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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扮演

    “醒了?”许令宣正巧推门进来,手里扯着一袋豆浆跟饭团。塑料袋迎风飘扬,让方砚几乎有些迷蒙。

    “你怎么回事?晕在十字路口让人给送医院来了,碰瓷啊?”说完许令宣把早点往病房床头柜一放,坐到了看护椅上。

    方砚艰难消化他说的信息,脑袋昏沉不醒,这次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说:“......我撞鬼了。”

    许令宣一愣,喃喃道:“脑子真烧出问题了。”

    “不是。”想起那段水池边荒谬的记忆,方砚差点没喘过气,他摇头挣扎着坐起身,“就是我跟你提过面试的那间水族馆,老板叫林赛......”

    许令宣打断他,“外国人开的?”

    方砚从床头柜摸出手机,组织语言道:“我不知道他是哪儿的,反正不是人。”

    没想到许令宣关注点反倒是:“这看名字就不是国产的啊,薛定谔姓薛吗?”

    方砚顿时火气上涌,简直想挥起一拳让他清醒,可惜四肢无力,只能继续滑动屏幕,“......这不是重点,我昨天晚上凌晨去面试,然后——”话到一半他就愣住了。

    当时看到的招聘信息悄然无踪,再查那家水族馆的名字,赫然挂着最近修整歇业,完全不像是要招人。

    方砚瞪着眼睛,想起刚才他说自己晕在了马路边,大脑一团乱麻。许令宣也瞪着眼睛,叹了口气试探地问:“我给你挂个精神科吧。”

    难道一切都是做梦,他真的精神出问题了?

    方砚浑身哆嗦了一下,被异种插入的感觉太过真实,他现在都能感知到那种滑腻的触感跟疼痛,包括此时慢慢记起的放荡迎合。忽然,他鼻尖皱起,像只导盲犬般四处嗅探。

    “要不先去打个狂犬疫苗?”许令宣表情更加发青,往后退了一步。

    方砚身体突然定住,手忙脚乱地拆开手机壳,从平平无奇的内里捻起一片结构精密的暗蓝色鱼鳞,在未拉紧窗帘透出的阳光下,显出奇异的光泽。

    “你知道这是什么鱼的吗?”他示意许令宣看。

    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东西不一般。更何况许令宣没事就研究稀奇古怪的民俗,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鳞片,拍了张照片,神情逐渐凝重。

    “你先休息,我回去好好查查。”说完他就心事重重地出去了。

    方砚重新躺倒回床上,心想不管是什么鱼,怎么会跑到他的手机壳里,除非是有人,或者什么不是人的东西特意放了进去。

    水族馆那夜的画面一帧帧闪回,他捂着太阳穴强制性重复给自己洗脑,比谁都希望那是假的。再者说,他当时头脑根本不清醒。就在方砚快要睡着的时候,朦胧间看到许令宣又折返回来了。他一语不发地走到了窗帘外侧,对着玻璃反光开始整理仪容。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

    许令宣没有回答,仍然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方砚察觉出异样来,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化妆,肢体又很机械,他猛然寒毛倒竖。许令宣是个看见基佬都会绕道走的古板直男,重点跟化妆其实没多大关系,而是这种仪态跟动作,就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平常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反常举动,比乍然看见猛兽还要可怕。

    紧接着,被窗户隔断的翅膀扑朔声阵阵响起,越来越多的鸟飞到了窗边,喙长而尖,仿佛自杀式地集体撞击玻璃,就在最后一丝光线都被覆盖住时,许令宣缓缓把头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面孔拧动变化的脸,像是套了件人皮还没戴好。

    真见鬼了!

    方砚吓得直接把输液针头拔了,手背立刻鼓了一个泛青的肿包,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差点就被扑上来的“许令宣”按倒在地。

    医院走廊人不多,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跟中药味。他慌不择路,一路往咨询台跑。身后追上来的人紧追不舍,还跟着那群乌泱乌泱的尖嘴鸟,惊扰得周围病患此起彼伏地惊叫。

    “为什么就追我!”发现这个事实的方砚悲愤交加,额头渗出滴滴冷汗,直到他猝不及防撞到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周鸣锐扶着他的腰,几乎是把人提到自己怀里说:“你流汗了。”又眉心一皱,低头在他颈间闻了闻,细长的双眼眯起,板着脸道:“你身上有股鱼腥味。”说罢就要伸出舌尖舔他,好似动物在用自己的气味宣示主权。

    “关你什么事!”情急怂人胆,方砚怔神了须臾,一把推开他的脸,满脑子还想着后面那群魑魅魍魉,却发现躁动的声响此刻全然消失了。

    再看周围搀扶着走过的大爷大妈,一水儿望着他们小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世风日下!”

