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酸奶
第二天早上虞周是被顾修给摇醒的。 他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皮，发现外面天色还蒙蒙亮。 “几点了，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啊......” 顾修看着虞周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还有几缕卷毛调皮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他忍不住抱着人又轻啄了几口， “嗯，那也行，我给老师请个病假，你先躺一天再说”顾修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 虞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居然因为纵欲过度而旷课，他立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却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他的整个下半生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又酸又麻，而且身上所见之处遍布吻痕。 顾修见人不住地“嘶嘶”喘气，歉意地笑了一下，“周周，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 “你别说了！”虞周忍着酸痛叫出了声，他自诩不是一个脸皮薄的人，但是一想到昨天的那档子事就忍不住耳红脸热。 “好好好，我不说了，来，先穿衣服”顾修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看着他满身的红痕，愣了一下，虞周被他看着害臊，将脸别过去。 “周周，昨天你的内裤被我弄脏了，要不你今天就先忍着不穿，来，抬手”顾修将T恤套在了他的头上。 “什么？我怎么...怎么能不穿内裤呢...”虞周骨子里还是个比较保守的男孩，对于不穿内裤这种事是不能容忍的。 “那...你穿我的？”顾修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总是有办法让虞周脸红。 虞周咬牙，反正他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吗，穿一下男朋友的内裤又怎么了。 “那你把内裤给我” 顾修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让我来帮你穿吧” “我，我自己穿，又不是小孩子”虞周的声音越来越小，从小到大除了婴儿时期，就再也没有人帮他穿过衣服了，这场景太过羞耻。 “嗯，确实不小了”顾修笑了一下，背过身去，将一条黑色的内裤递给他。 虞周迅速地在被窝里套完了内裤，顾修就立即将他的被子掀了起来，然后将人扛在了肩上。 “你要干嘛！”虞周惊呼出声，但是肋骨处因为昨天的剧烈运动还在隐隐作痛，即便是这样，他仍在空中蹬着两条细白的小腿表示自己的抗议。 顾修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别闹，我带你去洗漱，不然等会真的要迟到了” 这期间，顾修简直要把他当做婴儿对待了，刷牙洗脸一并都帮他做了，甚至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嘴角沾了污渍他还会用纸巾擦去，抛开昨晚的一切，顾修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就是谈恋爱的快乐吗，虞周像在做梦。 然而他最终还是被顾修给背到学校去的，出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试过走路，但每次不超过一米就两股战战。 康宜见到一瘸一拐的虞周问道，“周周，你怎么了？昨天打球把腿给崴了吗？” “嗯，他昨天做了剧烈运动，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顾修从善如流，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来，喝水，看你嘴唇还干干的” 虞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嗯...就是那么回事” 康宜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她总觉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不过早自习的铃声已经敲响了，她只好扭过了头开始背书。 早自习虞周躲在书后面睡觉，好在刚刚开学，老师连学生的脸都没有记熟，虞周的行为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更何况还有顾修在一旁帮他打掩护。 这样的情况几乎持续了一整天，虞周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短短两个小时就能让人的精神摧毁成这样，可是顾修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一直在贴心地解答女同学的问题。 “你看这道题他主要考得就是阿伏伽德罗常数的内容......”一个胖女孩正弯腰请教着顾修的问题，虞周看着她的眼睛几乎都要粘到顾修身上了，真是难为顾修了，对方好像完全是处于走神状态。 “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顾修讲完仰头问着女孩。 女孩的脸立即就红了，连连点头，拿出来一瓶酸奶给他，“谢谢，这个可以送给你吗？” 顾修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愣了半晌，女孩以为他不要，把手缩了回去，“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那我下次再买其他的...” “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黄桃味的酸奶，谢谢你”顾修笑着收下了那瓶酸奶。 虞周在一边根本就没心思写作业，顾修就是故意说这话给他听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窘态，自己不就是靠着这一瓶酸奶被顾修给骗上床的吗？ 等女孩走了以后，顾修凑上前去殷勤地将酸奶递给他，“给，老婆” “你胡说什么呢！”虞周立即捂住了他的嘴，环视四周，好在课间嘈杂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顾修伸出湿滑的舌尖，在虞周的掌心从左到右地刮擦，弄得虞周差点向后栽跟头，被顾修一把扶住了。 “你不要？那我扔了”顾修随即瘪了瘪嘴，准备抛到后面的垃圾桶。 “诶！别，别扔”虞周无法忍受他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只得低着头将他手上的酸奶拽了过来，“我喝就是了” 遂还加了一句，“浪费粮食可耻” 顾修勾唇，凑到他跟前，“那你现在喝” “马上要上课了，我为什么要现在喝啊？”虞周匪夷所思。 “我不管，我就要你现在喝”顾修像只巨型犬一样弯腰拱着他的脖子，虞周被他蹭的没办法，只好屈服，“好好好...我喝行了吧” 顾修替他拧开了酸奶盖，目不转睛坐在椅子上看他。 虞周甚至觉得这酸奶里面被下了药，顾修的目光像一头狼，眼里泛着绿光，而自己是那块肉。 他仰头灌了一口，醇厚的酸奶裹挟着黄桃果粒进入了他的喉中，虞周点了点头，”嗯，不错，你要不要来一口“ 顾修舔了舔嘴唇，盯着他的唇瓣上残留的酸奶，“要” 下一秒，虞周手上的酸奶就被顾修给夺了过去，但他只是放在了课桌上，另一只手捞着虞周的腰将人带到了桌子底下。 虞周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用力地吻上了，顾修毫不留情地扫荡着他的口腔，酸奶残余的甜腻气息蔓延在他的口腔。 “唔..嗯..”虞周从没被这样狼吻过，他想起来过去的17年里从来都没有接过吻，昨天夜里也没有，这个吻像是一场蓄积已久的暴雨，哗啦啦地砸向他，将他砸的晕头转向，意识不清。 顾修的吻很重，似乎在宣泄着什么感情，他的耳边还有同学们的脚步声，不过这些他统统都不想管，现在，当下，他做的事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吻虞周。 他用力地吮吸着虞周的舌尖，和自己的纠缠不清，两个人的眸子里都被这刺激的快感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在虞周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顾修终于放开了他的唇，最后还依依不舍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舔干净周围的奶渍。 两个人吻得太忘情以至于没有察觉出语文老师脚步，顾修的背后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