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花（六）
吉普莉尔伏在赛弥尔的肩头轻轻地呻吟着，咬住唇后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撒娇，连哭泣都会带上绵软的曲折音调。 赛弥尔的手指还插在她的身体里，内里收缩着、舔舐着挤进来的异物。 在脊背上的抚摸很舒服，吉普莉尔几乎想要将羽翼放出来摊开。腿间湿湿热热的，有自己流出的东西，也有赛弥尔手掌的温度，连续的高潮让她的腰身有些疲软，静静地趴在赛弥尔的肩头。 赛弥尔的肩膀很光滑，颈间还有着淡淡的葡萄酒的香气，吉普莉尔猜测她来这里之前可能去了一趟宫殿里的酒窖。 啊，葡萄呀。 创世第三天，她们的父神分开了水、空气和土地，划定了水多的地方是海洋，土地生长青草，结种子的菜蔬，结果子的树木。与此同时，祂在乐园中央辟了一块最好的地方撒下葡萄的树种，支起架子。 母神则带来吉普莉尔，教她如何辨别树种的生长。随后祂又带来赛弥尔，教她如何辩识果实的成熟，与采撷的技巧。 喷药、松土、施肥、浇灌、修剪一概都不须要做，她们要做的就是观察与守护它们自然的生长，然后适时地收获成熟的结果。 从那时起，吉普莉尔就发现了，赛弥尔对葡萄的格外偏爱。 赛弥尔会用葡萄做好吃的甜点，酿制醇香的葡萄酒。她的额饰是盘曲的葡萄藤，像是去了刺的荆棘头冠，偶尔会多出几片翠绿或者银白色的葡萄叶，非常的……非常的与赛弥尔相衬。饶是吉普莉尔，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那种能够吞没一切的恐惧与安宁相融，最后变成无声的寂静。如此的靠近，又如此的遥远。 赛弥尔将她抱得很紧，女性天使光滑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翅膀上柔软的羽毛贴在她的脊背和腰部，微微蜷起来的双腿也被严实地包裹了起来，像是盖了一层羽绒被。 她还在咬着自己的耳翼。吉普莉尔脸色发烫地想。耳翼非常的薄，里面的翼骨上有着十分纤细敏感的神经，被赛弥尔咬住后感觉像是猫咪被咬住了后颈。手指在自己的体内揉按着，里面已经充满了汁水的软肉依旧紧紧地吸裹着，只要轻轻地抽动摩擦就会痉挛一样地抽搐起来。 吉普莉尔的舌头舔舐着赛弥尔的颈侧肌肤，柔软的银发蹭过了她的侧脸以及耳侧，像是一只爱撒娇的小动物，不停地靠亲昵地磨蹭来引起注意。赛弥尔掰开吉普莉尔的大腿，腿根上的嫩肉十分柔软好摸，赛弥尔拍了拍她的侧臀示意她夹紧双腿，得到了乖巧的回应后用类似性交的方式开始前后摩擦着细嫩的腿根。 宁静的夜晚，银盘一样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浅浅的光芒落在湖面上，像是一层银色的轻纱。 靠离岸边的湖水微微荡漾，波纹的中心有着一个用羽翼做成的巨大的茧，里面发出了非常细小，也非常糟糕的声音。 像是小动物细细的、柔弱的叫声。 “唔、嗯……哈，哈嗯……” 吉普莉尔夹紧了赛弥尔的手掌，下面的小穴热热的，让她感觉十分难受，她在心里难过地算着今天她高潮的次数以及速度，还有赛弥尔可能还要做的次数，得出赛弥尔心情并未好转的结论。 赛弥尔的感情非常的细腻，这或许谁也猜想不到。比起喜欢坐在花园里与天使们一同书籍，温柔的吉普莉尔，沉迷在工作与厮杀中的冷酷的赛弥尔才是心思更敏感的那个。 赛弥尔会告诉她原因吗？吉普莉尔想。她夹紧赛弥尔的手掌，阴蒂被用力的蹭过，无可抑制的叹息声从她的口中倾泻而出。 赛弥尔很熟悉她的身体，所以每一次都戳到了她最柔软的地方，也能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高潮。在吉普莉尔放松下濒临极限的身体迎接即将到来的快感时，她听见赛弥尔在她耳边问了一句话。 “莉莉，你爱我吗？” 吉普莉尔失神地看着她，迷蒙的蓝眼睛恍若清晨云雾中的海洋。赛弥尔抽出了手指，也不再玩弄她的耳翼，将她紧紧抱住，又问了一遍。 “莉莉，你爱我吗？” 吉普莉尔眨了下眼，唇轻轻柔柔地碰了一下赛弥尔的下颌：“我爱姐姐哦。” 赛弥尔浅浅的笑了，吉普莉尔感受到她胸腔微微的震动。 “是吗？”赛弥尔抚摸着吉普莉尔的脸，侧过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要继续爱下去哦。” 