秀的人是谁，那便是你。

    裴九歌，我不懂爱的。但我，喜欢你。你啊，是我在这整个世界里，最喜欢的。我喜欢你裴九歌，因你灵魂纯净，至纯无瑕，而非其他。

    “真的吗？你、喜欢我？”裴九歌呆呆的看着宁瑶，心里慢慢升起一丝希望。

    “是啊！喜欢。可是……”喜欢和爱不一样，我的喜欢，不过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看上了中意的玩具而已，“师尊要教我什么是爱吗？身体力行的那种？”

    你看，你那么伤心，我想的却是还能不能与你做。

    裴九歌咬着唇，闭了闭眼，“可我们，是师徒……会害了你。”

    可若是告知了一切，又仍是以师徒名义行苟且之事，裴九歌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他爱宁瑶，但他的爱很纯粹干净。要么两个人不顾一切在一起，要么各自放下相忘于江湖……

    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像什么话！

    “哦！所以原来师尊是在讨一个名分吗？也罢！”宁瑶眨眨眼，起身上前，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那日拜师你赠的礼。”然后又从手腕上解下一根红绳，“据说月下仙人以红线牵姻缘。”

    宁瑶将两样东西放到桌子上，看着裴九歌十分认真的说，“师尊，我给你半天时间。你若选玉佩，你我依旧是师徒，我日后绝无半分越距；可你若选红绳，那么……我娶你！”

    顿了顿，又道，“师尊，你虽是天下第一的则清仙尊，但却是半魔之体，而我是修炼界最杰出的英才。你我结合，饱受非议的，只会是你。”然后，离开。只留裴九歌看着桌上那两样东西发呆。

    理智告诉他，该选那枚玉佩，为了徒弟、心上人着想。可感情却疯狂叫嚣着，他的眼神根本就离不开红绳。

    刚刚宁瑶说，娶他……

    裴九歌咬着，忽然想起生辰那天，宁瑶对他说话“我希望师尊以后可以有那么几天不做则清仙尊，只做裴九歌。”

    那么，不做则清仙尊的裴九歌，会怎么选？

    ………

    裴九歌叹息一声，起身，解开了衣带。

    ————

    一天过去了，裴九歌依旧毫无动静，宁瑶烦了，这人有必要那么纠结吗？

    然后不耐的走进山洞，只见山洞里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床上坐着一人，穿着大红喜服，盖着艳红盖头。

    桌上只有一块孤零零的玉佩和两小杯酒

    宁瑶慢慢靠近，“师尊？”

    宁瑶一进来，裴九歌就感觉到了。他指尖微颤，狂跳不已的心从他换上这身喜服后就不曾安静过。

    可真当宁瑶走向他时，他的心，却忽然宁静下来。

    裴九歌紧皱的眉眼松开，紧抿的薄唇微微勾起。即使是在盖头下，那人看不到，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最好的姿态。

    “君方才说，娶我。”

    所以，我已身披喜服，备好交杯酒，等你来掀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