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傅青山对自己看上的东西有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偏偏他又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失控——他是个理智的变态。

    ——

    第一次见到林潮，是在医院。

    林潮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脸色苍白，神情又绝望，傅青山当时是到医院去看谢知洲的，却在旁边病房的门口看见了林潮。

    林潮面上的表情，是医院里家属们一贯的悲戚，并不突兀。

    那个时候，林潮已经算很能隐忍了，一双眼憋红了都不肯落下眼泪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抬头逼着让眼泪倒流回去。

    傅青山刚好从电梯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林潮隐忍的表情。

    薄唇抿的死紧，只剩下道青白的一线，强忍着不落下的眼泪聚在眼眶将落未落。

    傅青山硬了。

    他想看见这小孩因为情欲而出现这种表情，他想舔掉林潮的泪水，打破他的隐忍，将他调教成自己心仪的专属情人。

    性器狠狠的在小孩的后穴进出，想看他因为承受不住而后仰的脆弱的颈脖，他将把猎物的咽喉握在手中，掌握他的呼吸，给予他痛苦与欢愉——

    他将会给他以窒息的强烈快感。

    傅青山骨子里有狩猎者的嗜血和残忍，他喜好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更倾向于让猎物主动送上门来。

    所以他选择等待。

    等待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他调查了那间病房里躺着的人，并且有意无意的放出消息说自己可以帮助他，给病房里的那个人换一个肾脏。

    在一个天光大亮的上午，在傅青山故意晾了小孩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他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傅青山站在落地窗边抽烟，光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清晰且深邃。

    “你叫什么？”傅青山转过身上上下下轻佻又放肆的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青年。

    林潮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圆领短袖衫，锁骨随着愈发沉重慌乱的呼吸声而起起伏伏，凹陷分明。

    林潮避开傅青山的眼神:“……林潮，先生。”

    傅青山咬着香烟靠近林潮，看着林潮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得急促，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傅青山微微眯起眼睛低头轻嗅林潮脖颈处的味道，薄唇若有若无的轻碰，感受着唇下皮肤的战栗和紧绷柔滑。

    “傅先生。”

    这种时候了，处于绝对劣势的林潮仍然强迫自己冷静，把颤抖的声线尽力压平。

    “嗯？”

    林潮将握着什么东西都右手缓缓举起来，傅青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仍然半眯着眼在他耳畔呼吸。

    林潮将掌心的刀片缓缓捏到指尖，刀尖抵在傅青山脆弱的脖颈处，却在即将刺进去的时候被傅青山反手握住了手肘。

    狮子缓缓睁眼，从一只温顺的大猫变成了一只极具杀伤力的猛兽。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林潮手一抖，小刀便“当啷”一声掉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在阳光的反射下亮的刺目，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自讨苦吃。

    林潮盯着地上的小刀，现在，他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傅青山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捡起了那把小刀，绕在指尖轻轻转了一圈儿握在掌心，偏头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你就拿这个来结果了我的性命？”

    林潮颤栗的更厉害了。

    他没有想杀人，只是为了防身，他早猜到傅青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只是想伤了他，好让自己逃走，并不想背上法律官司。

    傅青山收了笑，逆着光冷漠的俯视着林潮，他命令道：“跪下。”

    林潮抬眼去看傅青山。

    傅青山的表情他看不清，只有他身上带着积威已久的愠怒让林潮心悸。

    他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现在唯一的筹码被人家发现握在对方的手心里，林潮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林潮越过男人的肩颈往远处看去，青天白日，白昼如灯，让一切污秽之事统统都捧到台面上来。

    “能不能……”林潮有些艰涩的开口，“能不能把窗帘拉上。”

    傅青山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神抬也不抬直接对他说：“滚出去。”

    林潮脸色难堪，涨红了脸颊，脖子也跟着泛红。

    他是人，他有尊严。

    可傅青山此举的目的就在于碾碎他可笑的自尊心。

    林潮动了，他走到傅青山面前，站住了。

    傅青山仍然不理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要么跪，要么滚。

    二选一的选项，林潮无路可走。

    在傅青山的耐心和好脾气终于要耗完的时候，余光便看见林潮动作迟缓的屈膝，低着头跪在了傅青山的面前——

    同样的，他也亲手将自己的尊严，碾碎了跪在地上，臣服在傅青山的脚下。

    猎物引颈受戮，自投罗网。

    在林潮看不见的地方，是狮子对猎物终于落网的愉悦。

    “林潮。”

    这是林潮第一次听到傅青山叫自己的名字，林潮脊背绷着，脊柱弯成一道弓。

    傅青山用两指轻托起林潮的下巴，迫使他隐忍的表情暴露在自己的眼前，语气微冷：“林潮，接下来，如果我问你话，你需要给我答复，听明白了么？”

    林潮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轻声说：“明白了。”

    “林潮。”傅青山叫他。

    林潮没有开口，傅青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打的头都偏了过去，“我刚刚说了什么，重复。”

    林潮眼眶通红，视线盯着傅青山的西装纽扣：“你要问我话，我需要给你答复……”

    傅青山站起来走近他，腹部对着林潮的脸，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好，现在记住了？”

    “嗯……”林潮轻喘了一口气，说，“记住了。”

    “林潮。”

    林潮长记性了，“是。”

    傅青山眼底划过一点愉悦的笑意，说：“起来吧。”

    林潮愣了一下，扶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的站起来，膝盖因为一直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两条腿都在不自觉的打颤发软，林潮却晃了两下，硬是让自己站稳在傅青山的面前。

    这个猎物，他很喜欢，无论是他的隐忍，还是他的倔强。虽然刚刚到命令让林潮的自尊被他踩在脚底，但林潮仍然守着骨子里的清傲，在一些行为上面，林潮仍不屈服于他。

    不过没关系，傅青山善于征服，他要把林潮骨子里带出来的傲骨一一打碎，吞噬殆尽。

    ——这是傅青山教给小孩的第一课，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