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正文④（周崇钟X栗寻；年上 金主包养 狗血）
“今晚可劲调皮了是吧？” 栗寻笑笑不说话，自己爬起来了，举了花洒两人身上的泡沫。 周崇钟先站了起来，拿了浴巾把两个人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现在入秋了，稍不注意可能就会着凉。 “抱。” 周崇钟不含糊的把栗寻整个抱起，自我调侃，“能抱一年是一年了。” “到时候换我抱你。” 周崇钟打了一个寒战，“那画面太美我可不敢看。” 周崇钟把栗寻放床铺上，给栗寻找睡衣，听到背后栗寻啊啾啊啾的声音，把短袖换成了长袖，数落，“着凉了吧。来。” 栗寻乖乖伸手把衣服套上，然后趁机又去啾咪周崇钟，“别以为卖乖有用。”周崇钟把被子给他拉上，“睡觉。” 138 夜里起了风，下了雨，早晨起来气温骤降，看着像是秋天要来的节奏。 栗寻起来周崇钟又不在身边，不过时间也还早，刚七点半。 周崇钟是下楼找两小孩打探情报去的，两小孩信誓旦旦的保证昨天的见面绝对是为周崇钟塑造了光辉伟大形象的。 栗寻下楼的时候又打喷嚏，一看他穿短袖周崇钟就黑脸，“上去换衣服！” 栗寻弱弱争辩，“我就是鼻子痒而已，现在才八月。” “今天只有十七度。” “哦。”栗寻老实的上楼换衣服了。 周崇钟说完，扭头就看到周悠了。顿时尴尬了，他刚才口气会不会太重了些呢？栗寻的母亲就在边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凶了点呢？ 刚才那句话其实可以更温柔点说得。比如，“台风还有冷空气来了，今天降温，上楼换件厚点的外套，小心着凉。”这么说多好啊！ 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啊。 周崇钟想想，还是和周悠解释，“昨晚上他就有点儿着凉，怕等下感冒。” 周悠点头，表示不碍事。 这就算是一个契机，两个人在坐在一起。 周哲礼和周哲元下楼端早餐。 老一辈的都讲究早睡早起，栗寻却有着年轻人的通病爱熬夜爱赖床，周悠也不是没说过栗寻，可是栗寻仗着周悠疼他，不会对他说重话，一直就赖着不改。久而久之周悠也就不管他了。而且栗寻的成长过程中缺乏父亲这个角色， 现在看着周崇钟接过管教栗寻的棒子，周悠还挺乐见其成的。 栗寻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 栗寻坐到周崇钟的边上，周悠的边上被两小孩包围了。早上主食依然是咸粥，其实栗寻觉得管它叫海鲜粥更恰当。 “婶奶奶你尝尝这个，栗寻哥可爱吃了，他一次能吃三大碗。” 这辈分不对吧。 一开始栗寻只注意到辈分，到后面发现两小孩但凡要推荐周悠吃点什么，总要加上一句“栗寻哥可爱吃了，他一次能吃XXX。”就绝望了，整的他好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 栗寻麻木的喝粥，嗯，这是他的第三碗了。 139 饭后，两小孩知趣的把时间留给栗寻。 栗寻和周悠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栗寻默默给周悠剥猕猴桃的皮。 两小孩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堂哥送来了一箱猕猴桃，红心的，倍儿甜。 半晌，周悠看着栗寻身上穿着的外套笑了，“他连你穿什么都管吗？” 栗寻抬头，把剥好的猕猴桃递过去，讪讪，“管啊。” 周崇钟管他吃，早餐一定要吃，尤其是上班那几天；管他穿，天热脱衣天凉添衣；管他睡，没什么事晚上九点半差不多就收拾准备睡觉。