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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生欢(下)

    “姐姐,你再不走,郎君都要跑咯!”

    我对照铜镜,抿了抿胭脂,最后检查了一番妆容,扶着丫鬟上了马车。

    我叫吕寄意,家父是当朝丞相,在窗外大呼小叫的是我的妹妹吕折意。今日去见我未来的夫君,郢朝最尊贵的人之一,太子殿下。

    马车停在白鹭寺,媒人引我至侧殿的茶堂。房门半掩,传出瓷器碰撞的脆响和袅袅茶香。

    我推门而入。

    一男子跪在软垫上,身前一方木桌,正用竹筴搅拌投入沸水的茶末。

    木桌对面有一方空软垫,我自觉坐在上面。

    “姑娘来得正好,饮茶以舀出的第一碗茶汤最好,称为‘隽永’。”他往釜中加入一瓢水,待水停止翻滚,舀了一碗茶,推至我身前,  “姑娘尝尝。”

    那是一张矜贵舒朗的脸,眉眼如画,气质如兰,仿佛以白玉为釜,书墨为水,精心酿造,让盛妆的我自惭形秽。女娲造人时大概只为他倾尽全力,我曾见过别的美人,统统被贬成庸脂俗粉。

    茶水入喉,先微苦后甘甜。

    “味道很好。”

    他朝我微微一笑:“我便不与姑娘虚与委蛇了。请问姑娘,是否愿意和我做一场戏?”

    大婚过后,殿下时不时会来我房间过夜。他从不碰我,只是在外房批阅文书,困了便睡在贵妃榻上。

    住久了,我便知道,这些都是做戏给宫里那位看的。

    殿下,这时我已经可以直呼他百里守约了。尽管守约对我百般纵容,但东宫有一处地方,我或者说除了定时打扫的丫鬟,没人能踏足,那便是六皇子从小住的院子。

    大概六皇子有什么洁癖?我只敢远远地看。

    东宫平淡的生活终于因为迎春大宴泛起了涟漪,准确来说是北定王回京。

    吕折意这小丫头不知哪里打探的消息,早早定了瑞丰楼的位置,只为见这传闻中的人一眼。

    我笑话她被美色迷了心窍。

    她贫嘴道:“好姐姐,你有了世间最最好看的姐夫,难道就不允许你妹妹瞧瞧世间第二好看了?”

    “你要见北定王有何难?你是吕家的姑娘,就算想嫁给他,姐姐也不是没有办法。”

    折意飞红了脸,扑过来挠我。我一边躲一边打定主意,去求皇后娘娘安排他俩见一面。

    北定王回京的第二天,守约病了。

    他召我去书房。

    书桌前的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像一件被打碎的汝窑瓷器。我竟看出了脆弱、惊惧、不安这些从不该用在他身上的词,是什么让帝王席下应答自如,巨贪案前游刃有余的一个人沦落至此?

    我着急问他,要不要去请太医。

    他晃神了半分,才慢慢道:“不必。寄意,不要去见北定王百里玄策。”

    他语气极重:“更不要让他见到你,否则有杀身之祸。”

    我被吓一跳,讪讪地应了。

    但皇后娘娘已经安排让折意和北定王在北鹭寺见面这件事,我却如何也不敢告诉他了。

    我本以为北定王很难搞定,没想到他竟欣然答应。

    为防上次让太子殿下在茶堂久等的惨剧发生,这次我们决定提前一个时辰去赴约。

    谁知我们马车刚在寺门前停好,便看见一骑黑衣飞过。

    折意惊道:“那是北定王!”

    见了鬼了。

    我问她:“你确定?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姐你不要质疑我对美男的记性!鬼知道他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我失语,你们百里家一个比一个喜欢早到吗?刻在祖训里了吗?

    折意慌慌张张赶去约好的洗砚池边的灼芳亭,却遍觅不到北定王的踪影。

    而留在马车上的我,却见仙风道骨的平远伯携妻入寺上香。

    修道之人居然会来寺庙吗?

    平远伯,武将世家出身,年轻时在大大小小战争里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如今禁军里和各方高级将领里有不少人跟随过他。

    但自从唯一的爱女病故后,他便消沉下来,上交所有兵权,从此寻仙访道,不问朝政。

    他的女儿是嫁给谁来着?

