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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1 诚意(下)

    两个月后,齐凛和赵鹤鸣的婚礼将如约举行。齐相希望这场与旧贵族的结盟可以平息民愤,一切尽量从简,只请了双方亲友和所剩不多的内阁要员。

    两个人会在教堂先完成仪式,随后前往海上餐厅用餐。

    军队准备了3套行动方案,最后决定在前往人工海的必经之路上制造骚乱、射伤赵鹤鸣。

    在确定狙击手位置的会议上,陆霜明又见到了赵鹤鸣。他比之前瘦了一些,眼神疲惫无神。

    散会后,陆霜明叫住了他:“鹤少,有点事求你。”

    赵鹤鸣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神色恹恹:“什么事?”陆霜明两个月来黑了不少,看起来更像个成年alpha了,赵鹤鸣隐约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玫瑰花香,赶紧摸了摸口袋里的抑制剂。

    “我也想去你的婚礼。”

    “别胡闹,”赵鹤鸣捏了捏眉心,像在努力压制着什么,“你老老实实呆在基地,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陆霜明的眼神有些委屈,低哑的声音中带着点哽咽:“赵鹤鸣,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如果他有尾巴,此时已经可怜地耷拉下来了。

    赵鹤鸣有些心软,但还是后退了一步拒绝道:“不行,那就是一个仪式,没什么好看的。”

    陆霜明摇了摇头,灼灼目光中带着说不清的憧憬和遗憾:“我被转运到中央监狱的那天,你给我唱摇篮曲,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脑子都在想,你结婚时会是什么样子。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吧。”

    “你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呢?估计也臭着张脸,像是要去打架。”他低头笑了笑,“你这个人总是假正经,结婚也能搞得像出席联盟议会一样。”

    再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挂上了一行泪:“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那行眼泪砸在了赵鹤鸣的心上,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没什么配不配的,你很好,是我的问题,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陆霜明乘胜追击,泪光涟涟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小算计:“那你怎么补偿我?婚礼过后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赵鹤鸣不知该怎么推辞,他根本没有办法、也不忍心拒绝陆霜明。发情期临近的潮热让他头脑有些昏沉:“可是很可能会被齐家人认出来。”

    “军队有仿生皮肤面具可以用,我扮成别人混在侍卫里,远远看你一眼就好了。”陆霜明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像一个忠实的信徒。

    赵鹤鸣别过了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你去和庄忠湛交接吧,别出岔子。”

    婚礼当天,赵鹤鸣并没有像陆霜明想象中那样穿上婚纱。他只穿了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西服,头戴缀满白玫瑰的花冠,挽着齐凛的手臂,笑盈盈地和宾客们寒暄。

    “恭喜恭喜啊,鹤翎可真是风姿挺拔,颇有你爷爷当初的风范啊!”林首相姗姗来迟,笑容讨好地握了握赵鹤鸣和齐凛的手。

    赵鹤鸣笑道:“首相谬赞了,感谢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改天我和凛哥还要去登门拜访的。”

    齐凛和林首相更为熟络些,没有赵鹤鸣那么恭敬:“林叔叔辛苦了,快快入座吧,我特意给您留了最中间的位置呢。”

    首相脸上谄媚的笑就没停下过,听齐凛这么一说便随引导人员走进了教堂。

    宾客到齐,婚礼正式开始。牧师按流程宣读誓词:“赵鹤翎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直至生命尽头?”

    赵鹤鸣有些茫然地看着齐凛手中的戒指,不自觉地向台下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里站着的陆霜明。他化装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卫兵,此时正微微仰头望向他。

    赵鹤鸣被那目光刺痛,飞快地低下头轻声说:“我愿意。”

    两人交换了戒指,牧师宣布礼成。齐凛轻轻搂住赵鹤鸣的腰,与他交换了一个吻。苦艾酒的味道钻进了赵鹤鸣脑海里,后颈的腺体像被灼烧一样,疯狂排斥着自己厌恶的信息素。

    等他再一抬头,发现刚刚还在台下的陆霜明已经不见了。赵鹤鸣失落地朝齐凛笑了笑,觉得自己卑劣又恶心。

    “劳烦各位前往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辆,依次前往人工海东岸的餐厅,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各国风味的珍馐佳酿,朋友们到达后请尽情享用。” 颓丧了三个多月的齐相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热情地招呼着现场的宾客。

    齐凛和赵鹤鸣站在门客一一恭送着客人,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歇一会了,”齐凛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累死我了,小鹤快坐坐,别累坏了。”

    赵鹤鸣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谢谢。不过一会还要挨桌去敬酒,现在就累了可不行啊。”

    齐凛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戒指:“也是,晚上还有需要体力的正事呢。”

    赵鹤鸣拼命忍住恶心,把手抽了回来:“没个正经。我们也该去停车场了吧,怎么还没人来接我们?”

    齐凛也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叫人来问,突然接到了齐相的电话:“齐凛,首相出了点事,食物过敏,浑身起红疹,还有点哮喘,餐厅附近都戒严了。”

    齐凛低声骂了一句扫兴:“食物过敏而已,有必要戒严吗?戒严了我们怎么过去啊?”齐相也有些焦躁:“首相的安保是最高等级的,正在排查,出一点事我们就要被口诛笔伐。算了,你们绕一下路吧,我让人派司机和保镖去接你们。”

    赵鹤鸣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道:“没事,绕个路而已,只要首相没事就行。”他表面上平静,可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各种可能。任务暴露了?还是他们的情报被高特局窃取了?