像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故作成熟，眼里却期待着大人下一次给他带什么样的糖果。吉普莉尔的眼睛弯起来，温柔的应答：“好。” “那……”，赛弥尔的吻像是一叶羽毛，再一次蹭过她的额角，“莉莉对我的爱是什么呢？ 吉普莉尔眨着眼，她没有回答。 “我父总是提起……爱，神之爱，人类之爱，却从未提起过天使的爱。”赛弥尔赛弥尔的手指插进吉普莉尔的银发中，柔软的发丝调皮的勾缠住她纤细的手指，像是吉普莉尔偶尔扑上她的背后，在脸上落下一个出其不意的亲吻，“因为父神爱人，所以给予了天使爱人的能力。……天使真的拥有单独感知爱的能力吗？” “一团无血无肉，只由光和热构造的物质……如果说能够拥有爱能力，说出去也足够好笑了吧？” “赛弥尔，”吉普莉尔轻声说，“你在嫉妒吗？” “嫉妒？不。天使可不会嫉妒。”赛弥尔轻笑着亲吻吉普莉尔的唇瓣，后者淡粉色的唇柔软而香甜，或许是她吃过甜点后残留下的糖分，“我只觉得……有趣而已。” 吉普莉尔看赛弥尔，死亡天使的笑容依旧是那般自信且高傲，吉普莉尔知道那是不对的——父神不允许祂象征宽容的造物出现这种自负的阴暗面。 她按住赛弥尔的肩膀，站起身来。羽翼柔顺地为她打开了一片空间。 水珠从她出水的那一刻像花一样散开，吉普莉尔的脸上带着透明的水珠，眼睫上也沾上了珍珠一样的水滴，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湖水，潋滟而温柔。 “姐姐？”她伸出了一只柔软白皙的手，微微歪头看向赛弥尔。银色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吉普莉尔的身体如同白瓷一样细腻光洁，点点的吻痕在银发间若隐若现。性感的身体与清纯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十分地令人心动。赛弥尔握住她的手，起身顺势将她纤细的身形抱紧怀中。 她应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在这一切的悲剧还未发生前。吉普莉尔想，蓝色的眼睛温柔而悲悯，她的脸颊被赛弥尔抚过，然后下巴被抬起来——赛弥尔在吻她，毫无停顿且珍爱地亲吻她。吉普莉尔闭上眼，思绪却没有因为这亲密炽热的动作模糊。即使只是为了这般美好的现在，她也应该说些什么。 赛弥尔的组成部分拥有注定堕落的傲慢，如果将她的美丽、傲慢、专注、勇敢，聪慧随意剥夺其一，那就无法成为赛弥尔。 赛弥尔的羽翼再一次遮挡住她的身体，似乎不想让任何的光落在吉普莉尔的身上。 吉普莉尔的唇珠被轻轻地咬过，她的手被赛弥尔牵着，十指相扣，能感受到后者手上滚烫的热度。 “莉莉冷吗？”赛弥尔抵着她的唇轻声呢喃，声音像是一首缠绵徘恻的情诗。 吉普莉尔微微阖上眼睛，往赛弥尔的身体上蹭了蹭。腰部立即被紧紧的扣住。 如果……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擅自以自己为牵绊把赛弥尔禁锢在天国，赛弥尔也答应为她留下的话，那就等同于，折断了翱翔天际的苍鹰的羽翼。 赛弥尔——注定会坠落至深坑的红龙，地狱中永久燃烧的愤怒之星，我最亲爱，也最深爱的姐姐——吉普莉尔的心在悲哀地哭泣，她的面上却染上绯色的红晕，如同春花艳丽美好。 若是离别之苦，即使是天使也会感到哀伤啊。 诚如赛弥尔所言，天使爱人的本领是神赋予的，是她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可天使究竟能不能拥有单独的爱——吉普莉尔迷蒙地看着赛弥尔冷锐艳丽的脸庞，阖上了眼睛。 爱情是天使本能之外的东西，它的诞生来自意外，经过亿年的沉淀打磨才酝酿出第一份甜蜜与苦痛。它在吉普莉尔的灵魂中存在，也仅能存在这一次，因为机械的灵魂无法容纳第二次错误。 “姐姐。”吉普莉尔洁白的双臂环住赛弥尔的脖颈，如同柔软的蛇，缠住她的身体，百合花低低地说，“再亲亲我吧。” 赛弥尔轻笑着环紧她柔韧的腰肢，光滑的肌肤紧贴在一起：“正亲着呢。撒娇精。” 吉普莉尔睁开眼，眼里是渴望与羞涩，她低低地喃喃：“不够。……姐姐，请更加深入地……” 赛弥尔亲吻了她的发顶，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