    是了,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弟,端王。

    不过坊间传闻说,端王妃死得蹊跷。她是武将之女,自幼习武,体魄强壮,怎会无端病逝?据说死后连夜火化,平远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又想起我在宫中拜见皇后娘娘时偶然听见嬷嬷们的闲言碎语,六皇子是圣上乱伦的私生子……

    北定王排行第六……

    莫非……北定王此次与折意见面为虚,会见平远伯是实?

    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见面?只是亲人相见,怕皇上忌讳吗?

    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但北定王是守约唯一心疼的弟弟,我决定保全他。

    事后,折意告诉我,她在灼芳亭等了近一个时辰,等到快睡着了,北定王才如约而至。

    自从北定王回京,守约的状态总是不太好。

    他踏入尘封已久的景苑。

    院里摆放着武器架,一排排兵器泛着冷光,一如当年。

    原本一个曲径通幽的雅致小园林,因为某人想要练武的一句话,被修整得光秃秃,好似一卷古画被剥落的残缺空白。

    守约抬头看向中央唯一的高木。

    郁郁葱葱的绿叶铺满整个树冠,一个懒惫少年无视满院的急切呼唤声,躲在树杈上睡大觉。仆从寻到夕阳西下,慌了心神,只好去找太子殿下。

    晚霞烧红半边天,树叶簌簌作响,他一抬头,便看到少年伸了伸懒腰,跃入他的怀抱。

    “哥哥,我好饿,今天的功课可以不做吗?”少年扁着嘴,窥觑他的神色,像一只犯错心虚的小狗。

    一阵寒风卷过,枯黄的叶风中飘摇,跌落在守约肩头。

    怀里狡黠的少年不见了,满冠的绿意化为枯枝。

    守约怔然,吩咐道:“把院子里还能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给北定王府送去。”

    侍卫欲言又止。

    “这三年里一直给他做的衣服马具什么的也都送过去,东宫没地方放也留不下。”

    过了半天,侍卫硬着头皮回禀:

    “主子,小殿下把东西都退回来了,说主子看着心烦可以全烧了玩……”

    不久又传来风言风语,说北定王时常去护城河上游船听曲狎妓。我打趣折意看男人眼光太差,没想到北定王竟是这般落拓不羁。

    折意忿然,辩驳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北定王根本看都不看那些妓子一眼,回回都是妓子们在里间吹拉弹唱,他和下属待在外间。”

    哪有这么奇怪的男人,邀了美貌妓子却晾在一边只听曲儿,来给春楼捐银子的不成?

    折意见我不信,气急败坏道:“我还问了,妓子里有胆大包天的违命到外间勾引他,你猜怎么?被他手下捉住投了河!”

    那还真是来赏景听曲的?

    “哎!”折意揪着衣服,“也不知道那些说他沉迷女色的风言风语哪里传的!”

    (百里玄策:我自己传的,怎样?)

    迎春宴本来我要去的,守约却以偶染风寒为名替我辞了,大概是为了不让我和北定王碰面罢。

    我和他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我满腹狐疑,却不敢问。

    宴会那天守约回得很晚。半夜东宫门前一阵嘈杂,我准备去接人,正好撞上了家仆簇拥着什么人。

    那是个肩宽腿长,极具力量感和侵略性的年轻人,张扬的红发和艳丽的容貌,让人不想认出都难……

    是北定王。

    我吓得转身想逃,腿却定在了地上。

    他毫不掩饰充满戾气地扫了我一眼,眼里充满敌意和厌恶,并不行礼,大步走向守约的卧房。

    我带来的丫鬟嬷嬷皆又惧又怒,东宫的仆从似乎都习以为常,大管事向我投来满是歉意的安抚眼神,又急急忙忙去伺候北定王。

    我微微晃神,想起方才看到的北定王怀里的守约,面色潮红,华服凌乱,白发散了满怀,像一株雨打风吹揉乱了的兰花,脆弱得一碰就碎。

    仿佛我全然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原来他也有这个样子吗?

    回房路上,我的贴身嬷嬷阴阳怪气道:“这知道的,晓得我们姑娘是东宫的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北定王才是主子呢,你看看刚才,那帮狗奴才都向着那个外人!”

    我忙止住她,命她不要乱说。

    我才是那个外人啊!