周崇钟似乎觉得，他作为这段关系中年长的一方，有义务有责任为自己引导接下来的道路。 让周悠看到自己被周崇钟呵责，栗寻觉得特别特别臊得慌。但他还是出口为周崇钟解释，“他是担心我感冒。不是真的在凶我。” “有人管着你，挺好的。为你好的好，就要听进去。” 然后栗寻换了一个，他给周悠剥橘子。 “你自己吃吧。” 看着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讲的样子，两小孩又蹿出来了。 值得一说的是，昨天晚上周哲礼特地出门剪了个头发。今天是清清爽爽的。为了让周悠记住他清清爽爽的模样，他一个劲的往周悠面前凑。周哲元和周悠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黏糊糊的。两个人拿着画册和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上去还好厉害好正式的样子。 周哲礼挤不过周哲元，接过栗寻剥的橘子和栗寻聊天。 “栗寻哥你之前做什么的？” “有在公司的法务部呆过，也有接网拍。” 周哲礼叨叨，“那你别和我家老头说你接网拍。” 周悠闻言抬头，接网拍怎么了吗？ 栗寻挑眉，他去接网拍的事情周崇钟是知道的呀。 “恩？” 周哲礼揽住周哲元对着两人炫耀，“囡囡长得好看吧？” “嗯。” “真奇了怪了，我们双胞胎，小时候一起歪瓜裂枣。”周哲元翻一个大白眼，从周哲礼手中挣脱开来坐回周悠的边上，对着周悠撒娇。 “谁知道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走路上等个红绿灯都有自称星探的上来。切，囡囡真想红用他们捧？” “我家老头这方面特保守，就护崽的老母鸡，他特别受不了有人拿着我妹的照片咳咳，被他看到他分分钟暴走。” “囡囡平均一天一封情书。” “老头说生我妹一个他操碎心，寿命十年。”周哲礼打量一下栗寻，不吝啬夸赞的语言，“现在再加一个你，嗯，再少十年八年的吧。哎呀呀，不过终归还是婶奶奶的功劳，基因好。” 周悠在边上笑，这孩子嘴巴真甜。 周悠打趣，“那一直这样减寿命可不行，以后谁陪着我家栗寻呢？” 诶，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周哲礼卡壳。 “我们啊。”周哲元接的很快，“而且爸爸说过，等年纪再大一些，栗寻哥事业也稳定了，可以找代孕生小baby啊。男孩女孩都行，到时候我们就是哥哥姐姐了。” 啊？周崇钟有和两小孩说过这些？栗寻尴尬的打岔，“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婶奶奶，咱们下午去郊区好不？这几天天气没那么酷热，边上的农家又正好养肥了一批猪羊。” 栗寻脑海中显现出一行字，磨刀霍霍向猪羊。 “可以啊。”周悠应下了。 140 到达边郊是傍晚的事情了，边上农家乐的院子里面已经有不少孩子在追逐打闹了，还没走近就听见一连串的哈哈的笑声。 周悠现在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不能久站，周崇钟给他搞了一个轮椅坐。 周悠不掺和到烧烤中去，她就在边上笑着看小孩子们打闹。 羊肉牛肉猪肉串都已经用小竹签串好了，周哲礼和熟悉的朋友们互相用身体碰撞着打招呼。 烧烤架上已经有滋滋冒油的肉串，烤串的人给肉串翻面，然后往上面撒孜然粉和辣椒粉，“辣点，再辣点。”周哲礼两眼冒光，那诱人的香味已经扑鼻。周哲礼直接秋风扫落叶的全部都掠夺走了，留下烤串主人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周崇钟和栗寻在这边生火，炭一直烧不起来。栗寻以手为扇但没用。突然起了一阵风，火苗嗖的蹿起来了。