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脱衣麻将在线阅读 - 你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一个让我如痴如醉的吻。我几乎不敢相信,

你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一个让我如痴如醉的吻。我几乎不敢相信,

    " 好,等事情明白了,我再通知你也行!" 余辉说完,关了手机。

    我这里一颗心可就提上了,哪有心思睡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和余辉通完话,我又去拨苏姐的号,可是再也拨不通了。我知道,苏姐是肯

    定出车祸了!

    二十分钟后,我一直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我忙打开问:" 余辉,怎么回事?

    " " 什么余辉?姐夫,你在等谁的电话?" 原来电话是许朵打来的,吓我一跳。

    " 哦,是许朵啊?我在等一个电话,以为是他呢!" 我笑着说," 有什么事

    吗?" " 妈妈说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我们明天过来,叫你把厨房收拾一下。

    " 许朵说," 你等那个余辉做什么?他好象是你同学吧?" " 刚才苏姐好象出车

    祸了,我正等他给我消息。" 我说," 虽然和苏姐做的是生意,但我还是应该关

    心一下她的,你说对不对?" " 嘿,姐夫,你的事我不管!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到时你自己去看看。我挂了,免得占了线,他打不进来。" 许朵说。

    许朵挂了机,我已经等不及,再次拨通了余辉的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

    都没人接。我耐着性子等,好歹等来了余辉的声音:" 哥们,苏姐受伤了,等会

    给你电话,这时我正往医院赶呢!" 余辉很快就挂了电话。苏姐果真出事了,我

    一下子就呆了。

    6。第36则

    月日

    爸爸、妈妈和许朵今天果真很早就来了。

    我跟你说昨晚来看我们的苏姐出车祸了,我想去看看,你点头支持我去,妈

    妈听说公司老总昨晚来看过我们,回去还出了车祸,也很是支持我去看望,而且

    一再强调,我们虽然是小百姓,可别失了礼数,礼品要尽可能别寒酸。

    得了你们的支持,我便乘车往苏姐住的医院赶去。

    苏姐住在离她家仅仅两条街的急救中心。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余辉说的找到

    她的病房。

    我到病房的时候,几个医生和护士正好从里面出来。我问了问苏姐是不是住

    这里,得到他们确认后就进去了。

    余辉见我进去,笑着道:" 你小子倒来得挺快的啊!" 我没有回余辉的话,

    几步跨到病床前,着急地问:" 苏姐,你怎样了?" 苏姐头上缠着绷带,脸色不

    太好,不过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她见我来了,淡淡地笑道:" 小萧,昨晚还是我

    去看望你老婆,今早就换成了你来看望我了,这真够讽刺的了!" 苏姐能说得这

    么轻松,我想,她大约是没有大碍的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 苏姐,没有大碍吧?伤得重不重?" 我关心地问。

    " 不知道怎么样了,你问阿辉吧,医生肯告诉他也不肯告诉我!" 苏姐笑着

    说。

    我便把眼睛转向余辉,余辉便清了清喉咙道:" 苏姐头部受了点轻伤,伤得

    重的主要是大腿,粉碎性骨折,看样子得好好地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听

    说她大腿粉碎性骨折,就自责开了:" 苏姐,都怪我,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也

    不会出这事!" 苏姐便笑:" 小萧,我出车祸只怪我自己不小心驾驶,关你什么

    事啊?别埋怨自己了!昨晚从你们那里出来,我便心神不宁,就知道要出事。到

    虹桥十字路口时,见车辆稀少,我竟然闯了红灯!你说我该不该出事?好在我和

    那辆被撞的车的速度都不快,不然,我这条小命怕都交阎王那去了呢。其实,我

    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给阿辉打电话,我住什么医院你们到现在恐怕都不

    知道呢,呵呵!" 我见苏姐并不怪我打了电话,心里反而不好受。我倒是希望她

    能骂我一顿出出气、泄泄愤,这样我的心里还好受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会有这种想法,不知道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其他。

    " 阿辉,你回避一下,我想和小萧说点事!" 苏姐突然对余辉道。

    " 好!" 余辉应道,他疑惑地看了看我,迟疑地走出了病房。

    " 小萧,来,到我这头来,来,坐下!" 苏姐恢复了她作为一个情人的本色,

    变得可亲而暧昧了起来。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脸。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便有些不太光

