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祭品

    “督军，真的要那么做吗？”“像沈面这种可以当A使的omega，丢了可找不到了呀。”“是啊，瑞儿，面面可是你亲手养大的孩子啊。”“哥，我以为当初你收养他，是要他做你的童养媳，没想到你居然……”

    下属、同僚、奶奶还有妹妹的话语不断在迟瑞脑中浮现，但随着窗外的一声惊雷，混乱的思绪恢复了清明。

    “我别无选择。”迟瑞看着军报上刺目的鲜红数字，不止是过于庞大的军费开支让他吃力，战争带来的巨大伤亡人数也让他无力。南方的军队之所以一直打不赢北方，最的大原因是因为北方已经被林楠笙统一，举国资源皆可使于一处，而他们南边仍旧四分五裂，别说什么合纵连横，能消停下来都求神拜佛了。迟瑞清楚，如果不能及早将奉系和云南这边的军阀都收归己用，被一一蚕食是迟早的事情。

    在迟瑞焦头烂额之际，北方的林楠笙却忽然在军中设立了巫咸之位，这让众人感到荒谬之极却也让迟瑞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林楠笙能在短短三年内统一军阀林立的北方……莫非当真是借助了鬼神之力？

    要说这通鬼神之术，南方是比北方更厉害的，可直接追溯到几千年前的楚国。迟瑞起了这个心思，便命手下去搜寻南方的大巫，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可以借力的方法。

    起先，他只是试探，通过其他献祭的手段，换得了个人一时的运势，顺利除掉了几个政敌，后来再以更大的献祭试探，魔神赐予他的力量都有了显着的效果。但这不够，他要换的是国运！

    而这一次，魔神更是直入他梦中，点名道姓要他献祭他的未婚O，沈面作为祭品，就会让他获得和林楠笙足以匹敌的国运。

    面面……对不起了，面面。迟瑞手中的礼物盒被捏烂，鲜血从他掌心溢出，钻石戒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掌。今天是沈面的16岁生日，他本来是想……按奶奶的意思，娶面面过门的。面面真的是个很乖很聪明的o，虽然会耍小性子，但是在魔神入梦向他索要沈面之前，迟瑞觉得面面会是陪他走过一生的人。

    “轰隆！”惊雷再度劈下，豆大的雨滴砸在沈面身上，也打湿了押解他的军队。沈面迷惘地望着别墅洋楼里的那盏灯，那是迟瑞的房间。他也看见迟瑞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前，却对他的挣扎、怒吼、哭泣无动于衷。

    他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在他哭闹的时候抱着他，亲吻他，给他糖吃。

    因为沈面，只是一个要献祭给魔神的祭品而已。

    “去吧，沈面，南方三万万国人都会感激你的。”捆绑他的士兵给他穿上了鲜红的嫁衣，对他行了标准的军礼，就将他推进了墓中。

    “轰隆！”墓门被合上，在沈面落地的那刻黑暗和巨痛伴随而来，墓里阴冷的空气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沈面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几个士兵也太粗暴了，这么把他扔下来，好像腿被摔断了……

    “臭迟瑞！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天亮前来接我出去，我就原谅你……呜呜，面面怕黑，好疼……”沈面蜷缩着脚，摸索着他明显凸出来的腿骨，真的被摔断了。

    只是任他这一晚再怎么哭，静悄悄的墓门都没有被打开过。一天、两天……慢慢过去，饥饿和疼痛吞噬着他的神经。他对迟瑞的咒骂，祈求，最后都变为了麻木。

    沈面拖着染血的嫁衣，在墓道里爬着，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只是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是魔神来夺取他的灵魂了吗？

    “咦，天真，这里怎么有个……鬼新娘？”咚咚的洛阳铲声响下，一个胖子灵巧地滚落到了地上，借着洞口照进的月光，他能清晰地看见前面趴着一个白发红衣的新娘。

    “凶啊，大凶啊。”胖子咂嘴，下意识都把手放到了腰上的雷管上，似乎等着鬼新娘起身就直接把雷管送过去。

    “凶什么凶。”吴邪爬下来后直接抓起了沈面的头发，这血的味道很新，而且沈面断腿的伤口明显，这就是个落入墓里不久的活人。

    在剥开沈面头发，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吴邪愣住了。这确实是是他活了二十多岁都未曾见过的惊艳面庞，尤其是那头白发。

    “呀，糟了！”胖子忽然拍手，道：“我懂了！这是上古大巫公子景的墓，楚国古籍记载，公子景当年被未婚夫杀死在大婚前夕，怨念不散，而后修炼成了魔神。迟瑞是想献祭给公子景新娘，平息其怨，换得国运！”

    吴邪脸色一变，阴风此时乍起，他和胖子心口挂的摸金符都闪烁着异常的光亮。吴邪立刻道：“墓不盗了，先带他出去！”

    两个人呆着沈面从盗洞爬出的那一刻，盗洞就塌了，与之伴随的是被坍塌盗洞淹没的男子冷笑声，“沈面，你的痛苦开始了。你欠我的，终究要千百倍的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