周崇钟眼疾手快的把栗寻往回拉，“脸不要贴那么近。” “知道了知道了。” 那火苗嗖的又熄灭了。 “先吃先吃。”周哲礼把掠夺来的肉串做人情分了，“你这样不行啊，你得把它立起来。” 栗寻让位于周哲礼，周哲礼拿着钳子把炭块三三两两挨着，中间漏出点缝隙，咽了肉鼓起腮帮子往里头呼呼吹气，火苗很给了的，一排都燃起来了，烧的炭块黑里冒红光。 栗寻服气了，把架子摆上去，然后把生肉放上去。 “拿刷子刷一下油，要不会黏住。”周哲礼咬着肉串口齿不清，“还会焦掉。” 周崇钟假公济私，“让哲礼来吧，他比较熟练。我带你去这边上逛逛。” 周哲礼，“？？？” 周崇钟拍他的肩膀交代他，“好了叫我们。囡囡你去和他们交代煮点面，这家的面不错。” 周哲元上去搭把手，放了一些素菜上去烤。 141 小树林幽静，地上全是树叶，被阳光晒得脆脆的，踩上去就是咯吱咯吱。不过小树林这边也离人群很近，所以周崇钟和栗寻没有手牵手，栗寻在前边走，周崇钟在他后面几步远慢慢的跟，两人虽说也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但两人真的很少这样衣衫整齐的独处。 栗寻心里头是有些慌乱的，小鹿乱撞，他故作自然的咯吱咯吱踩树叶。踩着踩着就往后蹦，慢慢的和周崇钟平齐，周崇钟牵住栗寻的手，栗寻正常的走路。 “不玩了？” “也没什么好玩的。太幼稚了。” 周崇钟捏捏栗寻的手，栗寻也反捏他的手，然后两个人又放开。 在床上的时候周崇钟把栗寻当爱人，但平时他真的就把栗寻当做自己小孩子一样。和周哲礼或者周哲元没什么差别，他能够用相当包容的心态去看待栗寻的所有作为。 “这段时间又瘦了。” “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我吃成这样。”栗寻比划一下他现在的两倍宽度，“才觉得我不瘦？” 周崇钟失笑，“那就太胖了。” 栗寻看周崇钟，突然觉得周崇钟好像变高了些，不对，明明昨晚上还没这感觉的。 栗寻下意识的就去瞄周崇钟的鞋子，发现周崇钟的后鞋跟涨了那么些高度，他趁着周崇钟没发现他的小眼神之前赶紧移开眼，然后忍不住的笑。 这么开心？周崇钟瞅他，看来以后要多带栗寻出来走走。男孩子嘛，总要多点见识的。 142 等到周崇钟和栗寻逛完小树林后，这小院子里面连小舞台都摆上了。舞台上有男孩子在边弹吉他边唱歌，他是周哲礼的好兄弟，台下的周哲礼相当捧场的为他吹口哨热场。 他们也就有能耐烤些易熟的肉串，像大个的鸡腿什么的，就交给农家乐的服务人员帮忙烤。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之后，身上一身烧烤味。 周哲元就提出她要和周悠去边上做spa，泡泡温泉揉揉肩背什么的，周崇钟同意了，让周哲元要回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让司机去接。周哲元乖巧的应下。而周哲礼早不知道蹿到哪个人堆里面没影了。 周崇钟和栗寻则散步回小木屋。 春宵夜短，周崇钟想抓紧时间再促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 143 小木屋又是独门独院。 木屋是用纹路美观，色泽柔和的松木建造的，里面很暖和。 周崇钟和栗寻并不care身上的烧烤味，直接就摸着亲起来了。 窗边，周崇钟抬高栗寻的脚，栗寻另一只脚弯曲着，勉强算是一字马。但是周崇钟发现一个特别伤自尊的事实——哪怕他垫脚，他也不能把他的宝剑插进准备好的剑鞘里面去。就差那么一点点！ 栗寻还在因为拉筋而皱眉闷哼，没有注意都这个情况。周崇钟当机立断，飞快的又抬起栗寻的另一只脚。 栗寻只觉得整个身子往下坠，他手下意识的抓住后面的柱子，仰头看着周崇钟。 他的后背抵着圆柱，他的双腿被周崇钟握在手里。 