    方砚惊魂甫定地往回探看,定睛发现周鸣锐今天穿了件西装裤跟衬衫,简直帅得过分,根本挣脱不开紧箍的手臂,无可奈何道:“你能不能松手?”

    没想到周鸣锐却望着他,递过来一个花纹纸袋,“我给你带了礼物。”接着又说:“你为什么不回来了?今天晚上你应该和我在一起。”语气活似方砚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旁边路过的病患一听更加指指点点,方砚对着他毫无自觉的表情没有脾气了,一时失语,“......你说为什么?”他扫了一眼纸袋里头,愕然看见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女仆制服套装。

    方砚目瞪口呆,差点没忍住直接跟他动手。

    这是明示还是挑衅威胁?

    而周鸣锐冷肃的脸眉宇松弛下来,竟然真的听话地回答:“我不知道。”

    方砚忽地停下挣扎,正面跟他对视说:“我饿了,想吃蜥蜴。”

    听罢周鸣锐很快点头:“我带你去吃。”

    方砚面无表情,“正常人不会吃蜥蜴的。”

    周鸣锐首次沉默了。

    倒是一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护士朝他们摆手,“你们小情侣吵架别杵在走廊,推车都过不去了!”

    方砚甩开他扣着自己的手,闷头独自往前走。周鸣锐跟在后面,神情思索地没言语。刚到医院门口,外头又是那些怪鸟蹲守在围栏边,一簇又一簇,方砚直接僵直得停在原地。周鸣锐明显也发现了那群东西,但他只是偏了下头,脖颈浮现一点暗青色的纹路在皮肤若隐若现,喉咙发出一种沙哑低沉的嘶鸣,几乎有种震动感。

    下一秒,那些鸟就惊起地四散飞去。

    周鸣锐徐徐转过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像是孩童在模仿大人,牵起一道有点渗人的微笑,“你是特别的,所以吃蜥蜴没什么。”

    方砚已经不想纠结幻觉与否,而是转身便走。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再管,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好好休息,再想下去他真的要挂精神科了。

    一路进了地铁,这条线一贯挤得水泄不通,方砚走到拐角的位置猫着,周鸣锐也跟上来立定在他身后。广告牌疾驰而过,两侧的灯光蓦然闪烁,仿佛闪电降临,光暗交替,其他乘客顿时惊愕地问:“怎么回事儿?”

    方砚也是头回碰上这种情况,抬头望去,就感到身后覆上一道冰冷的身躯。周鸣锐下身性器透过牛仔裤紧贴他的股缝,嘴唇刮擦在耳垂,青筋毕现的手臂揽住小腹,从衣摆探进去摩擦。

    大庭广众,方砚吓得差点叫出声,却无处可躲。周鸣锐修长触感粗糙的指腹再次摸进他的牛仔裤里,先是一阵揉捏敏感的性器,不停摩擦,抚弄。随着地铁的标准播报腔,方砚两腿发软,一泻而出,差点直接跪到地上。

    周鸣锐又转而直奔紧涩闭合的甬道,拨开两片鼓胀的肉蚌,顺着侧缝滑动挑动,滋滋水声,淅淅沥沥的。他挤弄被包裹住的阴蒂,戳刺扯弄,先是轻缓,渐渐速度加快,酥爽汹涌如潮。

    濡湿的穴肉淫水四溢,悉数喷泄,混着黏稠的精液从大腿直流。方砚心脏蹦跳得像是从高处坠落,离心力般的快感阵阵袭来,脚尖不由自主踮起,想逃却被箍得更紧,他侧仰着脸,周鸣锐用沾满淫液的手掌抚摸着他平坦的小腹,亲吻落在后颈,声音仿佛共振着心脏,“你身上的鱼腥味太重了,我帮你祛掉。”

    私密部位暴露在公共场合的惊慌盖过了被亵玩的羞耻,方砚拼死压抑转向温软的连声喘息,无力地抵起胳膊肘,四周人声嘈杂,周鸣锐再次啄吻在他脸颊,又是那种透露着邀功的语气,眼帘微垂,低声道:“你更喜欢这样的对吧?”

