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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也算是我后继有人

    第十二章

    在蒋今潮胡思乱想的时候,戴闲庭正认真地用嘴唇叼着他的阴茎往下吞咽,摄政王的身体诚实极了,他刚刚含入一个龟头,那话儿就变硬了,弹起来直接捅在了他的舌头上,也是因为他及时收了自己的牙,才不至于结束今天这一场。

    铃口溢流出的液体十分腥咸,戴闲庭却并不觉得很恶心,他之前不想用后穴上的时候,就会给蒋今潮口,吞吐的空当中抬头欣赏他又快乐又嫌弃又屈辱的表情,对这种气味也很熟悉。

    昨夜被蒋今潮灌尿进去,对他而言也是屈辱远大于恶心的,身体甚至于诚实地为那种被灌满的感觉而满足,是坏掉了。

    他不想知道蒋今潮现在是什么表情,上位者的得意总是令人厌恶的,他用舌头绕着柱身舔舐,抻直了脖子一点点将之吞入咽喉,毛扎在脸上的感觉有点难受,而蒋今潮一直不动,只摸着他的背,他又将那根跳动着的性器吐出去,喘着气说道:“怎么还木头上了,配合点。”

    又坐起来说:“算了。”

    蒋今潮只是一直看着戴闲庭满背的伤,那原本光滑的皮肉被肿胀的红痕铺满,他心疼,他在想戴闲庭痛不痛,可他却只会用这种伤害他的方式把自己撇清,是他过于无能。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情欲,他想蹂躏着戴闲庭捅入他咽喉深处,可他不想再让戴闲庭难受了,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在他手里。

    然后他就被戴闲庭压倒了。

    好轻,蒋今潮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里抽痛的厉害,然而戴闲庭满不在意他是什么表情,只是专注地想睡他。

    他咕哝着:“刚让你痛痛快快压在我身上干了我,我也得干你一次讨回来。”

    说着,戴闲庭坐在蒋今潮身上,提起屁股将他还翘着的,被吃得湿淋淋的性器吞了进去,一坐到底。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戴闲庭就开始动了起来。他没处着力,双手搭在蒋今潮胸前却使不上什么劲,身子上上下下时也摇晃着。

    蒋今潮感觉自己要被夹断了,不得不掐住戴闲庭的腰帮他稳住身形,戴闲庭不大请愿,但这时候的他真没办法把那那只手从自己腰上掀下去,又觉得光自己动也太无趣,一边吞吐着蒋今潮的性器,一边挑眉说道:“你刚干了一场呢,这就不行了么!”

    没有不行,蒋今潮的肉体永远成熟,戴闲庭一句话就让他头皮发麻,被那销魂的软穴夹着的阴茎又硬了几分。

    大奸臣从来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从前他恨不得把他按在身下操死,如今,他想不管不顾什么都不要去思考了,只求取肉体上的满足。

    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戴闲庭的腰上,用力握住,双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在那窄腰背后交叠,然后他用力挺身,将阴茎肏进了戴闲庭无法吞入的最深处。

    “唔!”戴闲庭挺直了脖颈,就像一只被精准射入心脏的飞鸟,无力昂首。

    飞鸟会耷拉下双翼跌落苍穹,戴闲庭却不会,他只会在情动的巅峰流着无法抑制的眼泪,于呻吟喘息的间隔里挑衅,于是蒋今潮肏入得更深更狠,堵住他的嘴。

    戴闲庭跪坐在床上,手脚都不太便利,就用穴用力地夹他,被肏到哭出来,那口软穴也还会给蒋今潮的出入带来障碍,他就停在他的穴口恶意地研磨着,但没多久还是认了输,因为戴闲庭会用那双朦胧泪眼看着他,软声叫:“主人。”

    他就顺着他的意肏进去,按着让他舒服的节奏律动,心甘情愿地落入情欲的陷阱。

    高潮的时候,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远去了,什么仇恨纷争全都为情欲的满足而退步,蒋今潮喘着气,手指捋顺了戴闲庭汗湿的长发,挑起一缕在指尖纠缠。