    泽,眼角的皱纹很明显,眼袋也显得松弛,脸颊没有红晕,有些白得过分。

    " 把手给我,小萧!" 苏姐望着我道," 让我握着你的手和你说话。" 我把

    手伸给她,听她说:" 小萧,你昨晚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啊!" 我有些意外,迟

    疑地道:" 苏姐,我给你上什么课了?" " 你对你妻子的感情啊!你对她太好了,

    你抱着她靠在床上的样子,太温馨了!以前樟楠也那样拥抱过我,但那是我们都

    没病没灾的时候,那只是甜蜜浪漫,却少了温馨宁静。在你们面前,虽然只站立

    了短短的十来分钟时间,但我仿佛看见了你们走过的所有的风风雨雨。我知道,

    我在你们之间,不经意间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我在车上就一直质问自己,

    我一直想着要凭我的本事保护你,可是,我对你会有这么好吗?我能给你像你给

    你妻子那样的爱吗?我显然不能!以前,我以为我很强,我要给我爱的人一切,

    保护他不受伤害。可是,一场车祸却轻易地就摧毁了我的狂妄!我发现,我需要

    的不是要保护别人,我需要的,恰恰是别人对我的保护!小萧,你猜,出事那一

    瞬,我想到的是什么?" 我为难地笑道:" 苏姐,我怎么能猜得到呢?你想的是

    什么?" " 说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苏姐道," 那一刻,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要

    如何拽紧你,别让你从我手心里飞了,而是要放弃你,给你自由!" 我紧紧抓住

    了苏姐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堵住了我几乎就想哭出声的嘴。但我眼中

    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已经在放肆地流泻了。

    " 小萧,你干吗流泪啊?特感动吗?" 苏姐笑着问,接着又叹了口气道,"

    小萧,你说我到底该结束以前强加给你的一切可耻的买卖呢,还是要继续我们的

    见不得光的关系?我到现在突然发觉,自己以前那样做,是不是错得有些离谱?

    " 我咬紧了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我既怕继续我们的关系,因

    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了结,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渐渐恢复正常的你。我又怕

    中断我们的关系,一方面苏姐能给我工作,给我金钱,能够让我有余力给你治病;

    另一方面她更能给我快乐,弥补我生理的缺失。

    " 小萧,你说话呀,你说,我该放弃你吗?" 苏姐见我久不说话,催促了起

    来。

    我嗫嚅道:" 苏姐,我,我觉得你最好放弃——" 苏姐疑惑地看着我,怔怔

    地道:" 小萧,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叹息道:" 这样对你、对

    我,都是好事!" 苏姐默然地闭上了眼睛,像在极力思索什么,嘴角抽动了好几

    下。好一阵过后,她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我道:" 小萧,说完全放手,我

    怎么都舍不得。不过,在我还没恢复前,你是自由的!" 苏姐做出这个决定似乎

    很难,说完这句话,她又闭上了眼。

    听得这个消息,我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说实在话,我正不知道这个春节该

    怎样在苏姐和你之间周旋呢,苏姐能够暂时放我一马,我可真得感谢这场车祸!

    69。第37则(1)

    月日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了,年夜饭后,爸爸、妈妈要给我们小辈发红包。妈妈准

    备了三个红包,一个给她的二女儿许朵,一个给她的大女儿你,一个给她的女婿

    我。边给边说些吉利的话,祝福许朵毕业找个好工作,祝愿你早日康复,祝愿我

    工作顺利。我们也都回祝两位老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家子其乐融融。许朵

    接过红包,便要打开,妈妈道:" 许朵,今年连出两件大事,妈给你的压岁钱少

    了点,来年一定多给!" 许朵便不再打开,悄悄揣进了衣袋里。

    我从衣袋里摸出了早已为许朵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她道:" 许朵,我和你

    姐姐祝你学业有成,创业顺利,吉星高照!" 许朵接过红包,笑嘻嘻地道;" 姐

    夫和姐姐给的一定少不了,我要当面验收!" 我连忙制止道:" 许朵,今晚别看,

    明天一早打开,得个惊喜,来年一年都喜气洋洋的。别看!" 妈妈也说:" 对,

    今晚就先留个悬念,明天一早揭晓!" 许朵疑惑地道:" 姐夫,不会因为太少不

    好意思吧?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就想知道你给了多少!" 我含笑道:" 许朵,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等明天开吧。明天凌晨零点,也就几个小时而已,呵呵!

