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狩猎成功

    保时捷卡宴停在陆一凡为唐洁拉开车门，唐洁整理裙装，亲昵地挽住他手臂，两人一同进去。

    走廊里的下属纷纷打招呼：“陆总。”

    唐洁也笑靥如花跟他们打招呼，公司聚餐，唐洁非要跟来，说是不放心他在外面风流。陆一凡拗不过只好顺着她。

    包厢里员工已经坐满。陆一凡介绍唐洁：“这是我女朋友。”

    “嫂子好～”

    “嫂子真漂亮啊！”

    陆一凡扫视一圈，也没见秦筝。

    早上那件尴尬的事后，秦筝就在自己房间码字没出来。他们一天都没有交流。看到秦筝没来，陆一凡不知怎的心里还有点失望。

    分公司的几个老板也来了，纷纷向陆一凡敬酒。陆一凡忙着应酬，一会跟这个老板喝酒，一会跟那个员工畅谈，唐洁无聊地坐在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她环顾四周，偌大一个公司，只有她跟秘书两个女性。她看到那女孩跟在陆一凡身边应酬，包厢里男生的嬉笑打闹吵得她头疼，那女孩安安静静又沉稳的气质反倒让她舒服下来。

    梅子一个个给其他分公司的老板敬酒，到唐洁这儿，她莞尔一笑，把酒换成了果汁。

    “唐姐真的好漂亮。”梅子眼带笑意，目光灼灼，“陆总的眼光真好。”

    她向唐洁举杯，跟她碰了一下。唐洁饶有兴趣地看这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小姑娘。

    她起身去洗手间补妆，而在她站起来没多久，梅子也紧跟其后。

    卫生间的镜子里，唐洁涂着口红，背后走过来一个人，是那个小姑娘，她在她身旁洗手。

    “唐姐。”梅子甜甜地跟她打招呼，“好巧。”

    唐洁瞥了她一眼：“你是陆一凡的秘书？”

    “对。”她笑容得体，无懈可击，有一种端庄自持的感觉。

    这么漂亮。唐洁心说，那老色批肯定睡过。

    唐洁抱起臂，从上到下打量她：“你真的只是他的秘书？”

    “当然。”梅子面上笑容不减，语气却多了分不卑不亢，“唐姐，你放心，我跟陆总没有任何你想的那种不正当关系。”

    唐洁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她合上化妆包正准备走，梅子突然叫住她。

    她扭过头，梅子指了指她的肩上，用眼神示意她肩带。

    她穿的是低胸露肩装，那吊带是故意露出来的。她有些好笑，想这保守的小女孩可能没见过这么性感的衣服。

    梅子几步走过来，突然欺近她，手轻轻触碰她皮肤，帮她整理肩带。两人咫尺之距，呼吸可闻，唐洁不自在地向后躲了一下。

    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香水味还挺好闻的。

    她指尖微凉，带来令人颤栗的触感。

    梅子却没有丝毫尴尬，双眼亮若星辰，笑容灿若春花。

    “屋里很多男生。”她一字一句，点到为止。反而唐洁突然被同性触碰，有些不习惯的赧然。

    直到高跟鞋声离去，站在原地的唐洁才如梦方醒。

    秦筝穿过KTV灯红酒绿的包厢，停到最里面一个包厢前。他推开门，里面的员工跟他打招呼：“秦哥。”

    秦筝扫视一圈，问他们：“陆一凡呢？”

    “陆总跟段佳轩出去了。”

    秦筝关上门，黑着脸去找陆一凡。

    KTV外，陆一凡正跟段佳轩站在路边抽着烟聊天。陆一凡看到过来的秦筝，笑容一僵：“你来了？”

    秦筝目露敌意地扫视段佳轩，又看向陆一凡：“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段佳轩猛点头：“是啊，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秦筝提高声音，把他堵回去：“有你什么事儿啊，跟你说话了吗？”

    陆一凡不明白他怎么一来火药味就这么冲，赶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吃饭吧？里面有火锅。”

    包厢里，喝嗨了的男员工开始起坏心思，一看老板不在，狂灌美女秘书。公司里本来就僧多粥少，漂亮矜持的梅子自然是无数男生虎视眈眈的对象。一个男生过去跟梅子碰酒，故意把酒洒出去，梅子尖叫一声，那酒洒了她一身，她的裙子也湿了一大片。

    男生们起着哄，拉扯梅子：“走吧，我带你去整理整理～”

    “要不我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唐洁刚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一堆男生正对梅子动手动脚，而梅子满脸窘迫，快要哭出来。

    唐洁秀眉蹙起，环顾四周也没见陆一凡。关键时刻，他这个老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唐洁看不下去，把梅子拽过来护着，吼那些男生：“干什么呢？！陆总不在就欺负女生？”

    一看老板娘发火，那些男生也不敢造次，一哄而散。

    唐洁气势凌人地警告他们：“要是再敢乱来，我立刻就去告诉陆总！”

    包厢里所有人顿时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唐洁拿起陆一凡的外衣盖住梅子的裙子：“走吧，我带你去整理整理。”

    卫生间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梅子咬着嘴唇，委屈非常：“我平时跟他们相处挺好的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洁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她：“你还真以为那些小男生把你当同事当朋友？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洁的友谊。”