栗寻抓着柱子，攀着撑着让自己身子高一点，周崇钟手上也用力，慢慢的两人视线平齐。 “不……不不。”栗寻想要抗议这个姿势，但是周崇钟已经慢慢的推挤进去了。 周崇钟游刃有余，一边抽插一边反问，“嗯？” “这个位置……”栗寻的手一直扶在背后的圆柱上，“啊…啊…啊，没有……啊，你慢点。着力点。” 栗寻的脚已经缠上了周崇钟，绞紧他。 “你挺会找着力点的啊。”周崇钟一下又一下的挺腰。 栗寻的手犹豫着，身子前倾，揽住周崇钟的脖子，他现在就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攀附在周崇钟身上。 姿势是有些滑稽的，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 栗寻完全挡住了周崇钟的视线。 栗寻的脚掉下去，周崇钟抽出性器，上面沾着亮晶晶的粘液。周崇钟拍打栗寻的臀部，栗寻转过身跪在地上，腰下榻，屁股上翘，手撑着地板。 周崇钟的手扶在栗寻的胯部，把他往后拽，并没有玩什么九浅一深，每一下都往最深处撞。 周崇钟在床上是有点怪癖的，比如他爱拍打栗寻的臀部，听着栗寻的呜咽，他总觉得这算是一种对他男性能力勇猛的认可，比如哪怕他和栗寻之间有年龄差，不过他也还是可以带给栗寻以快感的。一般时候用手，有时候会用皮带。不过比栗寻想的要好很多，他一开始觉得周崇钟是个sm爱好者来着，会玩滴蜡之类的。 幸好幸好，周崇钟的怪癖止于打屁股。有时候打的过分了还上药，比栗寻还操心屁股的承受能力。 144 房间里充斥着肉体交媾时啪啪啪的声音。 周崇钟的手指又摸到前面乳头，捻着往前拉。 栗寻撑着的那双手在抖，他摇着头哆嗦着发出沙哑的尖叫。 “疼……” “想在这里穿个环，到时候挂一串铃铛，动起来的时候就会叮铃铃响。” 栗寻仰头。 这个姿势让他凹出脊柱沟还有腰窝，周崇钟趴上去吻，又痒又麻的感觉就像若有若无的电流一样蔓延至全身。接着是下面已经浮现出红巴掌印的屁股，周崇钟咬他，那真的是非常微妙的感觉。 疼，但是可以忍受，并且期待着。 周崇钟突然大力啜，栗寻手一软，手肘磕在地板上。 “啊啊……” 周崇钟再次顶入，口气微微有些急躁，“翘高一点。” 周崇钟脸长得很平凡，但身材却相当不错。综合起来妥妥飞过及格线。而那物也是非常的狰狞，不管被进入几次，每一次栗寻都觉得是被层层的拨开，被迫着去感受上面的每一次跳动。 “被顶的很爽？”周崇钟故意撞着同一处。 “嗯嗯嗯唔啊……”栗寻嘴里溢出暗哑的呻吟。 周崇钟把栗寻的手拉拽到后背，一手钳制着，一手去掐栗寻的脖颈。栗寻的脸紧紧的贴着地板。在两个木板块之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中间脸上被压出痕迹来了。 “啊……唔……”只剩下破碎的喘息声。 145 栗寻泡在浴缸里，周崇钟把打好的沐浴露细沫抹在他身上，又站着给他冲水。 洗好之后栗寻站出来，周崇钟给他丢了块浴巾。栗寻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 周崇钟的手滑到臀部，切入到臀瓣里面。看着自己大半手掌都没入的样子，周崇钟亲昵的蹭着栗寻，“虽然不能玩乳交，但是玩个臀交还是绰绰有余的。” 栗寻站起来，把浴巾丢到一旁，嗔怪，“为老不尊。” 周崇钟把手放水里，然后甩甩水珠，装模作样的抠耳朵，“这个词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能不能换个词呢？”周崇钟揶揄他。 栗寻低下头，凑过去，吐字清晰，“老淫贼。” 周崇钟手托在栗寻的屁股上，一用力把他整个抱起。栗寻惊呼，揽紧周崇钟。周崇钟抱着栗寻出去，脚一抬踢开门，栗寻摸着他的头发笑骂暴力，没几秒后就被丢在床铺上。