    " 许朵不再坚持,笑道:" 就依你,春晚结束时,你放爆竹我开红包,嘻嘻!"

    " 就这样了!" 我说,心里嘀咕,但愿爸妈厌恶春晚节目或者坚持不下去,早早

    睡觉,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红包里的东西!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爸爸、妈妈果然坚持不住,早早地就睡了,你身体弱,

    也先睡着了,只剩我和许朵守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节目。同院的三家先后燃放了

    烟花爆竹,我也到院子里去,要点燃辞旧迎新的巨响,将过去一年的晦气炸个烟

    消云散。

    许朵跟着我到院子去,说要在我点燃爆竹的时刻打开红包。

    我点燃了爆竹,在爆竹的炸裂声里,硝烟弥漫,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硫磺味。

    许朵打开了妈妈给的红包,高兴地道:" 一百!" 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中感

    慨,许朵成熟了,去年妈妈给一千块压岁钱,也没见她这么高兴过。

    " 看看姐夫和姐姐有多疼爱自己的妹妹——一张纸?姐夫,你也太抠门了吧?

    " 许朵笑道。

    屋外只能借屋内漏出的一点光线看清纸张的颜色,看不清纸张的内容,难怪

    许朵要惊奇。

    " 不过,只要是你们给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许朵说," 姐夫,写的什么

    呀?" "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 我笑着说," 看了不要尖叫就是了,刚才燃放爆

    竹,爸爸、妈妈和你姐姐肯定都已经被吵醒了的,省得他们疑心!" 许朵疑惑地

    拿着那张纸进屋去了。不一会儿,爆竹燃放完毕,我也跟着进去。一进屋,便看

    见许朵站在灯下,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纸,拿着纸的手剧烈地颤抖。

    她果真没有发出尖叫。

    她的眼里,正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我见许朵这样,知道她已经惊呆了。便上去提醒道:" 许朵,走,和我一起

    去给那三家拜年,别傻站着!" 许朵这才回过神来,揩了就要流出来的眼泪,收

    了红包,温顺地点了点头。

    我收拾了拜年礼品,逐个给三家邻居拜年,说了些祝愿病人早日康复,祝贺

    大家新年快乐的话。拜完和许朵回来,到屋檐下时,许朵拉住我的手道:" 姐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笑笑说:" 许朵,我说过,你要要的,我就是上刀山下

    油锅,我也要给你!好好保管这笔钱,像我保管你给我的手机一样,知道吗?"

    " 知道了,姐夫!" 许朵哽咽道," 姐夫,如果许晴不是我的亲姐姐,我一定会

    把你夺过来!可是,她是我姐姐,我只有祝愿你们白头偕老了!" 我摸了摸她的

    头,叹息道:" 许朵,好好把握命运,千万别再被命运把握!——进去吧,外面

    冷!" 大年初一,我想去给还在医院里的苏姐拜年,跟妈妈商量,她表示赞同;

    和你说了,你也没意见。

    到病房门前,正要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便扑鼻而来。这股混合型香

    味让人感觉进了春天的大花园,眼前仿佛能见到盛开的各色鲜花。我知道,苏姐

    的那些年轻的经理们来过了。

    我敲了敲门,余辉便在里面应:" 进来就是,门没关!" 我推开门进去,见

    余辉坐在苏姐床头凳子上,正耐心地削着苹果,果皮呈环状绕在他腕上,绯红的

    颜色格外温馨柔和。我怔怔地看着余辉腕上的果皮,有一阵感觉像进了这家伙的

    家,而床上躺着的,就是他曾经的老婆。

    苏姐躺在床上,见我进去,嘻嘻地道:" 刚才阿辉还说你不懂得人情世故,

    说你不会来看我呢!阿辉,这次你可没说中!" 余辉笑道:" 谁知道这家伙今天

    竟开了窍呢!想是苏姐调教得好,才几天不见,呵呵,都知道给老总拜年了啊?

    喂,哥们,你是最后一个来给苏姐姐拜年的经理,不会来得急连礼品都忘了带吧?

