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天，两人先去买了手机，好在昨天的那些人收他们手机只为了防止他们报警，程希微信里还有好几万的零花钱，本来想替程沐付钱，被程沐拒绝了。 两人拿各自手机微信里的钱付了款，又把手机号补了回来。 程沐开了机，上面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曜打来的，还有条短信。 “中午十二点之前见不到你，我不介意找你养父去。” 程沐将手机揣会兜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们昨天都又疼又累，醒来都已经快十点了，程沐又给程希上了药，中间程希非要折腾着也给他上药，被他再次厉声拒绝，才一起出的门。 “我还有事，你一会记得去医院，B县的票下午班次很多，我就不去送你了。” 程希这边刚挂了警察的电话，那边说那个小区没什么监控，没拍到人，估计要排查一阵，让他安心等消息。 “哥，你去哪儿啊？”话还没说完，程沐已经跑了出去。 程希见他拦了辆出租车，都没回头看一眼自己，一方面不明就里，一方面又气的想跳脚。 搞什么嘛，老是这样！ “十二点一十五，我的程先生，你迟到了。” 陆曜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微微喘着气，进门慌的连鞋都没换，还是那双洗的有些发白的板鞋。 “昨晚你去哪儿了？” “我说了送个朋友。” “我答应让你送朋友，可没答应让你过夜。”陆曜声音低沉，脸色不变，程沐却知道他生气了。 程沐的脸色微微有点不自在，将脸别过去几分。 “出了点意外。” 陆曜翘了二郎腿，盯着程沐看，见他神色平静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昨夜他和沈觉以及几个圈里的富二代喝到很晚，原本想回来这边，沈觉非拉着他，早上一醒他就过来了，结果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他以为这人背着他跑了，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也不急了，坐下来发了条短信，静静的等着程沐回来，反正他那个养父在A市，他不信他还敢翻了天去。 “把衣服脱了。”陆曜沉声道，不听话的人，是要受惩罚的，看来他对这人过分宽容了点，一声不响就敢跑去跟外人过夜。 程沐也知道挣扎无用，脱了上衣，漏出满身的痕迹，他昨天没擦药，那些印子都发紫了。 陆曜看到此景，眼神暗了几分，随即怒上心头，起身一把将程沐扯过来。 “你他妈敢背着我偷人！” 敢背叛他！陆曜将程沐噙着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程沐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摔的七荤八素，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陆曜靠近他，将腿压在他背上，让他动弹不得，陆曜打算掰过他的头先招呼上两巴掌，果然是对这人太温柔了，敢背叛他的人，他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曜靠近了才发现这痕迹不像做爱留下的，愣了一下。 “你这是？被人揍了？”他声音里带点疑惑，腿上的力道也松了。 程沐扶着沙发站起来，冷冷的望着他。 “我说了，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陆曜下意识接过话。 “被打劫了。”程沐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捡了一旁的衣服穿上。 陆曜心中的气消了几分，冷静下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沐扣扣子的一顿，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反问他 “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陆曜被他这话又激怒了几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他程沐是他陆曜的人，出了事就该靠着他。 “你是想挨打是吗？”陆曜心中不满，心说看来今天得让这个人吃点教训，让他明白以后该靠着谁。 程沐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那家伙事，抬头看着他。 “要做吗？要做就赶快，一会我上了药，满身的药味，我怕你倒胃口。” 陆曜皱眉，这人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看了看他身上的伤，估计不轻，算了，他压下心中的怒火，道： “楼上有药，一会我会给你找个医生。” 程沐没理他，继续揉他那团家伙，巨龙已经有苏醒的意思。 陆曜打掉他的手。 “你当我是种马？我还没这么欲求不满。” “我以为你是呢。” 陆曜想骂出口，程沐已经松了手，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他停住，转身回头看着陆曜。 “以后想上我，说一声就是了，少拿那人威胁我。” 陆曜脸色有点黑，见程沐上了楼，陆曜拿起手机。 “喂，帮我查一下程沐昨晚的行踪，要细，一点也不能落下。” “喂，程希。” “哥，我去医院查了，没什么问题，你呢，你的伤好点没有啊？” “我没事” “哦，那我买了五点的动车，你要不要来送我？”