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阴私（权谋布局，重要的情节章）

    林越从昏睡中醒来，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先不说身体的伤痕，单单是昨天下身那些疯狂的收缩和颤抖就让他的肌肉超出负荷，被过度使用产生的肌肉乳酸经过一晚上被分解吸收，但是他的臀腿依旧酸软无力，4号玉势又重新戴回到体内，前后各一枚。

    早餐的时候，他跪在韩泽身边，一张中式矮几上放着几样容易消化的食物，屁股被打到紫红，中度肿胀至少要三天才能消，一想到要连跪好多天，他就觉得心里苦哈哈。

    相比起林越的虚弱来，韩泽就相当精神奕奕了。

    “阿越的体力还是很差，基地传回的报告里，说阿越的10公里越野成绩是40分钟呢，我很怀疑测试的真实性”韩泽偏头看着一颗后脑勺，林越正慢吞吞的喝着一碗白粥。

    “先生，阿越的成绩现在只会更好，是先生体力太惊人了”，咽下一口白粥，林越声音清冷，显然一门心思扑在吃上。

    “阿越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韩泽拿餐巾压压嘴角，漫不经心地问到。

    “意思是，不该废弃人却废弃，那么谁都可以废弃；不该薄待而薄待，那么谁都会被薄待。越是进用迅速的人，罢退也会很快”，林越眨眨眼，偏头看韩泽，“先生喜欢孟子，说这是统治之道，基地的训导师让我背过很多遍的”，语气里带些傲娇。

    韩泽心情很好地笑出声，“你倒是背的好，没有白跪着抄那么多遍”，韩泽挑眉，基地的训练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因为背挨过多少打，罚过多少遍抄写，他倒是会说，三言两语，好像学的轻轻松松似的。

    林越托大被戳破，只能讪笑，低头喝粥。

    韩泽与林越今天出门，要去蓝星军部开会，两人都换了带军衔的军装。韩泽父亲突然离世，谭家是主使，但同时也与军部有关，韩泽掌权七年间（韩17－24岁间）（此时韩24，林19），尽管军权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的手段还是过于稚嫩了，而且军部的老狐狸各个心机深沉，彼此之间利益有相互勾连，姻亲关系复杂，韩泽一直能察觉到，军权时刻都会脱离的不安全感。内奸混入其中，情形尚不明朗，一直让韩泽如履薄冰。一年多前，韩泽终于借着韩家传统，让林越以近臣身份进入星际蓝军军部，有机会扩编了部分高级军官的编制，分摊了高级军官的一部分权柄，让这位年轻的掌权者终于把持住了一些实在的权力，微微松一口气。随着韩泽在军中权利的扩张，势力对抗更加微妙，终于也是要到了进一步收缩军权的关键时期了。

    早餐的轻松在二人上车之后，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两人心知肚明，每一次的军部会议，都是暗流汹涌，因此两人内心均是暗暗重新盘算那些复杂的关系。

    军队权利，无非两样，钱粮和兵力，蓝星军队采取的是分封制，兵力由地方抽调，分属地方，钱粮却是中央财政，抽中央而补地方，让韩家的精气不断被蚕食。随着韩家的势力不断扩大，历代家主显然已经逐渐意识到这种兵制的隐患，先是用征调高级军官转任地方行政官的方式明升暗降，将部分头脑不清楚的世袭将军由军队任职转为行政职务，再用推恩的方式，允许他们的子女共同世袭官职，将行政职务等级不断降低，这样经历几代，清洗了大部分的军队世袭世家，换上了根基不稳人脉浅薄的普通武官。

    到了韩泽这一代，只剩下西北一个云家世世代代还维持着军爵世袭，现任家主云刹把持着近卫辅星月夜的蓝军二部，将近蓝星三分之一的兵力，卧榻之侧，韩泽隐忍多年。

    韩泽和林越很清楚，云家从外部是很难攻破的，所有坚硬的事物，都要让他们先从里面坏掉。

    林越落后半步跟在韩泽身后，军部的飞艇停靠在平京城中央，林越看着韩泽的军靴一步一步坚定地落步，突然就安定起来，他的家主，远比他想象中要强大。两人身姿挺拔，不露一丝软弱，军中护卫跟随在二人身后。

    踏入会议室，五星以上的全部高级军官已经到齐，对着韩泽和林越起立敬礼，林越在韩泽之后落座，坐在韩泽右手边的位置上。

    韩泽先开口，“云家家主前日进上了云家下一任接班人的人选，云家的长子云轩，我已经允许他以四星中将身份旁听军部会议”，韩泽话音落下，云刹身边的男子起身敬礼，林越看着那位年轻男子敬礼的样子，下眼三白，两眉斜飞，心狠手辣之人。

    韩泽挥手让他坐下，然后又说道“云家次子也递了进上的书奏，请求带一万蓝军军士镇守辅星，诸位怎么看”。

    “镇守容易，军中钱粮都是中央所出，不过是编制变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一万军士，从哪支军队独立出来呢”说话的五星上将，是随着林越一同安排进蓝军的，顺着韩泽的话提出疑问，韩泽态度不明，云家又手握重兵，他不敢擅自揣测，只是稍稍点题。