    " 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空着手!我居然把买礼品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我一时

    尴尬不已。

    苏姐笑道:" 小萧,能来就好,什么礼品?上次不是买过东西来看我么?快

    坐会儿,别听你这同学的乌鸦嘴瞎嚼!" 余辉笑道:" 哥们,去买吧!" 我还真

    就出去买,刚往门外走,就被苏姐叫住了:" 小萧,别走。阿辉,你回避一下,

    我和小萧说说话!" 余辉这才闭了他那张鸟嘴,把果皮扔进垃圾袋里,将果肉递

    给苏姐,回头朝我咬牙切齿地做怪象,然后悻悻地出门去了。

    我回过身去,羞愧地道:" 苏姐,真不好意思!" " 小萧,别在乎这些虚套!

    阿辉也就一说,你们是同学,你还不知道他那张乌鸦嘴?" 苏姐笑着道," 来,

    过来,过来坐下。" 我到余辉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欠着身子去看苏姐的脸。

    不知怎么的,我对苏姐的脸始终很感兴趣。她今天化了淡妆,脂粉施得恰到

    好处,既掩饰了脸上的斑痕,又不显得浓艳。化过妆的苏姐恢复了她迷人的魅力,

    而她身上的幽兰香,更是冲破刚才那股混合型香气对我的嗅觉的笼罩,直扑我的

    鼻端。

    " 看什么呢,这么仔细?" 苏姐嫣然一笑道。

    " 你化过妆?" 我惊奇地问," 你活动不方便,自己怎么化呢?" 苏姐羞涩

    地笑着,红了脸道:" 是阿辉帮我化的。她叫小艾把我的化装品送了过来,我说

    不化,他不肯,硬要帮我化,化好了让我看,嘿,这家伙的技术还真不错!" 我

    没想到余辉还有这本事,更没想到这家伙心这么细,耐心这么好。心里赞赏之余,

    一想到那家伙拿着粉扑在苏姐脸上轻拍慢扑,我又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气。当我

    发现自己竟然吃余辉的醋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

    苏姐继续说;" 小萧,出事那晚,是你打电话叫余辉的?" " 是的,我当时

    离不开,只好找他了。" 我说。

    " 他当时在做什么?" 苏姐问。

    " 这很重要吗?" 我问。

    " 不重要,就这么一问。" 苏姐淡淡地道。

    " 他,他在男人喜欢的地方。" 我说," 他一听到你出事了,就急匆匆地来

    了。" 苏姐眼神定了定,突然道:" 小萧,我们结束吧!" " 苏姐,你说什么?

    " 我惊讶地道。

    " 我们结束吧!" 苏姐重复了一遍。

    70。第37则(2)

    我的心猛地一阵刺痛,脑子里立即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呆愣了好一阵,一动也不动地僵直身子坐着。

    " 小萧,小萧——" 苏姐叫道。

    我在苏姐的叫声里回过神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感觉很难接受,惊讶

    地望着苏姐,艰难地道:" 苏姐,你,是不是反悔了?你要结束我们的关系,我

    可没、没钱还你呀!" " 谁要你还啊!" 苏姐笑道," 给你的那些才几个钱?就

    算是我给你妻子的礼物吧,你别憎恶它们就是了。不过我要声明,那是给你妻子

    的,因为她太漂亮了,连老天都舍不得她,怜惜她!呵呵,小萧,在你们身上,

    我看到了我自己的未来。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追求属于我自己的,放弃不属于

    自己的了!你说得好啊,我都这岁数了,还不好好找个男人依傍,我偌大的家业

    都挣来做啥?" " 苏姐,你真的这么想?" 我欣喜若狂地道," 你不会是在哄我

    吧?" 苏姐浅浅一笑道:" 小萧,我以前太钻牛角尖,认为男人对我好,都是冲

    我的钱来的,所以一直找不到满意的人。这两天心静,我仔细想了想,我是不是

    有些先入为主了呢?我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想得好一点点呢?是不是有个人一直在

    我身边,默默地关注着我,而我却视而不见呢?直到那晚躺在他怀里,我才猛然

    发现,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原来是他?" 我明白她口中的" 他" 指的是谁,心