电话那头传来期盼的声音。 程沐沉默了一下。 “我就不去了，你路上小心点，警察那边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跑的。” “哦”电话里传来失望的声音。 像是怕电话里的人伤心，程沐补了一句。 “九月开学，会见的。” “真的吗？好啊好啊” 程沐挂掉电话疲惫的躺在床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程希，他原本以为可以和程家彻底没有关系了，谁知道又出了昨晚的事，也许这就是命吧，那些他不想回忆起的终究都逃不掉，还好，至少这个人对他的关心是真的。 你已经孤独的够久了，不是吗？程沐。 陆曜推开门，程沐已经坐了起来，这是二楼的一间休息室，他刚刚上了药，累得不行，躺着眯了会。 “医生马上就到。” “我已经上了药了，不需要。” “我不是在问你。” 陆曜在他对面坐下来。 “昨天的事，查清楚了，几个小混混，盯着你那个弟弟很久了，看他有钱，动了心思。钱他们花了2万多，剩下的会退回你弟的卡里，手机已经卖了，不过你那破手机就卖了两百，我看也无所谓了。” 他没说这些人会得到教训，大概接下来几个月都会在医院过了，陆曜喊人将那群人盘问了才知道，估计是昨天那人骂他小白脸，让程沐心里憋着气呢。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程沐居然有个弟弟，当初让助理跟他汇报的时候，助理光捡了当下的重点，说他有个养父，正好在北山的那块地上，过去一句没说。 他刚刚打电话问程希的事，助理颤颤巍巍的回了他一句“当初不是您说捡重点吗？” 于是他扣了助理半个月工资。 “嗯”程沐嗯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个人手段如此了得，才几个小时，陆曜就能查到那些人，想想上午程希接到的警察的电话，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像是知道程沐在想什么，陆曜回了一句： “这个世界，钱比警察管用。” 陆曜还打算调笑他几句，正好电话打进来，是医生到了，他在手机上操作开了门，说人在二楼休息室。 医生叫王谨，这几年陆家中心都在医疗器械上，和A市的各大医院关系都好的很，这人在A市的一家私立医院，也算是陆曜的私人医生。 王谨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上了楼。 “陆少爷，您哪儿不舒服啊？”王谨进门。 “不是我”陆曜指了指对面的程沐，“给他看。” “啊”王谨看着对面的青年愣了愣，陆曜还没做过把他叫过来是了给别人看病这种事，盯着程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异样。 “麻烦了，医生。”程沐冲他微笑着点点头。 “您好，叫我王谨就行”王谨回过神冲他点点头：“刚刚抱歉了” 陆曜见程沐冲王谨笑，心中不满，这人每天见了他就差仇人两个字挂在脸上，怎么对别人就能挤出笑。 “王谨，看你的病。” 王谨知道陆少的脾气，估摸着他不喜欢被人跟他的情人寒暄，也不敢多话，直接切入主题。 “听说你受伤了，得麻烦让我看看伤口。” 程沐见陆曜半分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沉默半响又默默脱了衣服，他的伤基本上上半身。 王谨见状吓了一跳。 “天！陆少爷，你下手这么狠的吗？”王谨是知道陆曜的特殊性取向的，这种有极度自制力的人偶尔发起脾气来对床伴也是不留好手的，再加上又是富二代，曾经送了两次人到天他们医院去，听说是惹毛了陆曜，具体他当然不知道，他们是不会过问病人的隐私的，人家更不会主动向他透露。 陆曜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程沐却替他回答了。 “不是他。” 面前的青年身形消瘦，声音温柔，像晚间荷塘吹来的凉风，听着有淡淡的凉意。 王谨暗自点头，心说陆少这次的眼光不错啊。 他放下医药箱，开始对程沐做检查。王谨怕他伤到骨头，查的很仔细，身上几乎都摸遍了，毕竟这里也不能照X光片，他害怕这人伤到骨头。 王谨摸到一处就问程沐有没有痛感。 检查的差不多了，王谨才觉得颈间凉飕飕的，正奇怪，回过头一看，见陆曜正盯着他看，那眼神，简直快把他的手给剐了。 王谨干笑一声。“陆少，正常流程，正常流程，您又不带他上医院，我这不只能上手了嘛。”他心说这叫什么事啊！当下也不敢耽误，麻溜的检查完了。 “我都看了，应该没伤到，都是些皮外伤，软组织挫伤，我正好拿了药来，比他身上那个好，对症，擦几天就消了，不过有的地方出了血，这几天尽量不要洗澡就是了，免得感染。” 王谨将药了拿出来，叮嘱程沐早晚擦一次，又对陆曜补了一句。 “我到底不是神仙手，有空了还是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放心点。” “我知道了。”陆曜答。 “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啊，陆少”王谨开始收拾东西。 陆曜做了个请便的姿势，看样子一刻也不想让王谨多待。 “那回见啊，陆少。”真不好伺候，拜拜了，您嘞！ 程沐穿上衣服，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衣，扣扣子的姿势文雅而知礼，看的陆曜口干舌燥。衬衣能衬身材，将他美好的腰线勾勒出来，陆曜看了半天恨不得马上将人压在沙发上干了，又想到刚刚王谨说的话，现在都六月中旬了，就着汗味和药味干，他还没这种癖好。 算了，还是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