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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一、

    景言脑子一片空白,组织不了任何反驳的言辞,只能呆站在原地,秦项两步就来到了景言身前,用手抬起他的脸,俯视着满脸绯红的景言,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快三十的男人,为什么在提及性事上表现得像个十几岁的少年,秦项不解地用手指点在了景言漂亮的嘴唇上,故意压低了声音,使它显得更有磁性更具有诱惑力,轻声问:“我的殿下,可以吻你吗?”

    景言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却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混沌,秦项知道自己肯定是等不到回答了,直接抱住景言亲吻起来,景言也没忍住回抱住秦项,加深了两人的吻,浴室内一时间充满了两人水乳交融的呼吸声。景言腿脚略微发软,秦项很快察觉到,将他半压在墙上,右腿顶进景言两腿之间的敏感处,景言若不是被吻得出不了声,只怕要叫出来。景言半仰着脸接受着秦项热烈的亲吻,脸颊耳根都红成一片 了。

    这时,外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一个女声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哥,你在吗?听说那谁来了……”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阻止她顺利的跨进卧室,秦项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景小姐,是在说我吗?”

    景文佳被突然冒出来的秦项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等站定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秦项倒也习惯了被女人盯着看,斜靠在门边也同样打量着景文佳问:“你是景言的妹妹?叫什么?”

    景文佳被秦项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挺直了脊背不理反问:“我哥呢?”

    秦项偏了偏头说:“在里面,不过你现在不太方便进去……”说着露出了暧昧的笑,景文佳一开始没懂秦项话的意思,后来看到他的笑,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一时不知怎么回话,倒是脸被羞得绯红。景言听到秦项的话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整理好衣服走出来替他妹妹解围。

    看到景言一脸常态,衣物整洁,根本不是秦项刚才所说的那样,景文佳忍不住瞪了秦项一眼,秦项露出无辜的笑,景言忙介绍:“这是我妹妹景文佳,这是秦项。”

    景文佳看着景言的面子上,没有任性,而是很有礼貌地打过招呼,然后说:“爸妈听说他来了,想留他一起用餐。”

    景言看了秦项一眼,秦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景言才说:“也好,我们一起过去吧。”

    见到景言的父母,秦项才明白为什么景言是个性子这么温和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遗传吧,景永昌(景言的父亲)一看就是那种性格敦厚的类型,斯斯文文戴着眼睛,谈不上很英俊,倒是文质彬彬很有气度,景言的母亲欧方雅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一见秦项就先露出和蔼,主动招呼景言和秦项坐下,景永昌也客气地冲秦项点点头,秦项本来以为自己跟景言的联姻不过是多方的算计,景言的父母未必会满意,如今一见面,似乎都对他表现得很友善,这是他人生里少有的经验,以往比自己低微的人多会逢迎讨好,而比自己居高的人多会对他设防。正闲聊着,景淑和她丈夫武阳辉一起进门了,花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景文佳之前一直在外留学,正巧赶上景言的大婚前毕业了,也就先回了k国,景淑也是许久没见她了,两人一见面便热络地拥抱。秦项看到景淑会出现在这里,才明白为什么景言的父母会对自己这般满意,自然景淑也确实如她所说,她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景淑落座后,看着秦项,笑着对欧方雅说:“方雅,我说的没错吧。上次那么大的事,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说着眼神又落在景言脸上,似是在观察他的表情,景言一直感念秦项救了自己但自己却误会了他,今天听到景淑提及,他忍不住转头去看秦项,担心他会不会在意之前的事,结果秦项仿佛与己无关地喝着早备好的茶,等两位女士说完话,才开口说:“今日来拜访也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就从自由之都带了些礼物过来。”门外已经有人送过来了,连景言都惊讶了,他一直觉得秦项桀骜不驯,很看不上各种礼节,没想到……

    秦项接过来,摆放在景永昌和欧方雅面前,亲手替两位打开,随着包装被拆卸下来,一副画卷就呈现在众人眼中,景永昌和欧方雅两人看到画卷上的内容,都不由一愣,露出了难以置信地欣喜,欧方雅甚至捂住嘴问道:“你这是从哪里买到的?”