床铺软，栗寻还蹦了蹦，他拉过边上的床单着遮住自己的身体。但很快床单就被周崇钟抽走，周崇钟抬高栗寻的双腿再次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蹭着栗寻的臀缝。 臀缝似乎比肉壁还要敏感，那里皮肤是相当滑了。 在这里蹭那无疑就对照着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的假话。”所以栗寻真不觉得周崇钟会一直在外边蹭，哪想周崇钟是真的想来一场臀交，当真就一前一后的蹭起来了。 蹭的栗寻浑身都痒，不知道该哭该笑，发出控制不住的呻吟。时而妖媚时而低沉。 “腰部抖的很厉害呢。” 这样子的侵犯让栗寻一直没办法高潮，他的阴茎就一直是半硬的。不能说这是一场性事，这更像是一场调戏。 “快停止吧。” “啊，说什么了吗？” 可以感觉到臀缝已经周崇钟铃口渗出去的液体而变得湿漉漉，周崇钟的顶弄也开始变得强有力。 “啊啊” “这声音真的相当好听呢。” “进来吧，啊，进来啊” 在栗寻断断续续的请求声中，周崇钟突击他的后穴。 那一瞬间仿佛是电流席卷全身，让栗寻战栗不已，脑海空白。 “太强烈了啊……” “怎么哭了呢？” 栗寻觉得耳朵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周崇钟的话像是从远处飘过来的一样，听的不真切。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去绞紧周崇钟，拉着周崇钟更靠近自己，和周崇钟胸贴着胸。 周崇钟压着他，“要怎么做呢？” “操我，干我。快一些。” 周崇钟抹去栗寻眼角的泪，激烈的顶撞着栗寻。那种破空而来的快感和痛感，带给栗寻难以言状的刺激感，他的阴茎陆陆续续射出精液，他们两个发着吼叫。 146 外面淅淅沥沥下了雨，小年轻们在雨中玩乐。可后来雨越下越大，大家也就散了。 周哲礼找不着人，自己一路跑回去。 木房的隔音效果比城区那套别墅要差些，栗寻的声音简直是丝丝入耳。 周哲礼听的面红耳赤。 一个是自己大家长架势摆了十几年的老爹，一个是平日里说话温和的栗寻，没想到床上两个人居然能这么火热放肆。 周哲礼看过毛片，但他不喜欢日本的，觉得叫的太尖太假了。他会比较喜欢欧美的，感觉叫起来自然些。 啊啊啊，胡乱想些什么。十三四岁也是躁动的年纪，周哲礼一边听着墙角，一边赢了。他赶紧的往脸上扑冷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逃离到一楼。 下台阶的时候没留意踩空了，屁颠屁颠的，幸好下面铺着毯子。 周哲礼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揉着屁股。 在栗寻之前，周哲礼还真不觉得男人原来也可以叫的这么勾魂夺魄。不过栗寻那颜……周哲礼想如果以后有一个颜值和栗寻差不多的同性来勾搭他，他没准还真会啪一场。 啊啊啊，他是直的直的啊。 147 好像声音停了。 周哲礼再上楼。 周崇钟和栗寻也胡闹不动了，真冲洗后上床了。 “外面什么时候下雨了？” 栗寻帮着收拾，“没注意。”他屁股上有一道道痕，周崇钟全部都铺好床之后招呼着栗寻趴过来，给他上药。 “疼？” “刚才还好，现在有点。” 周崇钟和栗寻两个人靠在床板上，各玩各的手机，偶尔交谈几句。 “叮咚。” “老头，我觉得你们有时候还是得要收敛一点的。你要注意到家里面是有未成年人的。” 周崇钟有些下不来台，倾斜手机屏幕不让栗寻看到，“你不是要玩通宵吗？” “这不是下雨吗？”其实是小伙伴们说今天累了一天，先休息，明晚再通宵。 周哲礼很委屈的，吧嗒吧嗒的敲键盘，“我也就算了，能体谅您老十几年没有性生活的痛苦。” 谁告诉你我十几年没有性生活？