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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梦醒时 四(姜蔷薇篇)/第八十五章 爱是妒忌

    她打开房间的门,紧张而迫切的走了进去,来到男人的床边,借着窗外黯淡的月色,她重温阿瑟的睡颜,俊朗坚毅的五官平静舒展,透着一份与世无争的安然。雪夜的荆棘丛,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立即被男人明亮的黑眸吸引,温暖、沉静,蕴含着不张扬的力量,凝望着它们感受到能安抚恐惧的魔力,冻僵的身体也不再疼痛。

    她还想再次看见它们。

    “阿瑟?”女人的声音很轻,在确认他是否睡着。

    男人没有动静,从鼻腔发出低沉的呼吸,应该睡的很熟。蔷薇解开衣扣,轻手轻脚脱掉衣服、裤子和鞋袜,她羞涩的盯着男人,脱下内衣,抿着嘴唇,钻进男人的被子里,侧身倚在坚实的右臂旁边,不敢用力,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肋骨断了三根。男人体温很低,又或是她身体燥热,被子里没多久便生出湿热水汽。

    困意袭来,女人的睫毛轻微颤动,勉强保持清醒,眯起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闪烁着点点幸福。她想起父亲说过,野生动物只有在安全的地方才能入睡,而她只有他在身边睡觉才会觉得安心。也许她只是他养的一只宠物,他对她的宠爱不是爱情,蔷薇再天真单纯,也不会一再误会爱与宠爱。如果他不能爱她,她强求也是徒劳。

    再多爱他一秒就好。她闭上眼睛,手掌抚上男人裆部,轻柔抚摸。做过爱的女人不能再做回天真烂漫的少女,即便这其中有过不幸的经历,在她遇到他时,想要深入触碰他的渴望从体内苏醒。

    她惊讶男人很敏感的硬了。阿瑟也想做吗?蔷薇欢快的坐起身子,把他的裤子褪了下去,坚挺的性器弹出来,威严而性感,它有与生俱来的征服女人的能力,令她痴迷。她张开嘴伸出舌头,舌尖舔掉顶端溢出的透明黏液,细细品味爱的味道,目光变得迷离。阿瑟……她默默的呼唤他,渴求他的欲望越发强烈,光溜溜的身子滚烫得暴露在空气中也不感到一丝寒冷。她坐直腰背,跨坐在他身上,下体贴住阴茎轻轻摩擦,触感黏腻湿滑。

    阿瑟,我做的对吗?她羞涩的望着他的睡脸,压低小腹,拘谨的穴口抵住龟头,血液搏动的触感不知来自他还是自己,心脏越跳越快,她学着男人,双手分别抓住两个臀瓣用力向外分开,阴唇被扯开,紧闭的阴道口跟着打开,敏感的内壁贴紧炙热的龟头,自发的吸允吞咽硕大的阴茎。“啊……阿瑟!”她笔直的朝男人身上坐了下去,身体结合,难以言喻的快感伴随被阴茎打开、撑满阴道的异物感一点点充盈女人的肉体。

    一双手托住她的臀部,阻止她进一步结合,她诧异抬头,男人正盯着她。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正在她不知所措时,臀部被抬起来,身体分离,男人拒绝了她,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烦躁的说了句什么。

    “阿瑟?”她爬向他。

    男人瞪着她再次重复,语气生硬冷酷。

    滚?出去?别烦我。她猜测他的表情、他的语气表达了什么含义。赤裸的女人孤零零的跪坐在床边一角,看着男人穿回裤子盖上被子睡去。她下床捡起衣服穿好,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扫地出门的垃圾,忍不住哭了出来,带着怨恨、崩溃的控诉道:“是你把我变成妓女的!”

    “你又哭了?”

    蔷薇低头擦掉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于野,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我知道你总在操场上喂雪莺。”

    “反抗军的粮食都不够用,我却用来喂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她将手中剩余的米粒扔在鸟儿觅食的地方,“我用的是自己的粮食,我吃不下,心想不如给它们。”

    “你吃不下是因为那些反抗军总在背后嚼舌头议论你对吧?其实……这些天我总看到你在哭,洗纱布的时候、消毒器械的时候、闲下来发呆的时候,”于野看着诧异的女人,突然脸一红,“抱歉,我一直偷看你来着。”女人局促的低下头,沉默不语,气氛僵持,他不得不鼓起勇气说,“蔷薇,那天我跟你说男人不懂爱情,是胡乱说的。男人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女人,自然就会懂了。跟你相处的这些日子让我意识到我过去对女人的看法幼稚、肤浅,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值得男人疼惜一辈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爱你。”

    女人忧郁的表情并未改变,她听着他的告白,心里却在想如果是那个男人对她说出这些话,她会是什么心情?