    玄策将守约抱入卧房后,转手将一干仆从关在门外。

    守约是真的被折腾惨了,颠簸中竟进入了难得的梦乡,大概因为身上痛楚,一双眉峰时散时聚。

    本来玄策的戾气被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安抚了大半,然而怒火又被方才一扫而过的华贵女人挑起。他把守约放到床上,滑出袖中刀,冰冷的刀背划过白皙的睡颜,刀尖悬在心脏上方,陷入柔顺的布料。

    恶意如同血脉爬满四肢百骸,烦躁在他的大脑横冲直撞。他混乱地想,为什么自己总不快活,所有人不是在逼他死就是想要他死,从他啼哭声响起就宣告死亡的娘亲、掐住他脖颈的手、装成意外的火灾、馊了的饭、腊月的冷水、横空飞来的箭矢和噩梦般萦绕的低声恶语……像恶心的虫子密密麻麻吞噬他,他出生只有一片黑暗,这些虫子连他的黑暗都要吃掉。

    “连你也在逼我。”袖刀划破衣襟,握住刀柄的手在颤抖。

    突然守约无意地抬手,打在床角一个隐秘的木匣上。玄策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从狂乱的杀欲里分出神来,用刀挑开那个木匣。

    是一团泛黄脱线的布制品。

    真丑。丑得看不出样子。 但玄策知道,是个布老虎。

    大概是玄策十二岁那年,守约被派去百越巡查。那种荒蛮之地,一般官员过去都是做做样子,守约却亲身下地,和百姓同吃同住。南蛮多瘴气,守约回皇都后又强打精神陪玄策逛了一晚迎春夜市,护城河的寒风一吹,立刻就病倒了。

    太医日日围在榻前,却不见好转,府里的下人急得团团转。一时难免有些言语带刺,暗指玄策是个灾星。

    玄策好几次经过守约卧房,里面都是一群愁眉苦脸的老头,他便快步走开,去府外厮混,反正没人管他,能管的人病在榻上。

    其实也不算厮混,并没有小孩乐意和玄策玩,玄策也看不上那些蠢物,他只是沿着守约带他走过的街道,再走一遍罢了。

    他正低着头,踢石子玩,一位怪模怪样的老妇叫住了他。老妇穿着不似皇都人,一块破布摊在地上,摆了许多鲜艳的小玩意。

    老妇说,这是百越镇邪压祟之物,摆在身边可保平安。

    玄策觑了一眼,不过是哄小孩的玩意,嗤道:“这种东西要是有用,我早被镇死了。”

    老妇又说,小公子家里是否有重病之人,如果诚心为病者做一个布老虎,能保他逢凶化吉。

    鬼使神差般,玄策买了,躲在房里三天,缝了个灰容土貌的小家伙。

    如果被看见他在守约旁边放东西,肯定会被仆从悄悄扔掉,于是他晚上溜进房间,轻手轻脚把丑东西藏在角落的褥子下面,飞也似地逃走了。

    第二天,一直昏昏沉沉地守约居然醒了,病情也慢慢好转。

    只是玄策再去偷偷寻那只布老虎,却如何找不到,他一直以为被哪个铺床的丫鬟拿走扔了。

    “所以,哥哥,你到底知道多少……”玄策烦闷地把布老虎扔回木匣,转身离开了房间。

    又一年,天下大旱,田地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然而这种危急时刻,户部竟拨不出什么银子;朝廷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各地官员却支支吾吾,互相推辞,就是拿不出半斗谷。