周崇钟心里翻白眼，觉得儿子戏有点儿多。 “泰迪一旦解封日天日地我懂。” 这话什么意思？小年轻又出新词了？ “但是也得看场合吧。” “我是懂你啦。但囡囡还有您老的丈夫娘会怎么想？” 周崇钟这才被吓到了。 他这边一直敲栗寻也探头过来看，然后也被吓到了。 “囡囡回来了？” 不可能啊，周哲元回来会和她说的，就算他不说司机这边也会和他交代一下的。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啊。 “没有，就是给您做个假设。万一呢，对吧。” 栗寻这心更过山车一样。 “这小子太坏了是不是？” 栗寻忙不迭的点头，“太坏了！” “要怎么弄？” “扣他零花钱！”栗寻是说着嘴上爽的，不想周崇钟很是赞同，“好。以后不给了，让他捡破烂去。” 148 周悠还有周哲元在按摩的时候，有一位按摩的师傅夸了周哲元一句小姑娘长的真的很标志，周哲元笑笑说了声谢谢。周悠注意到周哲元面对这类的夸奖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在回去的车上周悠就和周哲元谈起了这个话题。 周哲元靠着她，“太多人说了，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很害怕。” “怎么了吗？” “在学校其实还好，最多不过是递情书或者告白什么的，但是有时候逛街遇到的社会上的人，就觉得很可怕。他们会当着我的面说我长的很漂亮啊要我给他们联系方式啊，还有些根本不管我就在场就和同行的人说一些比较低俗的话，就很反感和恶心。会一直盯着我的胸和大腿，有的时候还会尾随，就很恶心很反感。”周哲元和周悠说这些平时憋在心里面的话，“而且有时候我和朋友一起出去，然后他们就说我好看没有说我朋友，搞的我们两个人都非常的尴尬。” “栗寻小的时候也经常会这样，我记得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被初中的一些女生堵在厕所要求处对象。” “后来呢？”周哲元追问。 “后来换学校了。”周悠回想，“都是些半大的小孩，哪里知道什么是处对象呢，就是看他长的好看，欺负起来哭了也好玩。” “家里有他小的时候的照片，小的时候长的非常的精致，那会儿家里条件相对来讲也还不错，对他的打扮也就比较上心。他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哭了整整有半学期，后来才知道幼儿园的老师们总爱捏他的脸颊，爱说些过界的玩笑话。小孩子敏感，当真了就哭了。” “随着你自己自身素质还有交往的圈子的提高，这类低素质的人你见到的就会越来越少。你可以自己选择自己交往的圈子。” 外面的雨敲打着车窗，朦胧一片，周悠把周哲元衣服上的褶子抚平，两个人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时候周哲元举高了伞撑在两个人的头顶上，周哲礼站在门口接他们，两个小孩簇拥着周悠慢慢的上楼。 叽叽喳喳，欢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屋子。 149 从郊区回来周悠的精神面貌好了很多，但是复查的结果并不容乐观。周悠倒是比栗寻乐观的多，她安慰栗寻说现在就是多活一天赚一天，不要愁眉苦脸的。看着丧气。可是话说完栗寻看上去更难过了，周悠干脆不管他了。 周崇钟是又忙起来了。 两小孩原本是打算出国去游学的，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和周悠一起看看书，画个画，说说话，拍拍照，在小花园转转。 周悠有人陪甚至还驱赶着栗寻去工作，还是周崇钟出来说有些工作在家里也可以，不一定得出去，周悠才不再提。 