    “照例云家的子弟已受主君分封，云家人或要入职军中，均应由蓝军二部分派职权”云刹开口，韩泽目光沉沉，眼神晦暗不明。“但是，次子云斐违背家族命令，擅自越级进上请封，云家绝不会分派军士给他，云斐生母自他叛逃那一日已被诛杀，司令不如将云斐交出，我云家立时诛杀，也免了司令纠结，让诸位烦心”。

    韩泽面色不变，“云将军可知道，云斐请求镇守的，是辅星元夜”

    元夜这一颗星，是谭家的金星之后，最有可能开采出黄金原矿的储藏星，谭家与韩家百年斗争，在元夜拼的你死我活，韩家能把持这一颗星，一旦开采出黄金原矿，将意味着彻底摆脱谭家制约，至关重要。

    韩泽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哗然，元夜凶险，整个星际都在向这里渗透军事力量，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即使自己不能独占黄金原矿，那么其他星球也不能拥有，因此这个区域的军士死伤率极高，韩泽父亲死后，原本属于韩家的两个区域，都被侵占，显然韩家在元夜已经失去竞争资格，而这些躺在祖辈军功上的云刹，是决不会主动请求身踏死地的，云家的军队，早就不是帝国的势力，而是云家的私兵。

    “司令，叛出本族的庶子，怎么会对帝国忠诚，况且言语轻狂，元夜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仅凭一万军士就守得住”云刹的眼光扫过周身的军官，他有些惊讶地发现，韩泽在不经意间变动了太多高级军官，这位年轻继任者的势力已经盯上了他。

    韩泽嘴角弯了弯“云家人世代忠勇，云将军过谦了，云岚所掌握的一万军士，在云斐的领导下，于两天前，夺回了元夜的三号、四号矿场标记地”

    林越向身后的安迪示意，全息投影很快展示出元夜传回的战报，云斐和他的亲妹云岚向韩泽汇报元夜目前的情况。

    林越看向云刹，在不知不觉中调动一万军队离开月夜作战，是林越一手操控的，长期潜伏在云家中的暗探，潜伏了七年，在林越足够有实力操纵之后，打通关节将云岚和她的亲卫军带出，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需要大量的隐形飞艇，云刹应该瞬间就会明白是谁的手笔。

    林越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云刹的怒火，以攻为守，云刹一直拥兵自重，但是无论他如何加固自己的堡垒，不主动出击，就只能一直被动。

    “既然云斐已经实际掌握了一支军队，直接变动编制就可以迅速组建一支新军，我认为司令应当给云斐四星中将的衔级，以便巩固蓝星在元夜势力”那位刚刚发过言的五星上将显然很会揣摩上意。

    “那么即日起，授予云斐四星中将衔级，云岚三星中将衔级，统帅元夜一万军士，编制为中央军三部，监军韩枫，授四星中将职衔，随军监督”

    根据林越收集的秘闻，云家的这位公子云斐，还有小姐云岚，母亲其实是林家人，林家的小姐秘密勾引云家少主，韩泽的父亲为韩泽留下一步好棋，林家虽不显赫，但是是诗书鼎盛之家，宗族观念最为团结，云刹年轻时耽于美色，做事不够心狠手辣，恻隐之下留下的“余孽”，竟然成为了韩泽打开云家突破口的关键。

    云刹脸色难看起来，站起身告假，“司令，卑职年迈身体不适，能否允卑职先行告退”

    韩泽挥挥手，云刹施了军礼，转身走出会议室。倒是云轩，面色沉静，还是稳坐在韩泽下首。

    “那么诸位，近日授封韩家次子韩枫，云家长子云轩，庶子云斐，庶女云岚的军令会尽快下发到军中”韩泽不紧不慢，“上一次军部会议敲定的蓝星中央星的军队合并方案，方案细节中央已经研究完毕，近日也会下发，值守在蓝星本部的蓝军一部分、三部分、四部分将合并为中央军一部、中央军二部，元夜镇守军为中央军三部，每三年轮流换防”韩泽宣布之后，忽然就觉得一阵轻松。

    上一次的军部会议，云家所掌握的蓝军二部，成为韩泽撬不动的铁板，韩泽以为蓝星本部的几支军队被清洗之后，云家不敢以一军之力反抗中央，但是云刹甚至说出了，“司令年轻，不懂得军队稳定对于蓝星的意义，蓝军二部镇守多年，擅动二部军队会造成蓝星政权动荡”这样的话。

    韩泽整整两个月都被压在这种被云刹蔑视的愠怒之中，直到林越的计划成功，云刹再狡猾，蓝军二部就算再无行差踏错又如何，他韩泽只要想动，终究还是撬得动。

    林越看着在他面前一直沉静而强大的家主，过去几个月背负的巨大压力，此刻终于解脱了一点，也有些触动。在韩泽的保护下，他可以一直犯错，错了也不过是一顿屁股板子，而韩泽如履薄冰的这些年，在林越还没有能力进入蓝军的那些年，全靠着前任家主的积威勉强维持军中稳定，连元夜原本的镇守队伍全军覆没也无能为力，而他自己单是暗杀就经历了好几次，韩泽一旦犯错，整个韩家都会瞬间覆灭。

    韩家人发起疯来没人拦得住，他们冷静睿智，体力过人，但他们是天生的性虐者，林越又回想起外界对于韩家人的评价，也许这样的压力之下，只有性是他们唯一的发泄出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