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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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结束后，维克多让人叫住了诗切，说有话要和她谈谈。诗切在新闻上见过维克多，不过亲眼看比照片更为英俊。维克多应该比看上去年轻，只是为了一些事情忧愁，看上去有一点疲惫和衰老。 “参见陛下。”诗切屈膝，双手扶住裙子，做出淑女的礼节。 “诗切小姐，你很优秀。”维克多说。 “多谢陛下赏识。” “我找你，其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请讲。” “伊丽莎白是卡莱琪唯一的继承人，但她不思进取，家庭教师们都感到头疼。所以，我能邀请你到王宫做她的老师吗？” “可是我从来没教过学生……” “那些老师都教过很多学生，却对她束手无策，我相信你不是一般人。” “那我愿意为陛下效劳。” “周末的时候来辅导伊丽莎白就好了，你也可以住在伊丽莎白隔壁的房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让人提前安置。” “是，陛下。” 诗切始终优雅而从容，还带着一份超越年龄的成熟，这大概来自于她母亲的教育。人被分成三六九等，比如平民和贵族，而贵族之间也有大贵族和小贵族之分。沃斯通克拉夫特也是老牌贵族，但他们的领地偏远而贫穷，因此诗切也被嘲讽为“乡下来的穷丫头”。 特安利郡的人口约占卡莱琪王国的七分之一，但总收入和人均收入只能排到倒数第三和倒数第一。特安利郡位于王国的东南边疆，西边还有两个同样平穷的小郡。东南三郡在人们的印象里是游离于王国文明之外的不毛之地。 卡莱琪王国西邻亚顿帝国，南边则是几个小国，再往南就是埃蒙若帝国。卡莱琪王国北边濒海，北部地区是沿海的平原。沿海城市带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首都坐落于内陆的河岸，在全国的西北区域。 其实首都的气候远比特安利的气候更为宜人，至少太阳光没有那么热烈。诗切在宫廷女官的指引下，在阳光的簇拥下，第一次走进了卡莱琪的王宫。诗切对王宫的风景无甚惊讶。若论华丽和讲究，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府邸同样不差。 多年之后，伊丽莎白还是会记得今天。阳光透过诗切亚麻色的卷发，闪烁着美妙的光泽。即使女贵族当中美女如云，伊丽莎白还是忍不住多看诗切两眼。进屋后，诗切摘下遮阳的帽子，向王和公主问好。 “伊丽莎白，她是诗切·沃斯通克拉夫特，你的新家庭教师。”维克多说。 “诗切小姐好。”伊丽莎白说。 “我比殿下大不了多少，您叫我名字就好了。”诗切说。 “诗切，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伊丽莎白说。 “诗切小姐，以后就麻烦你了。”维克多说。 “是，陛下。”诗切说。 诗切看到了，那个在电视上保持着优雅君主形象的人，其实可以纵容女儿的小淘气，内心深处依然带着亡妻离去的伤悲。无论身居何位，都不过是人，也都有人的感情。 因为诗切年轻，伊丽莎白对她生出一种亲近，问道：“你今天要教我什么？” “我要教的大概是我以前学过的内容，已经做了一些教学规划，但不是在今天开始。伊丽莎白，除了学知识，现在你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诗切看着伊丽莎白如同天空般清澈的蓝色眼睛，看着她如同瓷娃娃版的白色肌肤，还有那金色的扎起来的头发。她想，这样美丽的少女不应该陷于忧愁与愤怒的情绪当中。她值得整个世界的爱与善意。 “我想玩。”伊丽莎白说。 “想玩什么？室内的还是室外的？”诗切说。 “外面太晒了，室内游戏就好。” “好啊。” 老诗切一直都对诗切严格教育，她希望女儿能成为最优秀的淑女。诗切很少有游戏的时间，尤其不能在室外玩太久以免晒黑皮肤。作为王国的唯一继承人，伊丽莎白还是这么爱玩，她真是幸运。 伊丽莎白让侍女拿出了一副风景油画大拼图。画框放在地毯上，旁边是一大盒拼图碎片 伊丽莎白盘腿坐在地上。而诗切双腿交叠，坐在她的对面。伊丽莎白说：“这个够玩很久。” 诗切找出拼图的边缘碎片，挨个拼在旁边。不一会儿，两个人基本拼完了最外层，只是有两个碎片似乎没找到。伊丽莎白拿着碎片比对图案，那幅绿色为主的池塘画，很多碎片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伊丽莎白感叹：“诗切，你玩过这个图案的拼图吗？” “没有，我只是按照感觉拼。”诗切说。 “你真厉害。手指那么长，指甲也漂亮，还很聪明。” “谢谢。” “多安会给我讲故事，你有喜欢的故事吗？” 诗切没想到伊丽莎白这么快就换了话题，在脑海中思索，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一个答案。她说：“我喜欢的故事有很多。” “很多故事我都不喜欢，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 “有些传奇也不一定是假的，比如国王、将军、骑士什么的。” “世界上没有美人鱼。” “你是说小美人鱼爱上王子的故事吗？这是个悲剧。” “小美人鱼应该杀了王子。” “如果你是小美人鱼，你会杀了王子然后回到海底？” “不，我会杀了王子然后和邻国的公主在一起。” “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那老师喜欢这个故事吗？”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我本来有一个最幸福的真实故事可以讲，但是女主角去世了，幸福的故事就不幸福了。” 诗切猜到伊丽莎白口中所指，说道：“至少曾经的幸福都是真实的。” “诗切，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下午茶。” “可是拼图还没完成。” “噢，我不想玩了，”伊丽莎白又对侍女说，“把碎片收起来。” “先别收。都拼了这么多，随便放弃也不好。我等会儿过来拼。”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