    她摇头婉拒。

    男人不解,“你一直没见伊兰德,我以为你跟他划清界限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她不能说她还不能自拔的爱着那个坏男人,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去见他、对他示好,但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悬在他身上,未曾改变。

    于野向女人靠过去,鼻息在空气中变成白色水雾落在她冻得粉红的脸蛋上,这样暧昧的距离可以看清女人脸颊上的白色细小绒毛,挂着他呼出的水汽,像雪莺肚子上的软毛,在冷风中轻轻颤抖,分外可爱。他吻住蔷薇,女人向后闪躲被他抱住,纤细的身子紧张僵直,没有再抗拒他。他能感受到女人身上隐隐散发出诱人的气味,以及她惹人怜惜的举止,像一只发情的雌性动物等待着交配,引诱他失去理智。

    蔷薇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重新开始?是的,如果他不出现在秘林营地,不那样吻她,唤醒她,她就会重新开始。他的吻不是这种温柔的吻,他喜欢强迫她,挑逗她,霸道的征服她,他坏得让她无法忘记他。她睁开眼睛,有些心碎的望着远处,让不喜欢的男人触碰自己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无助感,仿佛再一次失去自我。

    她感受到熟悉的视线在远处那扇窗的后面,是阿瑟?心猛的被揪住。她羞愧的移开视线,又再次迎上去,玻璃窗反射着午后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窗子里昏暗一片,仿佛刚刚只是错觉。她推开于野,丢下一句“对不起”跑向阿瑟的病房,在门口停下,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再被他拒绝一次才能清醒。路过的医生告诉她,霍维伊兰德被带去了金妮的办公室,不在病房。原来刚刚真的是错觉,他根本不知道她在为他做多么荒唐的事情。

    她坐在公共卫生间的隔间里,听着外面几个女人议论着她与南方军的风流韵事。

    “姜家的小婊子屁股骚的很,俘虏营那些南方军个个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可不是,我在她隔壁,每天晚上都听见她像只母猫一样叫床。”

    蔷薇握紧拳头,气的眼前晕眩,要出去制止她们胡说八道,造她的谣。

    “姜蔷薇被霍维伊兰德当做性奴调教,她倒是痛哭流涕以为人家是爱她呢。”“姜泽夫妻有这种女儿真是丢人。一只鸡把军营搅得乌烟瘴气的。”“说得对!哈哈哈哈。”

    蔷薇脑中空白,耳边是嗡鸣声,握紧的拳头胆怯的放开,她双手捂住脸,眼泪流出来几滴便被无形的焦虑、愤懑、压抑阻止。

    他把她变成了肮脏的女人,又抛弃了她。

    手伸进两腿之间,她抚摸娼妓的私处,粗鲁的揉搓整个性器,被男人调教过的身体怎样玩弄都有感觉,骚穴酥酥麻麻不断溢出爱液,把手指吸了进去,她翘起屁股,一只手揉捏乳房,一只手玩弄下体,她回忆着他进入自己的触感,三根手指快速抽插阴道,带出水花,骚穴的欲望只增不减,穴口在反复操弄下扩张充血,湿软异常,手指的长度和粗细完全不能满足饥渴的身体,抽出手,扣带出大量白色浊液,淫乱的温热感盈满手心,她难受的快哭出来,完全脱掉裤子,在狭窄的隔间中把双腿打开到最大,右手三指并拢再次插入阴道,左手手指跟着插入,四根、五根、六根,整个阴道口被手指塞满撑到极限,阴道口被扯痛才停止。她想象被人们厌恶鄙视的看着自慰,体内被强行插入刑具侵犯,作为反抗军里的败类、荡妇、伊兰德的母狗,她要羞辱自己、惩罚自己,她咬紧嘴唇,粗暴的凌辱自己。