一转眼就要开学了。 这一天周崇钟回来，栗寻正在给花花草草浇水，他站在有护杠的台阶上，周崇钟站在台阶下。栗寻很专注的浇水，一抬头被周崇钟吓了一跳。 “来，张嘴。”周崇钟拿着一小块饼递到栗寻的嘴里。 栗寻“啊”。 饼不大，一口一个的大小。 “好吃吗？” “好吃。”栗寻咀嚼着，“是什么？” “传统手工月饼。” 栗寻算时间，“中秋节又要到了？” “是啊。” 他们一个在台阶上弯腰，一个在台阶下仰头。 年轻的眼里是倾慕，年长的眼里是包容。两个人眼里均有沉沉的爱意。 突然就听到照片咔嚓一声，相片直接洗出来了。周哲元拍的，周哲礼拿着去邀功。周崇钟手搭在周哲礼的肩膀上，拥着小孩回屋，边开玩笑，“我还蛮上镜的嘛。” “爸爸你这段时间和栗旬哥在一起，感觉越来越年轻了呢？” “是嘛？”周崇钟摸周哲元的脑袋，对着周悠说，“带了些月饼回来，都是好油好料做的，比外面卖的好，有好消化的，先吃几个。” “嗯。” 周哲礼拎着那盒饼放在桌子上打开挨个分，周崇钟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就交代，“这过几天就要上课了，该预习的要预习啊。” “好的爸爸。”这是周哲元。 “哎呀我们的学习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这是周哲礼。 “你好意思提？当时第几名考进去的？还有初中第一次摸底考，全年级六百多名也好意思考出来？总共都不到八百个学生吧？” 周哲礼做鬼脸。 “你皮给我绷紧点。”周崇钟喝栗寻倒的果茶，觉得气顺了一些，“同学之间也要好好处，以后都会是资源。” “切，我会是他们的资源。”周崇钟这血压又要高了。 “牛皮不要吹上天！” “老头你就瞧着吧。” 150 周崇钟的小家庭十几年来都没有女性长辈这样的角色，周悠在的这段时间恰好就填补了这样的角色。 周哲礼心思是比较多的，一开始他对周悠有礼貌，那是基于栗寻的母亲，又是长辈，起码的礼仪。但是就相处几天时间，他就真的特别想亲近周悠。 周崇钟对他们也好，但是他生来就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再加上又是男人，工作忙，对生活小事他是不会留意挂念的。但周悠不一样，她生来细致温柔，会很耐心的听两小孩讲话，会注意到小孩子日常的饮食和一些日常小事。 有一天周哲礼约了朋友去爬山，那山不出名，没有被开发，山路都是前人自己摸索出来的。下山的时候周哲礼脚滑，幸而抓着树枝才被出什么大事。但是手掌还有小腿都被划破了。 周哲礼一瘸一拐的回来，因为担心被周崇钟呵斥自己钻房间里面上药。但没一会儿就被周悠发现了，她细心的给周哲礼上药，一个药上完周哲礼整个人通红通红的。 “害羞啊？”周悠打趣他。 “没……没有。”周哲礼说话都结巴了。 “下次要注意些啊，多危险呐。” 周哲元就更不用说了，她和周悠特别对眼缘。周悠会和她一起画画，设计衣服裁衣服，做手工等等等等。 周哲元经期肚子痛，周悠给她调制了一瓶怀姜糖膏。怀姜的辛辣黑糖红枣的甘甜，一开始喝不习惯味道，但喝几口后就觉得肚子暖暖的。周悠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导着周哲元该怎么对待女性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简而言之，周悠也凭着自己的人格魅力相当好的融合进孩子之中，甚至于高一的入学典礼，两小孩完全抛弃了周崇钟，全部都磨着周悠去看去开。 151 ?九月流逝，十月即至。 周悠的身子越来越差了，那种也许第二天就会再也见不到周悠的恐慌萦绕在这个家中，但是没有人敢说破。两小孩下课了就往家里赶，格外的珍惜和周悠相处的这段时间。 