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局

    事情本进行得很顺利，持续了一年之久的战争就快要接近尾声，都在传楚翎就快要回来了。

    但大家认为的黎明并没有到来，反而被炮火轰得更加黑暗。

    没错，是炮火。

    鲁国用了不知道哪里做出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大，大齐的军队节节败退。齐王胆小，立刻召回了楚翎等人，怕王城也被攻破。大军刚退不久，鲁国又屠了一城，传来的消息送入了宫里。

    “战争可停，每年朝贡翻一倍。另，送楚翎与一皇子来我国为质。否则，得一城，屠一城。”

    短短一句话，震惊朝野。一是震惊火炮的出现，而是震惊这要求之无耻。

    “陛下，这鲁国欺人太甚！”

    “谁知道火炮是哪里来的？又是谁造的？威力这么猛，以后如何招架？！”

    ……

    “陛下，楚翎愿前往鲁国为质。”

    一时间静默无声，齐王抿抿唇，点头：“准。委屈爱卿了。”

    “为民解忧，是楚某所愿。”

    丞相暗叹，向楚翎拱手表达歉意，却也说不出什么。两人加上皇家尊严能换得边境百姓的生存，他不能阻止。

    楚翎没有犹豫，话说出口后，不再理会大臣的窃窃私语，径直退出大殿回到住所收拾东西。假如之前不这么早撤回来，火炮的攻势或许是有法子破的，但此时再攻回去，一切尽占下风，晚了。

    这次危机一起，四皇子必定会自荐要求前往。他得准备联系鲁国的暗线，还要写信回济世阁，让师傅不要担心。

    时间不长，不到五天，所有事已经准备好，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都城的百姓感激二人，一路相送。

    他们感激他们顶住了炮火，即使他们要踏入的是深渊。

    济世阁得到消息已是三日之后，老阁主看着楚翎的信件叹了口气，叫来了他的其他师兄妹，想让他们再选出几个身手好的弟子去往鲁国做内应，能更好地接应楚翎。

    “楚翎此去是想探出火炮一事，这孩子……但火炮一事也大，不清楚鲁国都城探子的能力，选几人去助他。要机灵的，身手好的。”

    诸位师傅将消息传下去，许多弟子极其踊跃，其中要数阿雪为甚，她一蹦三尺高，手都快摇出残影了。

    “我我我！我不仅机灵武艺高，我的医术也好，脑子聪明……”

    “你还更喜欢大师兄吧？”

    周围同门看着她笑了出来，但还是给她让了条路到诸位师叔伯前面。

    她师傅看着她，手指绕绕头发：“那可是鲁国都城，危机四伏，你真要去？”

    “我去啊，我也想给百姓做点事。”

    “哼，托词。”

    毫不意外，阿雪被选入了，五人一同出发前往鲁国都城。

    此时的鲁国正在大获全胜的喜悦中，火炮在手，他们并不拒绝其他小国来朝，虽然手续有些复杂，但借着其他国家的身份还是很好进的。

    五人一路风餐露宿，还得绕路去魏国拿一下假身份，这一来二去，就比楚翎他们晚到一个半月。

    阿雪等人拉着马入都城，找到地方住下，开始准备联系的事情。

    三人去了西街做帮厨，顺便联系四皇子，阿雪和另一人留在东街的医馆做学徒，准备找机会进宫联系楚翎。

    鲁国都城远离边关，频频传来捷报，这里的人民生活得有如战争从未发生过。

    都城的巡逻也不够严格，在到都城的第三日晚上，阿雪就潜入了皇宫，只从其他探子那里得知他在东北方向的云下坊，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间，只好一处处探起。

    也是她心急，该去看看地图再来的。

    皇宫里果真是鱼龙混杂，没找多久，她已经偶遇三对偷情的人了。现在树下正有一对打得火热，听得阿雪有些不耐烦，正要走时，那男的说话了：“快到点了，咱得回云下坊去了，娘娘好生休息。”

    嚯，娘娘？

    得来也是费了点功夫，阿雪又扫了那人一眼，准备跟着他到云下坊去。

    两人一分开，阿雪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过了几个拐角，终于到了。廊下灯笼微微晃着，映出上面三个大字——云下坊。

    这时好像正是他们休息的时刻，有几人匆匆从里面出来：“快点！去晚了七皇子发脾气了有你们好看的！”

    虽然几月不见，阿雪还是一眼看到了她的大师兄，他跟在队伍的末尾，走得不急不缓，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袍，是胖是瘦她暂时看不出来。

    就当瘦了吧，不然她带来的桂花糕给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