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是意外

    蒋映来的时候便看到小流量靠在床上啃着苹果，小嘴一张一合的，像小兔子吃草一样。老戏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便走了过来。姜可听到蒋映唤他名字，双眼都亮了起来，“您来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吓坏了吧？”，蒋映趁机将双儿揽在怀里，让他可以多倚靠自己一会儿，他顺着双儿的脊背一下下地轻抚着，希望能让他安心一点。姜可窝在老戏骨的怀里点了点头，又问他去忙什么了？

    “跟几个老朋友谈了点正事”，老戏骨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有谁来看过你？”

    “也就导演，小w，还有方思远”

    “哦？方思远还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流量还以为老男人吃醋了，忙说，“人家大少爷肯定闲得无聊，我这事一出，下午肯定都停了，他觉得没意思就来看看我，顺便怼我几句”

    瞧瞧小流量现在的话术和嘴皮子，一溜一溜的。老戏骨也没想过从他这儿能得出什么结论，便又跟他闲聊了些其他话，手机响个不停，他无法，只好跟小流量说还有其他事要忙，又问他要不要去家里住几天？张妈可以照顾他，而且张妈还问小姜先生什么时候再来呀？

    小流量被他学着张阿姨的语气逗笑了，说道，“我去算怎么回事，还是别了吧”

    “去吧，你在医院也没人照顾，小w不是还忙吗？”

    老戏骨居然还记得小w，记性可真好，“可我现在能出院吗？”

    “医生怎么说？”

    “他说也没什么大碍”

    “那一会儿我找个人来给你办出院手续，让他把你接到家里去，我晚点回去，好不好？”

    “也好”

    “我太忙了”，蒋映抵着双儿的额头说道，满脸歉意，双儿哪会指责他？又用鼻尖蹭了蹭他，说都理解，还让他晚上早点回家。

    老戏骨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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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映又接到了大导演的电话，他听了那套说辞之后明显有些烦躁，可是碍于多年老友的面子，总不好因为这些而真的生气，“我觉得这次的事不是个意外”

    “我前前后后都查过了，不像是人为，你也别太紧张了，姜可不也没事儿吗？”

    “有事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大导演自知理亏，也知道小流量现在在蒋映心底的位置，也是想尽办法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那我再去问问，帮你查一查”

    挂断电话之后，蒋映又驱车去了一家糕铺，这家是个老字号了，他随意要了几个酥软可口又外观可爱的糕点，拎了两包带了回去。他打发了个妥帖人去接姜可，而后又思忖了许久，终于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是我，蒋映”

    “哦，您说”

    “我会给他安排一个助理，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好”

    简短而高效。

    蒋映掐了手中的烟，靠在车门上思考了良久，而后才驱车回了家。

    他刚进家门，姜可顺手接过了老戏骨的外套，老戏骨看清是他之后才展开了笑颜。换了鞋之后便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客厅，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献宝似的让姜可品尝。

    小流量推说晚饭吃太多了，吃不下，但看到蒋老师情绪不高涨了，连忙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糕点，“真好吃”

    老戏骨不禁勾唇，这小东西可真会宽自己的心，可是又一天到晚的让自己担心，这一把年纪了，可不能一直这么担惊受怕了。他有时候在想如果真的跟妻子离婚，转头跟他在一起，儿子会答应吗？圈里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浪潮，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

    “张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特别多，那道豆腐皮包子最好吃”，小流量如数家珍地跟老戏骨娓娓道来，他现在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且小w还在外面早出晚归地帮他拉资源，老戏骨接他来家里，反倒是给他改善伙食了。自从跟老戏骨这样不清不楚之后，他已经鲜少问老戏骨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唯有在蒋老师高兴之时，为他多添一分高兴；在他郁闷之时，为他多减一分郁闷。他不再像原来跟着闻谦时全身心投入，他将自己与老戏骨之间的关系奉为雇佣，奉为师徒，奉为其他，唯独不会归类于爱恋。

    此刻他钻进老戏骨的怀里，又想到自己掉入江中的冰冷，祈求蒋老师抱的紧一些，他们在露台上望天际的星星，在被窝里交颈缠绵，在水池中鸳鸯共浴。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肢体便已经表达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