    她再一次路过阿瑟的病房,面无表情低头走过,她是一块人人唾弃的破抹布,肮脏丑陋,连拿来擦地都不配。

    她走进俘虏营的公共病房,在这里治疗的伤患都是反抗军俘虏的南方军,其中包括准备用来做人质交换的高级官员和交代出情报的叛变者等。下午来了两个新病人,她走过去查看桌子上的病例,一个官阶是南方军中校,右臂外伤。“先生,我看下您的伤。”她说着拿起男人受伤的胳膊,是缝合好的刀伤。“这小妞儿蛮漂亮的。”隔壁床的新患者打量她说。“有男朋友了没?”中校笑着问。蔷薇不安的放下中校的胳膊,没说话,下意识的寻找于野的身影,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医护人员。“哟,竟然不理我们中校。”隔壁床男人挑了挑眉毛,语气不满。蔷薇听到身后有摇晃病床的响动,脸色发白,不自觉的出冷汗,她不敢再留在这儿,也不再理会身后那个新患者,却听他说,“我腿上有枪伤你还没看呢!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哈哈哈!”众俘虏哄笑,有人吹起口哨,跃跃欲试。一旦有人挑头,其他人便成了乌合之众,跟着没头没脑的闹事。

    中校将正要逃走的蔷薇拦腰抱进怀里,粗暴的亲吻她的脸颊、嘴唇、脖子,旁边中了枪伤的男人瘸着一条腿凑过来,将她掳上床,强行按住。

    封闭在心底的记忆被唤醒,恐怖、无助、痛苦,女人疯了一般尖叫,声音尖锐刺耳,惊恐的叫声仿佛穿透了整个秘林营地,令在场的男人毛骨悚然。蔷薇瞪圆的眼中被泪水填满,她无法克制的颤抖,男人们猥琐、淫邪的笑容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他们的力量强加在她的身上,瘦弱的身体连一寸都动弹不了,衣服被粗暴的扯开,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于野和守卫先后赶过来。于野看到被几个男人压在床上的女人,愤怒的冲过去抡起拳头。守卫朝天上开了两枪,阻止暴动的俘虏,众人被守卫的吼声震慑,老老实实原地趴下,双手抱头。

    蔷薇红着眼睛坐起来,羞耻的裹紧衣服,推开于野逃了出去。男人追上她,把她搂进怀里,眼中酸楚,“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一定会让那帮畜生付出代价的!”女人在他怀里崩溃大哭,男人用手掌爱抚她的后脑、颤抖的背部,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给我快点走!”守卫吼,“伊兰德,你干什么!”他押送霍维外面回来,在通往病房的走廊拐角,听到女人的哭声,犯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哭声的源头,抱在一起的两个护士。“霍维伊兰德!”他再次吼犯人,同时用枪托用力敲击他的肩头,霍维闷哼一声,依旧纹丝不动的盯着那两人。

    蔷薇听到“伊兰德”,瞬间抬起头,不远处,阿瑟不顾守卫的命令站在走廊上直直的盯着她,深邃的眼眸晦暗无光,眼底似乎有些湿红,她从未见他这么冰冷的面容,仿佛被践踏了底线一般,怒火一触即发。

    她意识到什么,立即对于野说:“放开我。”她的声音非常轻柔,像一片雪莺的羽毛落在积雪上一样,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于野看着她时,却发现她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霍维,眼中充满畏惧,他试图跟她说些别的,打断她的思路,可是女人着了魔,眼睛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更别说看他一眼,又像被操纵了思维,嗫嚅着重复“放开我”。

    于野不得不放开女人,看着她缓缓走向霍维,跟着他进了病房。

    情绪激动的男护士拨通了指挥部的电话。

    “索菲亚,我说了很多遍了,蔷薇是被伊兰德威慑才跟着他进去的!病房从里面上锁了,这难道还不是问题吗?!”

    “于野,我再说最后一遍,金妮已经知道了。你的任务是护士的工作,不服从命令就给我滚出秘林!”

    妈的!于野愤怒的挂断电话。他看向走廊远处,伊兰德的单间病房门口,索菲亚派来的守卫持枪站岗。他越来越搞不懂反抗军上级要做什么,明知两人的关系却将两人安置在一处,引发流言蜚语,而今又让两人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在蓄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