    “你不要认罪好不好,尽量拖住,实在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又没有实证,时限到了他们就不会给你上刑了,只能把你关进天牢里。等孤这边震慑住他们了,就救你出来,孤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昔日的仇怨,等你平安无事再清算。”蒋今潮忘掉了不要轻易许下承诺的决定,搂着戴闲庭的肩膀说道。

    他后悔了,他太后悔了。

    戴闲庭对他来说,是假想敌,是教以文治武功和道理的恩师,是情欲的起点与终点,与他,从来比他想得要重要,在他心里的份量也很重。

    他该早点认清这一点的,只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心,让他对他做下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蒋今潮的诉求当然得不到答复,戴闲庭累极了,躺在他的臂膀间就睡了去,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

    “还说几个时辰呢,两场就挨不住了,口气可真大。”蒋今潮理了理戴闲庭的长发,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

    现任大理寺卿王和泽领着按了摄政王印信的手谕进入王府后,在正殿背后寝殿之前的空地里,找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戴闲庭。

    昔日的戴指挥使衣衫单薄脸色苍白,细瘦的手腕脚腕被漆黑的铸铁镣铐缠住,看上去是一折即断的脆弱,袖口与领口露出的肌肤上,还有攀缘出来的伤痕,也不知道被衣料覆盖的肌肤上还有多少。

    “哟!王大人,老熟人了!”看到人来,原本跪在笼子里的戴闲庭盘腿做了起来,沉甸甸的镣铐发出一阵连绵的闷响。

    大理寺掌管刑狱,自成立起,几乎每朝每代都是如此,只有赵项这一代,一个异军突起的禁卫指挥使手握深狱,抢了大理寺的职责,让这个机构闲得门可罗雀,可不是老熟人么。

    王和泽蹲下去与戴闲庭平视,笑道:“被自己养大的学生反咬了一口的感觉,怎么样啊。”

    “甚好。”戴闲庭艰难地拖着腕上镣铐抬起手,竖了个大拇指,“教出的学生坐到摄政王之位,也算是我后继有人,戴府门楣有光,啧,锃亮!”

    王和泽黑着脸嗤笑一声,站起了身,对手下道:“戴大人不见黄河心不死呢,走,咱们去牢底下叙叙旧。”

    也是他无意现身人前,戴闲庭坐在六面透风的囚车里,自在地看着无人小路的风景,临到大理寺时,给自己把了个脉。

    行嘞,还可以撑几天,只希望这位王大人是个好套话的,从他嘴里审讯出来了东西,也得倒些等价的信息才是。

    *

    蒋今潮下了朝,立刻把案上的所有关于蒋家和戴闲庭的卷宗全推进箱子里吃灰,铺开了京城地图勾画形式,然后令人从内务府和国库搬来账目,着度支官员重新审计,算出赵项继位以来,甚至更前一位皇帝时,朝廷中每年的税收和支出。

    这边算着,他又去邀请来魏阳王叔和几个早就支持他想法,也为此扶他上位的官员共同商讨,大朝会接着小朝会连日忙碌。

    暂歇的时候他也不会回王府,而是挨个登门拜访在京的武将,在职的和致仕的都访问过。

    前朝不是没有人发现过这里面的积弊,也不是没有人试图过变法,但均以失败告终,深入了解并商议出大致方案之后,蒋今潮知道了,他还差得远,需徐徐图之。

    但戴闲庭还在大理寺,他不敢想这几天里,被剥去官爵只是庶民的他会遭遇什么,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但有喘息的余地就会慌张心悸。

    但他能做的也就是让信任的、手软的一个刑部侍郎协理,至少不能让戴闲庭受重刑。

    而连轴转了几天之后,他终于接到了王和泽递上来的审讯卷宗。

    他喝一口水展开那几张纸。

    “戴览承认六年前吕氏一案造假证让吕英入狱,实则吕英应被褫夺官职功名,罪不至流放……”

    “戴览承认四年前张律被其故意刑求致死,实际断气前张律已认罪……”

    ……

    “戴览认罪。”

    蒋今潮手里的杯子脱手,“当啷”一声水花与瓷片飞溅,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