    里有一种摆脱桎梏的轻松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我清楚地知道,现在

    是摆脱苏姐束缚的最佳时机,忙劝她道:" 苏姐,他一直都对你忠心耿耿,而且

    很有经营头脑,正是你的理想伴侣呀!人生苦短,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放弃不属

    于自己的,应该是你这样明智的人能够想得到的呀!" " 小萧,你知道我说的是

    谁?" 苏姐笑着问。

    " 你难道说的不是阿辉?" 我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

    " 唉,就是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是什么!我也算阅人无数了,可是临到自己

    头上时,就看不准了,往往看不见问题的实质。也许这次车祸,最大的收获,就

    在于看清了我自己吧!我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不是保护别人!" 苏姐悠悠地说,

    " 昨晚,当我被人们从变形了的汽车里救出来时,我第一眼便看见了他!他抢过

    来,抱起我进了他的车,便飞一般地往医院开。我的腿痛得厉害,不住地呻吟,

    他就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不时地拍着我,让我坚强些。那时,我就想,我需要他

    的保护!当我从手术台上下来,沉沉地睡醒过来,看见他俯伏在床沿,我就做了

    一个当时自己都想不到的决定——我要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但我又好害怕,怕

    最终得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无穷的祸害。小萧,这么多人,我最想听你的意见,

    我和你之间虽然有不光彩的买卖关系,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而你,我也觉得你是

    真诚的,我相信你会为了我好而给我好的建议的,你说是吗?" 被人信任是幸福

    的,它能像一缕春风融化寒冰,温暖人心。但被信任又往往是痛苦的,痛苦来源

    于你不知道该为信任你的人做些什么。我不知道该给苏姐做怎样的建议,只好说:

    " 苏姐,我还是那句话,放弃不属于自己的,把握属于自己的。一段情,属不属

    于自己,自己应该最明白!" " 小萧,这个道理我已经明白了,我要想听你对阿

    辉的意见。" 苏姐急切地说," 你是他的同学,你觉得他怎样?" " 我对余辉的

    了解其实是浮浅的,没有进入过他的内心,不适宜做什么建议。" 我真诚地道,

    " 苏姐,我帮你侧面了解一下他的心思,好不好?" " 那就拜托你了!" 苏姐笑

    道," 我们之间的事,他知道么?" " 苏姐,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的过去?" 我问,

    " 如果他在乎,他还是你要找的人?还是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 呵呵,小萧,

    你说的也是!" 苏姐说," 你这就出去问问,问实在了,我听你的消息。" 我笑

    了。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突然被搬开的感觉真的不错。

    我站起来,出了病房门,见余辉并没在病房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好

    打他手机,知道他在楼下的花园里,便说有事找他,叫他在花园等我。

    余辉果然在花园里等我,见我去了,老远就嘻嘻哈哈地道:" 她还要你按摩

    吗?浑身的伤,按摩可不是玩儿的哟!" 我上去擂了那家伙一拳,笑道:" 你小

    子这两天找到了好差使!好了,苏姐的护理就交给我了,你一边凉快去!" 余辉

    一下子愣在那里了:" 苏姐这样说的?" 我噗嗤一声笑道:" 我说的!" " 你说

    的不算!" 余辉笑道。

    " 那以后的陪护任务就他娘的交给你了!" 我装着不耐烦地道。

    余辉立即做出无辜至极的样子道:" 哥们,你知道过节一家团聚,我就不想

    啊?你狠不狠呀你!" " 小子,服侍老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争取得到的事,你小

    子居然可以推辞?说实话,你小子想不想陪护?" 我半正经半开玩笑地道。

    余辉四下望了望,道:" 哥们,你是不知道,我那晚是从小姐肚皮上下来就

    赶去现场了,你他娘的说说我想不想陪护她!"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嘻嘻笑道:

    " 既然你小子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他娘的把服侍她的差使当作受罪,还要挖空

    心思让给我?" " 哥们,我不是说过吗?她不让动真家伙啊!我是男人呢,受得

    了吗?真是!" 余辉愤愤地道。看样子这小子对苏姐对他的不公一直耿耿于怀呢。

    " 现在给你机会再亲芳泽,就看你敢不敢了咯!" 我笑道," 你要觉得服侍

    她委屈,我叫另外的人来,你看怎样?" " 你小子敢另外找人,我他娘宰了你!