    梅子一言不发，红着眼圈一遍遍搓洗那消散不去的酒渍。唐洁看着她浅色的衣裙，怕是毁了。

    “谢谢你。”梅子抬头跟她道谢，声音有些颤抖。唐洁发现她眼中泪花闪烁，可是面上还是无懈可击的笑容。

    “别哭。”唐洁忍不住抚了一下她的肩，帮她擦去眼泪，“职场骚扰，对于女生来讲太普遍了。以后这种场合你要会保护自己，离他们远点。”

    她的安慰和关心让梅子一下子泪如决堤，委屈和羞辱全都涌了上来，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把唐洁吓了一跳。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面对他们了......”梅子抽噎，“可是我作为陆总的秘书，又必须要陪酒......”

    “谁说你要陪酒？”唐洁想起秦筝，“不是还有陆一凡那跟屁虫吗？我觉得他很乐意帮陆总挡酒。”

    唐洁说完就拿出手机，给陆一凡打电话。

    “你别回去了。我也在这儿呆够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再买件新衣服。”

    “可是.......”

    唐洁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喂？陆一凡，你的员工已经疯了，你最好快回来。还有，你秘书衣服脏了，我带她去买件新的。”

    挂了电话，唐洁抓起梅子的手：“走吧，姐姐开车带你去兜风。”

    陆一凡接到唐洁的电话，脸色立刻沉下来。原本言笑晏晏的段佳轩也愣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陆一凡拧起眉，揽住秦筝，大步回包厢：“走，回去。”

    后面的段佳轩立刻小步跟上。

    陆一凡“砰”地推开包厢门，里面的员工都安分守己地在唱歌，谁也不敢再造次。

    陆一凡阴着脸：“梅子呢？”

    一个员工小心翼翼地道：“唐姐带她走了。”

    陆一凡把嘈杂的音乐关掉。扫视所有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玩归玩，闹归闹，不准拿女孩子开涮。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以后聚餐取消。”

    聚餐持续到凌晨两点，外面雨也停了。段佳轩想要扶醉醺醺的老板，被秦筝先一步给抢过去，把烂醉如泥的陆一凡扔到车上。

    “好好照顾洲......”

    小迷弟话还没说完，秦筝就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陆一凡呼呼大睡，秦筝却辗转难眠。半夜，陆一凡起来上厕所，客厅灯还亮着，秦筝坐在那抱着电脑看电影。

    陆一凡揉揉宿醉的脑袋：“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秦筝暂停，看向他，“你酒醒了？”

    “早醒了。”陆一凡打个哈欠，“我天天喝酒，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陆一凡上厕所时，卧室里的微信电话响起来。他以为是唐洁打来的，就叫秦筝先帮他接。

    秦筝到他卧室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段佳轩小迷弟”。

    秦筝冷哼一声：“你的小迷弟对你诉说相思之情了。”

    “我靠。”陆一凡冲水，“大半夜的打电话来，他有病吗？”

    秦筝接下电话。

    对面传来段佳轩兴奋的声音：“洲大！你睡了没？我喝了酒兴奋得睡不着，想找你聊会天！”

    秦筝淡定地道：“你的洲大说你有病。”

    “？？？”

    “秦哥，洲大在你旁边吗？”

    “在啊。”秦筝看了一眼陆一凡，“他正在我旁边逍遥快活呢，要不要听听？”

    段佳轩的语气变了：“你把电话给洲大。”

    秦筝一字一顿，字正腔圆：“你在想屁吃。”

    对面开始骂起来：“秦筝，你他妈......”

    秦筝挂断电话。

    “他说什么？”陆一凡问。

    “他说他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得寂寞难耐，欲火焚身。”

    “卧槽。”陆一凡受不了，“你可真够gay啊你。”

    秦筝提醒他：“防着这小子点儿。他对你才不只是偶像。”

    他太了解段佳轩看陆一凡的眼神，也就陆一凡这个迟钝直男看不出来。

    诶，秦筝有点迷惑，他怎么就把自己开除直男籍了呢？

    梅子靠在副驾驶上沉沉睡着。车子一个颠簸，她恍恍惚惚睁开眼，发现已经到家了。

    “快回去吧。”唐洁笑道，“别让你家人以为你是被哪个坏男人拐走，夜不归宿了。”

    梅子羞赧一笑，又瞄了她几眼。

    “唐姐，今天真麻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吧，陆总肯定都等急了。”

    “他？他才不会等我。”唐洁冷笑一声，神情却有几分落寞，“他估计早就跟哪个新欢在床上了。”

    梅子抿抿唇，眼中阴晴不定。下一秒，又换上甜甜的笑容：“姐，我加个你的微信吧。”

    “好。”唐洁打开二维码，“不用叫我姐，叫我小洁就行。”

    “你比我大，理应叫姐嘛。”梅子撒娇，“以后还能经常找姐姐玩吗？”

    “当然可以。”唐洁对这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喜欢得紧，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脸。

    她站在车窗外对唐洁挥手道别，眼睛都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眼角眉梢似绽出万千星辰。

    车疾驰而去，她痴痴地抚摸着屏幕上唐洁的照片，贴在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