今年国庆中秋碰在一起。 周家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家族了，四世同堂，一百来号的人，平时不会特地聚在一起，这种节日都会回山里老家。原本周崇钟是想着今年就在小家里过得了，但周悠一开始就和栗寻商量过了，提前和周崇钟这边过，然后中秋那天希望栗寻陪她回趟娘家。 周悠娘家那些兄弟姐妹都是不错的，不算大富人家，但周悠需要用钱那段时间也都是十来万十来万的借了，也来照顾了。大家感情都挺好。 栗寻自然是同意的，周崇钟也没什么话说。就给他们备好了访亲走友的礼品让他们带回去。 一切都是这么安静宁和，所以当栗寻发消息给周崇钟周悠走了的时候周崇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152 入殓之前周崇钟没找到机会和栗寻独处，栗寻在舅舅阿姨们的帮助下处理着周悠的后事。 周悠入周家的墓。 周崇钟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拜送告别，栗寻回敬。两个孩子哭成泪人一样，去的时候眼睛就已经是肿的了。 一套仪式做下来已近中午，而后火葬。火葬场亲人们又是哭着一片，周崇钟寻着空档抱了栗寻一下，就觉得栗寻又瘦削了些许，也是心疼。 “有我呢，啊。”周崇钟拍栗寻的背，给栗寻以安慰，但栗寻在他这边没缓多久又被叫走了。 火葬完后是将骨灰土葬，栗寻留了一抔装在细小的玻璃瓶里，其余盖棺定钉。 山下，两个小孩，和周崇钟坐在车里等。 周哲礼问周崇钟，他很难得的态度端正的管周崇钟叫爸爸。他说，“爸爸，我看到今天栗寻哥看了你很多次，我觉得他是希望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能站在他的身旁，安慰他或者说给他一个支撑。但为什么你不能站在他的身边？” 周崇钟说的很残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规矩，我们必须都要去遵守的，我不能去破坏它。我今天站在栗寻身边，不符合规矩。哪怕我们两个关系就如同世间任何一对普通的夫妇。” “是因为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吗？”周哲礼忿忿不平。 “是。”周崇忠叹气。 周哲礼是有些生气的，他不服气，他质问周崇钟，“您现在身处这样的位置，你还要在乎那些人的话吗？” 周崇钟没有生气，他很冷静的告诉周哲礼，“哪怕我现在身处在这个位置，我也还是必须去在乎这些东西。我必须受控于社会根深蒂固的这个框架之中。你说的别人，对我们来讲是陌生人，确实可以置之不理。但他们对栗寻来讲，是和他有血缘羁绊的亲人。他会在乎你口中的别人的言论。他在乎，我就受制。你明白吗？” 周哲礼似懂非懂，但到底没有和周崇钟争论。 周哲礼和周哲元提前让司机送回去了，周崇钟在山下静静的等。 一直到傍晚，天色渐暗，最后一批人才从山上离开。 栗寻谢绝了舅舅阿姨们让他去家里的邀请，亲人们也只当他想一个人静静，没有再强求。 栗寻绕过了众人上了周崇钟的车。 车内静谧，周崇钟揽住栗寻的肩膀。 “我没有妈妈了。”栗寻说。 周崇钟拍拍他的肩膀，在栗寻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更用力的把栗寻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在车厢里什么都没说的坐了半个多小时后，周崇钟才开车回城。 夜灯初辆，车来车往，周崇钟的车子就这样汇入车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