    秦项笑了笑说:“自由之都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景言看着画卷,也不免感慨秦项的高明,这画居然是父母当年蜜月旅行时,偶遇一街边的画师,为他两勾画而成的,结果谁知道忽然大雨瓢泼,雨水把画给弄污了,两人第二天想在去找画师补救一下,结果却没能等到画师,两人只得回k国后找其他画师修补,画虽然修好了,但总觉得不是那时的意境。谁知,今天秦项居然找来那位画师在他们离去后又随手勾勒的一幅属于他们的背影图,虽然画中不见两人的面目,但肢体语言不无在传达着这是一对相互爱慕着的男女。

    景淑确实提醒过秦项要送一份让景永昌和欧方雅满意的礼物,不过她却没想到秦项居然把这么私人的事都查的如此清楚,还能找到那个画师另一幅画作。景永昌伸手爱抚着那张画卷对欧方雅说:“把这画放在卧室如何?”欧方雅略带着点矜持地点点头。

    饭毕后,景言与秦项独处,他忍不住问秦项画是怎么买到的?秦项看着他说:“在自由之都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景言知道再追问也无用了,秦项不想说,凭他是不能逼迫得了的。秦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那之前,你需要见见元修吗?”景言初听这句话一阵莫名,不知为什么秦项忽然提到元修了,但一想元修也算是自己不错的朋友,以后恐怕确实不那么方便再相见了。

    景言沉默了片刻说:“这事,我会思量的。”秦项却听成了另一个意思,景言并不喜欢他过多地参与在他和元修之间,并很识趣地点头说:“也好,我会转告的。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并没有和景言做任何亲密的告别,就径直走向仆佣,让他们引路。景言忽觉一阵寂寞……

    k国皇室的婚礼一向都是奢华铺张,这次更是重中之重,需要筹备的各项事宜颇多,秦项却忽然闲了下来,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也不方便一直呆在自由之都,只得让石荣暂时留在那里。好容易等到了大婚之日,秦项内心一片平静,既没有兴奋,也没有失落,更像是在看其他人的婚礼,自己按照之前彩排的流程照做就是了,直到他在教堂里托起景言的手,将戒指缓缓地推进他的无名指,景言也托起了他的左手,将一枚一样的戒指给他戴上,他甚至有点恍惚,这就是结婚了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吧?

    婚宴盛大异常,能到场的人基本都来了,秦项看到了生意场的很多熟面孔,也有不少政要,当然还有封爵的贵族子弟和皇亲国戚,秦项应对这类场面一向自如,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正当他觉得酒劲有点上头,打算去休息室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把他拉进了一个隐蔽的小隔间里,借着透气口的光线,他才看清是莫野,莫野似乎有些瘦了,看向他的目光却十分凶悍。

    “你怎么也来了?”秦项自从莫野摔挂了自己的电话之后,就没想过两人还会私下见面。

    莫野恶狠狠的说:“我当然要来,我要去告诉外面的所有人,我才是你的人!”

    秦项哼笑了一声:“别胡闹了,现在说这种狠话有意思吗?”

    莫野听到秦项的话,触动了他的痛楚,眼眶红了起来,甚至有些可怜兮兮地问:“秦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项迷蒙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人,却觉得有些陌生了,他抬起左手示意莫野看那枚婚戒:“暧,我已经不是自由身了。”话音刚落,莫野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秦项用手指勾起眼泪抹在莫野的嘴唇上,莫野情不自禁地抱住秦项的脖子吻过去,秦项还没来得及回应他,手机就响了,他偏开头接通了电话,里面景言温和地问:“秦项,一会儿要回蓝阁了,你……在哪儿?”

    “在醒酒,我马上过来。”秦项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抱着他的莫野更加不舍了,挂断了电话,秦项推开莫野说:“你先出去还是我先?”

    莫野没想到已经有些醉意的秦项并没有意乱情迷,不由地又有了些怨恨,二话不说,拉开门大步而出,随手摔上了门,被关在小隔间的秦项挑挑眉,这家伙是有多热衷于“偷情”啊,今天也敢来找他,稍稍休息了一下,就推门出去了,却不知道被站在二层找他的景言看个正着。

    当景言看到莫野出来的时候,就预感到秦项可能也在里面,但他还是一厢情愿地希望秦项没有跟他说谎,可当他亲眼看到秦项从小隔间出来,随手招呼侍者送来一杯水,喝了两口,似乎又问了那个侍者几句话,这才抬头看到站在二层的景言,然后,他放回水杯,几个大跨步跑上了二层,站定在了景言面前,刚想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插入了两人之间:“你们……都还在啊?”

    秦项转头看到是元修,了然于胸地点点头,说:“你们先聊,我到车里等你。”说着,不看景言的表情,就直接又下去了。景言只得先应对元修:“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元修略带着点疲倦的神色说:“你不用这么客气,你……你们能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景言不知元修接任太初帮,是因为秦项给予了很大的助力,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元修和秦项好像很熟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你之前不是说太初帮跟秦家不和睦吗?怎么我看你和秦项好像很熟的样子?”

    元修惨然一笑:“秦项他……帮了我很多……”元修也知道不能细说,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法去责怪或报复秦项,他当初愿意听秦项的话铤而走险,是为了有机会和景言在一起,但现在一切都落空了,如果和景言结婚的是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不择手段地抢回来,可秦项,他实在是没资格说这种话。

    元修只能拜托秦项:“请你一定要好好待他,我不会跟你争的,如果你查出蓝阁内确有人对他不利,我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