    明眼人都知道朝廷已如被白蚁蛀空的朽木,岌岌可危,离倒塌只有一步之遥。

    守约比以往更加忙碌,常常大半个月才回一次宫。

    他的面容疲倦而平静,只道气数已尽,顺势而为。

    三月后,定王百里玄策举兵造反,一呼百应,四方将领同时叛变,拥他为王,大军集结直逼皇都。

    都城人人自危,不少人提前南下避难。慌乱之际并没人注意,平远伯全府已然失踪。

    平日只炼丹求长生的皇上慌了心神,多次传召守约入宫,逼他拿出对策;皇后日日在后宫咒骂当初不该养一头白眼狼。

    一日傍晚,天色阴沉。管事突然把我和我的侍女们带上停在后门的马车,马车后是一列沉默的货队。我立刻明白守约要把我送走,掀开帘子望向宫门。

    难得的雨倏忽而下。

    守约笼着袖子,背靠朱红描金的小门,管事撑起油伞。雨淅淅沥沥顺着屋檐汇成细小的水柱流下,从伞面迸溅向上空。

    他抬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眼神清亮,带了一丝笑意。

    像是漫长的等待有了结果。

    定王大军兵临都城那天,守约作为主帅登上城楼。

    一里外,张扬红发的主人握住黑骑的缰绳,耀武扬威似的出列,驶向城墙。

    他仰头扫视了一圈严阵以待的士兵,弯了弯唇角,嚣狂自信的眼神钉在守约身上,毫不掩饰暴戾和欲望。

    守约身旁的士兵捏紧弓弩,随时都能射杀这个战乱之源。

    “别动他。”守约语气淡然却肃杀,“他是我弟弟,别让我背上屠戮手足的罪名。”

    这场战斗以定王暂退告终。皇都本就易守难攻,而且守备充足,相对定王军长期跋涉,粮草不足,两方一时竟僵持不下。

    谁知到了半夜,城西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居民躁动起来,哭喊声此起彼伏。

    “快跑啊,护城河的水漫进来了!”

    “救救我,救救我!”

    护城河被恶意炸开,城西作为全都地势最低洼的地方首当其冲。那些小水渠常年堵塞,居民多次上报朝廷,无人处理,完全失去疏通作用。大水一下冲垮了水渠连同绝大部分建筑,叛军趁乱攻入,在城中肆意纵火。

    躲在家中收拾金银细软的高官们吓破了胆,挺着肥胖的肚子赶到东宫求助太子,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东宫的仆从、侍卫、门客等早早地被遣散,各自逃命去了。

    高官惶惶然破口大骂,忽然一道银光闪过,鲜血迸溅,脏话卡在喉咙没了生息,脑袋骨碌碌滚到地上。

    百里玄策纵马冲入东宫,手起刀落解决了几个吵闹的蛆虫。他看到遍地狼藉,脑内警铃大作,胸口好似坠了一块巨石往下沉,立马燃起暴烈的怒火,冲向内殿。

    一路搜查,最后他闯入景苑,只见房梁上挂着一匹白绫,下方摆着一方木凳。

    魂牵梦绕的人正站在木凳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百里玄策瞬间止了呼吸。

    “百里守约!你敢死试试!”

    他一剑斩断白绫,将人掳上马,向皇宫飞驰而去。

    守约被暴力扔在榻上,床发出一声轻响。这是一座很不打眼的小殿,十分陈旧,某些难以打扫的地方甚至积了一层污垢。

    玄策坐在榻侧,一边撩开守约的衣襟,抚摸他胸前的乳粒,感受敏感的乳粒在他手下充血发硬,一边说:“哥哥,我就是在这里长大,今天我要在这里肏你……”

    守约乱了呼吸,却没有说话,或许觉得事到如今语言已经太苍白,只有一场性事能让两方都痛快发泄。他静静地打量这间屋子,任由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

    玄策突然恨极了这幅模样,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某人的计算内。令他不快的人应该卑贱到泥土里,而不该躺着享受。

    他松开手上红樱,冷冷地说:“把人都带上来。”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乱臣贼子!”皇后被绑住,跪坐在地上,身旁是已经晕过去的老皇帝和一众瑟缩的太监宫女。他们拥着老皇帝逃出宫,却被玄策的人捉住,绑起送回了宫。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毫无廉耻的东西!”皇后一边哭一边骂,“他是你皇兄啊!”

    回应她的只有帐内赤裸交错的人影和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似痛苦,又饱含欢愉。

    “玄策……啊……出去……让她们出去……”

    守约把头埋进床褥里,想要咬紧床被,口腔却被强硬地塞进三根手指,逸出挡也挡不出的喘息。

    “你的好儿子可被我干得爽哭了,射了我一手呢。”百里玄策狂妄地笑起来,身下冲撞得愈发猛烈,顺势扬起沾满白浊的手。

    “真淫乱,天生就适合挨肏。”

    皇后气得疯狂咒骂,却劈了嗓子,只能双目圆睁,嗬嗬长嘶,被迫听床上一声声淫词浪语。

    玄策骑在守约身上,按住守约的薄腰,从背后狠狠贯穿。

    “看看你教养的好儿子,正在和弟弟乱伦呢,紧得要把我夹射了……”

