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母亲的枷锁，由我来斩断

    “澜界四天门真君华阳，上古魂龙秘境传承人，追随者众多，称极武道宗师已两百年余....是不是？”

    砰——！

    师姐飞速侧身躲过沉重一击，又一杆长枪猛刺，破了迎面而来的巨大山石，换枪为剑飞跃逼近！“你这妖孽！不知天高地厚！谁给你的胆子来挑战我！”师姐不理会对手的厉声质问，起手招招攻势凌厉，锋刃伴着剑气破空而来。

    “四天门门主不但追随者众多....连女人也不少，对不对？”师姐攻击不停，又说道。在这场持续了不知多少日夜的厮杀中，这是师姐第一次开口。高阶威压下已经迫她口鼻出血，两眼发红，可师姐手中长剑依旧精确，紧追不舍。

    “四处留情，像临幸后宫一样到处播种....对不对？”师姐的声音很冷，她全力一刀砍向他脖颈，剑却碰地碎裂断了，一击不成又被猛地一掌从空中拍落，震起地面尘土飞扬。

    华阳也紧跟落下，正要再补一拳捣碎这黄毛丫头的脑袋，地面坑底却不见师姐的身影。只闻背后那冷清嗓音幽幽道，“用你那恶心的感情，把女人锁进腐朽的笼子里....对不对？”

    地面图腾遇血瞬间浮现结印，锋利泛光的短剑从背后穿心而过。“把你自利的私欲，对女人哄骗是爱，对不对？”

    门开了，众人一齐望向那个逆着光的身影。血腥味扑面而来，猩红颜色嘀嗒顺着衣履残袍下坠地面，无人出声，空气仿佛也顺着众人的视线僵滞了。

    师姐浑身沐血，左臂衣袖全然不见踪影，整条手臂泛深青紫色，肉眼可见几处的发灰骨裂。横跨右锁骨到小腹的见骨伤口被潦草包裹住，正在渗血，连着背后十几撕裂刀伤一齐滴落在地。师姐左眼轻闭着，因为顺脸流下的额发血痕干涸凝固了，“姐姐！！！”小师妹冲出人群飞奔向她，师姐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接住小师妹，“没事，别怕。”师姐的嗓音依旧平稳，而众人才注意到她右手提着的东西。

    伤势仿佛毫无影响，师姐身姿依旧挺拔，神色淡然，轻抚过小孩的发髻，在众人错愕的神色中把那红绸布包裹掷向厅堂地面。

    随着那掷出的包袱翻滚散落，众人见那戴白玉冠的长发显现，不禁纷纷惊叫后退。

    “那是！那是惊龙华阳剑主！！她杀了华阳真君！少主杀了那个传说中的——－………”

    周围的熙攘高低声议论小师妹一个字也没听进，只是紧紧地抱着姐姐的腰腹，她的脸颊也染上了温热血液，她怕得不行，紧攥师姐衣袍的手指在颤抖，心也跳地砰砰响。小师妹把脸埋进混着姐姐独有冷香的血腥气里，又隔着朦胧泪水抬眼看姐姐的脸。

    师姐只是平静地看着玉家家主，看着皇都尊贵的权力象征之一，曾经周游各界的小玉阵师。看着她睁楞地任凭那颗人头缓缓滚落脚边，流下了不知是怅然还是解脱的一行泪。

    “啧，全是铁锈的腥臭味。”　师姐的目光悠悠转了一圈，烂透了的地方，　“回去了。”　说罢单手抱起小师妹，转身走了。

    “你就看着我的路吧，我可不会停下的。”