    地铁拉环随着行进晃荡,两侧的灯光仍然时不时接触不良地出故障,人声吵嚷。方砚明白跟他说不通,咬着嘴唇,浑身乏力地哀戚道:"这里好多人。"他全身倚靠在周鸣锐身上,脚踝抽筋,把自己蜷缩得更小,脸上泪痕斑驳,“......求你了。”

    周鸣锐没有就此住手,而是继续将指节分明的手指插进肿胀屄肉,直到方砚浑身痉挛着再次潮喷在他手上,才终于被半抱半拖着带下了车,他说:“我们来玩游戏。”

    无端乱闪的灯光也偃旗息鼓。入目是一间装修高档的酒店,长廊种了不少热带盆栽,位置隐在高楼间。不知为何,林荫道边浮动的影子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周鸣锐没有去前台登记,直接畅通无阻地把方砚带进了一间套房。

    进门后,他就把方砚抱到丝绸床单上,从那个花纹纸袋里拿出套裙递过去。

    “……我不穿。”方砚侧缩着身体,神思恍惚,眼神依旧涣散地哽咽了一下。他搞懂了眼前的状况,撑起手臂往后退,又被周鸣锐大力扯回来,抬起刚才扭到的细瘦脚腕,不顾方砚抽痛的叫声,把鞋带散开的运动鞋扔到一边,自顾自给他套上了黑底白边的女仆裙装。尺寸并没有那么合适,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但他四肢纤长,配合眼尾淤积的泪水,有种难以言喻的青涩色情。

    这间套房也弥漫河水的浓郁草腥,伴随催发情欲的甜腻异香,仿佛在一片湿地。周鸣锐衣服也没脱,欺身而近。掀开位及大腿根边缘的裙边,扯掉内裤,先将下颌搭在能摸到胯骨的肚子,然后滑到两腿间的秘处,舌尖贴上重重舔压,水声滋滋,映着地毯的块块光影。

    “你不要、这样......”方砚脑子嗡嗡直叫,躲闪扭动,反而让后背被制服裙的材质来回摩擦,泛红一片。他曲起膝盖想挡,被周鸣锐分得大开,折叠压在胸前。

    阴蒂本就已经肿热发烫,这下更加被吸咬得水嫩鲜红,颤巍巍地挺立,流出汨汨淫液。周鸣锐舔舐着湿润的薄唇,好像在喝什么渴望的蜜浆,凑到他耳边低声耳语,“你该叫我什么?”

    方砚身体过电般地在床上扭动,簌簌发抖,腿根不自觉夹紧了周鸣锐精壮的腰身,啜泣着摇头,在高潮未消的狂浪中,周鸣锐将他抱起来,手掌覆在被裙摆包裹的屁股,轻轻一拍,推到了宽敞的纤维地毯中央,扬起脖颈迟来地欣赏。

    “不说我要惩罚你了。”周鸣锐肩宽腿长,两腿随意地敞开坐在床边,虽然表情幅度微小,方砚还是看出他的满意。

    房门不过咫尺距离,方砚扶住邻近的木色转椅,稳住酸胀的身体,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清楚自己根本跑不掉。他手指缝揪着蓬起的制服裙,好半天,才低头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若蚊蝇,“......主人。”

    “过来。”大概是答对了正确答案,周鸣锐再度把他揽到跟前,手臂结实有力,撩开裙摆,探进抚摸滑嫩的皮肤,蓦地笑起来,“你更可爱。”他充满暗示地按揉方砚的后腰,令他直接如同投怀送抱,跌撞歪倒在自己腿间。

    脸颊紧贴已然昂奋的性器。方砚皮肤薄,顿时红得像是在渗血,额间青筋清晰可见地抖了下,他抬起头,后脑勺被缓慢地轻抚,看见周鸣锐居高临下地说:“但你离家出走,还是要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