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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残酷话语

    “我要出校门。”

    女孩挂断电话,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难得严肃了起来,她凝眉思索两秒,不容置疑的说出了这句话。

    高阑高大的身躯靠着墙,其实他也不过是在校园中和少女撞见,被领到了这里,和陈父陈母说了一句后又被赶到一边,所以到现在没弄清阿青在搞什么。

    但他当然不会拒绝,“好。”很痛快的答应。

    阿青展颜一笑,看起来有些高兴,怕他误会,又补充说,“我一个人出去。”

    高阑,“和你父母有关?”

    “嗯……”

    阿青为难的一笑,才反应过来她不该叫高阑过来,她原来猜测,陈父陈母是那种……特别偏心眼的人,所以本打算以势压人,但电话中又觉得他们并没有偏心太过,反而还让她离高阑远一些,只是一个软弱一个糊涂些。

    说实话,阿青对他们期望值很低,以至对于他们将珍贵的爱和终身的守护给陈青旭,将剩余的钱给阿青的事,她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原谅他们。这时候,让高阑知道她和陈父陈母通过电话反而会成为一种错误。

    但当时……哪里想的到呢?

    毕竟也是能让她假扮成男孩呆在学校里,就为了给陈青旭时间,偷偷转移的父母。

    她这样想,又觉得自己太多虑,只不过要离开这所学校,哪里需要这样瞻前顾后,好像自己是什么珍贵人物,除了沈遥外还会有人记得她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勾住男孩的臂弯,缓缓晃动中想着那位阿姨,开始胡说八道,“也算是吧,因为问他们在哪里被狠狠地骂了,所以心情不好,很想一个人逛逛外面,买一点女孩用的东西。”

    “我可以在店铺外呆着。”大不了和现在一样远远站在一边。

    阿青摇头,坚决拒绝,“不行,我会害羞的。”

    “买什么东西会害羞……”高阑说到这儿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阿青满脑子都是女人,也没理他,“我回寝室拿包,你在校门口等我还是在寝室等?”

    “寝室。”他快速的回答,默认了自己成为了刷脸校园卡的事实。

    等阿青从寝室中走出又是微惊。

    “这是做什么?”

    高阑看见阿青瘦弱的肩膀上一个鼓囊囊的包。

    他提起掂了掂,发现重量也是惊人。

    “这么沉?你不像是想买东西,倒像是去卖东西。”

    “万一出去有意外呢,带东西多方便一些。”阿青绝口不提自己在背包里放了所有认为可能有用的东西。

    在她的计划中,如果真的能从那个阿姨手上拿回父亲所说的钱款的话。她也不用再回这个学校了。拿不到……累就累吧,到时心会比身体更累的。

    高阑那时对她毫不设防,听到这话虽觉得古怪也默认了,送她走到校门口。

    “好了,就这里,你快回去上课吧 。”

    再一次成功的穿过校园,阿青接过书包,隔着一层栅栏和高大的男孩说话,她有些掩盖不住的雀跃,兴奋如火苗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

    高阑不明所以,还为她感到开心,认为少女是被严苛的校园环境给压抑坏了,“我看着你离开,你走了我再走。”

    “啊……”女孩觉得这样的温情很没必要,又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宽容一笑,“好吧。”

    于是她缓缓走出高阑的视野中,“再见了。”对高阑笑,甜美又奇怪。

    高阑不知为何心里一凉,眼皮跳的飞快,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详,他突然从门卫身边跑过,像是一阵风的追上女孩,揽住她的肩膀。

    阿青因此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不明所以抬头问,“怎么了?”

    清澈的瞳孔中凝聚着疑惑。

    高阑缓缓低下头,“阿青,我……”

    唇瓣即将贴上少女的。

    “扑通——”

    一声巨大的响。

    少女受惊的看着高大的男孩在自己面前倒下,她瞪圆瞳孔,对着高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大喊,“沈述,你在干什么啊!”

    这都是什么事!!!

    她觉得头已经开始在痛,手指扶上太阳穴的位置揉搓,一脸的无奈。

    沈述扔下手中的棍子,手腕上的红色线绳随着他的动作动作而震荡起微微波澜,他神色坦然的看着校园内的门卫飞奔而出将昏迷的高阑扶起,他振振有词,“谁让他敢亲你?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

    “和我哥一起扔下我就算了,和高阑在一起?”

    “这次,还有上次他出现在咱们的寝室……这样的人,我打他这一棍不过分吧。”

    “你说呢?”

    女孩特别无语,她恨不得翻一个白眼来展示,不过想了想,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和沈述争辩,于是干脆道,“既然高阑是你打晕了就由你负责照顾,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气不冷不热。

    沈述拉住她,探寻的看着她今日的装扮和鼓起的背包,“你去做什么,晕倒的男孩都不够吸引你?我以为你很喜欢呢。”

    又是这样的阴阳怪气,一如初见。

    阿青急着找人,一把将他甩开,觉得之前对他升起的一点微妙感觉在这样的咄咄逼人和纠缠不休下又一次化为厌恶,昨夜看似平和少年其实骨子里还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你这么认为?”

    “那你就错了 ,我只喜欢你晕倒的样子。”她被焦急感灼烧得满是恶意,残酷的言辞脱口而出,“毕竟没有谁能装睡听着父母决定放弃兄长还深觉是自己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