    " 余辉瞪眼道,"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眼,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

    老刺激我,老当电灯泡!" " 喂,死鱼,我哪刺激你了?我哪当电灯泡了?我没

    怪你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倒得意了哈!" 我恨恨地道," 有什么真实意图就他娘

    的直说,别和我吞吞吐吐的,省得哥们猜得头大!" " 我说萧可呀,你说我喜欢

    这么一个比我大六七岁的女人,我好意思说出口吗我?她一直把我当性奴,你说

    我还敢说吗我?本想趁她这次出车祸献献殷勤吧,你小子却偏又插进来!娘的,

    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 我呵呵笑道:" 你小子自己早不给我说,你可别怪我

    当电灯泡!要怪只能怪你家伙自己!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安排人了,但要罚你小

    子去帮我买点营养品,——别他娘瞪眼看着我,你今天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我回去给苏姐说,你小子暗恋着她呢,说不定你小子的事就成了!" 余辉笑着道:

    " 小子,你要敢说出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呵呵笑道:" 你小子就等着美

    吧!快去!我上楼去了!" 我再不肯停留,径直上楼去了。

    等我如此这般地跟苏姐一说,苏姐脸就红了。苏姐红了的脸看上去很美,嫣

    然如乍开的玫瑰。我感觉她此时特像一个小女人,温顺中带着娇弱,再不像以往

    那种风风火火的巾帼形象。

    女人,巾帼形象固然很有一番美的情趣,但是娇弱更能让男人心动,我以为。

    以前你老是一副巾帼的样子,搞得我有时怕怕的,倒是现在你的弱不经风的样子,

    更让我怜爱有加。

    余辉今天特听话,果真就替我买回了营养品,还气喘吁吁地冒大气。我一看

    那形象就忍不住想笑,不过我只是朝苏姐示意性地笑了笑,把余辉叫到病房外吩

    咐道:" 小子,想向苏姐表白,你他娘赶紧抓住时机!动动你上面那蠢脑袋,别

    他娘只知道动你下面那脑袋!不出意外,我敢断定,就这个春节你就可以把他搞

    定!我他娘的走了,你好好思量思量吧!" " 你小子倒是说清楚啊,你说的什么

    跟什么呢?" 余辉似乎没听明白。

    " 你小子还不明白?苏姐对你有意思了,就看你小子怎么表达了!我操,都

    他娘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人教?" 我说完,也不管余辉如何在那里发呆,回病

    房向苏姐告了别,急匆匆便往楼下去了。

    离开医院,我心里有一种获得自由的无穷快感。

    搭乘公交,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如飞的感觉。头顶的车厢变成了一望空阔的蓝,

    身边拥挤的人们也变成了茂密的树林,车厢里本来混浊的空气似乎清醒得跟原野

    里的风一样,倒驰的建筑,给我无穷腾飞的欲望,我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展开

    了翅膀,而且迅捷地冲向了蓝天……

    我没有想到,我和苏姐的关系竟然会这样结束,这似乎很不可思议。我甚至

    觉得,我和她的噩梦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就像一个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还

    没有充分展开,怎么可能就结束了呢?我不敢相信!

    但这又明明是苏姐亲口对我说的!难道会是在做梦?

    不管怎么说,结束总是一件好事!

    经历好事,人总是忘形的。我似乎忘记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比如自己和苏

    姐的关系既然结束了,就应该把自己手里能够还给她的东西还给她,以便巩固这

    个结束。

    但我没有!

    71。第3则(1)

    月日

    这个新年似乎好事总是伴随着我,正所谓否极泰来。经过正月这十多天时间

    的艰苦训练,到今天,散元宵时,你已经能够自己翻身,能够自己坐立,能够把

    话说得跟原先一样了。唯一让人不能释怀的,就是你双腿的力量仍然很弱,还不

    能下地行走。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够行走还说不准,但只要你坚持练习,重新学

    习走路,离站立行走那一天就总是不会远的。

    这期间我多次到医院去看望苏姐,每次去时,余辉都在。公司早就上班了,

    他们便都在医院办公。余辉的情况特殊一些,很多事要他亲自到场处理,但他操

    控下属的本事大,老有时间在医院。我明白这家伙正在打一场攻坚战,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