    他的冲撞丝毫不讲章法,只管挺入粘湿的穴道,撞击脆弱的肉壁,然后不顾媚肉层层吮吸挽留,全部拔出,再次狠厉地撞入。

    泪水模糊了守约的视线,床剧烈的摇动、皇后尖利的咒骂和自己的哭喘好像远在天边,他全部精力都在应付体内巨大霸道的性器,和一波一波的快感。

    他感觉自己要被浪潮淹死了,背上的结实的重量压得他呼吸困难。他只知道自己被肏射了,身体内部还在不停的被捅开,太深了,顶得他十分难受。他屈起手指抓住被褥,想要往前爬,摆脱体内巨物的捅弄,然而他稍一用力,就被身上仿佛要把他嵌进身体的力量压下,只能顺从本能地喊叫。

    “我要死了……放开我……啊……”

    玄策如愿以偿地放开他,把他翻转过来。胸腔不再被挤压,守约挺起胸大口大口呼吸,稍微在情欲浪潮里恢复了一丝清明,然后被再次凶狠地插入。

    “哥哥你怎么敢死。”玄策掐住他的脖子,泄愤似的看身下人急促地呼吸,挣扎无力地去掰他的手,身下肉洞又紧又密,每一次紧致收缩都像在敲击他的骨髓,“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管得住我了。都说我是最像皇帝老头的人,我每天都杀个人来玩,说不定也要和弟媳通奸。不过我有那么多哥哥,看上兄嫂的可能性更大。”

    “哥哥,我去和大嫂通奸好不好,生下的孩子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我都封做小太子。”

    玄策松开手,恶意地盯着眼前溺于情欲的脸,伏在守约胸前噬咬虐待两个艳红的小肉粒,把完美如白玉的身体弄得青青紫紫。

    “我从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痛恨你。”玄策狞笑,“你这个虚伪恶心肮脏的骗子。”

    “啊……你住口……别说了……求求你……”

    “怎么,不想让别人给我生孩子?”玄策握住守约的手,引他抚摸肚子上被性器顶出的凸起。近年来守约瘦的厉害,性器的形状分外明显。

    守约仿佛被吓到,触电般想缩回手,却捉住被强制按在腹部。

    “哥哥,那你给我生啊。”玄策恶劣地咬他耳朵,“到时候你挺着大肚子挨肏,怀一个生一个,生一个怀一个,永远都躺在床上。”

    “你摸摸看,肚子里的孩子在动。”

    “不可能……你骗我……”守约激烈地推拒他,“这里怎么可能有孩子……”

    玄策爱极了他在床上被肏得晕乎乎后什么都信的幼儿模样,又痛恨他的背叛,再次加大身下的讨伐力度,把守约刺激得晕过去。

    第二天传来消息,皇上薨逝,定王登基,杀了宫内几乎所有的太监宫女给先皇陪葬,并且将皇太后送至远郊古寺修行。

    据传,送出宫的皇太后疯疯癫癫,满口胡言乱语,不知她被做了什么。

    更惊世骇俗的是,定王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封先太子为皇后。有异议者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打完仍不服者,斩首示众。

    新朝几乎砍掉了旧朝一半官吏的脖子,没收贪官污吏全部家业,重新选拔人才,同时颁布了一系列有利百姓民生的法令。终于让日暮西沉的国家重焕生机,步入正轨,缓缓运作起来。

    巍峨的宫殿里,文书叠了满地,夕阳拖曳出长长的影子,是个清瘦男子模样。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搅乱了原本安静的影子。

    百里玄策从背后搂住守约,下巴靠在肩膀上,双手不安分地挑开衣襟,他向守约耳朵吹气。

    “哥哥,我刚刚见了吕家的长女,就是你的太子妃——”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听就是要闹事,“她对你真上心,不但对这几年细细解释,让我放心,还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生怕我把你弄死……”

    守约被他撩拨得乱了呼吸,只好先丢了笔,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你能心平气和地见她了?”

    “我想她死啊。每个让我难过的人都得死,我嫉妒她嫉妒了四年,夜夜都想割了她的喉咙。”玄策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讨好似的亲吻守约的脖颈,“但是哥哥你不让嘛,我就不能杀。”

    守约侧身勾住他的脖子,一遍一遍轻轻啄吻他的唇。

    那还真委屈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