    他安抚好齐凛,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联络军队。

    “任务出岔子了?”庄忠湛秒回道:“一切正常,狙击手已就位。但听说你们要绕路走,需不需要变更任务?”

    赵鹤鸣皱了皱眉,心里莫名觉得不安:“原定银海路狙击手撤退,随车警卫保持高度警惕,暂时不要行动。”

    交接的人姗姗来迟,冲他俩点头哈腰一通赔罪:“两位少爷不好意思,事出紧急,还委屈两位了,银海路现在戒严了,我们只能先从金沙路绕过去。”

    他引着两个人上车,嘱咐司机道:“开稳点,从金沙路绕过去。”戴着警帽的司机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接到命令了。”

    赵鹤鸣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震,陆霜明怎么会在这里?后视镜中闪过了司机的脸,正是陆霜明乔装过的那张脸。赵鹤鸣瞬间如坐针毡,齐凛就在他旁边,敞篷婚车后面还跟着齐家的一辆安保车,陆霜明究竟要干什么。

    赵鹤鸣又急又怕,却没办法问陆霜明,只能先联系庄忠湛。

    “任务终止,陆霜明不知道怎么成了我们的司机,我没办法和他说话。车从金沙路走,让人在路边埋伏好,万一有特殊情况优先保护陆霜明。”

    “什么?这小子疯了吧!”赵鹤鸣咬了咬嘴唇,按灭了屏幕。

    齐凛正在他旁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赵鹤鸣左耳进右耳出,一边敷衍着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车开出了大教堂,他们后面只有一辆车护送,上面坐着齐家的保镖和一个高特局的人。事发突然,金沙路偏远又狭窄,齐家事先没有安排保卫力量。

    车子驶出了市区,周围行人建筑越来越稀少。赵鹤鸣问道:“还有多久到餐厅啊。”陆霜明戴着联盟统一的警帽,此时看不太清表情:“前面还有两公里就进金沙路了,很快了少爷。”

    话还没说完,车子像是硌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巨响,陆霜明摇下窗子往外看:“好像撞到什么了。”

    齐凛面色不郁地问:“怎么回事……”话音还没落,枪声就在他耳边炸开了,陆霜明佯装探出窗子检查,实则飞快地抬枪射爆了后面那辆车的车胎。

    本来还在疾驰的随行车骤然减速,里面的人反应也很快,掏出枪也瞄准了他们的车胎。

    “我操,什么情况!”还不等齐凛回头看清状况,陆霜明一脚油门踩下去,狠狠拉开了和后面那辆车的距离,后面的几发子弹打在了保险杠上。

    赵鹤鸣在枪响后马上摸走了齐凛放在座椅上的手机。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飞快地输入:“杀了后车那几个人,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

    信息还没发送出去,陆霜明就打了一个急转弯,又冲着后车车轮补了一枪,那辆车终于踉踉跄跄地停下了。

    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大声尖叫着避让,齐凛正在慌乱地找着手机:“我爸是齐诚冽,你别冲动,你别冲动。”

    陆霜明额头上冒着晶莹的汗,优哉地转着方向盘,嗤笑道:“你爸是天皇老子都没用,联盟的皇帝也该换人做了。你们两个,过来一个当人质。”

    齐凛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冷静些,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肯定能帮你的,你不用这么极端,你放过我们,什么都好说。”

    赵鹤鸣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按下了发送键,终于松了一口气:“钱还是人都好说,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杀了我们也没用。”

    陆霜明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赵鹤鸣:“可我的雇主和你们有一些私人恩怨。别废话,谁过来?”

    齐凛一把按住赵鹤鸣的肩膀,惊慌又恐惧地说:“他来,他来!你放过我,不管你雇主是谁,我都能给你更多。”

    赵鹤鸣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凛哥……你……”

    后面响起了警笛声,附近的警察接到了命令,已经跟上他们了。

    赵鹤鸣弓起身跨向了前座的副驾驶:“我当人质,你放了他吧。他身份贵重,齐相饶不了你的。”

    陆霜明偏过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像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幼狼:“好啊。”

    后面的警车跟得越来越紧,有人拿着喇叭在后面大声地警告。陆霜明皱了皱眉,举起枪顶住了齐凛的头:“吵死了。”

    赵鹤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车内弥漫着一股尿骚味,齐凛涕泪横流地向他求饶:“求求你,不管是什么恩怨都是我的错,我妻子已经给你当人质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霜明就扣下了扳机,血雾喷涌而出,赵鹤鸣忘记了言语,怔愣地看着齐凛血琳琳地倒向了后座。

    风吹掉了陆霜明的警帽,他蓬松的头发沾上了血,但很快就干了。他望向赵鹤鸣,吹了个口哨,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技术不好,见笑了。”

    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齐凛的血把赵鹤鸣头上的白玫瑰染红,一直流到了他脸上。

    陆霜明摘下赵鹤鸣头上的“红玫瑰”,别在他襟前,轻浮地挑了挑眉:“新婚快乐,小寡妇。”

    后面的子弹擦着边飞过,陆霜明的左臂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低骂了一声,冷淡又凶狠地盯着后视镜中的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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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陆:我委屈,我好难过 ,求求你,哭唧唧

    小陆:哈哈,老子装哒!

    (放心小鹤只是被齐凛亲了亲,就当被猪蹭了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